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情像是在哪里見過似地。rg優(yōu)吉歐一邊拼命拖著無法動彈的腿腳向前邁進，一邊用那近乎麻痺的頭腦不斷的思考。是的，那是在兩年前與北之洞窟之中看到的哥布林的臉。是想要用蠻刀將優(yōu)吉歐還有易衍切碎的暗之國居民的寫照。
萊依奧斯與溫貝爾，同時把手伸到蒂潔與羅妮耶的臉上，像是要挑起兩人的恐懼似地不斷把手在額頭還有臉頰上游走。巧妙的避開嘴唇，是因為在立下結(jié)婚誓言之前那里是禁止直接接觸的地方。不過——既然這個都是禁忌事項，那么可以使勁渾身解數(shù)凌辱婚前少女的法律又是什么狗屁東西？那樣的法律，究竟有何存在的意義？
刺痛。突然，右眼深處傳來一陣劇痛。這是在對法律還有教會持有疑問時，往往會出現(xiàn)的奇妙的痛楚。一般來，在感覺到這個苦痛時，下意識的會停止思考。但現(xiàn)在，也只有現(xiàn)在，床上那齷齪的行徑讓優(yōu)吉歐依舊持續(xù)著思考。
各種法律和禁忌，都應(yīng)該是為了讓人界的居民幸福的渡過每一天的存在才對。不能偷盜，不能傷人。還有就是，不能違逆公理教會。因為萬民都遵守著這些，才能保證世界的和平。
不過，既然如此，為何這些法律卻被『禁止』了呢。只要在那長達數(shù)百頁的記載了無數(shù)項禁止條例中寫下這些不就行了么。任誰都要尊重他人，持有敬意，仁愛之心，什么的。只要禁忌目錄中寫了這樣一句，萊依奧斯他們就不會弄出這個陷阱讓蒂潔和羅妮耶往里面跳了。
也就是，這些都不是不可能的。就算以教會的權(quán)威，也無法保證所有的人類都只有善良之心。因為……因為……
人類來就是持有善惡兩面的。
禁忌目錄只是壓制了人類之惡的一部分而已。所以，萊依奧斯還有溫貝爾才會鉆了法律名目的空子，不，在某種意義上是藉助法律，玷污了毫無罪孽的少女。而優(yōu)吉歐卻沒有妨礙這些的權(quán)利。在這個瞬間，法律允許了萊依奧斯他們的行徑，而禁止了優(yōu)吉歐的行為。
上級貴族們，就像忘記了優(yōu)吉歐的存在一樣，用放出光芒的眼睛掃視著少女們的身，同時坐起身來。脫下長袍，終于做出了決定性的行動，直接撲到了兩人的身上。
覺察到男人接近的瞬間，蒂潔和羅妮耶感受到了數(shù)倍與之前的恐懼與厭惡，表情扭曲起來。就像懇求對方不要這么做死的，猛的左右搖起頭來，不過萊依奧斯他們就像是在享受著這一切一樣，慢慢，慢慢地靠近她們。
終于，羅妮耶發(fā)出了微弱的聲音。
“不，不要……不要……不要啊…………！”摯友的叫喊聲，大概讓蒂潔也達到了極限吧。大顆淚珠與悲鳴同時溢出。
“不要……幫幫……幫幫我們啊，優(yōu)吉歐前輩！優(yōu)吉歐前輩——”對為了朋友芙蕾妮卡，鼓起勇氣做出行動的蒂潔和羅妮耶，施加的如此殘酷懲罰的法律。對制定計謀，朝少女們設(shè)下圈套，此刻還要讓她們的純潔凋零的萊依奧斯與溫貝爾無能為力的法律。
如果遵守這種法律，就是所謂的『善』的話——
“我……”優(yōu)吉歐拼命支撐起從頭到腳都仿佛灌了鉛似地身體，左手緊握的青薔薇之劍的劍柄朝右手遞去。右眼的痛楚不知何時化作了灼熱的凝塊，視野逐漸染成紅色，不過優(yōu)吉歐卻無視這些，緊緊握住了劍柄。
把擁有銳利鋼刃的劍拔出，對著萊依奧斯他們的瞬間，優(yōu)吉歐大概會失去在這個學院得到的一切吧。不論是上級修劍士第五位的席位，還是學籍，還有那成為學院代表劍士出席劍武大賽的目標。
不過，如果現(xiàn)在不管萊依奧斯他們的行為，一定會失去更加重要的東西吧。劍士的尊嚴……不，是自己的內(nèi)心。前天在森林游玩時，易衍過這樣的話。就算是被法禁止，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存在。那是比法，禁忌，公理教會都要重要的東西。
