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喬遠回到了梁家鋪子,手中緊緊握著一張白色的符箓。
思索了片刻,喬遠將梁蓉叫到了一間靜室,攤開手掌,將白色符箓遞了過去。
“這是我給你的那枚傳影符?你……你記錄了什么?”
梁蓉一臉好奇的看著那張符箓,輕聲問道。
這些天喬遠雖然什么都沒告訴她,但梁蓉既然能掌管一家店鋪,自然不是愚笨之人,心中早就有了一些猜測。
得到喬遠的眼神示意,她連忙接過符箓,輸入一絲靈力。
頓時在她眼前就有一道水波光幕形成,而在光幕之中,一名模樣嬌俏可愛女子低著頭,一臉害怕的低聲道。
“那天我見夫君和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走進了后花園,心中起了好奇之意,便收斂氣息,偷聽了幾句,……”
話語不多,但卻明確提到了齊四海與人商議暗害楊堅的事情,梁蓉看完傳影符內的訊息,身子一顫,眼中頓時涌出遮掩不住的怒火。
“原來真的是齊四海暗害了楊堅,這個卑鄙人,害了姐姐的夫君,現在還想霸占她,……不行,我現在就要去告訴姐姐。”
梁蓉一雙玉手捏的咯咯作響,竟被氣的不顧自身的形象,破口大罵了起來。
完她便要起身向著門外走去,可卻被喬遠一把拉了回來。
“你不能去,以我對蕓姨的了解,她若是知曉了此事,定會承受不住,不定她還會直接去找齊四海報仇。”
“那……那現在怎么辦?”
梁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轉過頭直直的盯著喬遠。
“自然是找個可靠的人,將這傳影符交到楊家族長的手中。”
喬遠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心中早有的想法了出來。
梁蓉聽到喬遠的話語,心中一松,連忙附和道。
“對,只要楊家族長看到這傳影符,那齊四海定然有口難辯。”
“我對楊家不是很熟,蓉姐,你知不知道楊家有誰比較可靠?最好是與楊堅關系比較親密,且在楊家地位不低。”
喬遠沉吟了一會兒,繼續道。
原梁蕓就是不錯的人選,可喬遠不想將她牽扯進來,畢竟此事一旦泄露出去,齊四海不定會鬧個魚死破。
而且僅憑一道傳音符,齊四海定然不會承認,楊家拿不出其他證據,便也只能再次調查此事。
喬遠明白一道傳音符弄不死齊四海,可卻足夠讓他與楊家的關系破裂,至少楊家不會任由梁蕓嫁給齊四海。
“楊沖,他是楊堅的親弟弟,讓他辦此事絕對可靠。”
梁蓉想了一會兒,便信誓旦旦的道。
喬遠見她那副樣子,顯然是對楊沖有些了解,便放心的點了點頭。
“這樣吧,這傳影符我明天找人交給他,你就不必操心了。”
梁蓉將傳影符握入手中,走上前贊賞的拍了拍喬遠的肩膀。
喬遠沒有遲疑,再次點了點頭,不過頓了片刻,他又神色鄭重的叮囑道。
“蓉姐,最好不要讓楊沖知道,這傳影符是我們交給他的。”
梁蓉垂下眼簾沉思了片刻,便想通了其中的利害,點了點頭。
要知道這傳影符無論有沒有用,只要落入了楊家手中,那他們算是將齊家得罪死了。
第二日一早,梁蓉便離開了店鋪,喬遠則是在屋中盤膝打坐,繼續每日修煉。
修煉完畢后,他便走到了院中藥田,給那些靈草靈藥澆水鋤草。
就這樣一直到了晌午時分,梁蓉才帶著一絲笑容的回到了店鋪。
喬遠心中微松一口氣,看她的樣子,不用問也知道事情應該辦成了。
“喬遠,你怎么知道齊四海的侍妾知曉暗害楊堅的事情?還有前幾天你究竟去了哪兒?現在應該可以告訴我了吧。”
梁蓉見喬遠正在藥田鋤草,連忙提著裙角,快走幾步,蹲在他的身旁,笑瞇瞇的問道。
喬遠淡然一笑,將那天在茶樓聽到李家十三公子三人議論的事情了出來,之后他又將前三天的事情粗略的了一遍。
“你……你你擒住了李家十三公子?他可是筑基初期修士,你沒有修為,怎么……怎么可能?”
梁蓉聽得目瞪口呆,眼中閃爍著無法置信之色,覺得喬遠的太過離譜。
他一個凡人,就算學習過武功,也最多與煉氣修士較量一下,擒住筑基初期修士,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不過是出其不意。”
喬遠淡然一笑,輕聲道,對他來,對付一個筑基初期修士,實在算不了什么,就算他沒有了修為,亦是如此。
這么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再加上他臉上不似作偽的淡然笑意,立刻勾起了梁蓉的好奇心。
“你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沒了修為,卻還是這么厲害,對了,你原來是什么修為?”
