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真是的不可思議的世界啊。萬物都只是假想世界的Objet而已,另一方面,卻有著遠超現實世界的美麗……生命力…還具備著意志。
“……真是太感謝了!”林易衍對著花壇里的四大圣花,和不可思議的聲音的主人言謝到,稍微考慮只后,從制服的脖子處取下校章的別針。把其放置在花盆里的一端。為的是向外宣言這里是自己的領土。
等回到房間后,得向躺在床下抽屜的黑劍——基加斯西達的樹枝,為把它砍倒表示抱歉。還有,對在和烏羅比試救了自己表示謝謝。
就在林易衍考慮著這些事的時候,好一會兒,都看著變回原先姿態的澤芙利亞。終于在七點半的鐘聲響起后站了起來,為了回到宿舍而走起路來。
在門前朝著南方看去,在圍著花壇的石墻,大修練場屋頂的更遠方,把滿天星空垂直切開似的公理教會圣托拉魯卡社多拉魯進入眼中。無數的窗口閃爍著橙色的燈光,就好像是現實世界的超高層大樓一般。不過,這邊的卻是更高,更美麗。
——從相當高的地方,一個光點離開了塔的體。
不會吧,定眼凝視。但沒錯,這不是錯覺。證據就是,光點的光輝在增大,向北諾蘭高爾思街道接近過來。保持著高度,慢慢從夜空滑行而過的光的正體是……
“……飛龍!”林易衍低聲的道。
不會有錯,那是,飛翔的龍的盔甲吊著的的大型煤油提燈。既不是前照燈,也不是警告燈,而是為了讓地上的人們在夜里也會喚起敬畏念頭的燈光。在那頭龍的背上,騎著世界最強的秩序執行者——整合騎士!
巨大的龍,展開雙翼滑過夜空,往東北方向遠去了。估計是為了完成警衛任務,向著終焉山脈飛了過去吧。林易衍和優吉歐花了一整年才走過的七百五十公里的路程,那只龍只需要飛一天就足夠了。
煤油提燈的燈光溶入了星空中消失了,林易衍才把頭轉了回來,再次看著圣托拉魯的威容。整合騎士升空的位置,大概是從下往上三分之四高的地方。在那樓層可能有著類似起降場的設施。再往更上面的樓層看去的話,塔的最上部就和夜空混淆,識別不出來了。
在那里。應該存在著自己所尋求的東西。連接著現實世界的門。
不過——林易衍內心,想回家的渴望的熱度,日漸稀薄起來,這樣的想法是自己的錯覺嗎?和這成反比例的,林易衍想更多地看看這個不可思議的,美麗的世界,想知道更多的事情,這股感情也慢慢變大了,這樣的想法是的自己錯覺嗎?
林易衍往胸中吸滿花的香味,再慢慢地吐出來,把視線從圣托拉魯離開,打開眼前古老的門扉,回到宿舍中了。
三月末——
索露緹莉娜·瑟露露特次席上級修劍士,在最后的對戰,畢業淘汰賽的決勝賽上,打敗了烏羅·立邦特茵主席上級修劍士,以北諾蘭高爾思修劍學院第一位的成績畢業了。
在分別的時候,林易衍把盛開著澤芙利亞的花盆送了出去,看到了莉娜學姐第一次綻放的笑容,和眼淚。
她,在畢業儀式的第二周后帝國斗技場內舉行的帝國劍武大會上出場了,初戰遇上了諾蘭高爾思騎士團代表,一番激戰之下遺憾地輸掉了。
………
長筒皮靴的立正聲響起的同時,干脆利落的聲音響徹了寬大的房間。
“優吉歐上級修劍士殿下,現在想您匯報!日的掃除,完成了!”聲音的主人,是身穿灰色初等練士制服,臉上留有些稚氣的赤發少女。
從春天進入學院,被任命為上級修劍士的隨從以來還沒經過一個月的緣故吧,直立不動的姿勢充滿了緊張感。
優吉歐已經是盡可能溫和一些地對待她了,不過,不管怎么和她,都沒能把肩膀的力氣放松些,而優吉歐自己在一年前也經歷過這種情況。對于初等生來,學院里僅有的十二位上級修劍士,在某種程度來上是比鬼教官靠得更近,更恐怖的存在呢。
要想能進行普通的對話最少也得花兩個月,對于優吉歐來也不是例外。不過,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例外的搭檔呢,也僅能在這件事上不是例外了。把正在讀的老舊的神圣術課關上,從有高背靠的椅子上站立起來,優吉歐點了次頭之后回話道,“辛苦了,蒂潔。今天到這就可以回宿舍了……額,額額……”
視線轉向蒂潔赤發的左邊,同樣伸直著背部的,是焦茶色頭發的少女,“……對不起啊,羅妮耶。雖然我跟那家伙過要他在房間的掃除結束之前要回到來……”
代替教練課程結束之后就消失到現在的搭檔道歉后,名為羅妮耶的初等練士,就掙大著雙眼大大地搖了搖頭,“不,不會,直到報告完畢為止才算是任務完成!”
