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寧罵歸罵,依然遵照陳奧的話,去后廚煎藥去了。
陳奧滿心歡喜,雖然挨了罵,也幾乎要被宣寧出手教訓。但他心里卻是美滋滋的。俗話,打是親罵是愛嘛。正是這些吵吵鬧鬧,才讓陳奧感覺到愛情的滋味。
陳奧傻樂了一陣,沖人肉廚子朱二道:“朱二哥,后廚有肉有菜。我想你的手藝,已經想了很久了。待會兒我再去買點酒來,咱們今天喝個痛快,當做為你們接風!”
朱二干起老行,自然十分高興,一擼袖子,大聲道:“好嘞!”
陳奧又道:“朱二哥,還有件事。縣衙前堂那伙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給我留意著點,千萬別讓他們靠近后院!”
朱二一拍胸脯,瞪圓了眼睛,道:“二當家,你就放心吧。這后院是你跟大當家的地方。誰要是敢靠近,老子將他剁了做包子餡!”
陳奧滿意地點點頭。朱二雖然這么,但陳奧相信,他是絕不敢殺人的。不過要是裴師孔之流再敢鬼頭鬼腦偷看,朱二自然會讓他長點教訓。
自從宣寧三人到來,陳奧一下子又充滿了力量。不僅是因為,他們是自己的幫手。更因為他們對自己的親切感,讓陳奧有了與親人并肩戰斗的感覺。
陳奧又對張大有道:“大有,把那匹銀錦截一段,裝進包袱里,其他的先收到柜子里去。”
張大有忙完,陳奧招呼一聲:“帶著包袱,咱們走!”
“去哪兒?”張大有茫然道。
“敲竹杠!”
陳奧帶著懵懵懂懂的張大有,出了縣衙,一路來到城南謝氏布莊店門口。
街上冷冷清清,店里的伙計,也在打著瞌睡。陳奧站在門口,抬頭望了望刻著“謝氏布莊”四個大字的招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謝寧,我找你還債來了!你那只手碰過萍兒,我就要打斷你那只手!陳奧暗暗想著,抬腳走進了布莊。
伙計聽見腳步聲響,一下子驚醒,抬眼一瞧,居然是知縣大人。他雖然是個的伙計,卻是梁城最大的布莊的伙計。眼前這個,雖然是梁城父母官,卻是有史以來最窩囊,最不被別人放在眼里的知縣。
相較之下,竟還是這個伙計占了上風。他趾高氣昂地問道:“呦,這不是陳大人么?您怎么來了?怎么,您也想買布么?咱這里什么名貴的料子都有,只是不知道您買不買得起。哎哎哎,您可別動手摸啊!弄臟了可賠不起!”
陳奧淡淡一笑,一眼就看見柜臺里面那匹銀錦。他笑道:“麻煩請你們老板出來,我有事情要跟他談!”
伙計從鼻腔里哼了一聲,道:“我們老板?老板他沒空,您有什么事情,要預約的,懂嗎?您沒有預約,誰有時間見你?”
陳奧就是來鬧事的,還怕這伙計乖乖聽話呢。現在對方這副模樣,正中陳奧下懷。他臉一板,沖身后的張大有道:“張捕頭,我看這個伙計與強盜私通。不如你將他抓回去,咱們好好審問審問!”
張大有早得了陳奧的吩咐,做這種事情,是他的拿手好戲。張大有一下子翻到柜臺里面,伸手如同捉雞一般,捏住伙計的脖子,左右開弓,先甩了幾個大耳光。
那伙計吐出一口血,帶出來兩顆牙齒。他怒吼道:“你……你……敢打我!”
陳奧退開兩步,怪聲怪氣道:“呦,你還敢含血噴人!給我再打!”
