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樓的人被集中在了一起,云月又朝二樓走去。
耐心地等煙霧散了開來,看著那些人痛苦地揉著眼睛擠成一團,一些人已經(jīng)嘗試睜眼看向了他,云海將手中的高爆手雷亮了出來。
“外面電大那輛大巴,誰開過來的?”
確定那些人看清了自己手中的大殺器,云海這才慢慢問了一句。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能清楚,甚至連其中掩飾不住緊張的顫音,都清晰可聞。
大廳里靜悄悄的,不過大家的表情總算是微微一安。
只是找人而已,并不像他們想象中一樣,某個幸存者勢力跑來攻擊他們。
“你找人?”
人群中不時響起一陣陣咳嗽,這時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
那是一個中年人,紅腫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艱難地看清了云海。
“你開過來的?”云?聪蛄怂。
“嗯,我是電大的老司機,災難爆發(fā)后,載著一些領(lǐng)導去西郊,半路碰上鼠潮爆發(fā),最后被困在了這里。”
中年人慢慢著,不停揉著眼睛。
“電大的學生呢?病毒爆發(fā)后電大是什么狀況?”
云海緊盯著他,攥緊了高爆手雷的右手,手背上凸顯的青筋暴露了他的心情。
老司機放下手,眨巴著酸痛的眼睛,慢慢開了。
“災難爆發(fā)后,學校死了不少人,再加上院長和學校高層死亡,整個電大或者大學城完亂套了!
“社會上一些暴徒?jīng)_進了校區(qū),開始搶劫起了女學生,大學生也抱團反擊起來。到處都在打架,到處都在死人!
“最后,眼看秩序已經(jīng)無法維持時,副校長和教導主任提議我們?nèi)ノ鹘嫉墓こ誊娛略盒,估計那里安一些!?br />
“剛開始道路堵得不是很嚴重,沒想開出沒多久道路完被堵死了。我們正考慮要不要棄車,變異生物就出現(xiàn)了!
“變異貓、犬,成群的變異老鼠,鋪天蓋地的吸血蚊子,發(fā)瘋似的鳥群,血腥的蟲子,被蟲子寄生喪尸似的變異人……”
不停地著,到這里,老司機的臉上浮現(xiàn)起了恐懼的表情,嘴巴還張著,卻不出話來了。
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哪怕他不下去了,云海也能猜出來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這么,你們離開時,電大的學生都還在學校里?”
對于這些學校領(lǐng)導、老師,拋下學生逃逸的行為,云海也無心計較了。
末世,秩序崩塌,每個人都是自顧不暇,不去陷害別人,就已經(jīng)是個大大的好人了。
“嗯。”
老司機了頭。
“這里有沒有大一的學生?或者老師?舉起你們手!
云海不死心地繼續(xù)問道。
“我是電大的教導主任!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禿的中年人舉起手,激動地應(yīng)了一聲。
同時,人群中也有幾個人舉起了手,有男有女。
“同志,你是不是找人?沒去大學城看看嗎?”
把云海當成擅離職守尋找親人的士兵了,畢竟他這一身裝備擺在這兒,那禿的教導主任擠出笑臉,心地問了一句。
“這用得著你提醒我?”
云海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其實他們都是學校的一些領(lǐng)導,很少帶課的,所以基不認識幾個學生!
那個老司機看起來是個老實人,實話實。
“老費,你這話的我不愛聽,什么叫不認識幾個學生?做為學校領(lǐng)導,我怎么可能記不得自己的學生。”
禿教導主任瞪了老司機一眼,習慣性地打起了官腔。
“我的是實話!
不比末世前的老實疙瘩,那老司機脖子一扭,難得地撞了領(lǐng)導一句。
“老費,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害怕云海,但不害怕那個老司機,教導主任板起了臉。
“態(tài)度?你還跟我講態(tài)度?那天要不是被你忽悠,我早回家找老婆兒子去了,偏偏鬼迷心竅聽了你的話,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我那可憐的老婆兒子現(xiàn)在……”
到這里,老司機蹲到地上,抱頭大哭起來。
“混帳玩意,你,還有副校長那個王八蛋……你們除了花天酒地就是玩弄學生,什么時候會替別人考慮,我那天怎么就信了你們的鬼話。”
“老婆,兒子,我對不起你們。”
“砰砰砰……”
這半晌心情跟坐云霄飛車似的,有些暴躁的云海對著天花板連開了數(shù)槍。
對于普通人哪怕進化者而言,槍械的震懾力還是很恐怖的,那些人登時老實下來,一個個低下了頭。
老司機卻是置若罔聞,顯然也是這段時間積郁在心里的痛苦爆發(fā)了出來,一個大老爺們哭的跟個女人似的。
禿教導主任咽了口唾沫,目光在云海身后的重狙上看著,又盯向了他左手的高爆手雷,這才道:“同志……那個……您看,找什么人,沒準我就知道呢?”
