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凡要休息了,李浩和姨母女相繼離去,白非凡把老爸“趕”走之后,終于可以安心地躺到床上了。rg
半夜五更時分,病房的走廊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道白衣身影急躁地推開了院長辦公室的大門。
“不好了!院長!”
院長的辦公室里,兩邊分別放了兩個玻璃柜子,一個柜子放的都是一些醫學書籍,另外一個柜子則放滿了各醫療器械。中間是一張大方桌,方桌上此刻放滿了各種文件,被文件圍在中間的是一個焦頭爛額的糟老頭,老院長原只五十來歲,現在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歲的樣子,抬起頭來,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看到一個中年平頭醫生氣急敗壞地走了進來,他仍然故作鎮定地問:“怎么了?王醫生。”
王醫生走到大方桌之前,激動地:“院長,不好了!一切都完了,自從上次林教授醫死人之后,我們賠了一百萬,現在醫院的資產就幾乎空了,加上警察查得嚴,我們根沒有機會騙病人的錢,再沒有資金補充,我們的醫院就完了啊。”
老院長心中一痛,臉上的肌肉隨即一抽,多年的產業難道就這樣斷送?醫院是個多么容易賺錢的地方啊,莫非真的要這樣放棄?
“王醫生,鎮定點,鎮定點!天無絕人之路,這種情況,我們暫時關閉醫院,也好暫避風頭,他日必定能東山再起。”
“院長啊,今時不同往日了啊,我們的不僅拖欠了銀行的錢,還虧空了國家的補給,醫院里還住著幾百號病人啊,我們都收了錢的。”
老院長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把手中的文件合了起來,依然很淡定:“這就沒辦法了,定好明天早上的機票,我們盡早潛逃吧,生死有命,我們管不了那么多了。”
王醫生先是一驚,隨即恢復了平靜:“院長高明!你家和我家的機票都定好了,加拿大那邊也已經安排好,明天我們直接飛過去,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老院長終于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做得不錯!”
王醫生露出了陰笑:“醫院剩下的錢我們平分你看如何?”
老院長神色平靜地:“理應如此!”
王醫生心中一喜,雖這個醫院此刻已經是一個空殼,但湊過一二千萬還是可以的,到時他們卷款潛逃,分到一半的錢已經不是一個數目了,他一個二流醫生,做兩輩子也賺不到這些錢。
王醫生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在病房里的走廊上,假裝在巡邏病房,其實是在最后觀看一遍這個已經工作了七年之久的地方,看著熟悉的一事一物,心中多少有點嘆息。
一病房之中突然傳來動靜,門被打開了。
白非凡夜里睡不著,正想到醫院下面的院子走一走,單著腳,推開門就看到了驚慌的王醫生,正是他的主治醫生。
“咦?醫生,你還在這里嗎?”
王醫生嚇了一跳,神情十分古怪,故作平靜地:“哈哈,我正想過來看一下你的病情,你怎么出來了?你的傷剛剛有所好轉,別隨便離開病房,以免出現意外啊。”
白非凡心中感動,心想:這時都三點了,這位醫生還在繼續上班,真是辛苦他了,這種愛崗敬業的醫生在當今社會里實在不多了。
“我的傷已經沒事了,醫生,你早點休息吧,我半夜睡不著,留在病房里實在是悶得很,所以想出去走走,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王醫生心道:“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他是死是活關我屁事?”無奈地:“既然如此,你一個人要注意一些,夜里涼,多披件衣服。”
白非凡感動得真想抱一下這位醫生,但他此刻的行動多有不便,只得作罷,衷心道:“謝謝你!醫生!”
王醫生裝模作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是個好孩子。”
原來白非凡所在的病房是為數不多的VIP病房,為了兒子,白應進什么東西都要用最好的,所以砸了不少錢進來,這些錢最終有一部分會落入這個王醫生的口袋里,那么白非凡自然就是個好孩子了。
白非凡十分疑惑地看著王醫生消失在過道的盡頭,最后苦笑出聲,摸著自己被拍過的肩膀:“這醫生真是親切!好像個好叔叔一樣,真難得!”
他石腳著地,左腳懸空,雙手扶著墻壁,艱難地向電梯的所在走去,醫院里時刻彌漫著一股藥水的味道,夜里的走廊只能聽到平靜的空調和抽風機的聲音,慘白的燈光下安靜得有點可怕,他忽然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一些電影里的畫面不禁在腦海里浮現,當走到一間病房門前的時候,終于被嚇破了膽,因為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門內探出一個身穿相似的白色病服的腦袋,這是一個消瘦的男孩,也許是因為消瘦的緣故,一雙眼睛特別大,正好奇地看著被嚇壞的白非凡。
白非凡心中那個憋屈啊,半夜里竟被個五六歲的男孩嚇了個半死,心叫一聲“我忍”之后,皮笑肉不笑地:“屁孩,還不快快回房休息?”
