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村,村口。
站在村莊的入口,感受到其中彌漫著的死氣,牧風微微皺起了眉頭。
神念探測之下,發現其內沒有一絲生人的氣息,甚至連活著的螞蟻都沒有一只,牧風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轉過頭,牧風看向身邊柔柔弱弱的女孩,“姑娘,你確定,這是你家所在的村落?”
“大師傅,我在這里生活了十六年,怎么可能會記錯呢!”聽到牧風奇怪的問題,女孩抽了抽鼻子,面上同樣帶著不解的答道。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牧風點點頭,沒有再多什么,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面前的村落。
“師父”白馬的另一側,猴子眼中閃爍著耀眼的金光,走到了牧風身邊。
“嗯,你看出了什么?”見到猴子用火眼金睛探測,牧風點點頭問道。
“死氣”猴子回答道,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至少積累了五百年,濃郁到化不開的死氣!”
聽到猴子的回答,牧風滿意的點點頭,“你這火眼金睛,還是個可以進階的技能,不錯!”
得到牧風的夸獎,猴子憨憨的撓了撓頭上的毛發,有些糾結的問道,“那師父,咱們還進去嗎?”
“進!為什么不進?”牧風反問。
“可是,俺老孫沒把握”見牧風如此篤定,猴子有些遲疑。
“呵呵,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可以傷到為師的存在呢!”
自信的笑容,打消了猴子心里的顧及,牧風拍了拍身下的白馬,一馬當先向著村落內行去。
身后,似乎是受到牧風自信的感染,猴子嘴角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俺老孫生來戰天斗地,何懼這些魑魅魍魎!”自言自語一句,他也跟著牧風的腳步走了進去。
二人之間的交流,其他幾人并不能聽見,見牧風和猴子都走進了村落,迫不及待想要歸家的女孩,以及一直在女孩身邊大獻殷勤的豬豬,同樣沒有遲疑的跟了上去。
而大胡子,見到師父進去之后,自然也不會掉隊。
對他來,他只是一條會喊“666”的咸魚,他所要做的,只是在必要的時候,為師父師兄們搖旗吶喊,高呼一聲“666”,從而在取經結束之后修成正果,咸魚翻身。
如此,夠了。
其他的,自然有師父很師兄們去考慮!
村落之中,一步邁入,仿佛瞬間轉換了時空。
在村外面,無論是牧風的法眼,還是猴子的火眼金睛,都能看到這村落之外圍繞的沖天死氣。
那死氣的濃郁程度,可以即便是大羅金仙被纏上,也有跌落輪回的危險。
可是,當進入村莊的一瞬間,那沖天的死氣,竟然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村落之內,是一片和諧安寧的景象。
街道之上,有行人來來回回,有商販高聲叫賣,有村民討價還價。
怎么看,都只是一個尋常村鎮繁華熱鬧的景象。
只是,在這景象的背后,卻隱藏著另外一幅畫面,一幅即便是猴子的火眼金睛,都看不出任何問題的畫面。
在牧風的法眼之下,一切都被還原為最質的東西。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往來叫賣的行人,都不過是一縷縷黑霧,那被用來交易的上品,根不存在于這個世間,而整個村莊,在法眼之下,也變了一副模樣。
進來時看到的繁華,都如同海市蜃樓,法眼之下,一番破敗蕭索。
房屋坍塌大半,有蛛盤錯,卻沒有一只蜘蛛在蛛上捕食。
在坍塌的房屋之下,埋葬著一具具白骨,甚至有些白骨已經不,在歲月之中被風化,顯示著其經歷的悠久歲月。
甚至于,在用時光的力量還原之下,牧風可以發現,那些白骨生前的樣貌,正是街道上這些行人的樣子。
這座村莊,到底隱藏著什么?期間,到底埋葬了多少的秘密?
早已死去多年的人,為何在人間盤桓,早已毀滅的村莊,為何日復一日重復著當年的繁華?
這一切的背后,終究是一場巧合,還是一場精心策劃了五百年之久的陰謀?
不!
不是五百年,五百年,只是最后的期限,那最早的白骨,從風化的程度來看,竟然已經有了八百年?
八百年前,猴子都才剛剛降世,如果真是針對他們的一場陰謀,那么,又是誰能夠精心布下這樣一場陰謀,等著他們前來自投羅呢?
