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山峰八十多丈高的地方,一位正在打坐調息白面青年緩緩睜開的雙眼,其睫毛長而彎,搭配那一雙丹鳳眼,倒是別有一股風情。
“這最后一人竟來的這么晚,哼……”
白面青年淡淡的瞥了一眼山下,說話間那雙丹鳳眼中卻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絲輕蔑。
萬禁峰上早已有兩人上山,喬遠自是不知,此刻他還沉浸在山腳下的禁制之中,心中不斷進行著推衍計算。
這第一道禁制說不上太難,只要踏入二級陣師之列,基本都可快速破解。
不過喬遠的目的不是為了破禁而破禁,這里的禁制與南泰大陸的禁制多數不同,值得細細研究一番。
一晃半日過去了,喬遠緩緩睜開雙目,眼中自有精芒一閃而逝,其唇角微微上揚,輕聲喃喃道。
“這里的禁制不僅與南泰大陸的禁制完全不同,就連與東林大陸的禁制也有所差別,不過……這禁制已不是原本的禁制。”
說完他便微微抬頭,目光落向山峰之上,似能穿出無數禁制陣法,看到那正在破禁的黑衣男子與白面青年。
喬遠對于山峰上有人捷足先登毫不意外,之前那盛世商盟的長老便說這是一場游戲,既然是一場游戲,那參與者又豈會是他一人。
想來,離江與毒仙子那邊,應該也有競爭者出現。
喬遠想到這里,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感興趣的意味,他也想知道這場游戲到底是誰勝誰負,這萬禁峰誰又能最先登頂。
收起心思,喬遠一掀衣角,踏著青草緩步向著前方走去,其身姿挺拔,意氣風發,眼角眉梢竟帶著一股難掩的銳氣。
三步踏出,他再次盤膝而坐,神識不斷在身前掃過,腦中急速勾勒出身前禁制的運轉軌跡,開始推衍計算。
破解禁制乃是一件頗有成就感的事情,可鉆研禁制卻是極其枯燥乏味的事情,特別是鉆研那種隨手可破的禁制,幾乎沒有任何樂趣可言。
不過喬遠對于這種不同以往的禁制很有興趣,即便它只是最簡單的一道警戒禁制,喬遠也會將其深刻剖析,研究透徹。
也因為他的苦心鉆研,前行的速度不免慢了許多,一個月轉眼即逝,喬遠才走了不過十丈遠。
這種速度幾乎與烏龜爬行的速度差不多了,但他卻甚是滿意。
這一個月喬遠足足研究了上百道禁制,攻防輔困盡皆涵蓋,讓他對于萬禁峰的禁制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此峰二百丈的地方,那黑衣男子剛剛破開身前的一道禁制,抬手擦去了額頭的汗珠,眼中閃過一絲疲色。
就在他準備抬腳前行一步時,似是察覺到了什么,轉頭看向下方,神色不由變得古怪了起來。
“那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個月了,竟還在山腳。”
這萬禁峰極為奇異,只要被人破解過得禁制,不出一個時辰便會自動恢復如初。
而在恢復之后,還會留下破解之人的神識痕跡,因此黑衣男子能夠通過痕跡消失與否,感應身后之人的具體位置。
這一個月,黑衣男子幾乎每隔三四天便會感應到喬遠一次,可每次感應,位置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基本都是在山腳之處。
他自然不相信一個能夠闖入禁陣山脈,并走到萬禁峰的人,會只有這點本事,可他也猜不透喬遠一直徘徊在山腳到底是為何。
另一邊,此峰一百五十丈的地方,那白面青年也察覺到了喬遠這一個月并未前行多遠。
不過他卻是看都不看后方一眼,即便偶爾掃過,也是帶著輕蔑之意,只是看向山峰上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才有一絲斗志燃燒。
山腳下的喬遠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能時刻被山上兩人感應到。
他只是通過禁制的細微變化,察覺到這路上的禁制已被人破解過,可卻不知為何,那被破解的禁制又恢復如初了。
沒有多想,喬遠打坐調息了兩個時辰,精神狀態恢復已恢復至最佳,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這次,他再沒有如之前那般仔細的研究禁制,只是看一眼,便大致了解了禁制的運轉軌跡。
隨手掐出一道印決,打在關鍵之處,無聲無息間,那禁制轟然崩潰。
所謂厚積而薄發,這便是喬遠一個月苦心鉆研禁制的結果,這就如蓋房子一般,只要地基打的牢固,又何嘗擔心房子會不穩固。
