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凡啊，鵬宇不在家，他出去找兼職了。”郭蓉道。

    袁凡當然知道曾鵬宇不在家，他這么問只是想找一個話題而已。

    “阿姨，我這一個月我有事，沒怎么跟鵬宇聯系，昨天打電話，他好像心情不好？”袁凡順勢問道。

    聽了這話，郭蓉又嘆了口氣，讓開門道：“袁凡啊，進來話吧，瞧我，怎么能讓客人在門口話呢。”

    袁凡進屋，郭蓉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后道：“袁凡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家鵬宇高考分數不是很理想，大學都上不去了，所以這幾天我和鵬宇爸都很發愁。這孩子自己也不舒服，要散散心，就找了個什么兼職。”

    “怎么可能？大學都上不去？難道鵬宇的分數不夠第二志愿的嗎？”袁凡問道（注1）。

    郭蓉搖了搖頭，一臉懊悔的：“當初報志愿的時候，鵬宇考華清十拿九穩，而且他除了華清，他哪兒也不去。我跟他爸也不知道是鬼迷心竅，還是被他的自信感染了，一沖動就只給他報了第一志愿。現在想想，我……我真的后悔啊！是我害了他呀！”

    “阿姨，你別這么想，鵬宇考試失利真的很意外。雖然只報了一志愿有點考慮不周，可這也體現了你們的自信，人們都，自信是成功的第一要素呢！”

    袁凡安慰道，雖然他也覺得不報第二志愿真是傻到家的舉動，可是這話他可不能。

    “袁凡，你，我們家今年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諱啊？年前他爸自殺住院，差點就把命丟了。好不容易出了院，家里還遭了賊，好好的電視機都被搬走了，警察到現在都沒有破案。而現在……現在鵬宇手拿把掐的高考又出了問題。你……是不是我，是不是我沒有誠心向菩薩禱告，菩薩懲罰我們家啊！”

    著，郭蓉又有要抹眼淚的趨勢，袁凡心想，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了，自己是來解決問題的，可別像井施倫一樣好心起到了反效果。

    “哪能啊，阿姨您家都是善良之輩，好人有好報，肯定不會是神仙菩薩懲罰你們的。”他趕緊岔開話題，“阿姨，您知道鵬宇在哪里兼職嗎？我去找他談談心。”

    郭蓉聽了，止住傷心，連忙道：“哎，對，袁凡，你話他肯定能聽。我家鵬宇現在不想再念書，想直接工作，你幫我勸勸他，讓他復讀一年，一定要幫我勸勸他啊！阿姨謝謝你了！”

    看到郭蓉的樣子，袁凡也是一陣心酸，他道：“好，我一定勸，可您得告訴我他在哪里啊！”

    郭蓉聽了，一臉的感激，她忙不迭的：“你瞧我，我是太著急了。你別怪阿姨嘮叨啊。”

    “不會不會。”

    “鵬宇好像在一家叫風訊科技的公司找了個差事，阿姨也不知道這公司是做什么的，你……你能找到么？”

    “哦，是這樣，阿姨放心，現在手機地圖導航可方便了，我肯定找到鵬宇，跟他好好嘮嘮。”袁凡笑道。

    “對了，曾叔叔現在怎么樣了？”

    “哦，到這個，還真的多虧了你們呀，你們借錢讓我們換了債，我們心里上負擔也了很多。你曾叔叔現在跟朋友一起拉了個施工的隊伍，暫時先給別人家搞裝修。”

    袁凡一皺眉頭，道：“又是朋友？阿姨，雖然作為輩不應該這么，可你和曾叔叔可要心一點，上次他被騙就是朋友搗的鬼，裝修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可別又出現上次的情況。”

    郭蓉連聲應道：“哎，我們曉得，雖然你曾叔的朋友不都是向你們這樣的，可是也不都是壞人，我們會心的。”

    袁凡只是好心提醒，也不會太多，他只是點了點頭。

    從曾鵬宇家出來，反正袁凡也沒有別的事情，時間尚早，正好去風訊科技找曾鵬宇。

    其實袁凡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的，在秦過海的描述里，曾鵬宇實在是太反常了，有了曾文的經驗，袁凡隱隱覺得曾鵬宇可能也被鬼附身了。要真是這樣的話，這一家人也夠倒霉的，不定真的像郭蓉的那樣，他家跟什么犯了沖也不準。

    風訊科技在中京西三環的一個區里，現在這種公司，幾乎都是租用的商住兩用的房子當辦公室。

    來到公司所在的四號樓三單元134屋外，袁凡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挺瘦的戴眼鏡的年輕，看起來頂多只有二十五六歲。

    “你找誰？”年輕男子一臉的疲憊，看來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你好，這里是風訊科技吧？我是曾鵬宇的朋友，聽他在你們公司兼職，可以叫他出來一下嗎？”

    “哦，你找曾鵬宇。”年輕男子縮回腦袋，看樣子準備回屋喊人。

    “什么？你找誰？”那年輕剛把腦袋縮回去，又快速的把腦袋探了出來，袁凡注意到他的手緊緊的抓著門把手，用力的手上青筋的爆了出來。

    “我……我找曾鵬宇，我是他朋友。”袁凡重復道。

    “我們公司沒有這人。”

    年輕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留下袁凡一個人詫異的在樓道里站著。

    這事兒……有蹊蹺呀！

    袁凡摸了摸下巴，剛剛這年輕人的表現，絕對是認識曾鵬宇的，只不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的表現也太詭異了吧？

    袁凡繼續敲門，可是這回里面沒有了回音。

    給我裝視而不見是吧？好，那我就敲到你不得不見！

    袁凡也知道砸門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可是事關自己的好兄弟，就算被罵，他也要搞清楚。

    “咣咣咣！咣咣咣！”

    袁凡鍥而不舍的砸了能有五分鐘，里面還是一片安靜，倒是把隔壁的人給驚了出來。

    “喝，我伙子，你這干什么呢？”出門的是一位老大爺，他操著一口京片子，一臉的不耐煩道：“有你這么敲門的嗎？沒人你就別敲了啊，煩著呢！”

    袁凡連忙賠笑道：“不好意思啊，大爺，這公司里有人，剛剛還出來跟我話呢，只不過這會兒突然不給我開門了。我有急事找他們，所以才這么敲門的，打擾您了啊。”

    大爺鼻子里哼了一下，道：“人家不給你開門，就是不歡迎你，伙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呢？真是！輕點啊你！”

    完大爺就要關門，同時嘴里念叨起來：“這年輕，做事就是浮躁，還鑿門，還有人。哼哼……”

    不過這門剛關到一半，大爺愣住了，他看著袁凡道：“伙子，你剛剛什么？這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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