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仙子,不知你現在可否有空?”
竹屋周邊的禁制沒有打開,便說明月嬋并未閉關修煉,喬遠站在三丈開外,輕聲開口。
咯吱一聲,那竹屋小門驀然打開,身著一襲月白長裙的月嬋緩步走了出來。
黛眉如月,清眸如星,肌膚如玉,美人如畫,即便兩人同住一座屋檐下,可每次相見,月嬋的美,都足以讓人眼前一亮。
不過喬遠并沒有多余的心思,就算月嬋再美,如天仙下凡,他的心中也唯有凌婉晨一人。
“難得喬兄竟主動來找小妹,不知可有何事?”
月嬋雙眸中閃過一絲意外,微微一笑,那笑容使她的美麗更添了三分,足以讓百花失色,星月黯淡。
喬遠臉上也帶著笑容,并未開口,而是看向她身后的竹屋,意思很明顯,是想進去細談。
月嬋眼中意外更多,但卻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轉身與喬遠一同走了屋內。
就在兩人走入屋內的剎那,山谷另一邊,剛剛結束了修煉的綺云,從自家小屋中走了出來。
她伸了個懶腰,目光隨意一掃,剛好看到了,月嬋笑意盈盈的迎接喬遠走入竹屋的一幕。
“不好了……不好了,師娘閉關,師父怕是要犯錯了。”
綺云臉色立刻一變,目中露出焦急與擔憂,更有一絲鄙夷。
在她看來,這兩人大白天的有事不在外面談,居然躲進屋里談,而且在此時,竹屋外的禁制都打開了,這分明是……有奸情!
“這段日子,師娘對我著實不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師父做對不起師娘的事,不行,我必須要阻止他們。”
因焦急她呼吸都有些急促,在那里猶豫了片刻,綺云便有了決定,向著月嬋的竹屋走去。
可走了沒兩步,她卻是又停了下來,神色變幻不停,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不行,要是我這么沖進去,正好撞破了……不堪的一幕,那我肯定要被逐出師門,甚至說不定還會被月嬋殺人滅口,該怎么辦,該怎么辦啊?”
實際上,若是那天綺云沒遇見喬遠與凌婉晨,也不會這么想,畢竟在她心里,師父是不好女色的。
可自從那次之后,她對喬遠的印象完全顛覆了,整整三天不出洞府,凌婉晨走路都走不穩了,可想而知,兩人有多么瘋狂,而那種事,不用想,一定是男人主動。
所以在她心里,師父已經不是當初的師父。
面對女色,特別是月嬋這樣的絕色美人,喬遠抵御不住,豈不正常,更何況,凌婉晨閉關已有四個月,他寂寞難耐,也可以解釋。
想到這些,綺云也露出了理解的表情,搖了搖頭,可只是片刻,她便更加焦急起來。
“師父啊,就算你色心大發,也不能在家門口啊,這幸好只被徒兒我看見了,要是小師姑也看見,那這五月峰還不要塌了。”
剛嘀咕完,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展瑤竟也在此時出關,同樣伸了個懶腰,目光隨意掃過,正好瞥見了一臉焦急的綺云。
“綺云,你一個人在那嘀咕什么呢?什么被我看見,五月峰就要塌了?”
展瑤出來的時候,剛好只聽到了后半句話,她秀眉微蹙,隱約覺得應該不是什么好事,便走過去,問了起來。
聽到那問話,綺云立刻被嚇了一跳,似踩了尾巴的兔子,神色有了片刻的慌亂,可卻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小師姑,你也出關了,看你氣息又強大了許多,想必修為又有精進,恭喜恭喜。”
綺云聰明也機靈,只一瞬就看出展瑤并未聽到前半句話,否則現在就不是皺眉了,所以她立刻便輕笑的迎了上去,試圖轉移話題。
只是展瑤也是出了名的小狐貍,聰明又狡猾,豈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少來,你剛剛到底在說什么?”
展瑤雙目幽光一閃,帶著探究之意,將綺云臉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收入了眼底。
“我突然想起來,連師伯找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綺云也知道她的聰明,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必定能被其看出端倪,因此她索性只字不提,隨便找了個借口,飛快逃出了山谷。
在離開山谷前,她還瞥了一眼月嬋的小竹屋,內心暗道,師父,你可千萬不要犯糊涂啊,不然徒兒可救不了你。
展瑤被綺云落荒而逃的一幕,弄得一愣,同時她也看到了綺云在離開前,多看了月嬋的竹屋一眼。
“不對,這丫頭一定有問題。”
她目光投去,隱約覺得此事與月嬋有關,可見那竹屋周圍禁制大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有可能人家正在閉關,展瑤雖與月嬋不合,但也不會做出強闖的舉動,而是皺著眉頭看向喬遠的洞府,見里面沒人,她才向著山谷外追去。
山谷內的事情,喬遠與月嬋自然不知曉,此刻兩人已經交談完畢,并達成了約定,決定相互輔助修煉。
畢竟,月嬋心里也不是那么愿意要與喬遠結成道侶,這一切都是其師尊的安排,若非如此,她早就離開了月河宗。
而現在,能有這種不用成為道侶,便能相互輔助修煉的方法,她自然樂意至極。
“仙子準備好了嗎?”