面對梁蓉巨大的好奇心,喬遠頓覺有些頭疼,連忙找了個借口,逃回了屋中。
他之所以不將一切出來,自然不是不信任梁蓉,而是修為既然沒了,那了也是空話。
再,萬一出來,將她嚇著了怎么辦。
轉眼一日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喬遠與梁蓉便來到了茶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按他們推算,昨日楊沖就會將傳影符送到楊家族長手中,而今日再怎么也應該有消息流傳出來,而這茶樓便是探聽消息的最好地方。
但讓兩人奇怪的是,在茶樓坐了一上午,竟然沒聽一個人談起楊家之事。
“不對,事情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錯?不可能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出。”
喬遠眉頭緊皺,看向梁蓉輕聲道。
“你等著,我去找人打聽打聽。”
梁蓉也有些等不及了,她站起身來,丟下一句話,便向著茶樓外走去。
她這一去,竟到了傍晚才回來,苦著一副臉,坐在喬遠對面,端起茶杯狠狠喝了一大口。
“事情有些不對勁,據我所知,楊沖昨日夜里的確去見過楊家族長,可今日早上,楊沖便接到緊急任務,出海送貨去了。”
喬遠聽到此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心中暗道。
“看來楊家很是謹慎,就算知曉楊堅可能是被齊四海暗害,也不愿與齊家撕破臉皮。”
想到這里,他便與梁蓉匆匆離開了茶樓,回到了藥鋪。
“喬遠,現在該怎么辦?”
不知不覺間,梁蓉竟把喬遠當成了主心骨,一回到屋中,便急聲問道。
喬遠皺著眉頭,站在原地低頭沉思,許久之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轉頭看向梁蓉緩緩問道。
“蓉姐,你知不知道現在姜齊城修為最高的修士是什么修為,還有姜齊城的勢力分布,以及高階修士的數量及修為。”
“你問這些做什么?你……你該不會想殺了齊四海?”
梁蓉聽到他的話語,神色立刻一變,驚聲道。
喬遠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如今只剩三天,梁蕓便要嫁給齊四海,他沒有時間想別的辦法,只能出此下策。
“不行,齊家勢力太大,不是你能招惹的。”
梁蓉連忙搖了搖頭,上前抓住喬遠的手臂,神色沉重的道。
“蓉姐放心,我不會胡來。”
喬遠心中微暖,臉上露出一絲讓人安心的笑容,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輕聲道。
不知為何,梁蓉看到那絲笑容后,便真的有些安心,甚至沒來由的覺得喬遠非常可靠。
兩人又齊齊坐下,輕聲交談了起來。
姜齊城是一座貿易之城,來往的修士極多,自然擁有一只精良的執法隊伍,而掌控這只執法隊的家族便是姜家與齊家。
當然,其他扎根在姜齊城的修仙家族,也有話語權,例如楊家、梁家、李家等等。
姜齊城內,表面上絕不允許發生打斗事件,若一旦發生,便會有執法隊介入。
平日里,在街上巡邏的是普通的執法弟子,只有筑基修為。
而在那些執法弟子上面還有執法長老,都是由各家族金丹期修士擔任。
另外讓喬遠心神一緊的是,執法隊的隊長乃是一位元嬰期修士,至于是元嬰期哪個層次,梁蓉便不知道了。
除了執法隊隊長是元嬰期修士,據姜家還有一位元嬰期修士坐鎮城中,不過卻沒有人親眼見過。
“蓉姐,執法隊隊長是哪個家族的人?”
喬遠沉著臉色,輕聲問道。
“齊家,執法隊隊長一職必須由元嬰期修士擔任,且是姜家與齊家輪流派人擔任隊長百年。”
梁蓉臉色亦是不好看,她知道喬遠一旦在城中殺了齊四海,那位執法隊隊長很有可能會查出來。
到時候,別喬遠沒有修為,就算修為完恢復,那也必死無疑。
喬遠深呼一口氣,繼續開口問道。
“蓉姐,你再姜齊城有多少修仙家族,又有多少家族有金丹期修士在此,齊家總共有幾位金丹期修士在此。”
半個時辰后,喬遠對姜齊城的勢力分布以及高階修士的數量有了一個了解。
姜齊城大大有十五個修仙家族,當然這些家族都只是設立商鋪與產業在此。
這十五個修仙家族中,有金丹期修士坐鎮的家族就有八個。
不過每個家族的金丹期修士也就有那么一兩個,畢竟被派到這里的金丹期修士,那都是幫忙家族打理店鋪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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