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鎮靈柱的過程并不平靜,雖有南松子施法遮掩,可那奔騰翻滾的河水卻還是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
當然,普通的弟子長老無法注意到河水的異變,唯有各峰的幾位元嬰中后期修士才有所感應。
五月峰,蘇真正與連景山商量著一些事情,突然,蘇真神色一變,轉頭看向遠處,一個眼神示意,兩人便齊齊飛出了五月峰。
此刻,在五月峰與四月峰中間的一段河道上,已然懸停了數位元嬰期修士,卓琴心、凌如淵赫然在列。
他們也發現了異常,匆匆趕來,可定睛一看后,眾人便放下心來。
“師兄,這是?”
連景山并未察覺到什么,此刻到了現場,雖看到那河水翻滾的有些劇烈,可也沒有看出端倪。
“咱們等一等吧。”
蘇真沒有立刻解答,而是嘴角含笑的背負起了雙手,靜心等待了起來。
一晃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那河水依舊翻滾咆哮,沒有絲毫平息的跡象,似是有什么妖獸在其內作祟。
突然之間,兩道水柱沖天而起,竟有兩人從那河水中沖出了出來,濺起大片的水花。
蘇真、卓琴心等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恭敬向著那沖出河面的一人施禮。
那兩人正是喬遠與南松子,不費什么力氣,十五根鎮靈柱便已全部蘇醒,如今只需送到草靈谷便可。
“你們都來湊什么熱鬧,沒事就散了吧。”
南松子并未露出意外之色,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散去。
雖然他們都已猜到這河面的動靜是誰弄出來的,但卻沒想到,還有一個喬遠。
且看如今,南松子眼中不加掩飾的贊賞,他們這些人精豈能不明白南松子對喬遠的看重。
只此一點,便已說明喬遠在月河宗的地位,得罪誰,恐怕也不能得罪他。
凌如淵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不由苦澀一嘆,轉身迅速離開了此地。
而卓琴心卻是鳳眸閃過明亮之芒,桃紅色的朱唇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向著喬遠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
待眾人都離去后,蘇真才上前一步,恭敬開口問道。
“師叔祖,不知您有何吩咐?”
剛剛蘇真也準備離去,可在轉身之際,卻是聽到了南松子的傳音,這才單獨留了下來。
“上次你們爭奪的太過激烈,草靈谷情況不妙,空間已逐漸開始崩潰,如今鎮靈柱已經全部蘇醒,你們倆一起跑一趟,一定要保住草靈谷。”
南松子看著喬遠與蘇真,極為鄭重的交代道。
這草靈谷內靈草靈藥眾多,且隱藏許多秘密,關乎四宗利益,無論是誰都不希望它崩潰瓦解,不然南松子也不可能從另外三宗手里討來其他十二根鎮靈柱。
喬遠與蘇真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異彩,顯然他們都是極為愿意跑這一趟的。
不說展瑤、段天固等人都在那里,草靈谷內的秘密,他們可都還沒弄明白。
另外,喬遠還打算進去一趟,將琉銀破云槍的器靈收回,如此琉銀破云槍才可以發揮出十成的威力。
“謹遵太上長老之命!”兩人異口同聲回道。
事情算是交代下去了,南松子深深看了一眼喬遠,沒有再多說,身影一晃,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事不宜遲,師兄,我回去知會綺云一聲,咱們即刻出發。”
喬遠開口,說完兩人便一同向著五月峰飛去。
……
數千里之外,一片杳無人煙的原始叢林中,此刻正進行著一場昏天黑地的大規模混戰。
天空上,到處都有長虹飛馳,法術之光彌漫八方,色彩各異,將那蔚藍的天幕渲染的猶如一片綺麗的畫幕。
轟轟之聲猶如雷霆翻滾咆哮,壓蓋了所有怒吼、慘叫、哀嚎,將殘酷而血腥的殺戮掩蓋在陰影之中。
細細看去,這場混戰交戰的雙方,竟全都是金丹期與元嬰期修士。
其中一方,盡皆身著暗紫色長袍,將身形遮掩的一干二凈,即便是用神識仔細掃過,也無法看清他們的相貌。
而另一方,所有人身形相貌、功法修為、以及衣著服飾都有很大的差別,顯然不屬于同一勢力。
另外,這天空之上還有一條條無形的細線彌漫,將這方圓數千里完全覆蓋,看起來猶如一只巨大無比的鳥籠倒扣在大地之上,封死了所有人的出路。
“你們到底是誰?竟敢與我們四大宗門作對!”
