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該死的封陽門,他們還真把我們楚水四宗當做病貓,竟敢欺負到我們的地盤上來。”
那赤膊大漢田武,冷哼一聲,再次一拳砸在了桅桿上。
其他人也都極為憤怒,若非此次他們來的人不少,恐怕真要全軍覆沒于此。
不過現在就算猜到了這些,他們也沒什么辦法,更何況那些人還都遮掩了身形相貌,沒有證據,封陽門豈會承認此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抵御住這群人的進攻,等待宗門的支援,要知道就算此地被陣法封閉,消息傳遞不出去,時間久了,四大宗門自然會有所察覺。
畢竟這里還是楚水國的地盤,就算是封陽門,也不敢太過猖狂。
“現在三位峰主都在草靈谷入口處主持陣法,穩定空間,暫時無法脫身,其他三宗的頂尖戰力也是如此,咱們一定要堅守住此地,等待宗門的支援。”
此時此刻,曲楓站了出來,也唯有他有這個能力與資歷,領導眾人一起抵抗敵人的侵襲。
“曲師兄,您說,咱們該怎么做?”
眾人齊齊點頭,一名身穿紅裙,身材較小的女子走上前來,神情極為鄭重的問道。
在那女子身后,還跟著一名身形挺拔,氣質冷傲的俊朗青年,一男一女看起來倒是極為般配,可他們卻不是道侶,而是師徒。
一月峰的陸虹與陸南,這二人都是喬遠相識之人。
聽到陸虹的話語,曲楓皺著眉頭急速思索了起來,而其他人亦是十分識趣沒有打擾,緊緊盯著他,目中有焦急、期盼和信任。
“俊云師侄,你迅速通知下去,所有在外的長老全部撤回戰船千里范圍內。”
“陸師妹、田師弟,請你等帶領一月峰與三月峰的長老,分別擊破侵入此地千里范圍的敵人。”
“朱師妹,還請你帶人治療那些受傷的同門,為他們提供保障。”
一條條指令有條不紊的發出,隨后甲板上的眾人立刻以各峰為單位,集合成一支支隊伍,陸虹、田武、朱柔分別站在隊伍之首。
曲楓見眾人沒有絲毫猶豫,迅速集結在一起,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滿意,隨后他轉頭看向斜靠在桅桿上的展瑤,繼續說道。
“展師妹,還請你帶領五月峰的所有長老,在千里之外布置防線。”
展瑤聽到此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意外,論資歷她可比不上陸虹等人,讓她領導五月峰的長老,恐怕會有人不服。
果然,還未等她走過去,反對的聲音卻是驟然在此地響起。
“曲師兄,此事是不是有些不妥?”
“曹師弟,不知你認為哪里不妥?”
曲楓轉身看向那說話之人,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論資歷,展瑤的確比不過一些人,論修為,她也不算五月峰一行人中最高的,但為何會選擇她,曲楓自然也有考慮。
“展師妹天資出眾,實力卓絕,年紀輕輕便已有元嬰初期修為,這點曹某汗顏,自愧不如,但在布置陣法防線上,曹某自認還是有些經驗。”
曹文山一開口便說的極為明白,間接點出了展瑤空有修為,但太過年輕,禁制陣法造詣以及對敵經驗上都不如他。
不過這也是實話,他與連景山是一輩的人,在五月峰修煉已有數百年,禁制陣法造詣怎么也比加入五月峰沒多久的展瑤要強得多,而且在對敵經驗上,曹文山顯然更勝一籌。
光從這兩點來看,曹文山的確比展瑤更合適領導五月峰的眾修士。
只是曲楓之所以選擇展瑤,主要是看重她的頭腦。
展瑤的聰明,他可是深有體會,用狡猾如狐四個字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所以讓她帶隊,曲楓無疑更有信心,只是現在曹文山不服,他也不能失了公正,以免影響軍心。
“既然曹師兄更有信心,那便讓你來帶隊,小妹聽你指揮便是。”
就在曲楓為難之時,展瑤卻是突然開口了,她神色依舊帶著些許慵懶,似不太在意,可其清澈的眼眸中卻是閃過一絲厲色。
一月峰、二月峰、三月峰都無人出言反對,現在到了她這里,這曹文山就開口了,這么明顯的駁她面子,讓展瑤心里極為不爽。
她可不是什么傻得可愛的乖乖女,被人壓了一頭,還要賠兩個笑臉。
相反,展瑤還極為記仇,只是她既然能擔得起狡猾如狐四個字,自然不會在表面上做文章,也不會在大事上扯后腿。
曲楓看好她,她此刻主動讓位,不讓曲楓為難,算是還了一份情。至于這領隊之人,誰來當對展瑤都無所謂,反正這里的人她都不甚在意。
要知道展瑤之所以留在月河宗五月峰,僅僅只是為了等喬遠回來,她堅信喬遠還活著,并且一定會回到月河宗。
“既如此,那就由曹師弟領導五月峰的眾位長老,一起去千里之外布置防線,還請陸師妹、朱師妹、田師弟多多配合曹師弟,只要防線建成,咱們便可以逸待勞,等待宗門的支援。”
曲楓心中暗嘆,無奈只得指定曹文山帶隊,不過該交代的,他還是要交代清楚,只希望眾人此行順順利利,不再橫生枝節。
話語說完,甲板上的數十位修士便齊齊向著曲楓一抱拳,各自成隊,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展瑤同樣跟了上去,只是落在隊伍最后面,與當先的曹文山保持了數百丈的距離。
“師尊,您這是?”
