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香和其余三花離開孔孟墨的家不久之后就分開了,秦晨香回了自己的家一趟,家中無聊,又掛念著白嫩嫩的安危,所以又來到了白非凡的家中。rg
白非凡看上去并不怎么歡迎,正要向秦晨香走過去,沒想到剛剛站起來就不由神色一呆,他竟在這種時候穿了!
傍晚安靜的房間里,疊得整整齊齊的是“Hellkitt”貓咪圖案的棉被,床單則是厚厚的水綿底,表面上毛茸茸的,“繪制”了米珙老鼠的圖案,和棉被配合起來,用來保暖就顯得“天衣無縫”了。
正值寒冷的冬天,透明玻璃窗緊閉,窗外正下著大雪,天色黑暗,原來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卡通色彩濃郁的床前是一張書桌,顯舊的木制座椅上,一個六歲左右的丫頭迥迥有神地在寫字,練習上的字跡歪歪斜斜的,可見她剛學寫字不久。
時間十一點,丫頭仍然在寫,可見她穿著厚厚的紅色毛衣,將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毛毛靴子,粉嫩的臉雖然看似華貴,實際上臉上的皮膚已經被凍傷了,看上去斑斑點點的,好像保養不好的中年婦女的皮膚一樣,好在一雙眼睛足夠明亮,不失一個可愛姑娘的身份。
她突然靈機一動,把練習蓋上,看向封皮,在姓名一欄寫上三個字,她寫得極為認真,三個還算有些水準的文字是:
“風倩倩”,正是傳奇四花之一的秋花!
六歲的風倩倩寫好自己的名字之后,又在年級一欄寫上“一年級”,學校一欄則寫上“云邊學”。
窗外寒風呼嘯,竟爾把玻璃窗吹開了,寒風吹到風倩倩的臉上,她“呀”的一聲從座椅上跳了下來,跑到窗前,掂著腳尖試圖把窗戶關上,只可惜她的個子不夠,難以做到,好在她有一個聰明的腦袋,于是把座椅挪了過來,站到座椅之上,這不?終于夠到窗戶,大風吹來,她似乎在風中搖搖欲墜,把身子探出窗外,試圖把搖曳不定的玻璃窗拉回來,然而身子一個不穩,她好像就要往樓下掉去,好在她的身體平衡控制得相當出色,彎腰穩住了身形,“哎喲”一聲,身子往后倒在了自己的座椅上,用手拍著胸脯:“嚇死寶寶了!”
最后她好不容易才把玻璃窗關上了:“窗窗乖乖聽話,不要再自己打開了,冷死寶寶,你賠得起么?”
著她活潑地從座椅上跳了下來,來到書桌前整理她的練習。
午夜十二點,不知什么時候,風倩倩又端端正正坐著寫字了,但比剛剛認真的態度又有不同,她時常開差,仰著頭想事情,往往想到發呆,偶爾打個呵欠,卻總是堅持著不睡覺。
凌晨一點多,房外有門聲傳來,正在打瞌睡的風倩倩猛然驚醒,大叫一聲“爸爸”,跑著跑出了房間,果然在她們家的客廳里看到一個臉容憔悴的“雪人”。
“爸爸!爸爸!”風倩倩興奮地跑了過去。
“雪人”連連后退:“乖女兒,別過來,爸爸的身上都雪……”
“爸爸是雪人?”風倩倩突然格格笑著,仍然向爸爸走去,拉著爸爸的手來到她們家的火盆前,“火可以融化冰雪。”
“呵呵!臭丫頭,都幾點了,你還睡覺?”風玉子有點哭笑不得地,他剛剛下班回來,平時大多也要如此深夜才能下班。女兒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總是要等他回來才肯睡覺。
“爸爸不回來,我睡不著。”風倩倩。
“傻丫頭,你這么晚睡覺,明天哪里還有精神上課?”
“沒事的,真的沒事的,冬天下雪,老師十點才上課,早上可以睡很久,倩倩很精神!”風倩倩著又走進了她們家的廚房,居然端了一壺熱茶出來,很難想象,她一個六歲的丫頭是怎么弄出來的。
“爸爸辛苦了,快喝口茶吧,好在你回來得早,否則都要涼了。”風倩倩著就要為爸爸倒茶。
風玉子又是感動、又是無語地接過了茶壺和杯子:“你什么時候學會了煲水沏茶?下次不要做這種事了,危險……”
“我叫語文老師教,她不肯,后來我一求她她就肯了,我每天晚上都要沏壺茶給你,昨晚媽媽在夢里跟我的。”風倩倩天真地。
火爐的煤塊燒得通紅,發出的熱量讓人感到倍加溫暖,風玉子的心中一窒,女兒自然不會謊,可是她為什么會做如此真實的夢?好像妻子真的托夢給女兒一般,否則女兒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夜里有喝茶的習慣?
