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地吸進一口氣,優吉歐也使左腰間的愛劍出鞘。 盡管還不是完支配狀態,卻似乎正反映出主人的緊張,薄蒼色的刀身處釋放出數縷寒氣,將周圍的水蒸氣化為閃閃發亮的冰粒。
男人以與其雄姿相稱的勇猛動作,將右手中的劍幾乎垂直地舉起邊收回右腳,穩妥地沉下腰。與諾爾吉亞流的秘奧義《雷閃斬》的架勢甚為相似,但有些許不同。將劍如此筆直地立起,在發動劍技前就需要做多余的動作了。
作此感想的優吉歐,擺好艾恩葛朗特流秘奧義sni leap的架勢。
就優吉歐所知,使用者僅有搭檔易衍一個的這個具有眾多謎團的艾恩葛朗特流,其所有秘奧義都被賦予了神圣語的技名。神圣語是三女神在創世時代時傳達予公理教會的創始者的神圣的詞語,不論是修劍學院的圖書室還是據教官所的四皇帝的居住的城中,都不存在神圣語的辭典。
被允許知曉其意義的,就只有被運用于神圣術的術式中的單詞。所以,在學院充當著好好學生的優吉歐,也只知道限定于元素或是生成這樣的幾個單詞的意思。
但是易衍他在兩年前現身于露莉德的森林里時明明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記憶,卻似乎知道著優吉歐所不知道的神圣語。當然被使用于秘奧義的名字中的單詞也不例外,據其所sni leap就是音速跳躍的意思。雖然不知道聲音實際會有多快,不過正如其名,這是能在十l左右的距離以外以極其迅猛的勢頭攻向敵人的強力技能。在敵人為縮短距離踏出最初一步的瞬間發動的話,幾乎就能著實地占得先手。
望著抽起身力氣,擺出把劍架載于右肩的架勢的優吉歐,男人的眉間刻上了新的皺紋,“沒怎么見過的把式吶,少年。難道,你是連續劍的使用人么。”
“……!”聽到這低聲的疑問的瞬間,優吉歐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嚴密來,優吉歐準備釋放出的sni leap是單發秘奧義。但是,在流傳于人界的流派中并不存在的劍技的意義,和身為艾恩葛朗特流之神髓的連續技是一致的。能從一個架勢洞悉至此,這個男人果然不簡單。
但是,即便能察覺到優吉歐使用的是連續技,也應該不至于能看穿艾恩葛朗特流的劍法。只要這個男人以前沒有和失憶前的易衍交鋒過。
“……如果我用的是連續技,你又想什么呢?”低聲地反問后,男人哼地一下發出鼻音,“沒什么,dark territr的那幫暗黑騎士里也有會使連續技的家伙,都不知道和他們打過多少回了啊。這是不怎么好的回憶吶……再怎么,我們可完不會用那些停不下手的巧招啊。”
“……也就是,我也要用正統流派的劍技來戰斗?”
