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看著梁蕓那落寞而孤寂的背影,心中一酸,想要上前將她攔下來。
可他明白,梁蕓之所以這么,顯然不愿自己摻和進去,既如此,那他什么,也是無用。
想到這里,喬遠雙目微微瞇起,臉色漸漸冰寒下來。
那齊四海若是個君子,他自然愿意看到梁蕓幸福美滿,可使用那種卑鄙手段,逼迫梁蕓離開楊家,這種人豈能是什么君子。
“齊家,楊家。”
喬遠雙手緩緩緊握,心中開始思索對策。
這兩個修仙家族在姜齊城勢力都很大,他一個外來人,且沒有修為,若是得罪了這兩家,那無異于自尋死路。
可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不是什么事,都需要考慮后果與得失,若是不去做,喬遠相信自己定然會后悔一生。
想通了這一點,喬遠接下來便要多多了解這兩家的事情,做些準備,畢竟他現在除了肉身強悍外,與凡人沒什么區別。
來了姜齊城大半年,喬遠對這里也有了一些了解,姜齊城占地極大,分為內中外三城區。
內城是修士活動的區域,一般不允許凡人進入。
而中城則是一些修仙家族的府邸以及一些散修的居所,其內大多數都是修士,凡人很少,且都是修仙家族雇傭的下人。
至于外城,那便是姜齊城魚龍混雜的區域,什么人都有,不論是凡人還是修士,都可以自由出入,不加限制。
喬遠如今所在的梁家商鋪位于中城商業區,由于是商業區,搬運貨物的凡人較多,所以這里對于凡人的約束也較少。
但齊家與楊家的府邸都在內城,若是沒有修仙家族的人帶領,凡人是絕不可能進去的。
喬遠現在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如何進入內城,他如今沒有修為,與凡人無異,守城之人定然是不會讓他進入內城。
想到這里,喬遠不由嘆息一聲,再次盤膝而坐,按照靈風決的功法開始引氣入體。
自從他身體恢復行動以后,喬遠便每日嘗試打坐修煉。
可卻不知為何,他明明能感受到空氣中流動的靈氣,也能將靈氣引入體內,可卻無法將靈氣引入丹田之內。
就好似丹田被完封死,只留下了一些只能出不能進的細微縫隙,這也是他無法恢復修為的緣由。
不過即便這樣,喬遠也從未放棄過每日打坐修煉,至少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三個時辰后,喬遠緩緩睜開雙眼,頹然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向門外。
“蓉姐,我出去一趟。”
喬遠見院落中了無一人,便對著前庭喊了一聲,待聽到梁蓉的回話后,他便推開側門走了出去。
側門外是一條人流較少的巷子,喬遠順著巷子走了一會兒,便融入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中。
一炷香后,喬遠停在了一座茶樓之前,他又看了看對面的店鋪,便緩步走入了茶樓之中。
走上二樓,喬遠坐在靠窗的位置,點了一壺最便宜的茶水,輕酌慢飲了起來。
他來茶樓自然不是為了喝茶,而是這茶樓對面的店鋪正是齊家的產業。
雖齊四海很少會來這里,但不定運氣好就碰上了,就算沒碰上,也有可能碰上別的齊家人。
而且茶樓是探聽消息的好地方,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他耳聰目明的事還有,若是別人不施展隔音結界,他倒可以將茶樓中所有人的話語盡收耳中。
果然,坐了不過一炷香,喬遠便聽到二樓角落有一桌三人正在談論楊家店鋪的事情。
“李兄,你們聽了沒?楊家的木材鋪出了假貨。”
“哼,我當是什么事,這事早就傳開了,現在誰不知道。”
“你知道這事?楊家鋪子可是幾百年的老鋪子了,我還是第一次聽他們家出了假貨,如今這生意可是慘淡的很啊。”
那議論此事的三人都身著錦衣,看相貌氣度應該是哪家的公子哥,有一人聽了出假貨的事情,還露出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們難道看不出來,這是有人故意栽贓嗎?”
“栽贓?這是怎么回事?”
“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齊四爺追那楊家二夫人都多少年了,如今人家是等不及了。”
“楊家二夫人?你的是那寡婦梁蕓?人家不都那女人克夫嗎?當年楊堅何等風姿,據還是楊家年輕一輩中最有可能進階金丹的,結果娶了那女人當老婆,不到幾年就客死異鄉。”
喬遠聽到這里,捏在手中的茶杯晃了晃,險些將杯子捏碎。
“克夫?咱們都是修士,豈能相信這種荒唐之事。”
之前那位幸災樂禍的男子冷笑一聲,淡淡道,完他又瞟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他們,這才身子前傾,極為聲的道。
“李某聽,楊堅的隕落并非意外,而是被人暗害了。”
“什么?”
另外兩人聽到此話,立刻臉色一變,驚呼道。
完兩人自知聲音太大,便拿起茶杯裝作若無其事的喝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有一人才低聲問道。
“莫非是齊四爺做的?”