男孩的臉上是病態的蒼白,看著白非凡冷漠的表情,一受驚,迅速關上了門,靠在門上大口地喘氣,不知在害怕什么。
白非凡松了一口氣,對于這種半夜不睡覺的孩子,他的心中沒有絲毫好感,甚至有些不好預感。
不久之后,他乘坐電梯到了醫院的一樓,問了一位值班的護士之后,在熱心護士姐的攙扶下,來到了醫院中間的院子里,果然不出他所料,醫院的院子里種滿了綠色健康的植物,他在一張石椅上坐了下來,抬頭可以看到黑沉沉的城市夜空,沒有星星也無月亮,這時他才知道自己是被送到市中心的醫院來了,因為如果在云嶺大學那邊的話,夜晚的天空定然不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您先在這里休息一下,如果覺得累了可以按這個遙控器,我就會來接你了。”
白非凡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智能遙控器,上面只有一個按鍵,自然就是用來叫人的遙控器了,心道:“這醫院的服務還真是周到,雖然不是在云嶺那邊,離家是遠了點,但真的不錯!”
“多謝你,白衣天使。”白非凡突然改稱護士為天使。
護士姐承認自己長得還不錯,但一句“天使”未免夸張了,她從來沒有聽人如此過自己,臉上一紅,含羞離開了。
這里的夜空沒有絲毫的欣賞價值,白非凡只好看向院子中的綠色植物。
他作為一個文學系的大學生,平時就看過很多用文字描繪的植物,而且身在云嶺大學,對于平常的植物并不陌生,沒看多久便感到十分無趣,于是按了一下石桌上的搖控器,不久之后,那個護士果然回來了,親切地笑道:“您要回去了嗎?”
“是的,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我先扶你起來。”
護士姐十分熱情地扶著白非凡的手臂,白非凡只能右腳著地,左邊的身體幾乎部由護士姐支撐著,護士姐看樣子最多也就二十二的樣子,人長得十分柔弱,吃力地扶著白非凡,突然要求:“病人,你……你搭著我的肩膀吧,這樣好走一些。”
白非凡的臉上一熱,任由護士姐把自己的手放在肩膀上,他右腳踏出一步,身形一個不穩,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護士姐的身上,右手抬了起來,不心碰到了護士姐的臉,竟是觸手滾燙,他心中一驚,低向護士姐看去,只見她的一張臉已經通紅,好生過意不去,了一句:“辛苦你了!”
護士姐堅強地:“不辛苦的!”
白非凡又看了她一眼,她堅強的模樣十分可愛,于是作賊心虛地不敢再看,臉上也是熱了。
白非凡盡量控制自己的腳步,為護士姐減輕負擔,兩人終于艱難地走進了醫院一樓,迎面卻走來一人。
來人的臉色陰沉,目光在護士姐的肩膀上游走,突然靈機一動:“這位病人腿腳不便,你要用輪椅啊,這樣萬一傷到病人怎么辦?嘖嘖!月啊,不是我你,真是的!”
來人正是王醫生,著目光射到一樓角落里的一張輪椅,快步跑過去推了過來,推到了白非凡的身后:“白非凡,快坐下,可別累到了。”
月肩膀上一松,臉上卻更紅了:這么簡單的事,自己怎么沒想到?
“王醫生,你認識這位病人?”
王醫生笑著:“我就是他的主治醫生,沒事了,我送他回病房,你繼續忙。”
臨走前,白非凡對月護士了聲“謝謝”,這才被推進了電梯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問王醫生:“醫生,醫院里還有其他值班的人嗎?”
“沒有了,每個晚上最多就兩個人值班的,今晚剛好輪到月和我。”
“這么大的醫院,怎么就兩個人值班?你們照應得過來嗎?”
“唉!早兩年還有十來個人值班的,只可惜今年經濟不太好啊。”
“什么?什么經濟不好,所以只讓兩個人值班,是發不起工資嗎?”白非凡更加好奇了。
“哈哈!不是不是,其實是沒必要那么多人啊……到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被打開了,白非凡又回到了六樓,王醫生送他進病房之后就離開了,輪椅卻沒有推走,看樣子是故意留給白非凡用的。
白非凡躺在床上,正要睡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由叫了一聲“糟糕”,原來是剛剛去院子的時候,把手機落下了,于是重新回到輪椅上,轉動輪椅,很快又開進了電梯,當來到一樓的時候,臉上是奇怪之色,便聽到許多難聽的謾罵傳了過來。
“月,你醒醒吧!像我這么好的男人你還能遇到嗎?答應陪我一起走好嗎?”
“你放手!”月的雙手已經被王醫生抓住,掙扎不得,“你辭職是你的事,我真的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真的對不起!”
“月!你今天必須要跟我走,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明天我就會很有錢,我可以給你喜歡的生活,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王醫生強迫地,所之話已經近乎魔道。
月氣苦:“我是不可能會喜歡你的!”
“哼!像你這種護士我見多了,剛剛如果我不在,只怕你會一直扶著那個年輕男子回病房吧,到時你再略施計,軟倒在人家的懷里,嘿嘿!你個婊子,還假裝清純了,你今晚必須要從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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