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其林餐廳“清水”的主廚宮崎廣進(jìn)以及老板渡邊博義,宏鍍學(xué)校的校長白石龍一,再加上春芳園的主廚宣荔,這四個人幾乎是屆畢業(yè)考試份量最重的大咖,所以,當(dāng)他們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攤點的時候,那個攤點無疑是整個賽場的焦點。
不多時,其余幾位主廚靠了過來,一些無處“覓食”的參觀者也走了過來,甚至附近攤位的足立彥也站在了角落處,注視了7號攤位發(fā)生的一切。
被這么多人圍觀,如果沒有壓力根不可能,甚至連站在一旁的平松戶和棚橋堇都流出了手汗,他們很難想像此刻的鄭軻是什么樣的心情,但從目前來看,他似乎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從鄭軻開始切菜,有人發(fā)出了驚嘆聲。
主廚刀上下飛舞,附近的人幾乎看不到主廚刀的軌跡,在眾人驚詫間,西芹、洋蔥、蘑菇、胡蘿卜已經(jīng)被切成了厚度如一的塊。
宣荔看滿意,這子總算沒有辜負(fù)自己的教導(dǎo),這刀工,嘖嘖,真是沒得。
其他人則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鄭軻,心中的震驚毫不遮掩地流露出來。
不過,此刻鄭軻根沒在意這些人的表情,而是在回想料理筆記在之前給出的易錯點。
等到將食材部切好,鄭軻也將這道料理的重點回顧了一遍,接下來開始烹飪了。
鄭軻先將雞肉塊、紅酒、紅蘿卜塊、西芹塊、洋蔥丁等食材與月桂葉等調(diào)料一起放入盆中浸泡,十多分鐘之后,雞肉撈出瀝干,用黃油煎上色。
棚橋堇曾經(jīng)在這一步上出過錯,煎制的時間略長,使得雞肉的表面有些焦糊。所以鄭軻在這一步格外留意,等到雞肉成為金黃色,將雞肉從鍋里去了出來。
接著,將腌制的醬汁過濾,其中的紅蘿卜塊、西芹塊的食材放入煎雞肉的鍋中翻炒,又加入培根丁和雞肉。
濃濃的香味已經(jīng)從鍋中逸出,漸漸彌漫在空氣中。
渡邊博義咽了一口唾液,濃郁的香味幾乎讓他沉溺在美味中。這種味道是如此之強(qiáng)烈,仿佛每一分鐘的等待都是煎熬。他按在操作臺上的手在不知不覺中,用上了力氣,手指也因此而發(fā)白。
鄭軻將腌泡的汁液和雞高湯倒入鍋中,并用火熬煮。
這一步便是最為關(guān)鍵的燴,火不能太大,雞高湯和腌泡汁液的分量要適中,稍微有一些過失,很可能功虧一簣。
白色的蒸氣從鍋蓋下冒出,周圍不少人都流出了口水。
足立彥的額頭滲出了汗水,他起初只聽白石龍一讓一名學(xué)生過來實習(xí),還以為只是一名普通的學(xué)生,或者想來鍍金的二世祖,但現(xiàn)在看來,他徹徹底底地想錯了。
基功扎實,手法老練,完看不出之前從來沒有單獨做過這道料理。
他……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不止出現(xiàn)在足立彥的腦海中,同時也浮現(xiàn)在渡邊博義和其他主廚的眼中。
可惡,看漏眼了。
其余八名主廚咬著牙齒,眼光卻落在宮崎廣進(jìn)的身上。
雖然不甘心,但不得不,宮崎廣進(jìn)的眼光依舊毒辣。這個毫不起眼的廚師,竟然被他找到了。
在所有人胡思亂想的時候,鄭軻的料理也即將結(jié)束,他取兩張深盤,將鍋里的雞腿倒入其中,又撒上歐芹,然后將兩盤料理放在了渡邊博義和宮崎廣進(jìn)的身上。
“老爺爺、宮崎大廚,兩位請。”鄭軻完之后,也長出了一口氣。
平松戶連忙到了一杯水遞給鄭軻,鄭軻一口氣喝進(jìn)了肚里。
因為加入了番茄醬,整道料理鮮紅濃稠,讓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向上涌出,填滿了渡邊博義的每根毛孔。
渡邊博義迫不及待地拿起刀叉,將雞肉送入口中。外部經(jīng)過煎烤之后,變得香脆的雞肉被牙齒撕開,濃郁的汁液充滿了口腔。每次咀嚼,舌頭與雞肉的接觸,都觸動著他的神經(jīng)。
經(jīng)過月桂葉、蘑菇、胡蘿卜、西芹塊等輔料浸泡的雞肉濃香可口,加入濃酒后,在除去腥味的同時,又賦予了雞肉濃烈的香味。
經(jīng)過熬煮,鮮濃的腌泡的汁液與濃郁的雞高湯被雞肉所吸收,選用的雞腿肉因為肉質(zhì)較韌,所以肉質(zhì)并沒有散開,料理又經(jīng)過煲蓋烹調(diào),讓雞腿保留了肉汁的美味。
“好吃呀!”渡邊博義長嘆一聲。
汗水不停從毛孔滲出,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汗水浸透。但是渡邊博義的精神卻愈發(fā)飽滿,臉頰也出現(xiàn)了紅潤,像是年輕了五六歲。
宮崎廣進(jìn)也輕輕地放下了餐叉,再次看向鄭軻的眼神,變得凌烈起來。
或許只要六七年,這個少年有可能扛起“清水”的大旗。
圍觀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渡邊博義和宮崎廣進(jìn)身上,特別是渡邊博義,那種拼命將雞肉送入口中的樣子,像是很長時間沒有吃過飯。宮崎廣進(jìn)雖然比渡邊博義斯文,但盤子里的雞肉甚至消失的更快。
白石龍一看到這一幕,先是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時的表情。
“啪!”渡邊博義狠狠地將盤子放在操作臺上,看向鄭軻的眼神像是一頭餓狼,讓鄭軻有些發(fā)抖。
“我決定了!我要你!”
渡邊博義一口氣將這句話了出來。
誒?
鄭軻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要我?要我干什么?
但是,其他人,尤其是會場內(nèi)的學(xué)生,聽到這句話后臉色一緊——他們太了解這句話的含義了。
一般的餐廳如果對某個學(xué)生滿意,只會你明天或者后天來我的餐廳。但渡邊博義卻直接了“我要你”,言外之意,是鄭軻已經(jīng)被渡邊博義錄用了。
足立彥看到這一幕,眼睛變得火熱,明明這個位置應(yīng)該是自己的,怎么突然沒了?雖然也有其他餐廳拋給他橄欖枝,但這些餐廳都不可能與“清水”相比。
“我反對!”
在所有人或瞠目結(jié)舌、或驚嘆不已的時候,宮崎廣進(jìn)放下了餐叉,居高臨下地看著渡邊博弈,“老爺,這名學(xué)生給你,是浪費呀。”(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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