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蘇真手持狼毫大筆,立于圓形法陣之上,銀發(fā)飄動,衣袂翻飛,看起來竟沒有絲毫損傷。
這一幕深深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神,包括龍云子、廣元子等一干元嬰后期修士,他們看向蘇真的目光,皆透著濃濃的忌憚。
就在此時,他再次揮動狼毫大筆,向著諸葛南一點而去,赫然是不打算手下留情。
這一幕,立刻讓不少人變了臉色,要知道諸葛南不僅是元嬰后期修士,更是三大商盟之一,雪域商盟的長老,身份極為尊高。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敗他,倒算不得嚴重,但一旦將他殺了,這事情就徹底鬧大了。
“蘇道友,還請手下留情。”
赤春子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上前懇求道。
他雖是盛世商盟的長老,與雪域商盟還有競爭關(guān)系,但正是因此,他才更明白一旦諸葛南身死,整個雪域商盟震怒,到時候牽扯出的事情,不僅僅是為他報仇那么簡單。
有一個人站出來求情,就有第二個人站出來,這也得益于諸葛南平日處事圓滑,喜好交友,此刻愿意為他說話的人,也有不少。
但蘇真卻理也不理,大筆揮動,氣勢如山崩海嘯,直逼諸葛南而去。
他也明白其中利害,但卻不能因此,讓自家?guī)煹馨装壮粤舜筇潯?br />
看到這一幕,喬遠甚為感動,遲疑了片刻,他一步邁出,上前攔住了蘇真。
正因為感動,他才不能讓師兄為了自己,被整個雪域商盟追殺。
“師兄,剩下的帳,就由我自己來算吧。”
此話一出,不少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但見喬遠在臉上一抹,那俊朗的面容卻是立刻發(fā)生了改變。
“他……他是喬兄?”
夏毅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微微一愣,可隨后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站在他身旁的夏夢,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其目光卻是緊緊盯著喬遠,始終帶著愁緒的臉上終于展現(xiàn)出了一抹動人的笑顏,她似從秋天走到了春天,整個人瞬間煥發(fā)出了不一樣的光彩。
不止他們在看到喬遠之時,神色有所改變,夏家三位老祖亦是眼露復(fù)雜,心有怒氣,可看看蘇真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始終沒有任何心緒波動的離江,眼中驀然閃過一絲精光,盯著喬遠不知在想些什么。
項天、白浩然以及紀(jì)凝雪等等認識喬遠的人,都怔怔的看著那個白衣青年,神色一片復(fù)雜。
蘇真長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唉,你這又是何必呢?”
他何其聰明,豈能不知喬遠此刻站出來,便是為了讓雪域商盟將帳算到他的頭上。
喬遠咧嘴一笑,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說道。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師兄,你不必擔(dān)心。”
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自己已經(jīng)得罪了三大商盟的三位太上長老,這債可比殺一個諸葛南重多了,因此再加點,也不算什么。
說完他右手一抓,琉銀破云槍出現(xiàn)在手中,喬遠手持長槍,整個人如離弦之箭,直奔諸葛南刺去。
“找死!”
諸葛南雖深受重傷,但也不認為自己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他大喝一聲,就要出手抵擋,可就在此時,一片灰蒙蒙的霧氣悄然飄來,在喬遠與諸葛南之間緩緩凝聚成了一個看不清相貌的中年男子。
看到那人的剎那,喬遠雙目瞳孔一縮,心神劇顫,立刻收回槍勢,向后退出了數(shù)十丈之遠。
“烈天修!他……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那中年男子正是之前在那宮殿中出現(xiàn)過的烈天修。
蘇真看到他的瞬間,神色突然變得極為凝重起來,與喬遠一樣,同樣退后了一段距離。
他雖不認識烈天修,但能看出此人與水深秋的狀態(tài)一模一樣,且實力極為恐怖。
“你……你是何人?”