“那媽媽還了其他事情嗎?”風玉子擔憂地問。
“沒有了,她下次再告訴我。”風倩倩。
“煤氣不可以亂用,下次聽話,不要給爸爸沏茶了,知道嗎?”
“真的沒事的,老師已經教會我了,煤氣用的時候再開,不用的時候關上就不會有事了,你一個大男人怕什么?我一個姑娘都不怕。”
風玉子哭笑不得,這些話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出來的嗎?
“夜已深,你快快坐好,把鞋子脫了,爸爸煮了熱水給你洗腳,洗完可要乖乖睡覺了。”風玉子身上的雪花已經逐漸融化,頭上、臉上、衣服上都是濕濕的、涼颼颼的,快步向廚房走去,他家的廚房和浴室相連,熱水器顯然是不能用了,因為供水系統已經結冰,他使用了一種不為人知的辦法,以最快的速度熱了半桶水出來,看到女兒果然乖巧地脫下了鞋,光著的腳丫一晃一晃的,感到十分欣慰:“冷嗎?丫頭。”
“不冷!”風倩倩肯定地,每天晚上爸爸都會幫她洗腳的,她已經習慣,如果突然有一晚不洗,她也是睡不著的。
風玉子中年喪偶,一直沒有再娶,心意照顧女兒,女兒就是他活下去的動力,洗洗腳算什么?他只恨自己沒有事讓女兒過上更好的日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
燈凄凄靜夜無聲。
風玉子抱起不住打呵欠的女兒回到了床上,并幫她蓋好被子,就要關燈出去……
“爸!你可以抱著我睡嗎?”風倩倩。
“不可以,爸臟,快閉上眼睛吧。”風玉子搖了搖頭,就要走出去。
“爸!”風倩倩又叫住了他。
“在!女兒,又怎么了?”風玉子回頭苦笑地看著被窩中的女兒。
“你……你覺得語文老師怎么樣?”
風玉子支吾良久:“這……她挺不錯的,爸是這樣覺得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風倩倩“意味深長”地。
“爸知道,快睡覺,關燈了。”風玉子哭笑不得地關上了電燈,又輕輕把門關上了,然后坐到了廳中的破舊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一個相框發起呆來,相框里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里正好也下雪了。
第二天上午突然下起了暴風雪,風玉子接到了班主任的電話,原來是學校發來了停課通知,所以上午九點的時候,他把女兒叫醒了,告訴女兒今天不用上課,中午回來給女兒做飯,然后一個人蓋著大帽子出了門。
風倩倩已經睡飽了,起床穿好鞋子之后,又開始練習寫字,安靜地等爸爸中午回來。
上午十點,應是上課的時間,由于暴風雪的緣故,所以風倩倩只能留在家中,她抬頭向窗外看去,此時窗外白蒙蒙一片,只能看到雪花下落的軌跡,卻什么也看不到。
十一點半,城市里,隨處都是白白的一片。
風玉子擔憂地問公交車司機:“真的不能開車嗎?我女兒還在家里等著呢,我要趕回去做飯的,能不能通融一下。”
“沒辦法,很多路都堵了,這個區的路暫時都沒法走了,只能等通知,現在開車只會死路一條,再等等吧,唉!這大雪不知要下到什么時候……”
風玉子擔憂地拿起了手機,給鄰居歐陽海燕打了電話,卻總是提示沒信號,心中無比焦急地等待通行,然而一直等到了下午三點。
“好餓!爸爸……”風倩倩憂愁地看著窗外,“爸爸怎么還不回來?我要去找他!”
爸爸每天都會準時回家做飯給自己的,今天卻一直不回來,她的心靈里不知不覺間產生了擔憂,她拿著自己的卡通傘,打開自己家的大門,寒風立刻吹來,亂動她自己綁好的黑長發,她鎖好門,拿好鑰匙,顫巍巍地往是雪花的樓梯走下去,好不容易才來到了樓下,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能見度只有十幾米的樣子,眼中所見是雪花。
“爸爸!”風倩倩撐開了自己下雨時候用的雨傘,在風雪中艱難地行走,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很快又被下落的雪花“抹去”。
“哎喲!”一陣大風吹來,風倩倩站立不穩,狼狽地撲倒在雪地上,她的雨傘被大風吹走了,她急得哭了,“別走!”
雨傘被一個在雪中行走的堅定人影抓住了,來人正是白非凡,飛雪之中,他的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看來這次的召奐者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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