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凡從樓頂下來，聽到師生間的對話，聽出師生兩人分別是李華才和秦晨香，李華才寫“檢討書”之類的，知道他是在教育秦晨香，擔心行蹤暴露，三兩步就從二樓走到了一樓，躲到了教室里面。rg

    華安才并沒有站起來，看向了被推倒在地上的秦晨香。

    秦晨香“哎喲”一聲站了起來，眼眶里噙著淚水，扁著嘴，馬上就要哭的模樣。

    “秦晨香，你可以回家了。”華安才若無其事地，“以后上課的時候不要開差了知道嗎？”

    一聽到可以回家了，秦晨香暫時忘記了被老師推倒的事，疑惑地問：“真的嗎？”

    “嗯……”華安才的后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他時刻注意著門外的動靜，難道是聽錯了嗎？他又用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臉上出現了極度的煩躁，他討厭到山村支教，然而他所在的學校偏偏選了他過來。表現上他深得村民們的尊重，實際上他對這里的村民沒有絲毫好感。

    秦晨香怕怕地回到了一樓的課室，把自己的書包掛上，悶悶不樂地走出了課室的門，絲毫沒有察覺到躲在角落里的白非凡，白非凡依靠課桌躲開了秦晨香的視線，待秦晨香走出課室之后又跟了上去，心想：這丫頭應該是屬于那種頑皮活潑的孩子才對啊，怎么變成這樣了？難道終于要發生事情了？

    他猛然來了精神，這次的“任務”即將要完成了嗎？他遠遠地跟在秦晨香的背后，無奈地目送秦晨香安地路過了那口古井，眼見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親眼看到秦晨香回到家中之后，他不得不先想辦法喂飽自己的肚子，想著晚上在孩子們的課室睡一晚，明天再做打算，想好之后，回頭一看，竟不由身僵硬。

    只見道路中間的古井旁邊，水泥平臺上，一對農家父子二話不就把衣服脫了，大人拿過吊桶打水，孩子則嘻嘻哈哈地傻笑，竟然在這種露天的場合洗澡，這成何體統？

    白非凡驚世駭俗地繞行而去，似乎一眼也不想多看，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后，村里來多的男人帶著孩子到古井的邊上擦身子，只有在擦完之后他們才會用木桶給家中的女人或者女兒送回一桶水，在這個過程中，這些大男人都十分節約，絕不浪費一滴水，他們只用毛巾擦身子，是不會用水沖洗的。

    等到天色已經黑了，陳麗麗才獨自一人到古井旁邊打水，這次她已經不敢雇傭村里的男人幫她打水了，因為她的家里已經沒有幾個錢，需要省著點花。

    昏黃的燈光下，孫麗麗幫女兒擦著身子，當抓起女兒的手時候，秦晨香突然害怕地一縮。

    “秦晨香，你干什么？把手給我！”孫麗麗伸手去抓，秦晨香卻把手放到了背后，孫麗麗無語，以為女兒是故意逗自己玩的，又變得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完成了“洗澡”。

    穿好衣服之后，秦晨香右手捉著自己的左手，靜靜地在思考著什么。

    “女兒，還站著干什么？快到房間里做作業，媽媽也要洗一下。”

    窗外已經有月光灑下來，泥磚墻壁的破洞里也有光芒照進來，這里環境惡劣，陳麗麗苦惱地解開了身上的衣服，把衣服掛在了窗上和破洞上，這才開始“作業”……

    窗外，一張油跡斑斑的臉掛著無比復雜的神色，眼中是**的光芒，又是痛苦的掙扎，這人竟會是秦鄉學的老師李華才，在他的思想里，道德正在逐日淪喪！但他始終沒有足夠的膽量去撩開窗上衣服的一角，是因為害怕被人發現，最后只得悄悄到古井旁邊洗了個澡，他用冷水洗涮著自己的身體，絲毫不會節約用水。

    突然之間，他渾身一震！剛剛打到水的吊桶掉落在地，清水倒了一片。他驚恐地看向道路的一頭，那里空蕩蕩的，一陣微風吹過，卷起了不少塵土，然而他剛剛卻分明看到那里有人！這匆匆一瞥之下，他只能看到這人是個長發女孩，但是女孩沒有眼睛，眼眶竟是空的！

    他不敢再洗，胡亂地穿好衣服之后，沒命地向田野跑去，神色慌張，腳步飄浮，口中喃喃地道：“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一定是看錯了，我都躲得這么遠，她怎么可能會跟到這里來？她已經死了，自己摔死的，可不關我的事……哎呀！”

    田間的道路就，加上月光暗淡，他一不留神，一頭撞向了干裂的農田里，頓時頭破血流，他迅速站了起來，回頭一看，瞳孔瞬間放大，原來自己摔倒的地方正躺著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身影！那張分明是熟悉的臉露出了傻笑，卻沒有眼睛！嘴巴張開，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叔叔……”

    他“啊”的一聲，連滾帶爬地向學校的所在跑去，頭也不回，直接跑到了二樓的辦公室，“砰”的一聲巨響，他關上門之后就是不停地喘氣，眼見辦公室里黑暗無比，他立刻打開了電燈，謹慎地觀看熟悉的辦公室……

    白非凡躺在六張方桌拼接的“床”上，已經閉上眼睛，聽到外面的動靜之后，又不由睜了開來，聲嘀咕：“這老師莫不是有毛病吧……”

    忽而一道白影在課室門外的月色中走過，白非凡心中一凜！立刻坐了起來，他分明看到那個身影不是李華才，也不害怕，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就見樓梯口正站著一個披肩長發的姑娘，他看到的只是背影，多少覺得有點神秘，樓梯口的聲控電燈忽而亮了起來，只見這個姑娘大概能有一米三左右，身穿白色長裙，光著腳丫，腳丫上沾上了許多污泥。

    情景極為詭異，白非凡的臉上卻出現了冷笑，心想：這次該不會遇到一個夢游的家伙吧，到底想怎么整？

    他選擇了安靜觀察，不動聲色，一直以來，他已經養成了習慣，有孩子的地方就必定不會有好事情發生，何況是在這個夜里的學校樓梯口？

    姑娘的右腳突然輕輕動了一下，白非凡再怎么鎮定也不由心中一跳！該不會出現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他不由變得謹慎，悄悄地退進了教室的門內，探頭去看這個姑娘會出現什么危險。

    又過了片刻，姑娘終于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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