如今，優(yōu)吉歐終于明白了。八年前，愛麗絲為何會踏上暗之國的國土。那時，愛麗絲毫無疑問是打算幫助被整合騎士刺穿胸口，瀕臨死亡的暗黑騎士。那些都是為了她心中的極為重要的東西。
而現(xiàn)在，輪到優(yōu)吉歐了。這重要的東西究竟是什么，雖然無法用言語清——不過這對于居住在人界的眾多居民來，可能就是『惡』了吧。
“即便如此……我也要！”發(fā)出這不成聲的吶喊，優(yōu)吉歐準備將青薔薇之劍從鞘中拔出。
不過。
咔嚓，劍與劍鞘，還有手腕都像是被凍結(jié)了一樣，右手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同時，從右眼到頭部中央被一股劇烈的痛楚貫穿。染成紅色的視野散發(fā)出火花，意識逐漸遠去。
…………這個……究竟是什么。
…………不，這和……那時，一模一樣。八年前，在露莉德村教會前廣場上，準備前去幫助被整合騎士帶走的愛麗絲的那個時候完一樣。維持著劍只拔出數(shù)厘米的狀態(tài)，優(yōu)吉歐無法活動。聲音也無法道出。雙腳就像長出了根深深扎進地面一樣，完無法動彈。
萊依奧斯和溫貝爾覺察到了什么異變似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到優(yōu)吉歐握著劍固定在那兒的難看的樣子，發(fā)出了冷笑。隨后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就像是故意讓優(yōu)吉歐看到似地，把自己的腰不斷靠近哭喊著的蒂潔。
在他們跟前，優(yōu)吉歐看到了這樣一個奇妙的符號。染成淺紅色的右眼的視野當中。出現(xiàn)了由幾個閃著血紅色光芒的神圣文字組成的圓環(huán)，并朝右側(cè)不斷旋轉(zhuǎn)。寫的是〖SYSTEMALERT：CODE871〗，文字內(nèi)容雖然可以讀出，不過卻搞不清楚究竟是何含義。
不過，優(yōu)吉歐卻有所直感。這是某種『封印』。施加在右眼深處的這個封印，在八年前的那個時候，也像現(xiàn)在這樣妨礙了優(yōu)吉歐的行動，強行讓他服從了法規(guī)。也正是因為這個，優(yōu)吉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愛麗絲被帶走。
“嗚……咕……喔喔……！”拼命將逐漸遠去的意識拉回，優(yōu)吉歐凝視著深紅色的封印。而在視野的那頭，萊依奧斯和溫貝爾就像是要貫穿少女們的身體一樣。
不能饒恕，絕對不能饒恕。對兩人的憎恨化作了力量，讓右臂活動了起來。刀身漸漸從劍鞘中拔出。同時視野字也逐漸變大，回旋的速度也加快了。
“不，不要啊啊啊————！前輩————！！”蒂潔大叫起來，
“嗚……哦哦哦啊啊啊啊————！！”優(yōu)吉歐也大叫起來，也就在這個瞬間。
右眼爆發(fā)出銀色的光芒，啪嚓！伴隨著這樣的感覺，眼球從內(nèi)側(cè)迸了出來。視野少了一半，不過優(yōu)吉歐沒有理會這些，猛的拔下青薔薇之劍的劍鞘。還未完拔出時，刀身便放出了青色的光輝。
艾恩葛朗特流秘奧義，《Hrizntal》。萊依奧斯不知是不是以余光看到了這如同雷閃般的一擊，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壓低身子躲開了。飄動的金發(fā)被刀刃掠過，散落開來。
不過，在里面一些的溫貝爾覺察到優(yōu)吉歐的行動時已經(jīng)晚了。他停下了正準備貫穿羅妮耶的動作，不緊不慢地向左望去，頓時瞪大了雙眼。