“郝真認識不?”
云海神色不善地看向了他。
“郝真?”
教導主任眼神有些茫然,半晌搖了搖頭。
“肖嫻你認識不?”
云海又報出了一個名字——這是跟云朵關(guān)系最好的室友,以前他還在電話中跟肖嫻通過話。
教導主任禿上冒出著冷汗,也不敢擦,搖了搖頭。
“云朵呢?”
看了一眼云月押著十幾人從樓道走了出來,云海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云朵?我知道,我見過她。我是學校的副校長,她的獎學金當時審批時,我還簽過字呢!
從二樓下來的人群中,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露出一臉狂喜,肥胖的身軀激動地亂顫。
“災難后,你見過她嗎?”
云海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紅通通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順著人群擠到了前面,副校長隨即肯定地了頭,道:“我在教學樓后的廣場見過她,當時還想問她要不要一起離開,結(jié)果她不愿意!
“砰!”
云海抬了抬手,槍聲響起。
“啊……”
只覺右耳一陣火辣辣疼痛,那副校長反應(yīng)過來用手一摸,隨即捂著鮮血狂噴的斷耳慘叫起來。
“云朵申請獎學金時,你有沒有對她做過什么?”
聲音陰沉無比,云海的臉色比聲音還要陰沉。
并不擔心云朵會被他們怎么樣,畢竟他知道妹妹的性格,只是心里很煩躁的云海想弄清楚,他們是不是打過云朵的主意,或者有過毛手毛腳的舉動。
“沒有,我沒有。我是校長,怎么會對學生做出那種事情……”
腥紅的鮮血從指縫中噴濺出來,站在人群前的副校長慘叫聲中驚恐地解釋道。
“放你媽的屁!”
其他人避之不迭,那老司機卻不在意,張口罵道:“你個狗日的和教導主任都是一丘之貉,仗著上面有人潛規(guī)則了多少學生,別人不知道,我給你開了那么多年車還能不知道。去年跳樓的那個女大學生,還不是被你搞大肚子沒臉見人……”
“砰!”
不等老司機完,又是一槍響起,副校長的左耳消失,又是一道血泉飆了出來。
目光看向了云月,云海沒有再什么。
“來吧,潛規(guī)則什么的,我最喜歡了!
云月笑著道,左手抓住副校長的領(lǐng)子,右手抓住雙腿打擺子的教導主任,跟拎雞似的去了外面。
“不要沖動,今晚我已經(jīng)殺了太多的人了,所以你不要嘗試挑戰(zhàn)我的耐性。”
盯著人群中的兩個互相不住遞眼色的中年人,云海淡淡了一句。
“。
“救命!救命!”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救我啊……救命……”
一聲接一聲的慘叫自門外響起,格外瘆人。
“保護百姓,是軍人的天職,我們這里的進化者都能做到這一,你一個軍人這樣任意殘殺百姓,合適嗎?”
被云海緊盯的兩個中年人走了出來,嚴肅地看著云海。
“我不是軍人!
云海淡淡了一聲。
這個時候,云月顯然已經(jīng)在吸收他們的大腦了,大量信息畫面涌入到了云海的腦海當中。
微微舒了一口氣,他的臉上總算浮現(xiàn)起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云朵確實跟這個副校長見過面,而且對方顯然也打過她的主意。
不過他并沒有實際的行動,云朵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后,果斷放棄了獎學金的申請。
最后云朵的獎學金還是她的導師辦了下來,那個已經(jīng)死在病毒爆發(fā)中的教授,顯然還是有些能量的。
當然,在學生面前辛苦“操勞”、深入“裙中”的副校長和教導主任,更多的還是用種種物質(zhì)、條件誘惑女學生,畢竟還不敢用強。
“呸!早就該被千刀萬剮的畜生!
老司機沖著遠處的樓道吐了口唾沫,旋即扭頭看向云海,道:“我離開前,聽到一些大學生在議論,要去山里的軍事基地避避,如果電大現(xiàn)在沒人的話,那么有可能他們?nèi)ツ抢锪!?br />
“真的?山里有軍事基地?”
云海不喜反驚。
“應(yīng)該有,真真假假的不清楚。還有,我聽他們議論過,是不是最終真去了,我就不清楚了。”
老司機了頭。
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云海多一句話都沒,隨即閃了出去。
只覺眼前一花,那兩個進化者眼前就失去了云海的影子,臉上隨即露出了驚駭?shù)谋砬椤?br />
大廳里靜了下來,所有人面面相覷。
兩個進化者走到門外,打開手電筒看了看。
除了一地腥紅的鮮血外,靜悄悄的門外不見絲毫異狀,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ps:感謝慕心情至純、有時丶花開花落、緣刺、rainehake、學沒畢業(yè)幾位書友的打賞支持……前面幾章改了一處地名,不影響情節(jié)和閱讀的?蓱z我的存稿,修改大綱中,求收藏、推薦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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