諸葛南就站在烈天修的身后,對于這個“救”下自己的人,他沒有半點感激,有的只有警惕,甚至他還有一絲說不清的恐懼。
沉默,安靜,全場修士的目光一下子都凝聚到了烈天修身上,雖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氣勢,但他們卻察覺到了一股極重的怨氣。
能來到這里的人,豈能不知怨氣代表了什么,當(dāng)下所有人都開始運作靈力,隨時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
就在氣氛越來越緊張,似到了一觸即發(fā)的邊緣時,一個聲音驀然從遠處傳來。
“這場鬧劇該結(jié)束了。”
說話的不是烈天修,也不是在場的修士,眾人齊齊將目光投向遠處天邊,只見那里有兩道長虹疾馳而來。
長虹轉(zhuǎn)眼即至,落在烈天修的身前,化作一老一少兩名修士。
那兩人皆是一身銀袍,老者須發(fā)皆白,面容不怒自威,一身元嬰大圓滿的修為讓此地大半修士,身心一震。
而那青年則自動被人忽略了,其一身金丹大圓滿的修為在這里著實上不得臺面。
不過喬遠在看到那銀袍青年的剎那,雙目立刻一凝,突然想起多年前潛入胡家尋找胡玉時,曾經(jīng)見過他。
那時他還差點被此人發(fā)現(xiàn),躲避之下,喬遠還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似兩人之間有什么莫名的聯(lián)系。
正是因此,喬遠對于這個匆匆瞥過一眼的銀袍青年,印象極為深刻。
就在此時,那銀袍青年似心有所感,同樣轉(zhuǎn)頭看向了喬遠,兩人目光相碰,竟同時產(chǎn)生了一種熟悉之感。
只是這種熟悉之感,并未讓喬遠與銀袍青年覺得欣喜,反而他們都皺起了眉頭,似覺得很是厭惡對方。
“原來是明虛子道友,不知道友剛才之言,所為何意?”
廣元子見到這兩人,立刻上前一步,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抱拳說道。
“老夫的意思是,咱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合力打開此石棺,而不是在這里計較恩仇舊怨。”
銀袍老者明虛子神色冷淡,說話間掃了一眼諸葛南,隨后又看向蘇真以及喬遠,這意思再明顯不過。
“明虛子道友高見,老夫也是這么想的。”
諸葛南心中微松一口氣,連忙向著明虛子施了一禮。
蘇真與喬遠并未回話,只是各自收了法寶,轉(zhuǎn)身回到了風(fēng)七那里。
他們并不是怕這元嬰期大圓滿的老者,而是烈天修站在其身后一動不動。
這說明了什么,大多數(shù)人可能并不知道,但喬遠與蘇真卻是有了不妙的猜測。
“明虛子道友有所不知,這石棺堅硬無比,又沒有一絲禁制陣法波動,我們就算合力,也無從下手。”
廣元子臉上露出苦笑,搖了搖頭。
明虛子依舊神色冷淡,很不以為意的說道。
“老夫聽說諸葛道友之所以能進入此地,乃是用九九三才陣凝聚了九十九人的力量。”
“沒錯,正是九九三才陣破開了那座宮殿。”
諸葛南點頭回應(yīng)道。
明虛子沒有看他,繼續(xù)說道。
“老夫也有一種陣法,可以凝聚此地所有人的力量,打開這石棺,不知各位愿不愿嘗試?”
聽聞這話,眾人立刻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此事不太靠譜。
要知道他們在這里可待了一個多月,幾乎各種辦法都試了一遍,包括九九三才陣,即便如此,別說打開石棺,就是讓其裂開一絲縫隙都做不到。
明虛子似是知曉眾人不會相信自己的話語,頓了片刻,便緊接著說道。
“各位不必擔(dān)憂,打開此棺,力量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方法。”
“那你快說,這方法是什么?”
這次問話的不是廣元子,而是站在石棺上的夕雪,她一雙美目中透著期待之色,似有些急不可耐。
明虛子抬頭看向夕雪,神色微微一凝,在看到那雙尖尖的耳朵時,其目中有奇異之芒一閃而過。
“請恕老夫暫時不能直說,但只要諸位配合,老夫愿立下誓言,保證石棺一定打開。”
一位元嬰大圓滿修士能立下誓言,這話的確夠分量,當(dāng)下便有不少人臉上露出了躍躍欲試之意。
可喬遠卻是目露警惕之色,不是說石棺只有主君能夠打開嗎,他又怎會有如此信心,能夠打開石棺。
要知道一位元嬰大圓滿修士能立下誓言,便說明他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此事透著詭異,謹慎起見,喬遠傳音提醒了蘇真一句,讓他也多多留心。
剛說完,蘇真目中閃過一絲忌憚,亦向他傳音道。
“師兄與他們打過兩次交道,這兩人來歷極為神秘,所修行的功法更是聞所聞問,見所未見,且看他們身后的中年人滿身怨氣,又與他們走得極近,咱們一定要重點提防這兩人。”
在他們傳音之時,此地已經(jīng)有不少人表示可以試試明虛子的方法,畢竟在這干等著也不是個事。
不一會兒,大部分修士都已表態(tài),就剩下喬遠、蘇真、拐老、龍云子等幾人,他們無一例外,心里都有所懷疑。
看著投來的一道道目光,他們也知道這是眾望所歸,若是不答應(yīng),就不僅僅是與明虛子作對,也是與此地上百名修士作對。
無奈之下,喬遠、蘇真等人點了點頭,可心中卻保留著一份警惕,一旦出現(xiàn)變故,他們定會第一時間脫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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