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拙搖搖頭,笑道:“你雖有些輕浮油滑,但卻不會編造謊言。rg尤其你的這些,在短時間內一定不可能編得這么嚴謹……”
他深吸一口氣,嘆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到今天,我才算知道自己多么孤陋寡聞!
陳奧見他相信,變得十分興奮,大聲道:“以你的才學,要是在現代,也是數一數二了,蘇先生實在太謙虛了!”
蘇拙搖搖頭,轉移話題道:“照你所,在一千年后的世界,居然會有如此大的不同。連皇帝朝廷都沒了……的確令人想不到……”
陳奧笑道:“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呢!就像這件無名尸體的案子吧。要是放在現代,根不是問題。咱們可以用指紋、DNA比對等等方法確定他的身份。而且到處都是攝像頭,會記錄到他的行蹤,根不會出現這么個來歷查不到的人!”
蘇拙長嘆一聲,眼中現出無比向往的神色。過了一會,他笑道:“那么你今天當著那么多苦力的話,自然也并非你的原創了?”
陳奧干笑了兩聲,道:“我那些話,都是歷史書政治課上照搬過來的,實在是慚愧啊。不過效果倒是很不錯!”
蘇拙嚴肅起來:“拾人牙慧也并不是壞事,只要你是真心想那么做才好!”
陳奧也正色道:“蘇先生放心,我陳奧做事雖然顛三倒四,有些不著調。但是出來的話,絕不是放出來的屁!一定會到做到!”
蘇拙點頭微笑,發欣賞陳奧起來。他朝陳奧看了一陣,忽然道:“我雖然很欣賞你的那些話,但還是不得不給你潑一潑冷水。這個時代絕非你的二十一世紀可比。你想要推翻鹽幫,且不難度有多大,就鹽幫沒了之后,難道現在這些人,就真能過上好日子么?”
陳奧沉默下去,他先前只想著把這些苦力同伴從水深火熱的剝削中解放出來,倒是沒有想到以后的事情。
蘇拙又道:“這個江湖,這個天下,還是強者為王的地方。這些只會出賣力氣的人,能夠真正自由自在地活下去么?”
陳奧搖搖頭,這個問題,不用蘇拙解答,他也能想得出來。
“再者,這些人有不少已經在鹽場生活了大半輩子。要是現在走出去,他們靠什么生活?”
陳奧點點頭,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他驀地想到電影《肖申克救贖》里的情節,F在的彭樹根等人,就像監獄里的犯人一般,在一種呆板的環境下生活了幾十年,早已被體制化了。真要讓他們生活在民主社會中,只怕一天也過不下去,F在鬧革命時候的滿腔熱情冷卻之后,面對平淡的日子和柴米油鹽的時候,所有的失落空虛就會席卷而來。
而這一點,將會是摧毀這些漢子最厲害的武器!
蘇拙道:“所以,推翻鹽幫、成立所謂的委員會或許是正確的方法,但卻不一定是適合這個時代的選擇!”
“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陳奧疑惑道。
蘇拙微微一笑,道:“當然有!我覺得,你來當這個鹽幫總舵主,就很合適!”
話音剛落,陳奧愣了愣。等他反應過來,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搖手:“這怎么可以……我白天巴巴地得冠冕堂皇,結果自己去做什么舵主,這不是自己打臉嘛!”
蘇拙道:“自古以來,那個開國皇帝在打天下的時候不是要均貧富,人人有地種,有飯吃?可是到最后,有誰真正做到了?他們都是為了坐上那張龍椅,許下諾言。而你是真想為大家造福,坐上總舵主之位,有何不可?”
聽了蘇拙的話,陳奧有些不知所措。他從來沒有這么大的志向,去爭什么總舵主。因此,蘇拙的提議,帶給他的更多的是震撼和驚嚇。
過了一陣,等陳奧稍稍平復了心情,蘇拙笑道:“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你可要抓緊了。等過了這個時候,你再后悔,也就來不及了!”
他著話的時候,已經站了起來,目視前方。陳奧詫異回頭,只見一個人影跑而來。
這人腳步不重,以致陳奧未察覺。但蘇拙早已聽見,這份功力,實在驚人。陳奧不由得再次對蘇拙折服起來,心里感慨一聲,忽地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人走近,借著火光一看,原來是鄺冰。他走到蘇拙身邊,聲道:“先生,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蘇拙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陳奧卻是目瞪口呆。他抬頭看看天,這會兒剛過午夜。也就是從蘇拙衛秀交代任務到現在,也不過十二個時多一點。而這個鄺冰就已經真的將附近十幾座鹽場的負責人,都控制起來。這份實力,實在讓人側目。
偏偏這兩人這件事的時候,表現得十分平淡,仿佛在吃飯睡覺一樣的事一般。若是這個情景被地煞門等幫派的人看見,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陳奧震駭之余,對這個叫望月樓的神秘組織更加好奇起來。
鄺冰完,似乎有些猶豫。蘇拙看出來,便問:“還有事么?”
鄺冰點點頭,道:“先生,段樓主想要見您……”
蘇拙一愣,連忙搖手:“不見不見!見了她準沒好事!”
陳奧愕然,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物,居然讓蘇拙有這么大的反應。
鄺冰顯得十分為難,道:“在下召集人手的消息,很快就被樓主知道了。她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蘇拙搖頭苦笑:“她動作倒挺快!”
陳奧奇怪道:“這人是誰,難道連蘇先生也怕么?”
蘇拙笑道:“倒不是怕,而是這人行事比你還不著調,時常惹出些麻煩,要我給收拾爛攤子。因此,讓我頗感頭疼罷了……這個暫且不提。明日一早,這十幾座鹽場要是沒人接手,就會亂起來。陳奧,給你考慮的時間可不多了!”
陳奧想了一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道:“既然蘇先生這么了,我若是再推辭,也就是不負責任了。好!那我就當仁不讓,做這個舵主。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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