伴隨聲音而來的是一股龐大到讓人恐懼顫栗的威壓,此地所有人頓時渾身一震,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便想到了,有元嬰期修士來此。
喬遠在到那聲音的剎那,立刻眼皮一跳,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之感涌現在心頭,讓他下意識的退后了兩步。
不只是他如此,姚德與狄清竹同樣神色驚駭的退后了數步,至于那些筑基弟子,早就額頭直冒冷汗,顫抖著半跪在地上,連頭都抬不起來。
紫璃仰頭看向天空,美目圓睜,她的背脊挺得筆直,似乎根沒有感受到那股龐大的威壓。
而那中年男子與其余火風谷弟子也是身形如常的站在空中,他們臉上一片恭敬,眼中隱隱閃爍著喜悅之色。
此地瞬間變得極為安靜,甚至連微風輕撫草地的聲音都能聽見,不過聲音最大的還是眾人的心跳之音。
沒過多久,天空上的茫茫白霧中便緩緩走出了一人。
那人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虎目精爍,相貌威嚴,一頭火紅色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身后,垂至肩頭。
他身穿火紅色長袍,長袍上繡著朵朵深紅色祥云,一眼看去,眾人好似看見那深紅色祥云在翻涌燃燒,透著一股不出的驚人氣勢。
“師侄拜見火云師叔。”
“弟子拜見火云真君。”
此人出現的剎那,天空上的中年男子立刻臉露驚喜之色,連忙彎腰拜了下去,隨后那些弟子也同樣一臉喜色,躬身拜見。
火云真君神色看不出喜怒,掃了一眼那些弟子,最后將目光落在了中年男子的身上,淡淡的問道。
“第五座沙洲爭奪戰至關重要,如今戰爭還未結束,誰讓你們走的?”
此話一出,火風谷所有人臉上的喜色瞬間消失,那中年男子面露苦澀,咬牙道。
“火云師叔,月河宗的人抓了紫璃師妹,師侄……不得不退。”
火云真君沒有回話,其目光下移,最終落在了紫璃的身上。
此刻紫璃低著頭,雙手抓著裙角,眼中盡是緊張與害怕之色。
她在宗門中受到萬人追捧,因為其師尊的關系,一些長輩對她也是關愛有加。
可不知為何,紫璃唯獨懼怕這位不茍言笑,神情嚴肅的火云師叔,在他面前,紫璃甚至都不敢一句話。
“紫璃,你以后還是待在宗門,不要再來戰場了。”
火云真君仔細打量了一遍紫璃,見她并未受傷,只是修為被法寶所封。
他右手一彈,立刻便有一道火光涌出,將紫璃腰身上的絲線法寶焚成灰燼。
喬遠看見這一幕,頓時心頭一驚,在知曉來人是火云真君時,他就在思索應對之法。
可見火云真君彈指間便毀掉了絲線法寶,將紫璃救走,喬遠的神色便發難看起來。
“火云師叔,我……我不想……”
紫璃見修為恢復,還極為高興,可一聽火云真君的話,她便不情愿的開口道,不過她話語還未完,就被火云真君嚴肅的聲音打斷了。
“紫璃,休要胡鬧。”
此話一出,紫璃立刻低下眉眼,不敢再一個字。
火云真君沒有再理會她,而是眼神一冷,緩緩將目光移向月河宗眾人。
察覺到火云真君的目光移來,眾人頓覺壓力倍增,姚德站在最前面,他面容苦澀,咬咬牙,強自抱拳開口。
“晚輩拜見火云前輩,不知前輩來此所為何事?”
“你放心,君來此不會插手沙洲爭奪戰一事。”
火云真君神情嚴肅至極,話語無波無瀾,好似這沙洲爭奪戰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一場兒戲罷了。
姚德聽完此話,頓時松了一口大氣,可下一瞬間,他似想到了什么,便神色驚變的看向喬遠。
狄清竹亦是心思靈慧之人,在火云真君出現的剎那,她就猜到這位元嬰期修士定然是來者不善。
喬遠自不必多,他在聽到中年男子稱呼此人火云師叔時,就知道這人的目的就是自己,此刻他已然嚴陣以待,心中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就在此時,火云真君終于將目光移到了喬遠身上,他神色依舊平靜,眼中無喜無怒,若是只看神色,根看不出火云真君與喬遠有不共戴天之仇。
火云真君見喬遠腰桿挺的筆直,臉上神情雖然凝重,但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他雙目微微瞇起,眼中的寒光來盛,同時一股磅礴的威壓,凝聚在一起,向著喬遠轟轟壓去。
喬遠悶哼一聲,身子立刻顫抖起來,好似有一座大山正壓在他的背上,驅使著他低下頭顱,彎下背脊。
不過即便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喬遠依舊死死堅持著不讓自己的低頭彎腰。
他知道自己現在一旦低頭彎腰,那別今日有沒有活路,以后在修煉上,此事定會成為自己心中的一道魔障。
火云真君見喬遠不過只是一名金丹初期修士,卻能在元嬰期威壓下死死堅持,心中暗贊此子不凡。
不過是這樣,火云真君就要趁此時機殺了他,否則等喬遠成長起來,火云真君再想報仇,恐怕就難了。
想到這里,火云真君立刻將身十成的威壓擴散而出,凝聚成一只無形的手掌,向著喬遠轟轟壓去。
白霧翻滾,風聲呼嘯,眾人雖然看不見那威壓所化的手掌,卻是能夠清晰感受到。
“火云前輩還請手下留情,貴宗與宗早有約定,元嬰期修士不可插手戰事,前輩如此行事,難道真的想讓兩宗面開戰?”