一名看起來極為年輕的金丹大圓滿修士,眼中充滿了憤怒,盯著身前的一名紫袍人喝問道。
這話他們不知問了多少次,可這些紫袍人仿若是只知殺戮的機器,根本不理會他們。
紫光一閃間,一名從此地路過的元嬰期紫袍修士,揮手便解決了那名年輕的金丹大圓滿修士。
他雙目圓睜,臨死前目中仍有不敢置信之色,他還這么年輕,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凝結元嬰,成為宗門內最年輕的幾位元嬰期長老之一。
可這大好前途,卻是終結在了此地,死的不明不白,他甚至都不知道殺自己的到底是誰,只見一道紫光閃過,那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至于先前一直與他交手的那名紫袍人,在他倒地之時,便轉身離開了此地,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似是急著去尋找下一名獵物。
這樣的一幕,不時在這楚山密林中發生著,多少天驕人物,不明不白的隕落在了此地,甚至還有各宗門的元嬰期長老,也難逃此劫。
沒有人知道那些紫袍人的身份,但他們卻明白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圍殺。
而圍殺的對象,便是前來草靈谷探查的四宗修士,敢如此對楚水國四大宗門,南泰大陸有這個實力與膽子的勢力,恐怕不太多。
不過此時此刻,眾人都沒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在這場圍殺中存活下來。
楚山密林中南部,這里乃是最接近草靈谷空間入口的地方,四大宗門各修士便在此處安營扎寨。
放眼看去,這里方圓數百里,全都是四大宗門的修士,最顯眼的則是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龐然大物。
東面乃是一艘長約千丈,寬約百丈的巨大戰船,戰船通體漆黑如墨,唯有船頭高揚的一桿大幡,呈現月白之色,寫著“月河”兩個大字。
此船正是月河宗的重寶,黑月戰船。
而南西北三個方位,分別有一個巨大的羅盤,一輛通體金色,由三只黑色烏鴉拉動的飛車,以及一頭威武不凡、氣勢磅礴的三頭巨鷹。
在這三件重寶和一頭強大靈獸的保護下,這里方圓數百里暫時還沒有紫袍人敢于侵犯。
“各位師叔,情況不妙,我們與外界的聯系徹底斷了。”
黑月戰船上,此刻正聚集了不少人,一名容貌極為俊朗的白衣青年從遠處疾馳而來,剛一落在甲板上,便喘著粗氣急聲說道。
甲板上的眾修士,一聽此話,不覺得都有些著急了起來,可有一人卻是沉穩如山,即便到了如此危機時刻,他的臉上也不顯半點焦急。
“俊云師侄,先不要急,你詳細說說外面的情況。”
“曲師叔,那群人在外面布下一個極為龐大的陣法,已經將此地方圓數千里完全覆蓋,咱們派出去傳遞消息的師弟……
俊云眼中露出悲怒交加之色,雙拳緊握,說到最后卻是話語一頓,搖了搖頭,意思再明顯不過。
看他身上血跡斑斑的樣子,定是經過一番慘烈的廝殺,才回到了此地。
這種情況不由讓眾人面色一沉,都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
“到底是誰?竟敢向我們四大宗門下手,難道他們就不怕我們報復嗎?”
三月峰一名性格較為暴躁的赤膊大漢,憋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桅桿上,震的甲板似都一顫。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似是他們也想不明白,居然有人敢在楚水國的地盤上,對四大宗門動手。
一時甲板上竟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可就在此時,一聲嬌哼卻是打破了此地的寂靜,不由讓眾人齊齊轉頭看去。
“哼,現在敢對四宗門出手,且有這個實力出手的,整個南泰大陸,除了封陽門,還能有誰?”
說話的是一名身著彩色霓裳裙的少女,她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身形高挑纖瘦,容貌絕美至極,無論是姿容還是氣質,都可當得傾國傾城四個字。
一頭青絲挽成垂髫發髻,頭上插著一只七彩珠花,流光溢彩,璀璨生輝,襯得美人如玉,明媚奪目。
如此絕色之姿,再加上出眾的修為,整個月河宗除了往日的曲云薇能與之平分秋色外,再無第二人,她正是如今月河宗第一天之驕女,展瑤。
此刻她雙臂抱胸,斜靠一根桅桿上,一副慵懶愜意的神色,與此地眾人的緊張與焦急顯得格格不入,可卻沒有一人敢對其不滿。
反而眾人都極為重視展瑤的意見,一聽她提到封陽門,曲楓與俊云都暗暗點了點頭,覺得甚是在理。
如今封陽門一家獨大,稱霸九封國,且與楚水四宗因這幾十年來的戰爭,仇隙不小,他們出手,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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