牧風不知道,他也沒必要去思考。
因為,一切,終將會隨著時間的發展,在他的面前揭開神秘的面紗!
在萬道盟約的干預之下,天道與鴻鈞權限被剝離。
作為除了那二者之外,這個世界唯一的天道尊者,這個世界,完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不覺得,有人能在這個時刻,在他的地盤,贏得了跟他的博弈!
法眼看穿了一切的質,回過頭看了一眼還猶自不知自身處境的豬豬,和那被他圍繞在身邊糾纏的女孩,牧風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如果是巧合,這少女的存在,是為了什么?如果是陰謀,這少女在其中,又扮演者什么樣的角色呢?
“你家在哪里,我們送你回去吧!”看了看因為回到了“家”而面向欣喜的女孩,牧風想了想,如是道。
一個二八少女,幾天前還有一個疼她的父親,一個呵護她的母親,一個寵溺她的哥哥,一個待她如親女的嫂嫂。
而這一切,在頃刻之間部失去。
突遭大變的少女,回到了家,回到了唯一的親人,她的母親身邊。
這一刻,少女的心里,應該是迫不及待的吧?
在牧風心里暗暗思量的時候,被牧風提醒,從悲喜交加的心境中脫離出來的少女恍然大悟般指了指村落的中央,那間最奢華,最高大的建筑,一棟三層的樓。
“大師傅,那里是我家了,咱們過去吧,娘親知道你們如此幫助我的話,一定會好好的感激你們的!”
似乎是想到了娘親的溫柔體貼,想到了娘親對自己多么多么的好,少女的眼睛,在話的時候,已經不自覺的瞇成了月牙。
只是,想著想著,又想到了之前的大變,想到了父親哥哥與嫂嫂的慘死異鄉。
她那剛剛瞇成月牙的好看的大眼睛,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好,我們現在過去!”看著女孩悲喜交加的表現,牧風示意白龍馬向著那樓行進。
只是,此時此刻,看著女孩的表現,他心里莫名的一嘆。
好好的感激?是呀,你那位娘親,真的會好好的招待我們呢!
樓,院門緊閉。
一路上,在少女數次與熟人匆匆打過招呼之后,歸心似箭的少女領著師徒五人終于來到了樓的門前。
這一刻,牧風竟然莫名的有種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終于站在大雄寶殿之前的既視感。
壓下心里這不合時宜的想法,牧風看了看少女。
少女明白過來,走到門前,伸手敲了敲院門。
“誰呀?”院門后面響起了一個婉轉的聲音。
聲音溫婉而動聽,如同黃鶯脆啼,未見其人,已經給人一種莫名的期待
仿佛,有著這么好聽的聲音的女性,一定也會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的。
“娘親,是我!”張了張嘴,白明明有很多話要,但到了最會,出口的,卻只有這一句。
沉默
門后沒有聲音,仿佛后面那人突然間消失了一樣,直到
“吱呀!”
開門聲響起,眾人循聲望去,見到一個看上去二三十歲的婦人,從里面緩緩地打開了院門。
這婦人,容貌與白有著八分相似,年歲略大,卻又絲毫不顯老意,不知情的人,多半會將她和白當做一對姐妹。
但聽她與白之間的稱呼,又可以聽出,她們之間的關系,卻是一對母女。
當然,不需要誰去,不需要什么言語的解釋,看到她們二人的一瞬間,任誰都會生出一種這二人之間有著血緣關系的感覺。
畢竟,二人之間雖然有些差距,但那容貌的相似程度,卻也達到了八成。
不是親人,恐怕連佛祖都不會相信。
看著這打開院門的婦人,雖然容貌上比白略遜一籌,卻也當得上傾國傾城之稱。
而在看都這婦人的一瞬間,一直跟在白身邊的豬豬,那剛剛止住的口水,再次簌簌的流了下來。
“丫頭,怎么只有你回來了,你爹爹、兄長和你嫂嫂他們呢?”
打開門,婦人巡視了一圈,當看到豬豬那忍不住流口水的表現之時,婦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但是,當看到當初離開的一行人,只有白一個人回來時,婦人卻直接忽視了豬豬不堪的表現,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白那剛剛止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娘娘親,父親父親和兄長他們”
一句話未曾完,少女已經撲到婦人懷中,整個人泣不成聲。
“啊?”婦人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不需白完,她已然是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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