姚德雖然看出那威壓所形成的手掌只針對喬遠,但他身為此戰主事者,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喬遠死在火云真君手中。
火云真君冷冷的瞥了一眼姚德,并未開口,但其中的意思卻是讓眾人都明白,今日之事不可能善了。
威壓所化的手掌只有一丈大,只籠罩了喬遠方圓一丈之地,至于其他人則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威壓。
唐厲、易辰風、尹雙雙等人神色焦急的看著喬遠,眼中盡是擔憂,可巨大的實力差距,卻是讓他們難以上前一步。
喬遠雙手撐天,身修為爆發而出,死死的抵抗那股威壓,其雙腿不斷地打顫,嘴角已經有血液溢出。
不過雖是如此,他的頭依舊仰著,背也挺得筆直,一雙漆黑明亮的眼中透著不屈與堅毅。
狄清竹感受到上方無形的手掌距離喬遠來近,她的臉上露出無比焦急之色,目光閃動數次,她一咬牙竟沖到喬遠身邊。
“狄師姐,你……你這是……做什么?”
喬遠對于狄清竹的舉動有些驚愕,不過迫于巨大的威壓,他卻是連話都不連貫。
狄清竹銀牙緊咬,沒有回話,她直接散出身修為之力,與喬遠背靠背站在一起,一同抵抗那股強大的威壓。
兩人一同抵抗威壓,喬遠頓覺壓力了一半,不過他卻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貼在自己背后的嬌軀正在急劇顫抖。
不遠處,那位金丹后期的中年男子嘴角露出冷笑,看向喬遠如同看向一個死人。
雖然他至今還不明白喬遠怎么會在自己的棋子下存活,且只用了三天便恢復如常,但只要喬遠一死,這一切在他眼中都不重要了。
紫璃依舊站在山腳下,她愣愣的看著苦苦堅持的喬遠,心中有一種不出的復雜感覺。
這種感覺不僅復雜而且還很矛盾,她既希望喬遠永遠消失,又不想他就這么死去。
火云真君依舊是一副平靜的神色,雖然他看出喬遠性格堅毅,頗為不凡,不過喬遠的修為在他眼中卻是不值一提。
不客氣的,喬遠在火云真君眼中不過只是螻蟻罷了,只是這只螻蟻比別的螻蟻強上那么一些,但再強,也改變不了他是螻蟻的事實。
因此,火云真君倒是沒有一擊將喬遠滅殺的心思,畢竟他的兒子孫子弟子都因喬遠而死,若是不好好折磨一番,實在難解心頭之恨。
無形的手掌轟轟壓下,因火云真君刻意所為,那手掌降下的速度很是緩慢,似乎是想要一點點壓制喬遠,以此讓其心神崩潰。
“噗!”
就在手掌距離他們頭頂不足十丈時,喬遠與狄清竹氣血上涌,齊齊張口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狄……狄師姐,你……你快走!”
喬遠顫抖著身子,雙目布滿血絲,顫顫巍巍的道。
“我……我答應過……師妹,要是……你有事,我……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狄清竹雙目黯淡,臉色一片蒼白,她將背向后靠了靠,使得兩人的背脊緊密無縫的貼合在一起,以此止住身子的顫抖。
喬遠感受到那距離自己還有八丈多遠的威壓手掌,心中暗嘆。
若是那威壓手掌完降臨在他們身上,自己還有可能抵抗得住,可狄清竹卻是萬萬不行。
“沒想到元嬰期修士光是威壓就如此恐怖。”
喬遠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他不是沒有接觸過元嬰期修士,但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元嬰期修士的部威壓,這種感覺猶如天塌,讓人難以喘息。
想到這里,喬遠心中已有了打算,以自己的實力,在火云真君面前恐怕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不過他若是一心想逃,這火云真君也不見得能留下自己。
不再猶豫,喬遠心念一動,一件月白色道袍出現在身前,他右手抓起道袍,翻手將其披在了身上。
就在道袍加身的剎那,那股如山崩天塌般的威壓瞬間消散無影,再感受不到絲毫。
同時,與他緊貼的狄清竹也覺得身子一輕,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喬遠一手抓住狄清竹的胳膊,立刻將她送到了姚德身邊,隨后喬遠看向火云真君沉聲道。
“前輩,晚輩知曉你為報仇而來,不過冤有頭,債有主,還望前輩莫要為難他們。”
火云真君看到喬遠拿出的道袍,眼中有精光一閃而逝,此刻面色雖然平靜,但他看向喬遠的目光卻是透著一股灼熱。
別人看不出那道袍有何不凡,但火云真君卻是一眼就看出,那道袍恐怕不是普通的法寶。
“哼,你這子還挺重情義,君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廢修為,隨君回火風谷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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