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他們行走的路線都已被安排好了,時而可以看見一列列整齊的月河宗弟子巡邏而過。
那些弟子年紀(jì)都不大,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全都是百里挑一的優(yōu)異苗子,修為在那里賓客眼里,雖算不得什么,但資質(zhì)卻是讓眾人齊齊側(cè)目,有微弱的議論聲響起。
這些暫且不說,如今護(hù)月山,大致分為五層,第一層,也就是護(hù)月山之頂,乃是南松子觀禮之處,原本那里只會存在一人,可現(xiàn)在,卻是多了一人,正是墨陽子。
這兩人端坐在山頂大殿最前方,始終在飲酒笑談,絲毫不在意山下之事。
在他們下方,有一座高筑的花臺,那里則是喬遠(yuǎn)與凌婉晨舉行雙修大典的地方。
花臺下方,便是第二層位置,來自十六宗門的賓客都會被安排在此處,同時,月河宗的所有元嬰期長老,也在這里。
至于第三層位置,則在山頂與山腰中段處的一片廣場上,所有來自修仙家族的賓客以及月河宗的金丹期長老都在那廣場上。
第四層位置在山腰處,第五層位置則在山腰下。
五層位置,按修士修為與勢力強弱劃分,等級分明,若無意外,不可逾越,除非是宋家這等實力強盛堪比一個小宗門的家族,才能破例被安排在第二層位置。
當(dāng)所有賓客都落座之后,花臺上驀然出現(xiàn)一名身穿紫袍的老者,那老者紅光滿面,精神抖擻,正是凌婉晨的師尊,凌如淵。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看起來似回到了年輕之時,朗聲高呼起來。
“客落,請?zhí)祥L老祈天福!”
隨著話語而出,天空上慢慢浮現(xiàn)出了一尊巨大無比的洪鐘,洪鐘搖晃,傳出陣陣低沉的鐘鳴之音,回蕩在每一名修士的耳中,讓凌如淵的話語似也有了一種靜心寧神的奇異之力。
祈天福,乃是這種盛大典禮之時才會有的一種特殊儀式。
說白了,就是求一個好彩頭,同時,讓太上長老展現(xiàn)化魂境的道念之力,也算是給眾人的一場造化,至于這造化,誰能把握住,就看各人的機緣與悟性了。
話音落畢,南松子微微一笑,沒有立刻起身,而是看向墨陽子。
“如此良辰吉日,墨陽子道友何不與本座一同祈求天福,求個好彩,順便給這些后輩們一次感悟的機緣,若有誰能明悟一二,也算是我南泰之福。”
“道友的提議……甚好!”
墨陽子臉上始終帶著溫潤如玉的笑容,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讓人看不出其真正的心思到底是如何。
南松子哈哈一笑,起身一步跨出,直接站在了花臺之上,同時,墨陽子也跟隨而至。
看到兩位化魂期修士同出,下方的眾人立刻激動起來,就連凌如淵亦是目中露出精光,神色更加振奮。
他前段時間剛剛突破至元嬰大圓滿,修為上已難以寸進(jìn),唯有感悟出自己的道念,才有可能踏入化魂境。
而在感悟道念上,他完全沒有任何方向,如今兩位化魂期修士一同祈天福,展開道念意境,這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一生難遇的造化。
不只是凌如淵,燕塵子,卓琴心,紅裳童子等等這些都快到了元嬰期大圓滿的修士,全都激動的心神微顫,雙目緊緊的盯著花臺上的兩道人影。
五月峰上,喬遠(yuǎn)雖沒有那般激動,但雙目中卻是爆出了明亮的精芒,有過上一次在禁陣塔山水墨畫空間中聽道的經(jīng)歷,他對于道念也有了一個模糊的認(rèn)知,若是此次能明悟一些,對于他以后進(jìn)階化魂好處極大。
至于凌婉晨,連景山,綺云等人,他們修為不夠,距離化魂期太過遙遠(yuǎn),根本接觸不到這個層次,所以無法明白南松子與墨陽子同時祈天福是一場多么大的機緣。
“南松子道友,此地你是主,在下就不好先出手了。”
墨陽子微微一笑,向后撤出一步,退到了千丈外的花臺邊緣,與其保持了足夠的距離。
一位化魂期修士出手,便已驚天動地,若兩位一同出手,光是那股氣勢,估計就會讓人喘不過氣來,所以南松子并未反對,他平靜的站在那里,沒有去看山下眾多賓客,而是緩緩抬頭看向明朗的天空。
那巨大無比的洪鐘早已消失不見,天空上萬里無云,只有一輪初陽斜掛在東方,散發(fā)著璀璨的光芒。
也不見南松子做了什么,突然間,天上起了微風(fēng),初始這風(fēng)很是微弱,臺下之人幾乎不可查,但也就是幾個呼吸間,那風(fēng)便越來越大,傳出陣陣清鈴之音,落入每一個人耳中,讓他們臉上出現(xiàn)了沉醉與享受的表情,似四周有無數(shù)雙柔軟的手,在輕撫他們的每一寸肌膚。
在這風(fēng)中,南松子的身子慢慢漂浮升空,似要乘風(fēng)而去。