張大有又打了幾拳。那伙計發出殺豬似的叫喊。這一下驚動了后院,頓時跑出來許多人。
眾打手一看,竟然是知縣,頓時有些猶豫。緊跟著,一個華服老者走了出來,看見這樣的情形,眉頭緊鎖起來。
他上前沖陳奧道:“陳知縣,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奧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就是布莊的老板,謝寧的父親謝貴。上一次謝貴聽了梁思之的吩咐,將手下人派出去造謠。因此他與陳奧已經撕破了臉皮,索性不再裝模作樣。
陳奧冷笑兩聲,道:“謝老板,您可太不心了。你這伙計勾結強盜,半路劫走了你的貨。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謝貴心頭一顫。他一車貨被劫的消息,昨天就收到了。剛剛還在后院與眾手下討論,是哪一路人馬這么沒眼色,敢搶他的貨。誰知道陳奧竟因為這件事找上門來。
不過,謝貴是絕不相信自己這個伙計勾結強盜的。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人退后,沉聲道:“知縣大人怎么知道我的貨被劫了?”
陳奧大咧咧坐了下來,將包袱里的那段銀錦取了出來。他笑道:“謝老板,您看這匹布,可是您的?”
謝貴瞟了一眼,心頭一顫。那卷銀錦,正是自己的貨。那車貨是貴重的布料,尤其是這種銀錦,是專門給梁府準備的。
由于梁辨之身亡,梁廣德將要回府。梁府大辦喪事,從謝貴這里大量采購這種素布。這車貨,可以抵得上布莊大半年的利潤,是傷筋動骨的買賣。謝貴即使再有錢,也覺得肉痛。
他知道陳奧話里有話,忙坐下來陪笑道:“不知道陳大人這卷布,是從哪里得來的?”
陳奧裝作痛心疾首狀,道:“謝老板,不瞞你啊。前兩天我帶著手下出城剿匪,恰好遇到劫貨車的強盜!我與那伙強盜大戰三百回合,還傷了幾十個兄弟,這才給你搶回了這么一卷布啊!”
張大有聽陳奧得煞有介事,不由得暗暗好笑。
謝貴心里鄙夷,暗暗罵道:你這個狗官,又沒事又沒種,你還敢出城剿匪?
但是他面上總要裝作感激模樣,道:“原來如此!那么不知道其余的貨……”
陳奧深深嘆了一口氣:“唉——只可惜,那幫強盜太過兇悍。我們打了三天三夜,最終還是讓他們給逃了。不過謝老板放心,這伙強盜居然敢搶到您頭上,我絕不會放過他們,一定會幫你把貨物奪回來的!”
謝貴大喜,拱手道:“那可就太謝謝陳大人了!”
陳奧回禮,笑道:“哪里哪里。在下身為父母官,總要為大家辦點實事啊!正所謂,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只不過……我的那些手下,都受了一些傷,又沒有醫藥調養,恐怕得休養個一年半載。不過您放心,一年之后,等他們好了,我一定會帶他們再去給你把貨物奪回來!”
謝貴一愣,暗想,一年之后?黃花菜都涼了。
他看見陳奧裝模作樣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一揮手,吩咐旁邊的管家道:“去給陳大人取二百兩銀子來,當做是醫藥費!”
陳奧起身謝道:“啊呀,這怎么好意思呢?”不等謝貴開口,他又道:“張捕頭,把藥費收了,多謝謝老板的好意!”
他完,一甩袖子,大步離去。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頭道:“謝老板,我聽你們都要給梁府交納保護費吧?可是怎么不見梁府的人給你們保障沿途的安呢?您可要長點心啊!哈哈哈……”
張大有將元寶一股腦摟進懷里,追上陳奧,嘻嘻直笑:“二當家,您可真有事。你這么一會兒,可比我們搶半年都賺得多!”
陳奧掩嘴偷笑,招呼他不要多,趕緊回去。
布莊店里,謝貴一拳重重砸在柜臺上,臉上的肥肉也跟著顫抖起來。一旁的管家心地問:“這個知縣大人,到底什么意思?他真有事去剿匪?”
謝貴怒道:“剿個屁的匪!那車貨擺明是在他手上!他這是要挾咱們呢!走!跟我去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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