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喬遠終于暫時將修為穩固了下來,金色元嬰變得越加凝實,甚至還可以離體而出,在外界待上很長一段時間。
要知道,一般的元嬰中期修士,也就是在肉身被毀的情況下,才能元嬰離體,尋常之時,若是離體太久,則會造成元嬰不穩的情況。
喬遠緩緩睜開雙目,卻見陣法之外,蘇真與風七正相對而坐,身前擺著一盤下了一半的圍棋。
看他們談笑風生的樣子,顯然傷勢都已完全恢復,只是虹筱仙子卻是不見了蹤影,想來應該是提前離去了。
至于清蓮,則是盤膝坐在另一邊,依舊在打坐修煉。
發覺喬遠已經蘇醒,蘇真與風七齊齊放下手中的棋子,轉頭看來。 “小師弟,你的精神看起來很不錯,修為應該穩固了吧。”
“費了一番工夫,暫時將修為穩固了下來,不過等回到南泰之后,還得再閉關凝練一下修為。”
喬遠點了點頭,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風七眼中露出贊賞之色,接過他的話茬說道。
“你的基礎很扎實,不過一口氣從金丹大圓滿跨越到元嬰中期,實在太過冒險,此舉必然會對以后修煉有些影響,的確需要閉關一段時間。”
“既然這樣,那就暫時不要回南泰了,就在此地閉關,等隱患徹底消除之后,再回去也不遲。”
蘇真沉吟了片刻,走上前,拍了拍喬遠的肩膀。
喬遠目中露出憂慮之色,眾修士都離開這么久了,想必此地的事情已然傳遍了整個東林大陸,而簫紅子等人定然也早已知曉了他的事情。
此刻,他能猜到,簫紅子等人很可能就在禁源之地出口處等待,一旦他出去,必定會與簫紅子碰面。
而就算喬遠不出去,時間一長,簫紅子說不定也會親自進來尋找他。
另外,他還得將藥草送到姜家,讓姜沐幫忙煉制補陽丹,此事也不能再拖了。
“在這里閉關恐怕不妥,況且我還要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師弟,你有什么難處,盡管跟師兄說,只要有師兄在,定保你安然無恙。”
蘇真看出了他眼中的憂慮,便知道事情恐怕又要再起波折。
喬遠心中一暖,遲疑了片刻,還是將與簫紅子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三位化神期修士?蘇兄,你這小師弟還真有本事,一招惹就是三尊大神。”
風七在一旁聽完了事情始末,臉上頓時露出了哭笑不得表情。
蘇真緊皺著眉頭,不理會風七的調侃,臉上露出了難色。
“這次的確麻煩了,若是在南泰,有宗門在,咱們自然不用怕他們,只是……”
“其實我有一個可以離去的方法,只是需要冒極大的風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
喬遠輕嘆一聲,眼中露出愧色,自己招惹下的大敵,如今還連累了師兄與風七,說實話,他心里挺過意不去的。
而他說的方法,便是將蘇真、風七還有清蓮都收入萬禁塔中,動用轉天之術,傳送離去。
只是這傳送的地點無法確定,若是落入了什么危險之地,那喬遠基本就交代了。
上一次,他也算不幸中的萬幸,傳入了合歡宗,且還剛好落在了清蓮的浴池中,撞破了美人沐浴。
若非如嵐留他有用,恐怕喬遠早就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清蓮手中。
“既然風險很大,那暫時不要考慮,至少這里現在還是安全的。”
蘇真乃是求穩之人,凡事若沒有一定的把握,他絕對不會去做,所以當喬遠說風險極大時,他便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
“你們不必擔憂了,有我在,那三人不敢動你。”
就在此時,風七卻是開口了,他的語氣雖然依舊淡然如風,但卻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傲氣。
聽聞此話,蘇真微微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見風七放出如此狂言,簡直都有些不像他了。
而喬遠卻是沒有露出絲毫意外之色,風七身為雷仙宗的使者,只要亮出身份,簫紅子又何以敢動他們。
要知道,雷仙宗雖已消失在修真界近萬年,但它在所有宗門以及高階修士的心中,卻依舊是一尊無法想象的龐然大物。
以簫紅子他們的身份與修為,自然知曉雷仙宗使者代表了什么,雖不說要去討好,但至少不敢得罪。
“有風兄的這番話,小弟就放心多了。”
喬遠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其實他心里的打算,就是要讓風七亮出身份,嚇退簫紅子等人,只是當面提此事,自然不太好。
退一萬步說,若風七的身份引起了簫紅子的懷疑,無法讓他們退卻,喬遠還有一招保命后手,定然可以嚇退他們。
蘇真雖不知這兩人為何如此自信,但他了解風七的為人,知曉他既然敢放如此狂言,便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因此,他也沒有多問,而是轉頭看向清蓮,目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芒。
“小師弟,她就是你之前所說的那個合歡宗女修?”