也就是此刻,他大袖一揮,袖口中驀然飛出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七支小旗,那些小旗旋轉(zhuǎn)間,圍在其周身竟迅速化作了一片七彩祥云,在這萬里無云的天空中極為晃眼。
也就是這祥云出現(xiàn)的剎那,此地方圓數(shù)千里的靈氣竟全都受了牽引,向著月河宗匯聚而來,瞬間便化作了一股靈氣風(fēng)暴。
最奇異的是,那祥云似擁有某種凈化之力,竟將靈氣風(fēng)暴完全過濾了一遍,使其變成了不含絲毫雜質(zhì)的靈氣復(fù)蘇之風(fēng),所過之后,百花齊齊盛開,鳥雀歡呼鳴啼,露出一派生機繁榮的景象。
這還是只是其次,重要的是,只要是在月河宗內(nèi)的修士,吸收了那靈氣復(fù)蘇之風(fēng),皆都是渾身一震,經(jīng)脈通暢,修為各有不同程度的增長。
就算是燕塵子等常年卡在元嬰后期的修士,也激動不已,似那困住他們的多年的瓶頸即將被沖破。
此事讓所有人目中露出震撼與無法置信,這絕非元嬰期修士能做到的事,甚至就算是墨陽子,也雙目一凝,神色出現(xiàn)了變化,他自認(rèn)……此事自己無法做到。
“以陣法強行攝取天地間的靈氣,加以煉化之后,滋養(yǎng)此地萬物,此舉就算是我,也難以做到,沒想到南松子竟能做到這般。”
實際上,南松子神色看似平靜,可心中的壓力卻是極大,但為了一舉震懾所有人,以及震懾墨陽子,他不得不如此。
而為此他付出的代價極大,那七桿小旗,乃是他耗費了無數(shù)心血與資源才凝聚出來了陣旗,這一次用過之后,想要再用,就得再花費不知多少年的心血。
五月峰上,喬遠(yuǎn)感受到那股復(fù)蘇靈氣之風(fēng),心中的震撼一點不比別人少,不過他早就知道這是南松子計劃之內(nèi)的事情,所以相比于其他人,其回神的速度比別人快了不少。
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他張開大口,猛地一吸,瞬間便將五月峰附近的靈氣吸來了小半,順著其口流入經(jīng)脈,化作自身修為。
喬遠(yuǎn)不久前才剛剛突破,還沒有時間鞏固修為,如今有了這等機緣,其修為以極快的速度穩(wěn)定下來,短短片刻間,就足以抵過他打坐修煉半個月。
五月峰上,除了喬遠(yuǎn),也就是段天固、胡玉幾人,他們就算是平分此地的靈氣,也足夠讓每個人都獲得極大的好處,相比于護(hù)月山上成千上萬的修士一起平分,這場大造化,可以說他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當(dāng)然,站在三月峰上的凌婉晨等人,收獲亦不比喬遠(yuǎn)等人差。
這場南松子給予的造化足足持續(xù)了一個時辰,月河宗內(nèi)的復(fù)蘇靈氣之風(fēng)才被吸收的一干二凈,眾人齊齊從打坐中清醒過來,有人狂喜,有人嘆氣,有人遺憾,亦有人目露感激,但更多的人卻是震撼,直入心靈的震撼,甚至在這震撼中,還有了更多的敬畏。
要知道,南松子這一次可是讓上萬修士強行提高了修為,若是平日里,他也能動用這種手段,那月河宗弟子的修煉速度,將會達(dá)到何種程度。
此事光是想一想,就讓人心里極不平靜,雖然他們能猜到,這種逆天之法,就算是化魂期修士,也不可能頻繁施展,但只要施展一次,月河宗的整體實力就會提升一次,這讓各宗門勢力之人不得不重視與忌憚。
南松子靜靜懸浮在半空,神色依舊淡然平靜,連一絲疲憊都看不見,似剛剛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就是舉手之勞。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只是讓人對化魂期修士有了發(fā)自靈魂的敬畏,可落在墨陽子眼中,其嘴角卻是出現(xiàn)了玩味般的笑容,心中暗道。“看來月河宗早有準(zhǔn)備,就是不知你們會讓我震撼到怎樣的程度?”
大袖一揮,南松子將四周化作七彩祥云的小旗全部收走,目光落在下方,朗聲開口。
“祈天福,信天運,我輩修士,得為天佑,本座一生所修,乃禁制之道,以禁入道,以陣化魂,感悟天道,得道于天,還道于眾生,能有多少感悟,全憑諸位自身機緣。”
說完,他雙手齊出,以一種肉眼根本無法看清的速度掐出道道印決,立刻便在這天地間凝聚出了一張無形的禁陣之網(wǎng)。
這禁陣之網(wǎng)肉眼無法看見,神識也難以察覺,可眾人只要閉上雙目,其心神內(nèi)就會自然而然的出現(xiàn)一張大網(wǎng),大網(wǎng)似取代了天地,化作了所有人心中的全部,但只要睜開雙目,大網(wǎng)便會立刻消失,再感受不到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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