曹文山身邊一直跟著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他修為不俗,已到了金丹后期,這等年紀便有如此修為,已經算是天驕之輩,可與展瑤一比,他卻根本算不得什么。
“一個連禁制都搞不明白的黃毛丫頭,也想指揮我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那曲楓怎么想的,莫非是故意給我五月峰下絆子?”
曹文山自然聽得明白江泉的意思,一揮手便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沉聲開口。
想起一月峰與五月峰素來便有間隙,他便覺得一定是曲楓故意如此,其心里頓時便有了不滿。
江泉并未與其師尊想到一處,他只是覺得展瑤的出現,幾乎完全掩蓋了自身的光輝,心里的妒火每每在見到她時,便忍不住燃了起來。
“師尊,那您這么做,豈不是得罪了那丫頭?”
當年,在喬遠未入宗門時,他算是五月峰小輩中的第一天驕,每日出門走一遭,便會迎接數之不盡的崇拜與艷羨的目光。
可自從喬遠拜入五月峰,在第一次闖禁陣塔后,江泉便發現,不知在什么時候,他那天驕的光環已被人無情的掠奪。
出門在外,提及五月峰,再沒有人認識他江泉,喬遠的名字似壓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即便喬遠失蹤了多年,也依舊有許多人記得他。
直至喬遠隕落在草靈谷的消息傳回宗門,江泉才如釋重負,完全卸下了背上的大山。
可多年之后在漠河平原,喬遠又一次出現,這讓他頓時心生警惕。
更讓他震驚的是,喬遠的修為已經遠遠甩開了他,一座比以前還要重的大山壓在了他的頭頂。
江泉心中極為不甘,可卻不敢造次,更不敢對喬遠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敵意。
不過他心中的妒火卻始終沒有熄滅,在漠河平原大本營,他更是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偷偷潛入鐵獄,暗殺了孟炎,以此為喬遠招來了一樁大禍。
這件事他做的極為完美,時至今日,也無人知曉是他暗殺了孟炎。
結果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孟炎被殺,火云真君大怒,違反兩宗約定,欲要出手擊殺喬遠為孟炎報仇。
雖說當時戰場上傳回的消息是喬遠失蹤,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個金丹初期修士,怎么可能在元嬰期修士的手中逃走。
至此之后,江泉便頓覺頭頂的一座大山再次被移開,心境舒暢,一路修煉順風順水,更是沒有絲毫意外的結成了金丹。
只是他沒想到,滅了一個喬遠,居然又來了一個展瑤。
而且這展瑤的天資甚至比喬遠還要變態,不過幾十年,竟然凝結了元嬰,與一月峰的曲云薇并稱為月河宗兩大天之驕女,其名頭比當年的喬遠還要響亮。
對比之下,他這金丹后期的修為,反而有些入不了眼,他這些年來的努力,更似化作了泡影。
江泉心中更加不甘,可他卻無可奈何,修為的差距,讓他覺得無能為力。
但今日之事,他似覺得有了機會,看向曹文山的目光,隱隱有了期待。
“哼,得罪她又如何,難道為師還會怕一個黃毛丫頭?”
曹文山冷哼一聲,對于江泉的話語很不以為意。
他要的就是這個態度,江泉心中冷笑,繼續在一旁煽風點火。
“師尊當然不必怕她,不過看她的樣子,似有些不服氣,若是在關鍵時刻,這丫頭出手搗亂,豈不是壞了大事。”
“嗯?好了,她畢竟也是咱們五月峰的元嬰期長老,此事為師自有分寸。”
轉頭一瞥,曹文山剛好看見江泉目中一閃而逝的陰翳,連忙擺了擺手,終止了這次交談。
身為江泉的師尊,他自然了解這徒兒的性子,什么都好,就是嫉妒心太強,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因此他便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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