“沒錯,我與她一同流落到了東林大陸,之后在京國都城相遇,便一直結伴而行。”
喬遠點了點頭,立刻回道。
蘇真微微一笑,自然看得出喬遠與清蓮的關系極為不錯。
“她倒是一點也不像合歡宗的女修。”
喬遠笑而不語,合歡宗在南泰修真界的名聲一直不太好,與東林大陸的花柳宗頗為相似,無論女子還是男子,都多修煉媚術以及雙修之術。
只是清蓮卻是完全不一樣,她從上到下,從內而外,都給人一種極為干凈的感覺,仿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圣潔而美麗。
這樣的女子,若說她與合歡宗有任何關聯,定然讓人難以相信。
其實,這只是世人的偏見罷了,喬遠自從在合歡宗待過一段時間后,對那個宗門便有了完全不一樣的看法。
如嵐看似行為放蕩,但真正走入她的內心,喬遠亦能感覺到她的心十分純凈,亦如清蓮的外表那般圣潔,美麗。
話說回來,三人又聊了幾句,喬遠便再次回到了陣法之中,慢慢將心神沉寂下來。
進階元嬰后,不止要穩固修為,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靈風決中最強殺招,風滅之術,喬遠已經期待很久,需要花費時間修煉。
另外,以他如今的修為,很多法寶與秘術已經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如風淵劍、金鱗盾以及煞風指、仙鶴秘術等等。
不過法寶方面,喬遠有萬禁塔、琉銀破云槍、黎獸盾,可以彌補這方面的短缺,至于秘術,也只有月升破云還能一看。
可以說,如今喬遠雖修為高,但可用的秘術神通略顯單一,這是他目前最大的一個短板。
好在他進階元嬰后,不但可以學習風滅之術,而且月無痕的傳承中,記載了一式神通與一道秘術,正好適合他現在修煉。
另外,以他如今的修為,也可以略作催動三星杯與吞月壺,只是使用一次,對自身的消耗太大,不到絕境,萬不可冒此風險。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這一天,喬遠正在熟悉剛剛學會的風殺之術,突然間,天空風云倒卷,大地震顫不已,三道驚天動地般的威壓彌漫開來,如萬丈巨浪向著他們席卷而來。
這一剎那,喬遠、蘇真、風七以及清蓮立刻神色大變,眼中露出無比凝重之色,他們知道,簫紅子三人來了。
只是幾個呼吸間,就見天空之上,紅、青、紫三道光芒閃爍,慢慢浮現出了三個身影。
中間一人,身穿緋紅大衣,一頭黑發如瀑散落,面容俊美如妖,竟不比身旁那名紫衣女子遜色半分。
而那名紫衣女子,容貌自不必多說,傾國之姿,只是其眉目間帶著一股藐視眾生的威嚴與霸氣,其一雙鳳眸中寒意凜冽,讓人只看一眼便似落入萬丈冰淵之中,冷徹刺骨。
至于最后一人,則是一名白發白須的青衣老者,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絲毫出奇之處,若非其身上若隱若現的強悍威壓,定會被人當做一名普通的凡人老者。
“哼,你膽子不小,居然還在這里不走。”
三人將喬遠仔細打量了幾遍,見他的的確確只有元嬰中期的修為后,那紫衣女子冷哼一聲,目中寒意更甚。
說罷她竟不準備給喬遠等人反應的機會,就要搶先出手,可簫紅子卻是眉頭一蹙,連忙伸手攔住了她。
“師妹,你性子還是這么急,莫非忘了你的小徒弟還在他的手中?”
那紫衣女子自然沒忘了溫玉,只是她搶先出手,就是為了殺喬遠一個措手不及。
可經過簫紅子這一阻攔,再加上那一番話語,無疑是提點了喬遠一句,讓他以溫玉為人質,迫使紫衣女子投鼠忌器。
這簡短的一句話,看似是為紫衣女子好,實則是讓她失去了主動出手的機會,甚至在后面的爭奪中,也會陷入被動的局面。
紫衣女子不得不停下身子,轉頭狠狠瞪了簫紅子一眼,隨后看向喬遠,緩和了語氣說道。
“你年紀輕輕,便已有如此成就,天資著實不錯,本宮向來惜才,若是你主動將萬禁塔與玉兒交出來,并加入雪域商盟,本宮保你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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