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月山議事大殿中,南松子端坐首位,段天固、燕塵子等幾位峰主坐在下首,另外還有一名紫袍老者,神色陰沉的坐在紅裳童子旁,正緊緊盯著大殿中心的一男一女二人。
那紫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凌婉晨的師尊,凌如淵。
“……事情便是這樣,此間對錯,相信太上長老會還弟子二人一個公道!
喬遠躬身一拜,將在宋家的一切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包括最開始,被宋麟無禮對待的事情,也都說的詳細。
南松子并未急著開口,反而是段天固冷哼一聲,頗為惱怒。
“哼,這宋家欺人太甚,知道小遠是我月河宗長老,還敢如此放肆,師叔,弟子認為,咱們應該讓他們明白,自己的身份。”
燕塵子與卓琴心神色不變絲毫,似乎此事與他們沒有太大的關系,唯有紅裳童子與凌如淵眉頭微蹙,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家乃是戰神后裔家族,而戰神又是我月河宗的開宗元老之一,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可對宋家出手。”
南松子突然開口,神色看不出喜怒。
這番話頓時讓段天固臉色一變,同時,喬遠也皺了皺眉頭。
至于凌婉晨,心中則頗為復雜,畢竟她是所有戰神后裔家族的圣女,且在宋家修煉了這么多年,沒有一點恩情怎么也說不過去。
只是南松子話語沒完,稍稍停頓了片刻,便繼續開口說道。
“不過,宋天安那老家伙仗著修為已半步化魂,這些年倒越來越縱容那些小輩,外出歷練,不僅不尊月河宗,反而口出狂言,說已經脫離宗門,這宋家……本座是應該親自去一趟了。”
“半步化魂?”
聽到這四個字,喬遠雙目瞳孔微微一縮,立刻驚呼出聲,其他人,包括始終沒什么表情的燕塵子與卓琴心也是心中一驚,沒想到宋家竟有這等人物。
宋天安,正是宋家老祖的本名,喬遠想到先前與其交手的一幕幕,這才覺得宋家老祖著實有些恐怖。
很顯然,當時他并沒有發揮出全力,否則喬遠就不僅僅是重傷,而是當場隕落,這其中自然有宋家老祖想生擒喬遠的意思,其二則是他強行從閉關中走出,若是動用全力,難免會對自身造成不小的影響。
“小子,你現在知道你有多么幸運了吧,能從半步化魂修士手中逃得一劫,本座都佩服你的手段,不過幸運不是每次都有,行事之前,最好多動動腦子,不然下一次,你可就沒這種運氣了!
南松子看著震驚的喬遠,神色肅然的開口,語氣中透著一股教訓之意,顯然他認為喬遠在宋家的所作所為太過莽撞,欠缺考慮。
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是這樣,包括段天固都搖了搖頭,暗嘆一聲,心里的憤懣不好再發泄。
要知道,一位元嬰大圓滿修士與一位半步化魂修士,那可是天差地別,喬遠沒搞清楚宋家的底細,就貿然殺人,搞不好他自己都要折進去。
“太上長老教訓的是,弟子記住了,另外,這是弟子與宋家的私人恩怨,還望宗門……莫要插手。”
喬遠目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芒,低頭認錯,他想到關于宋家的信息,全都南松子給的,而玉簡中記載了宋家有一位元嬰大圓滿修士與一位元嬰后期修士。
以南松子的修為,不可能搞錯宋家的基本信息,而現在他又說宋家老祖是半步化魂,這其中深意,讓人值得探究。
南松子自然注意到了喬遠在低頭的一瞬,目中閃過的奇異之芒,他目中露出贊賞,點了點頭,揮手道。
“行了,此事本座自會親自去宋家要個說法,你們退下吧!
凌如淵最先起身,緩步走到喬遠身邊,神色依舊陰沉,冷聲開口。
“預言一說,老夫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了,若你執意要與晨兒在一起,老夫雖阻止不了,但最終……你定會害了她!
喬遠沒有開口,他雖不相信什么預言,但在宋家遇到的危險,卻是動搖了其心緒。
畢竟要不是他尋到宋家,凌婉晨定是好好在戰神堂修煉,怎么可能會有這么一劫。
“師尊,您在說什么?”
凌婉晨目中露出疑惑,有些聽不懂凌如淵的話語。
“隨為師回去!