“不不不,不管是連續劍還是什么,都隨你喜歡好了。也不是見招拆招的啥啦,畢竟這邊是打從一開始就要出絕招的啊。”翹起一邊的嘴唇壞笑道,男人將用右手筆直地架起的長劍,更往上舉高。
隨即,優吉歐再一次屏住了呼吸。已被使熟的灰色刀身,仿佛如蒸汽般搖曳著。一開始還以為是彌漫在大浴場中的水蒸氣所致的錯覺,不過不管如何定睛凝視,都像是長劍其身失去了硬度。
難道,那柄劍,已經進入完支配狀態了嗎。保持著秘奧義的架勢,拼命地思考著。
盡管武裝完支配術才剛由那位不可思議的賢者ardinal所教會不久,不過通過幾次實戰,相對地優吉歐也深入地理解了這個秘術。
在給予劍更為強大的力量這個意義上與秘奧義甚為相似,然而到底完支配術還是神圣術因此也就需要詠唱。并且,與一般的神圣術相同,從可以暫時保持在待機狀態中。
能夠維持神圣術的發動待機狀態的時間,會被術者的素質與純熟程度所左右。優吉歐閉上口集中精神的話大概能夠維持數分鐘,在關鍵場面發揮出驚人的集中力的易衍,甚至試過維持著術式進行對話。
雖然還未知道眼前的大漢的完支配術是怎樣的招數,不過僅從他保持著發動待機狀態一直進行這漫長的對話來看,顯然是個相當了得的老手。相對的,優吉歐現在根就沒有詠唱的空閑,而且比起那個,在這個布滿熱水的空間中,冰薔薇之術也無法發揮出其應有的威力。
如此一來,剩下的道路就唯有一條。只能在男人使出秘奧義又或者是發動完支配術的瞬間的空隙間打出sni leap,決出勝負。雖然對手應該預想到優吉歐的攻擊是連續技,但也不認為他能應對超高速的跳躍攻擊。
在心中決定好后,優吉歐把部的集中力貫入雙眼,注視著男人的身。
敵我的距離為約八l。
不論是諾爾吉亞流,還是作為其上位流派的高等諾爾吉亞流中,都不存在能夠到這個距離的秘奧義。因此,假若不從站立位置動身就揮劍的話,那就明男人口中的絕招,是延展斬擊距離的系統的武裝完支配術吧。想辦法回避掉,用反擊的一擊決勝負。
正如優吉歐所看透的,男人就這樣站在原地,用右手將垂直架起的劍慢慢揮下。從笑容消失了的口中,迸發出震響整個大浴場的洪亮聲音。
“整合騎士長貝爾庫利snthesisne,來也!!”曾在哪里聽過的名字如此這般的思考在一瞬間于腦中閃過,然而優吉歐將雜念置之不顧,唯獨將意識集中于看透敵人的招數上。
咕咚一聲重音轟鳴,報上騎士長名號的男人的左腳用力地踩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周圍的水蒸氣被一下子吹散。
在迅速得可怕,看上去卻是游刃有余的動作下,強壯的腰、胸、肩膀、還有手臂都轉動了起來。被筆直舉起的劍,開始倒向右邊,然后在正側面上被揮動起來。優吉歐感覺到,這正是正統流派所流傳的劍技的,究極的姿態。唯有耗費大量年月的修煉才得以實現,被輕而易舉地完成的動作。
然而,所有正統劍技,都有著共同的弱點。由于《型》實在是太過于坦蕩了,由此可以預測到其攻擊的軌道。當騎士長的劍,開始將白色的蒸汽水平地割開的時候,優吉歐已經向左前方跳去了。不論完支配狀態的劍能轟出多少攻擊力也好,也應該能回避到臨近極限的距離。
嗡的一聲,空氣在右耳邊震動起來。不過,疼痛和沖擊都沒有到來。
避開了!如此確信著的優吉歐,踏出緊接一步,發動了秘奧義sni leap。
“喔……喔喔喔!!”伴隨著氣勢,劍上纏繞上稍稍顯黃的綠色光輝。身被不可視的力量所加速,優吉歐化為了一陣疾風,朝著已然結束揮劍體勢的騎士長突進。
在背后,剛才回避掉的劍風,命中大浴場門扉的聲音……
不對。什么都沒聽到。就連一絲震動也感覺不到。騎士長應該已經砍出的斬擊,會有這么慢嗎?還是,還未到達背后的門扉就消失了?