喬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這山腳下的禁制萬變不離其宗,只要弄明白了最基礎的攻防輔困四種禁制,破之不難。
當然,這四種禁制的結構與南泰大陸、東林大陸最普遍的禁制還是有所不同,需要深入研究才可掌握其中差別。
“這里的禁制倒是沒有再研究的必要了。”
喬遠低語喃喃,說罷便邁開大步向著山上快步走去。
萬禁峰不愧稱為萬禁,幾乎是一步一禁制,三步一陣法。
可喬遠對這山腳下的禁制已然了如指掌,只是神識一掃,抬手一揮,那擋在身前的禁制瞬間便灰飛煙滅。
只是幾個呼吸間,他便已然走出了三十丈,揮手破解的禁制也不下百道。
山下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自然被那黑衣男子與白面青年察覺的一清二楚。
那白面青年初始還很不以為意,可當喬遠連續破開十多道禁制后,他那張面如冠玉的俊俏臉蛋卻是立刻變了顏色。
轉頭看向山下,感應到身后之人似風一般向上沖,白面青年鳳眼圓睜,其內的輕蔑早已換成了不可置信與強烈的震驚。
“這……這怎么可能?就算那些禁制算不得高深,可也不該這么快……”
最上方的黑衣男子,神色雖有變化,但卻沒有白面青年那般震驚,只是看向下方的目光帶了一絲寒意。
他就知道敢闖萬禁峰的人,又豈會那么簡單,喬遠的突然爆發,既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喬遠便從山腳直接沖到了百丈之處,再往上便有一塊如同屋檐的石壁阻攔。
那石壁上還有一股頗為不弱的陣法波動散出,他只以神識掃過,神色便鄭重了起來。
沒有絲毫猶豫,喬遠就地盤膝而坐,開始研究那石壁上的陣法。
這邊他們全身心投入在陣法禁制中,卻是不知這些天禁源之地發生了兩件大事。
半個月前,禁源之地外圍北部之地一座山谷中,突有紅霞彌漫,眾修士剛開始還不甚在意,可不過短短半日,那紅霞卻是變成了七彩霞光。
這等奇異景象,自然吸引了不少修士前去一探,可那山谷外圍卻有陣法覆蓋,讓人短時間內不得入內。
眾修士齊心合力,花費了三日的時間,終是將那陣法破開。
出乎所有人意料,那陣法剛一破開,便有一股極為濃郁且精純的靈氣擴散開來,讓人身心舒暢,體內靈力自行運轉。
一些卡在瓶頸久久不曾突破的修士,也在那一刻有了突破的跡象。
而當眾人沉浸在驚喜之中時,卻是只聽一聲悅耳的嘶鳴,一只渾身七彩的小鹿從那山谷中騰空而起,踩著七彩霞光,奔騰間向著遠方飛去。
眾修士初一見那七彩小鹿,略有驚愕,可不過片刻,就有見識廣博之人認出,那七彩小鹿正是上古異獸錄中記載的上古奇獸,七色鹿。
此消息一出,全場沸騰,七色鹿在上古異獸中名聲頗顯,當然不是因為其實力有多么強大,而是這七色鹿乃是不可多見的祥瑞之獸。
據傳,上古時期有一資質不佳的煉氣散修,因一次意外,收服了一只七色鹿。
從此之后,這煉氣散修氣運加身,走到哪里都有數之不盡的機緣。
而依靠這些機緣,這煉氣散修也在短短百年間,超越了一眾天驕,成功結嬰,留下了不少讓人驚嘆的傳奇故事。
后來直至那散修成為了名震四大陸的大神通修士,他擁有七色鹿的事情才傳揚開來,而有好事者傳言,得七色鹿者,可稱天道寵兒。
眾修士可能有人不知曉那名散修的傳奇故事,但只要稍微了解一些上古秘聞,便聽說過“得七色鹿者,可稱天道寵兒”這句話。
一時之間,所有修士近乎瘋狂一般,向著那七色鹿追去。
雖說得到七色鹿便可稱為天道寵兒有些夸張,但此事無論真偽,都是值得一拼的。
可惜那七色鹿腳踩七彩霞光,速度太快,只是一個眨眼,便消失在了天邊。
眾修士一路從外圍追到內圍,也只能看見天邊彌留的點點霞光,連七色鹿的影子都看不見絲毫。
這邊剛剛發生了這等大事,禁源之地內圍南部一片山脈中,亦是天生異象。
一道銀光從天而降,剛好落在一座山峰頂端,將其直接一分為二。
那山脈中妖獸遍布,修士不多,可那幾名修士卻是恰好看見,一個不過巴掌大小的孩童,從那分開的山峰間飛掠而出。
那孩童身披黃光,樣子看起來極為怪異,頭無須發,可四肢卻是長滿了一些類似觸手的東西。
后來,有見多識廣的元嬰期修士路過,看到那孩童,才大驚失色道,那是一株化為人形,已不知幾萬年藥齡的何首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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