凌如淵輕嘆一聲,說完便直奔大殿外走去,凌婉晨不舍的看了一眼喬遠,見到他點頭之后,便轉身隨之而去。
隨后,燕塵子、段天固等人一一離去,轉眼大殿內又只剩下了喬遠與南松子二人。
兩人心照不宣,皆知道對方有話要說,南松子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先行開口。
“你小子在宋家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并未發現什么,不過宋家似乎對弟子有所圖謀,不然為了一點顏面,他們應該不至于如此大動干戈!
喬遠搖了搖頭,將心中的一些猜測說了出來。
南松子目中贊賞更多,點了點頭。
“沒錯,他們圖謀的……是你的戰神血脈。”
聽聞這個解釋,喬遠并未露出意外之色,此事他早有預料,當初正是自己顯現出戰神虛影后,宋家的態度就有了明顯的改變。
“看來你已猜到,不過你可知曉,他們為何對戰神血脈如此執著,甚至敢明目張膽的得罪月河宗!
“宋家老祖乃是半步化魂修為,即便實力越超元嬰大圓滿修士,可與真正的化魂期修士相比,還是相差太多,莫非……莫非他能通過戰神血脈,進階成為化魂期修士?”
經過南松子的一番引導,喬遠只覺思路十分清晰,一下子便想到了關鍵之處。
南松子哈哈大笑起來,覺得他實在是孺子可教。
“哈哈……你這小子倒是聰明,不過怎么偏偏糊涂到在宋家大開殺戒?”
喬遠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當初與凌婉晨相見,完全是事發突然,他還沒有做好一系列的準備,之后宋家少族長宋麟主動挑事,他們被逼無奈,只得離開宋家。
所以說起來,事態的發展完全是不可控的,喬遠總不能任由宋麟欺上頭來。
“敢問太上長老,就算宋家老祖成功進階化魂,也應該沒有您厲害吧,畢竟您成道已久,而且咱們月河宗也不止您一位化魂期修士,他又如何敢得罪宗門?”
“你沒有真正踏入化魂境,是不會了解這個階段的強弱之分,同為化魂初期修士,有的人強悍堪比化魂中期修士,而有的人也只是比元嬰大圓滿修士強上一些罷了,這其中的差距,第一是體現在感悟的道念上,第二則是成道的途徑。”
南松子收起笑容,神色一正,頗為嚴肅的解釋了起來。
“例如,本座感悟的乃是禁制之道,以此道化魂,可讓法術神通中皆暗含禁制之力,威力莫測,此道頗為特殊,少有人可以感悟出,所以本座雖為化魂初期修士,但自認同境界之修中,難遇敵手!
他說著大袖一揮,便有一個光球在身前形成,里面暗含了極為強大且復雜的禁制波動,喬遠只是看上那么一眼,便有種頭暈目眩之感。
不過,當他回想起南松子與憐月尊上的一戰,卻是有所明悟,他的確曾在南松子的神通法術中,感受到了禁制之力。
“禁制之道?……原來如此,那請問太上長老,憐月前輩感悟的道是什么?”
“月寒!憐月師姐的道乃是咱們月河宗最正宗的道統,出自創派祖師月無痕,你是祖師的傳承者,應該能夠理解!
南松子聽他一問,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目中更是隱隱出現了一絲羨慕。
他的禁制之道雖然不凡,但與月寒之道比起來,卻是不如,這也是他十分忌憚憐月的原因之一。
月屬陰,也屬寒,月寒之道乃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道念,憐月能夠感悟此道,自然是得益于寒月心經與升月天空術等一些月力秘術,喬遠完全能夠理解。
不過他仔細想了想,自己能夠感悟什么道,發現除了禁制之道,似乎沒有其他路可走。
只是他的禁制造詣雖然不凡,但剛剛一看南松子隨意施展的光球,里面的禁制他連看都看不懂,如此一想,喬遠似乎離感悟出禁制之道還差得遠。
“行了,不要想太多,本座之所以說這么多,是希望你能了解一下化魂境,知曉這個境界中,修士的實力不是看神通法寶,而是看道念!
南松子大袖一揮,立刻便有一股清風拂過,打斷了他的思緒。
原本按他來想,以喬遠元嬰中期的修為,接觸化魂境還為時過早,可這一次次危機,不是與化魂期修士有關,就是與半步化魂修士有關,因此他有必要讓喬遠了解一些基本情況。
“那宋天安其實早就感悟出了自己的道念,可以隨時進階化魂,但是他沒有,你可知這是為何?”
聽聞這番話,喬遠神色劇變,目中露出強烈的震驚。
他萬萬沒想到,那宋家老祖竟然不僅是半步化魂修士,而且還可以隨時進階化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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