怎么會。要真是那樣,騎士長,也就是這個應該比迪索魯巴特和法娜提歐更強的男人的武裝完支配術,甚至劣于在僅僅一個月前才成為騎士的艾爾德利耶的完支配術嗎。艾爾德利耶的《霜鱗鞭》的攻擊速度堪比迅雷,而且還能夠到好幾十米遠。
不應該會是這樣的。那么,騎士長的招數,并不是遠程攻擊系嗎。然而,事實上,優吉歐卻毫發無損。如此一來,男人所做的事,不就只是單純的揮空劍而已嗎。和在修劍學院考試里學生所做的事如出一轍的,型的表演。
他在,嘲笑我嗎。
還是,對待一個還在上學的孩子,那以一個空揮讓他知難而退就好嗎。
作此感想的瞬間,頭腦里嘩的一下熱了起來。拜此所賜,當他覺察到時已經遲了。被秘奧義的光牽引著突進的優吉歐的前方,把劍一揮而盡的男人跟前,有著什么。在空中橫過的一直線,透明地搖曳著。就像將近斬擊開始之前,包裹著男人的劍的霧一般。
那個位置是……剛才,那家伙的空揮斬過的……
深深的惡寒游走于后背之中。即便反射性地想要中止也好,已經發動的秘奧義是不會如此簡單就停下的。把劍收回,用右腳擦過地面,速度也只是稍有下降
緊接著,優吉歐的身體,與停留在空中的霧重合了。灼熱的沖擊,從左胸穿到右腋。優吉歐像突如其來的暴風卷起的抹布那樣被打飛,在空中轉了好幾圈。大量的血液從深深地刻在胸前的傷口中,描畫出螺旋流淌下來。
后背落下的地方,是通道左側的浴槽。高高激起的水柱平息下來后,周圍的熱水馬上就被染成一片鮮紅。
“咕……哈……!”將灌入喉嚨深處的熱水吐出,飛沫中也混雜著血紅色。傷口的一部分似乎到達了肺部。如果,不是在與霧撞上之前稍微抑制了一下前進的勢頭,身體被割成兩半也毫不奇怪。
“sst,優吉歐斷斷續續地開始了治愈術的詠唱。幸好,周圍有大量的溫水。與冷水相比,熱水應該蘊藏著超大量的神圣力。雖是如此,憑自己的能力,也不可能靠短時間的施術治愈如此嚴重的傷口。
站在通道上的騎士長悠然地俯視著總算是成功止住了出血,搖搖晃晃地撐起身體的優吉歐。他已經把劍收到左腰的鞘中,右手插在衣物的懷里。
“剛才有點危險啊,沒想到你會以那樣的勢頭沖過來喲。抱歉,差點就殺了你啊。”事到如今,已然沒有對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也還欠缺一股認真勁兒的臺詞反斥的余地,優吉歐從作痛的肺部中擠出嘶啞的聲音。
“剛……剛才的招數……究竟是……”
“所以我過了吧,要使絕招啊。我才沒有理由去用空揮來斬空氣呢。可以……是斬到了稍遠的未來吧。”稍微花了點時間,男子的話語才在腦里具體成型。在熱水里,仿佛僅有傷口處被冰壓住般的痛楚,妨礙了思考。
將未來……斬了、他這么?作為現象,的確能這么。優吉歐發動sni leap,毫無疑問是在騎士長揮完劍后的事。然而,一接觸到斬擊的軌跡,劍就像是從過去襲來一般,使優吉歐的身體負上了重傷。
不對應該更加正確的表達方式是,將劍發生的斬擊的威力自身,停留在了空中吧。被砍飛之前,優吉歐確實看見了,在空中搖曳著的如霧一般的東西。要使劍的攻擊命中,就非得在正確的瞬間于正確的位置砍下不可。不管是位置抑或是時間中的哪一方有所偏差,劍都打不中敵人。
恐怕,騎士長的武裝完支配術,是將那兩個條件中的時間一方擴張了吧。即便是在揮完劍后,在那軌跡上依舊殘留著威力。換句話就是將在未來存在于那個位置上的敵人,斬下。
