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煉氣弟子愣了片刻,隨后其中一人,便了頭,轉身向著山上快速跑去。
沒過多久,姜家的護山大陣便緩緩打開一絲缺口,只見一男兩女快步走了出來,臉上皆帶著淡淡的笑意。
那三人中,有一名身穿水藍色羅紗裙的少女,眉目如畫,巧笑嫣然,靈動的眸中異彩閃爍,一見喬遠,便笑嘻嘻的向他揮了揮手,看起來甚是俏皮可愛。
“喬公子,你終于來了。”
此女正是喬遠之前救下的姜如靜,她快步走上前,一沒有面對高階修士的拘束之意,言語間就像是與普通朋友打個招呼。
“靜兒,不得無禮。”
那走在兩女中間的中年男子,先是打量了幾眼喬遠,隨后又微不可查的掃了一眼清蓮與他懷中的綺云,便看向姜如靜,淡淡開口。
“喬公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父親,姜峰,這位是我的姑姑,姜沐。”
姜如靜絲毫不在意姜峰的話語,指著兩人,笑嘻嘻的介紹了起來。
“在下喬遠,見過兩位道友。”
喬遠懷中抱著綺云,便不好向著兩人施禮,只能歉然一笑,極為客氣的道。
姜峰心思剔透,只是略一細想,便猜出喬遠來姜家恐怕是為了他的弟子。
“喬道友不必多禮,令徒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勢,還是趕緊進去再。”
此話一出,姜如靜才注意到喬遠懷中的少女臉色極為蒼白,儼然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她面色微紅,不好再多,便側身讓開一條道路。
就姜峰這番話語,喬遠倒是對他多了三分好感,了頭,便抬腳快步向著山上走去。
“姑姑,你一定要幫幫喬公子,他之前可救過靜兒與如夢的性命。”
上山路上,姜如靜快步走到姜沐身邊,拉著她的衣袖,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輕聲懇求道。
姜沐自然明白喬遠來到姜家,就是為了那受傷的女子,若是她不打算救人,也不會將喬遠迎進來了。
另外,他們的確有事求喬遠幫忙,就算喬遠沒有救過姜如靜與姜如夢,幫喬遠亦是幫他們自己。
更何況,喬遠如今可是名震東林大陸的元嬰期下第一人,還是京國四大王族夏家的客卿長老,與他交好,自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于情于理,姜沐都會救治綺云,而且還要拼盡全力,將她完全治好。
如此,既能還了喬遠救下姜如靜與姜如夢的恩情,也能讓他心存感激。
不多時,幾人就來到了半山腰的一處客居庭院,姜沐隨意找了一間干凈的客房,讓喬遠放下綺云,便將他們統統請了出去。
“多謝姜道友,姜姑娘。”
幾人到了一樓客廳之中,喬遠心中微松一口氣,臉露感激之色,向著姜峰抱拳道。
“喬道友不必多禮,十一年前,你救下靜兒與夢兒,在下都未來得及道一聲謝,如今倒是有機會償還這恩情了。”
姜峰倒是光明磊落之人,當年姜如靜逃到臨界山脈,正好遇見他與姜沐。
姜如靜便了喬遠被人追殺的事情,姜峰一聽救了他女兒的恩人被人追殺,二話不,便直接趕去援手。
可惜臨界山脈距離喬遠與萬鬼上人交戰之地極遠,姜峰趕去之時,戰斗早已結束三日。
當時,他還為此惋惜了一段時日,暗道以后想報恩恐怕都找不到恩人。
誰知喬遠今日突然找上門來,還送了他一個報恩的機會,這讓姜峰壓抑多年的心結得以了結,的話語自然極為真誠坦然。
喬遠心中惦念著綺云,倒也沒有心情與姜峰父女二人閑談,了頭,便抬眼盯著姜沐給綺云療傷的那個房間。
姜峰雖是第一次見到喬遠,但對他卻是有些了解,知曉喬遠乃是極為重情重義之人。
此刻姜峰倒也沒有不識趣的提及別的事情,而是出言安慰道。
“喬道友不必太過擔憂,舍妹出手,雖沒有起死回生之能,但也足以讓令徒沒有性命之憂。”
“是啊,喬公子,我姑姑醫術高超,一定可以治好那位姑娘。”
這么多年來,姜如靜心中始終銘記著喬遠的恩情,可真正見了面,她卻是覺得自己一忙都幫不上,便只能跟著姜峰安慰一句。
喬遠見他們父女倆皆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不由露出一絲笑容,心中擔憂的確散去了大半。
可即便如此,喬遠眼中依舊蘊含了一絲愁緒。
“姜沐道友的醫術與煉丹術,在下還是信得過的,只是徒所受內傷極重,金丹幾近崩潰,在下擔心她傷好之后,修為跌落一個大境界,心理上會承受不住。”
聽完這番話,姜峰與姜如靜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們沒想到喬遠的弟子居然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