“咿…………”溫貝爾發(fā)出短暫悲鳴，下意識舉起的左臂肘關(guān)節(jié)處，被青薔薇之劍直接命中。傳來不能稱之為手感的手感。在差不多一半的位置被斬斷的手臂在空中旋轉(zhuǎn)了幾圈之后，落到了奢華的地毯上。
一段時間內(nèi)，所有的人都無法動彈，聲音也無法發(fā)出。保持著徑直揮劍姿勢的優(yōu)吉歐，感覺到的只有那已經(jīng)不存在了的右眼的殘留痛楚。
之后——
噗咻隨著這樣一聲，大量的血液從高舉著的溫貝爾的左臂切面處噴射而出。大部分的血液都落到了帶有光澤的床單上，將其染成的紅色，少部分則是傾注到了優(yōu)吉歐的身上，藍色的制服上留下了數(shù)個黑色斑點。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緊接著，刺耳的慘叫聲從溫貝爾的喉嚨深處迸發(fā)而出。他大張著眼睛和嘴巴，凝視著從自己手臂中不斷流出的血液。
“手……手臂……我的手臂啊……！血……流了這么多的血……！！天命……天命在不斷減少啊啊啊啊！！”此刻的他終于緊握住了右手的橫切面，不過還是無法阻止血液的流出。望著紅色的液體依舊滴落到床單上的溫貝爾，來到了左側(cè)的萊依奧斯身邊。
“萊，萊依奧斯殿下！神圣術(shù)！不，一般的神圣術(shù)已經(jīng)來不及了……請把，天命分給我……！！”對于溫貝爾伸來想要抱住自己的沾滿血液的右手——萊依奧斯躲了過去，跳到了床下。蒂潔和羅妮耶仿佛還沒有理解發(fā)生了什么似地，依舊一副恍惚的表情，仰躺在床上。
“萊依奧斯殿下，把天命分給我啊啊啊！”對于不斷發(fā)出叫喊的溫貝爾，驚愕的萊依奧斯用冷漠的眼神瞥了這位舍友一眼，道，“……不要叫了，溫貝爾。掉一只胳膊什么的天命不會損耗殆盡的……我在某書中看到過。趕緊用那個絲絹綁住，進行止血。”
“不，不會吧……”
“比起這些——你看啊，溫貝爾。”把視線從用綁在羅妮耶兩人腿腳的兩根繩子，匆忙開始包扎傷口的溫貝爾身上移開，萊依奧斯向下看了看揮完劍蹲坐下去的優(yōu)吉歐。舌尖舔了幾下后，將嘴唇咧到一旁。
“把你的手臂砍下的是，這個山野村夫的劍。真是太棒了……做出這種事……觸犯如此之大的禁忌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原只是期待你做出些逾禮的行為……沒想到你居然會違反禁忌目錄！！真的是太棒了！！”
身著依舊前部敞開的長袍的萊依奧斯轉(zhuǎn)過身，走到床對面的墻壁處。將掛在那兒的，收納在赤革劍鞘內(nèi)的大柄長劍取下。
“貴族裁決權(quán)的對象，在原則上只能是下級貴族以及私有領(lǐng)地的居民……除非對方是違反了禁忌的大罪人！”萊依奧斯發(fā)出了比侵犯蒂潔時更為興奮的聲音，拔劍出鞘。發(fā)出銀鏡般光澤的刀，被右手握住高高舉起。
窗外，傳來了更加劇烈的雷鳴聲。紫色的光通過刀身的反射，映入到了優(yōu)吉歐的左眼中。萊依奧斯·安提諾斯，很明顯想要用那把劍將優(yōu)吉歐制裁……也就是殺掉。不過，優(yōu)吉歐卻無法動彈。違反禁忌目錄，因謎之封印失去的右眼，還有持劍朝溫貝爾斬下，這些行為給優(yōu)吉歐帶來了巨大的沖擊，讓他維持著持劍的姿勢身體卻一動不動。
“咕，咕咕咕……真是遺憾啊，優(yōu)吉歐修劍士殿下。我想在下個月的測試比賽上，享受和你劍斗所帶來的快感啊。沒想到會用這樣的方式，與你告別啊。”聲音中參雜著瘋狂般的喜悅，萊依奧斯一步，一步的朝優(yōu)吉歐逼近。
優(yōu)吉歐用模糊的左眼看著那高高舉起的劍。
如果不動的話，毫無疑問會在這里被殺死，雖然想到了這點，不過卻又響起了“這樣不正好嗎”的聲音。成為整合騎士，與愛麗絲見面的夢想已經(jīng)再也不可能實現(xiàn)了。愛劍吸食了人類的血液，優(yōu)吉歐也成為了大罪人。不過至少最后還是幫到了羅妮耶和蒂潔。萊依奧斯還有溫貝爾接下來也不會再侵犯他們了吧。如此一來——這也算是犯下著滔天罪行的，一縷救贖吧。