“那,雖然不好意思,就再稍微等一下吧。不知該怎么才好,那個……和我同房間的是那種家伙,真是對不起了……”
北圣托利亞帝立修劍學院,是聚集了諾蘭高爾思土的貴族和富商子女的最高級別的劍士育成機關,但當踏入學院大門后,就算是身上流著皇家的血也得從初等練士開始和其它人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最初的一年里基也什么機會能觸碰到實劍,只能不停地有木劍進行型的練習,和戰術理論,神圣術的學習,初等生還得把學院內各種雜務作為一門課來學習。
會被分配到什么樣的工作,是以入學后馬上進行的劍術考試的分數來決定的。九成的學生分配到這校內清掃系和工具整理系,或是圣花的栽培系,得分在上位十二位的人會被任命為上級修劍士的隨從,將會得到同級生的羨慕和約兩個月的緊張感。
不過,雖然叫做隨從,實際做的工作和其它的學生沒什么太大差別。同級生在打掃教室和修練場的時候,同樣得在上級生的房間里打掃,也就這么一回事,但,跟隨的學生如果是個壞心眼,故意亂扔垃圾,搗亂,又或者是有到處晃蕩不知消失到哪去的壞習慣的話,就會像這位羅妮耶每天都會陷入辛苦的境地。
“……如果羅妮耶希望的話,就由我和老師去好了,隨從應該可以換成別人來當的……如果跟著這家伙的話,會辛苦一年的,肯定沒錯。”
“一,一點也不辛苦呢!”對于優吉歐的提案,羅妮耶再一次大大地搖了搖頭,這在這時。不是從門口,而是從打開的窗口外的黃昏處,聽到了習慣的聲音。
“哦咦哦咦,趁人家不在時候都了些什么啊?”從三樓的窗口外滑進房間的,是身穿上級修劍士制服的這兩年來的搭檔,易衍。外形是完的相同,優吉歐的制服是一些灰色參在藍色中,但是相當的,那邊確實完的漆黑。制服的顏色可以自由選擇,就是上級修劍士的多數特權之一。
看到抱著一個很香的紙袋回來的易衍,羅妮耶一瞬間安心似的綻放了嘴角,不過,馬上又緊繃著臉,長筒皮靴響起了高高的立正聲,“易衍上級修劍士殿下,現在想您匯報!日的掃除,毫無遲延地完成了!”
“好,辛苦了。”還是老樣子對隨從練士的存在身就不擅長對付的易衍,不知所措的手抓了抓頭發同時對羅妮耶回應道。看著他那樣子,優吉歐一邊苦笑,一邊正式追問搭檔干了什么事。
“那個啊,易衍,我不會叫你不要出校外,不過她們可是要比你忙上好幾倍的啊,所以就在打掃結束前回來嘛。再了,為什么非得從窗戶進來啊。”
“從東第三大道回來的話,走這個窗戶是最短距離哦。羅妮耶和蒂潔也最好記得吧,不定將來用得上呢。”
“別教些奇怪的東西啊!到東第三大道的話,那個紙袋里面是跳舞鹿亭的蜂蜜派吧。”從易衍的手中飄出的甘甜香味,暴力地刺激著晚飯前優吉歐的胃袋。
“確實那是絕品,但也不需要買那么多回來吧。”
“呵呵,想要的話就直嘛優吉歐君。”易衍一臉壞笑,從鼓鼓的紙袋中拿出了兩個剛烤好的黃金色圓筒形派,一個放在優吉歐旁邊,另一個叼在了自己嘴上。把剩下的紙袋,輕輕地放到了羅妮耶的手中。
“回到宿舍后,和同房間的人一起吃吧。”蒂潔和羅妮耶,哇!的發出了像是十五,六歲少女該有的歡呼聲,之后又慌張地站好姿勢。
“非,非常感謝,上級修劍士殿下!”羅妮耶道。
“為了使得到的物資的天命不至于減少太多,速趕回宿舍!那么明天見!”蒂潔大聲道。
行了高速的略式禮后,兩人踩著長筒皮靴橫穿房間,打開門走出了走廊上。在輕微點頭后看著門被關上的時候,從走廊又傳來了一次歡呼聲,啪嗒啪嗒的跑步聲也快速地遠離了。
“……”優吉歐,咬了一大口剛烤好的派,側目盯著易衍看。
“干嘛哦!”