喬遠盤膝坐在月嬋對面,兩人相隔不過半丈,伸手便可觸及,甚至月嬋身上淡淡的幽香,都無時無刻飄入喬遠的鼻息,這讓他略微有些不自在。
月嬋神色肅穆,輕點螓首,隨即緩緩閉上雙目,運轉體內功法,只是剎那,便有一股濃郁的寒氣從她體內散開,將這小小的竹屋化作了一座冰窖。
喬遠同樣閉目,運轉清月心經,一股月力在他體內迅速流淌,并非寒冷,而是帶著絲絲暖意,驅散了月嬋所散發出來的月寒之氣。
兩人如此運轉功法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后,喬遠突然開口,輕喝一聲。
“合!”
這一聲傳出,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抬起雙臂,張開雙掌,而月嬋則是略有猶豫后,同樣如此,雙掌與喬遠的手掌相碰,緊密合在一起。
這是他們第一次肌體相觸,雖是修煉,可畢竟男女有別,而且兩人之間本就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關系,此刻兩人心中都并非平靜如水。
喬遠想起了凌婉晨,與她的手相比,月嬋的手更加冰冷,好似一塊寒冰,冷徹刺骨,讓人升不起任何欲念。
而月嬋卻并非如此,一股溫暖通過她的手心傳入體內,讓她心中頓時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情緒,特別是喬遠的雙手較大,將她的小手完全包裹,給人一種堅山般的安全感。
心緒各有不同,可這畢竟是修煉,兩人只是片刻,便調整好了狀態,全身貫注的開始運轉功法,并將體內的循環打開了一個缺口,連接到了掌心。
通過掌心,兩人體內的月力漸漸出現了交融,并將運轉功法的節奏整合到了一個頻率。
慢慢的,兩人體內竟構成了一個大循環,月力從喬遠右掌過渡到月嬋左掌,在她體內游走一圈,又通過其右掌,回到喬遠左掌,如此循環往復,好似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
這種奇異的感覺,他們從未體驗過,甚至喬遠都覺得這與四個月前,他與凌婉晨的身魂交融有種相似的感覺。
其實他們不知,這已經算是雙修了,不過卻不是道侶間的雙修,只是功法恰好相輔相成,才可以如此,換做其他人,絕對不可。
時間流逝,隨著月力一次次循環,兩人的修為雖沒有增長,但體內月力卻是越來越充盈飽滿,功法更是趨近于圓滿。
若是他們停止修煉,再施展月力秘術,定會發現其威力會遠超以往。
而此事對于喬遠的好處更多,隨著月力循環,他體內淤積的月寒之力,也慢慢隨之一同流入了月嬋體內,這讓他的隱患,在不知不覺中被消除了不少。
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這隱患便可完全祛除,甚至他以后還可以再施展升月天空術。只不過每隔一段時間,便需要與月嬋修煉,清除淤積的月寒之力,而當他修為到了化魂,感悟出月清之道,此隱患也將徹底根除。
修煉無歲月,兩人沉浸在那種奇妙的感覺中,完全沒察覺到時間的流逝,直至五個月后的一天,綺云突然觸動了竹屋外的禁制,這才將他們驚醒了過來。
“師父,你糊涂啊,居然……居然在里面待了整整五個月,要知道師娘已經快要出關了,到時候被她知道了這一切,你就完了。”
竹屋外,綺云露出一副既焦急,又痛心疾首的模樣,迅速掐動印決,打向那禁制。
她實在不想打擾兩人的“好事”,可凌婉晨結嬰天象已出,恐怕用不了太久,便會出關,若是再不提醒他,喬遠恐怕就真的要玩完了。
喬遠與月嬋醒來后,齊齊看向屋外,皆皺起了眉頭,心中思緒不同。
這種修煉需要全身心的投入,所以兩人自然沒考慮到時間,喬遠也完全不知道這一次修煉竟不知不覺過去了五個月。
他與月嬋對視一眼,立刻起身向著屋外走去,剛一出現,綺云便顧不得尷尬,神色焦急的開口。
“師父,師娘要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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