“咕，咕咕……我使用真劍砍下他人首級也還是第一次啊。就連父親大人，叔父大人都沒做到過。這樣一來我就會變得更加強大……就連利班廷家族的繼承者也會超的，一定會的。”
萊依奧斯的劍和臉再次被白光籠罩，緊接著是轟鳴的雷聲。坐在地上抱著左臂的溫貝爾，在這一瞬間像是忘記了傷口的痛楚似地，瞪大了眼睛，而依舊被綁在床上的蒂潔也像是奮力想要些什么。
優(yōu)吉歐對著這位，雖然相處只有一個月，但作為近侍卻一直很努力的初等練士回了一記淡淡的微笑，隨后低下了頭，“優(yōu)吉歐修劍士，不，大罪人優(yōu)吉歐！！三等爵士嫡子萊依奧斯·安提諾斯，依據(jù)貴族裁決權(quán)對汝施以極刑！！把你所有的天命獻給神明……才能抵消你的罪孽！！”
萊依奧斯·安提諾斯發(fā)出高聲的叫喊，緊接著是劍的嗡鳴聲————
叮——！傳來一陣激烈的沖突聲。等了這么久也沒見刀刃落到自己的脖子上。優(yōu)吉歐慢慢抬起頭，緊接著，他看到的是——
落到一半位置的萊依奧斯的劍，被其下方的另一把……擁有漆黑色刀身的長劍接下。劍柄后伸直的手臂外包裹的衣物也是漆黑的色澤。闖入者，被雨水浸濕的頭發(fā)也是——黑色。
“易……衍……”聽到優(yōu)吉歐叫到自己的名字，那位應(yīng)該前去初等練士宿舍尋找蒂潔她們的搭檔，輕輕點了點頭，嘴唇微動輕聲道出“抱歉”這話。很快又將視線轉(zhuǎn)向前方，嚴肅地道，“把劍收回去，萊依奧斯。我不準許你傷害優(yōu)吉歐。”
聽到這話，瞬時，萊依奧斯惡狠狠地把嘴角咧到一邊，不過很快便恢復(fù)了笑容，回答道，“你終于出現(xiàn)了啊，易衍修劍士。不過……你來的有些遲喲！那個山野村夫，已經(jīng)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了，而且也不是帝國的臣民了。是違反了禁忌目錄的大罪人！所以——三等爵家的長子同時也是主席上級修劍士的我，萊依奧斯·安提諾斯，擁有裁決這份罪惡的權(quán)力！你給我退下，在一邊看著……看著這個罪人的頭就像之前的那朵花一樣，凋落吧！！”
對于萊依奧斯這番冗長的話語，易衍用更為簡短，并且份量數(shù)倍的言語做出了回應(yīng)。“禁忌什么的，貴族權(quán)力什么的，我才不管那么多！”
沒有理會從發(fā)梢上滴落的水珠，易衍用飽含著光芒的視線瞪著萊依奧斯，“優(yōu)吉歐是我的摯友。而你們是些連暗之國的哥布林都不如的人渣。”
聽到這話，萊依奧斯首先顯出了驚愕地神情，隨后轉(zhuǎn)為了憎惡，到最后變成了殘暴的笑容，“居然出這話。——還真是，讓我驚訝啊！邊境的山野村夫們，居然一同犯下了大逆之罪！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把你倆一同處置掉了。今天還真是個絕佳的日子啊……這一定也是絲提西亞神的指引吧！！”
把交錯的劍抽回，再度擺出上段的姿勢。只不過這次用雙手握住了長長的劍柄。將華麗的長袍向后一甩，側(cè)身對向易衍，壓低腰身，刀身發(fā)出了黑中透紅的色澤。這便是高級諾爾吉亞流秘奧義天山烈波。
看到這個姿勢，優(yōu)吉歐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兩個半月前，易衍在于前主席修劍士烏羅·利班廷的比試中，便用艾恩葛朗特流四連擊技VertialSquare破解了對方的天山烈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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