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雨霖鈴的樣子，似乎有點眼熟啊？”陳奧過了許久，才猛然想起，開口問道。
梁雅卻茫然搖了搖頭。
“在哪里見過呢……”陳奧自言自語了一陣，忽然道：“不行！我得回去再看看！”
梁雅趕忙拉住了陳奧，勸道：“算了！今天鬧成這樣，還會讓咱們進門嗎？好在沒有再出人命。我想今晚紅香樓一定會加強守衛，不會再出事的。我們還是明天再來查吧。”
陳奧知道她的不錯，只得點頭。兩人一路步行回到縣衙，已經很晚了。經過這一天折騰，都十分疲憊，各自回房，倒頭就睡。
到第二天一早，陳奧便拉著梁雅，急匆匆趕奔紅香樓。經過一夜，陳奧似乎終于想到什么，趕不及要去映證。兩人同乘白馬，很快就來到紅香樓。
發生了昨天的事情，紅香樓又冷清了些。兩人拍了好久的門，方才有人來開門。
孟長生一見兩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陰沉著臉，略帶深意地道：“陳大人，你還想怎么樣？我請你盡快結案，可是你偏偏不聽。到現在搞得人心惶惶，你害我紅香樓變成現在的光景，你還不滿意么？”
梁雅不平道：“孟老板，你這的什么話？難道我們幫你抓兇手，還有錯么？”
孟長生冷笑道：“抓兇手？那兇手在哪兒呢？你們抓了一個月，也沒有抓到兇手一片衣角啊！”
陳奧嘆了口氣，道：“孟老板，我們有所失職，的確不對。不過你掩耳盜鈴，只圖眼前利益，只怕也不是辦法。若是有姑娘再出事，難道你良心上會過得去么？要不這樣吧，咱們以三天為限。三天之內，我幫你抓到兇手。”
“哼哼，如果三天抓不到兇手呢？”孟長生顯然對陳奧并沒有信心。
“如果抓不到，我就幫你把這件事草草了結，蒙騙住客人。并且以后你只要有吩咐，我細聽遵命！”陳奧昂然道。
“好！”孟長生一拍巴掌，閃身讓過門口，任由兩人進內。
梁雅悄悄向陳奧豎起拇指，贊道：“陳奧，想不到你還有這么男人的一面。剛剛那番話，當真有魄力！”
陳奧只顧匆匆往雨霖鈴居住的院走，哪里顧得上答話。
梁雅又聲問：“你真能在三天內抓到兇手？”
陳奧搖搖頭。梁雅差點驚叫出來。好不容易壓低聲音，問道：“那你還夸那么大的海口？”
陳奧揮了揮手，道：“到時候再吧！”
梁雅不禁愕然。
兩人趕到院，就聽見一聲尖叫：“不要過來……走開！”聲音是雨霖鈴發出來的，兩人一聽就知道，她竟然還沒有清醒過來。
難道這樣一個如花般的少女，從此就要瘋瘋癲癲過一輩子么？陳奧與梁雅心頭都有些愧疚。
陳奧率先進屋，看見床邊站著兩人，一個是丫鬟菲，另一個老者，模樣像是個郎中。
那老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這位姑娘的病癥，老夫從未見過。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著，背起包袱拱了拱手，便走了。
想不到連大夫都束手無策。陳奧在心里想道，這也難怪，現在哪里有人會去研究什么心理問題呢？
菲看見陳奧，也沒有打招呼。她臉上滿是疲憊和彷徨，顯然也被這件事嚇到了。陳奧剛往前走了一步，雨霖鈴便大喊道：“你走開！”
陳奧只得站住了腳。梁雅今天已經換回了女裝，也試探性地向前走。結果這下子，雨霖鈴并沒有過激的反應。陳奧靈機一動，道：“看來她只是對男人有陰影，你是女人，應該沒事！”
菲也點頭道：“沒錯。凡是男人靠近，姐就會發狂。”
梁雅只得心上前，低聲安慰一陣，漸漸平復了雨霖鈴的心情。陳奧頹然嘆了口氣，想雨霖鈴能夠清醒過來，就可以問出兇手是誰了。可是看現在的情形，只怕這個愿望要落空了。
陳奧搖搖頭，盯著雨霖鈴看了一陣，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猛地回頭，看向窗臺邊的衣柜旁。那里有個衣架，昨天他們來的時候，還掛著一套紫色紗裙。而那件衣服，現在正穿在雨霖鈴的身上。
“衣裙……”陳奧喃喃自語，瞬間聯想到那兩具裸尸，心里似乎有一扇門，被猛地推開。
他忙問菲：“這身衣裙，是哪里來的？”
菲被他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衣裙？哦……這衣服是別人送給姐的……”
“送的？是誰送的？”
菲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姐不肯告訴我。這衣服雖然料子貴重，樣子好看，可是卻有些舊了。而且這式樣，現在也不流行的。婢子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人送這樣一身衣服來。可是姐卻把它當做珍寶一樣……”
陳奧似乎已經有些明白了，問道：“昨天紅香樓開張，消息自然是提前兩天就發出去了。這衣裙，當然也是最近才送來的，對么？”
菲點頭道：“沒錯，這衣服是姐前天才掛在這里的！”
梁雅好不容易安撫住了雨霖鈴，陳奧大呼叫，差點又引起她發狂。梁雅嗔怪地瞥了一眼，道：“你聲點！有什么好一驚一乍的？這件衣服又礙你什么事了？”
陳奧嘴角露出興奮的微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雅，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兩人那一次進紅香樓查虞嬌兒的案子，在前廳二樓遇見幾個姑娘？那時候沒有注意，現在我才想起來，那當中，就有后來遇害的張慢兒！而且當時她們正在談論張慢兒身上穿的漂亮衣裙。如果我記得沒錯，她當時穿的，就是現在雨霖鈴身上這一件！”
“啊！”梁雅嘴巴張了張，顯然心里也有些驚訝。
菲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一想到姐身上穿著死人的衣服，不由得感覺晦氣。
“這衣服……是張慢兒的？可是張慢兒為何又要把衣服送給雨霖鈴呢？不對不對……張慢兒已經死了，那么這衣服……哎呀，好糊涂啊！”梁雅自語道。
陳奧搖搖頭，道：“這件衣服，也不是張慢兒的，而是兇手的！我終于明白，為什么虞嬌兒和張慢兒死后，都會赤身**了。因為她們死前，身上一定都穿著這身衣裙！兇手故意把這衣服送給她們，讓她們穿上來見自己。等到殺人之后，再將衣裙剝下來，就形成了那兩件兇殺案！”
“而且，昨天那個細節，也證明了這個推測。這身衣裙上面，必然沾了不少鮮血。這個時候沒有那么徹底的清潔技術，因此，上面的血跡是很難完洗凈的。衣服上必然留下了一些血腥味。這味道，我們雖然聞不到，但蒼蠅卻可以聞到。因此，昨天菲才會抱怨，屋里怎么會老是會有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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