“不,沒什么。只是,我在想,易衍上級修劍士殿下,該不會是忘記了我們兩人在這的目的了吧。”
“哈,誰會忘記啊”易衍快速地把派吃完,舔了舔大拇指后,黑色的眼睛往向了窗外——從初等練士宿舍是看不到的,圣托利亞中心聳立著地公理教會的巨塔。
“還有三次……終于來到今天這一步了呢,首先,得在畢業檢定比試上贏過其余的十人上級修劍士,坐在學院代表座位上。然后,就是在帝國劍武大會上打敗騎士團和近衛隊的大叔們。最后,就是在四帝國統一神前大會上兩人一起留到最后。接下來,你就能成為整合騎士。堂堂正正地從正面進入那個塔。”
“嗯……還有一年……就,終于能……”
——終于能,見到了。八年前,在眼前被整合騎士帶走的金發的玩伴。優吉歐的視線從遠方的圣托拉魯·卡社多拉魯拉了回來,看向房間墻壁上擺著的,白黑兩把劍。
只要引導著二人的兩把命運之劍還在身邊,我們就絕不會失敗。一絲疑惑也沒有,優吉歐這么堅信著。
………
優吉歐的目標和其他學生不同,并不會在人界最頂級的劍技大會《四帝國統一大會》上獲得冠軍并被任命為整合騎士時完結。
當自己成為騎士,踏入就算是一等爵士也無法踏入一步的公理教會中央大教堂的大門時……就能再次見到在遙遠的過去,被帶到大教堂的青梅竹馬,少女愛麗絲·青貝爾克。
正是他的搭檔易衍,為一度放棄了的他指出了通向遙遠愿望的道路。在這兩年間,不論怎樣的困難,都憑借兩人的力量成功跨過了。優吉歐向失去了記憶的易衍從帝國基法開始教授各種各樣的規則,而易衍則向優吉歐傳授了他自創的劍術《艾恩葛朗特流》,二人如同兄弟……不,是雙子一般,步調一致地走到了今天。
成為了上級修劍士的現在,優吉歐和易衍也住在宿舍的同一間房間內。不過就算這么,公用的也只有起居間,寢室則是分開的。雖然露莉德村的家中的床根無法相比的寬廣而柔軟的床、可以憑自己喜好隨意享用熱水的豪華浴室以及修劍士專用食堂供應的各種飯菜讓優吉歐稍微感覺到了一點罪惡感,但易衍似乎沒花多少時間就適應了下來。
然而就算是這樣的易衍,也有著唯一和優吉歐一樣不擅長的地方。
學院中僅有十二名的上級修劍士享有的特權,并不僅限與專用宿舍。每個人還配備了一名優秀的初等練士,以近侍的身份照顧他們的日常起居。優吉歐去年擔當豪放磊落的前輩劍士的近侍的時候,可以一點都不辛苦……反不如是非常開心,但立場反過來的時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該怎么呢,今年被任命為優吉歐的近侍的初等練士,是名為蒂潔·修特利尼的,出生于六等爵士家庭的如今剛過十六歲的少女。而易衍這邊的近侍則是名為羅妮耶·亞拉貝爾的,同樣出生于六等爵士家庭的十六歲少女,相比之下來自邊境的兩個男生實在與她們差的太遠。
蒂潔根沒有過不擅長這一方面。有著北域相當少有的如同燃燒起來一般的紅發和紅瞳的少女總是精神滿滿,有著相當強的上進心和勤奮心,反倒讓身為指導者立場的優吉歐從她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
然而——優吉歐還是沒法讓自己將被比自己三歲,而且還是貴族出身,更何況還是女孩子的她照顧自己日常生活的狀況視作理所當然。每天自己擔心地『這個我來做就好了』的時候,蒂潔就會用『不,這是近侍理所應當該做的!』的話來反駁。
易衍那邊狀況也差不多,每當羅妮耶來打掃房間的時候,他就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消失,這樣的情況在這一個月中經常發生——然而。
今天——人界歷三八〇年第五個月的十七日,蒂潔和羅妮耶打掃完房間的時候,終于爬窗戶回來的易衍卻抱著一個大紙袋。紙袋里面裝著不少北圣托利亞六區東三路的老吃店《跳鹿亭》有名的蜂蜜餡餅,易衍給自己和優吉歐留出了兩個,剩下的都給了蒂潔她們,讓她們“和房間里的各位一起吃吧”。
由于學院平日禁止初等練士外出,當然也就沒法跑去市場買甜品吃。優吉歐還是第一次看到獲得意外之物的兩位少女喜不自勝地跑回初等練士宿舍的樣子。
和近侍練士建立感情,毫不保留地將劍術傾囊相授乃是修劍士的任務,因而蜂蜜餡餅也是易衍努力的一部分——但就算如此,想到這一點的優吉歐還是斜眼看了過去。黑發的搭檔則是帶著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吃掉餡餅,接著道,“接下來,優吉歐君,要不要在晚飯前稍微和我練習一下?”
“我倒是沒什么關系。不過明天就是上級神圣術的考試了吧。而且不光有筆試,還有易衍你不擅長的冷元素生成的實技演練啊。”
“嗚……”聽到優吉歐的批評,剛想抓住練習用木劍的手臂一下子停了下來。糾結了幾秒鐘后,易衍最終發出一聲嘆息垂下手臂,發出有著微妙聲響的聲音,“真是的,為什么到了這種地方還得要做備考復習啊……”
確實正如易衍所言,在露莉德村揮動父子的時候,優吉歐也沒想過自己會在央都學習神圣術。和易衍一樣,相比記憶復雜的術式,練習劍技更讓優吉歐感到開心,但如果在學科考試中成績不好的話,就算劍術上取得再好的成績也沒法獲得劍武大會的推薦資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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