綺云雖然只是金丹初期修士,可她的名號在東萊國卻是少有人不知。
原因便是,她乃是戰敗了刀狂離江,東林大陸元嬰期下第一人的大弟子。
就憑這一,元嬰期下的修士,哪里還有人敢跟綺云過不去。
可如今,她卻是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姜峰倒是頗為奇怪,有誰敢對綺云出手。
一時廳堂無言,時間流逝似極為緩慢,喬遠心中暗嘆,以綺云那丫頭凡事都要爭第一的性子,不知能否接受修為跌落的事實。
但轉念一想,此事也并非壞事,綺云一路修煉順風順水,結成金丹之后更是成為家族年輕一輩第一人。
再加上喬遠名震東林大陸,綺云隨之水漲船高,難免心境上會出現問題,經過這次挫折,不定可以磨磨她的性子。
三個時辰后,只聽二樓傳來咯吱的開門聲,喬遠幾乎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一個縱身便來到了大開的房門前。
一身素白長裙的姜沐一步走了出來,看到攔在門口的喬遠,盈盈施了一禮,淡淡道。
“喬道友不必擔憂,令徒的性命已然無礙,只是……她的金丹幾近碎裂,根基有所動搖,對于以后修煉恐怕影響很大。”
喬遠一聽“根基有所動搖”,神色微變,這修為跌落不打緊,可根基一旦動搖,那影響就深遠了,不定綺云日后就會止步于金丹期。
“喬道友,女子建議令徒還是自碎金丹,重塑根基,如此才算不浪費那絕佳的資質。”
姜沐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色,看著喬遠極為認真的道。
喬遠沉吟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色,抱拳道。
“多謝姜沐道友出手救治徒,不知她何時才能醒來?”
“少則一日,多則七日,不過自碎金丹,重塑根基的事,喬道友還是早作打算。”
姜沐知曉喬遠不是目光短淺之人,便再次出言提醒了一句。
畢竟自碎金丹后,大不了也就多花費十幾年光陰,而一旦根基動搖,那影響的可就是一生,孰輕孰重,只要有理智的,便都會選擇。
喬遠自然明白這一,不過一切還要等綺云醒過來再,畢竟她才是當事人,選擇權在她手中。
轉眼三日過去了,喬遠一直盤膝坐在綺云房中修煉,其他人也沒有不識趣的過來打擾,只是清蓮每日過來一趟,看看綺云的狀態。
第三日傍晚時分,喬遠正在修煉之時,卻是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溫柔的呼喚。
“師父,真的是您?”
喬遠雙目緩緩睜開,果然看到綺云已然轉醒過來,此刻正半撐著身子,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
他的臉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絲笑意,緩步走上前,坐在床邊,柔和的道。
“正是為師。”
誰知他話語剛落,綺云便眼眶一紅,大顆的淚珠止不住的留下,露出一副女兒的姿態,一頭扎進了喬遠懷中。
喬遠伸手撫了撫綺云柔順的長發,輕笑著道。
“丫頭,你哭什么,見到師父不應該高興嗎?”
“師父,徒兒就是太高興了,所以才忍不住想哭。”
綺云抽了抽鼻子,面色微紅的從喬遠懷中逃離而出,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那張熟悉的面孔,略帶撒嬌的道。
喬遠無奈一笑,又與她扯了幾句師徒間的玩笑話,便神色一正,頗為嚴肅的問道。
“丫頭,你為何會出現在臨界山脈?”
“師父……,徒兒聽你在天沙國邊境的黃石城游歷,便忍不住想去見您一面……”
綺云見喬遠板著一張臉,頓時垂下了頭,咬著粉嘟嘟的嘴唇,頗為委屈的道。
“哼,你難道不知臨界山脈有多危險嗎?這一次要不是離江道友,你還有命見到為師?”
喬遠見到綺云那副委屈的模樣,頓時心一軟,可這心軟只是片刻,他便冷哼一聲,語氣極為嚴厲的呵斥道。
綺云自知喬遠的不錯,自己這次的確是任性了,便擺正身子跪伏在床上,態度很是誠懇的道。
“師父,徒兒知錯了,徒兒保證以后絕不會再任性,讓師父擔心。”
因喬遠早年與展瑤生活了很久,心早已被磨軟,想硬也硬不起來。
此刻他見乖徒兒態度如此誠懇,自然不忍心再斥責,便伸手將她扶起,柔聲道。
“你身上有傷,還是先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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