在交戰至今的騎士們所使用的武裝完支配術中,外表看來最為稀松平常,然而卻擁有著可怕的力量。那柄劍所經過的所有位置,部都會變質為致命性的空間。其寬度遠遠勝于同樣是擴張斬擊的持續時間的連續劍技。以劍與劍的近接戰,實在是勝不過他。
那么,遠距離戰嗎。騎士長的完支配術,能擴張時間卻無法延展斬擊的距離。相對的,優吉歐的完支配術所生成的冰之蔓的射程超過了三十米。
問題就是,在這個存在著大量熱水的地方,青薔薇之劍能否發揮出來的性能這一點了。至少,必須要作好從發動直至產生效果之間,多少會產生延遲的覺悟。換言之,需要把敵人吸引至即便看穿冰薔薇之術的性質,也無法從其射程中逃出的距離之內。
雖然困難,不過,只能這么干。
作好要分出聽天由命的勝負的覺悟,優吉歐試著用左手觸摸胸口。雖然仍有如裂開般的銳痛游走于上,不過傷口在一時之間即便活動也不會裂開。當然還遠遠稱不上痊愈,天命估計減少了三成以上吧,不過還能站起來,也能夠揮劍。
“ssteall”將聲音混雜在從被設置在浴場四角的吐水口里發出的轟鳴的水聲中,優吉歐開始了術式的詠唱。雖如騎士長那般的老手不可能會忽視掉,不過非但沒有妨礙詠唱,倒不如是在給予優吉歐時間一般,就這樣在通道上抱起雙臂,用氣定神閑的口吻繼續道,“我第一次看到黑暗騎士的連續劍,是在剛剛就任整合騎士沒多久的時候來著。最初啊,連啊也沒啊一聲就被干掉了。連爬打滾地逃回來之后,就用這不爭氣的腦袋想了好久,為什么我會輸呢。”
騎士長用指尖猛地擦了一把下顎的傷痕,估計就是在那時留下的吧。
“嘛啊,雖然也不是什么很難懂的理由啦。簡單來,跟著我這把骨頭的劍術,僅僅是一心追求一擊的威力,相對的,連續劍是研究如何將對方的猛擊架開、使自己的攻擊能夠命中的東西吶。哪邊更為實戰性也不用多了吧。不管是怎么強烈的架勢,要是沒打中的話那也不過如一丁點兒的微風吹過而已喲……”
從彎著的嘴唇一側,吐出哼的一聲的短嘆,“不過比起在這知道一點后,馬上就開始了連續劍的修行的那家伙,我可真是不中用啊。真是的,既然要召喚整合騎士,最高祭司殿下叫個更懂得靈活變通的家伙來不是更好么。”
聽到這句話,繼續詠唱著的優吉歐皺起了眉。這個報上騎士長名號的男人,果然也被消除了成為整合騎士之前的記憶。不過,即便人忘記了也好,世人有可能一個不剩地把有這般身手的剛劍的使用者給忘掉嗎。就連優吉歐自己,在聽到剛才堂堂報上的名字時,也感覺到腦袋的角落里的什么被扯住了一般。
貝爾庫利snthesisne。這就是男人報上的名字。毋庸置疑,是曾在哪里聽到過的名字。是四帝國統一大會的優勝者嗎,抑或是,帝國騎士團的將軍的某人嗎。
騎士長一副不論是目不轉睛地盯住自己的臉的優吉歐的目光、還是聲地編織著的術式都仿佛完不在意的樣子,從容不迫地繼續道,“所以呢,使盡這不夠用的腦袋,一直考慮怎樣才能讓我的劍打中敵人呢。得出的答案,就是這家伙了。”
身鋼色的粗糙的劍,在鞘中鏘地作響。
“這柄劍原是被安裝在中央大教堂的墻壁上、叫時鐘的神器的一部分來著。現在呢,安放在同樣的地方的告時之鐘會用聲音告知時間,不過很久以前的那個叫時鐘的家伙啊,是用大根的針指向排成圓形的數字哦。不管什么,都是在世界誕生的時候就存在的東西……最高祭司殿下,用sstelk……這奇怪的叫法來稱呼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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