“別瞎猜,心里明白就好。”
另一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談。
喬遠聽完這些,心中不由為梁蕓嘆息,若是楊堅真的是齊四海害死的,那這人還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想到梁蕓要嫁給這種人,而且還只是侍妾,喬遠氣惱不已。
不過轉念一想,齊四海竟然為了一個女子,冒這么大的風險。
要知道楊堅可是楊家年輕一輩的翹楚,他若是做事不干凈,被人揭發,那此事就大了。
“莫非齊四海還別有目的?”
喬遠端起茶杯輕輕泯了一口,他覺得這樣一個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應該不會沉迷于美色。
想到這里,喬遠立刻起身,留下一塊下品靈石,向著梁家鋪子走去。
喬遠剛一回到院落,便向著前庭走去,見梁蓉正在接待貴客,他便安靜的待在一旁等待。
“怎么了,找蓉姐有事?”
送走了客人,梁蓉微抬下巴,臉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輕聲問道。
喬遠點了點頭,隨后頗為神秘的一笑,對她招了招手,向著后院走去。
“什么事,還弄的神秘兮兮的。”
梁蓉撇了撇嘴,邊邊快步跟了上去。
待兩人走進了一間靜室,喬遠才神色鄭重起來,盯著梁蓉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你……你想什么?姐姐對孩子可不感興趣。”
梁蓉見喬遠目光灼灼,頓時覺得臉頰有些發燙,垂下眉眼退后了一步,輕聲道。
喬遠聽到這話,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暗道這大姐都胡思亂想什么呢,再我今年都四十多歲了,怎么著也不算孩子吧。
“咳咳……,蓉姐,我想問問你,蕓姨有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喬遠輕咳兩聲,掩去了面色的尷尬,鄭重的問道。
梁蓉一聽此問,立刻伸手拍了拍起伏的胸口,做出一副松了一口大氣的樣子。
喬遠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敢情他這是被人嫌棄了。
“特別之處?姐姐除了相貌出眾,資質不錯,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資質不錯?若我沒看錯的話,蕓姨如今是筑基中期的修為,按理她這個年齡,資質不錯,修煉資源足夠,至少也應該修到筑基后期了。”
喬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緩緩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姐姐嫁入楊家的時候,才煉氣圓滿,可短短不過八年,她便進階筑基,并修到了筑基中期,之后不知怎么了,她的修煉速度便慢了下來。”
梁蓉搖了搖頭,輕聲道,其實她也不知梁蕓的靈根情況,只是見她修煉如此迅速,便認為梁蕓的資質不錯。
喬遠目中思索之色,根據梁蓉的話語,梁蕓三十多歲才煉氣圓滿。
這資質實在不上好,只能是中等,可她在短短五年便修煉到筑基中期,這明顯與資質不符。
“莫非是因為雙修?”
喬遠眼中精光一閃,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再一想楊堅死于三年前,這段時間,梁蕓一直獨身一人,修煉速度慢下來倒也正常。
“蓉姐,蕓姨的體質……是不是有些不尋常?”
喬遠心思靈活,結合齊四海不擇手段也要迎娶梁蕓的事情,他便有了猜測。
“體質?……我想起來了,姐姐時候跟我過,她一到月圓之夜,便會渾身發冷,就算捧著火爐也還是覺得冰寒入骨。”
梁蓉目露回憶之色,低下頭想了好半天才緩緩道。
喬遠雙目閃過一絲明亮之芒,雖然他不明白這是什么原因,但他能肯定梁蕓的體質定然不同尋常。
想明白了這一點,那齊四海的動機也可以猜到。
他定然是無意中知曉了梁蕓體質特殊,才會冒著得罪楊家的風險,害死了楊堅。
然后再苦苦糾纏,與楊家之人里應外合,讓梁蕓無家可歸,不得不嫁給他。
可憐梁蕓一無所知,還以為自己的丈夫是意外隕落,就是不知她是否知曉,齊四海已經知曉了她體質特殊。
“喂,你想什么呢?”
梁蓉見喬遠神色不停變幻,便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頭,輕聲問道。
喬遠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了梁蓉的手臂,急聲道。
“蓉姐,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梁蓉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溫熱,臉蛋微紅,連忙將他的手掙脫,輕聲問道。
“幫你什么?”
“楊堅是怎么死的?”
喬遠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問道。
梁蓉聽到此話,美目頓時圓睜,隨后神色嚴肅起來,輕聲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懷疑楊堅是被人暗害的。”
喬遠猶豫了片刻,出了自己的猜測,并將齊四海為何要娶梁蕓的緣由也了出來。
梁蓉聽得一愣一愣的,簡直不敢相信很簡單的一件事,其內隱藏了這么多內幕。
“這……這不過是你的猜測。”
“蓉姐,你難道相信齊四海是真的喜歡蕓姨?”
喬遠知道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便繼續開口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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