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鄭軻和花澤牧有過比試，所以他在應對鯛魚方面有一些心得。轉眼間，鄭軻已經將魚排取了出來，再接下來是切魚片，已然是輕車熟路，向平常一樣，快速地將魚片切好。

    老頭仔細看了一眼魚片，微微皺起眉頭，“你看看你切的生魚片，切口不整齊，厚度也不一，真是很糟糕。”然后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里，眉毛皺的更甚，“口感也是糟糕透了，像是糊掉了一樣。你根不會切生魚片。”

    鄭軻很長時間沒被人罵過，猛地一聽有些不知所措。

    只見老頭接過一塊鯛魚排，拿起柳刃。

    “從你切生魚片的手法開始，是錯誤的。首先，你用的是位置完握住刀柄，大拇指壓住刀具的套口，這種方法方便手腕的自由活動，切蔬菜或者斬骨頭的時候，是要用這種拿刀手法。”

    鄭軻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果然與老人的一模一樣。

    “但是，切生魚片卻不能這樣做。”著，老人將握住柳刃的右手伸出，“它講究的是刀工利索，一刀到底。所以你的切法非常不對，在切割魚肉的時候，很容易用上自身的力量，廚刀也會出現左右擺動。真正的做法是，食指筆直伸長，壓住菜刀的刀背上，以拇指支撐著刀腹，固定菜刀的刀刃，使之不發生晃動。”

    鄭軻聽了老頭的解釋，也不由自主地按握住了刀柄，只不過有些不習慣。

    “另外刀法，也既有講究，一般極為常見的是拉刀切法。”

    柳刃的刀尖壓在魚肉上，老頭將柳刃往自己的方向拉。在切到盡頭的時候，刀額向上提起。切完之后，刀身直接將切下來的魚肉向一側推開，“在切拉的時候，一定要用部刀身來拉，最好用廚刀自身的重量來切割魚肉，要不然，可能切不出鮮美的味道。”

    鄭軻拿著主廚刀在魚肉上切下來一片，結果發現真的比之前穩定許多。

    老頭連切了五六片之后，將鯛魚肉片放入餐盤里，“你嘗一下味道，知道我的真假。”

    鄭軻拿起筷子，夾起一片鯛魚肉，鮮美的海鮮味瞬間充斥著身，身體的每個細胞都仿佛被激活了一樣。細膩的魚片宛如與舌頭融為了一體，鮮潤順滑，美不勝收。

    與這道魚片相比，自己做的簡直不堪入口。

    “我的這些，你都懂了嗎？”老頭問道。

    鄭軻連連點頭，其實老頭的都不算難，但是想要掌握熟練，肯定需要很長時間的訓練。

    “爺爺，您這刀工肯定練了很長時間吧？”鄭軻為難地看了一眼盤子上的魚片，切面平滑流暢，厚度如一，一片片相互疊加，賞心悅目。

    “4年。”老頭道。

    鄭軻啞然，四十年的刀工，可不是隨便能達到的。

    “別瞎胡想，趕緊練你的刀工。”著，老頭彎身將一箱魚拉了過來，“接下來幾天，你切這個。”

    鄭軻看著箱子里的魚，體形不算太大，二十厘米左右，體呈紡錘狀，體形略扁。

    “竹莢魚。”鄭軻失聲道。

    “對，是這種魚。便宜，操作簡單，所以常被新人拿來練手。來，這次我再給你完整的做一次。這種魚，用的是三片切法，是你剛才的切法。”

    基切魚排的方法有“三片切法”和“五片切法”兩種。

    三片切法是將魚分成上身、下身和中骨的切法。而五片切法則是魚的上身、下身各從中央切成兩片，再加上中骨，一共五片的切法。

    其中，所謂的上身和下身指的是魚主骨兩側的魚肉，

    “雖然竹莢魚非常適合新手，不過她也有它的特點，在魚身的一側，有側線（感覺器官，左右各一條）。”老頭將魚橫放在砧板上，拿起從鄭軻的手里奪過廚師刀，然后從尾部下刀，慢慢向前移動，將側線挑了出來。切內臟、切肉身，然后剃去腹骨和骨，最后再將菜刀在魚尾處開口，主廚刀橫切，拉下魚皮。

    雖然鄭軻也經常使用三片切法處理魚肉，但是，與老頭比起來，無論是熟練度，還是刀法，都沒辦法比。

    接著，老頭又將魚排切成了魚片，與剛才相比又薄了一些。

    “剩下的這一整箱的竹莢魚交給你了，快好，我后面還有更多魚等著你切呢。”老頭拍了拍箱子之后，然后收起柳刃。轉身要離開。

    “爺爺，先等一下。”鄭軻連忙叫住了老頭。

    “怎么？你還不懂嗎？”老頭狠瞪了鄭軻一眼。

    “沒，我只是想問，能不能借用一下爺爺的柳刃。”鄭軻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老頭張了張嘴，最后一咬牙，道：“只借你一天，明天你自己必須自備柳刃。”

    鄭軻連連點頭，先過了今天再，至于明天能不能找到柳刃，那等過了今天的訓練再考慮吧。

    接過老頭的刀具箱，取出柳刃，一股寒氣不停地向外放出。

    這把柳刃才是好刀呢。與這把刀相比，自己的廚刀確實顯得太簡陋了。

    “好了，既然借到柳刃，那開始吧！”鄭軻拿出第一條竹莢魚，開始取出魚排。

    老頭喘著粗氣，來到大廳，正好看到堂島銀坐在大廳，便走過去，坐在了堂島銀的對面。

    “呦，關根名老師，您現在已經教完了？”堂島銀驚訝地問道。

    “屁大點事？能難得到我？”老頭翻了翻白眼球。

    堂島銀呵呵一笑，叫來服務員，為關根名點了一份茶點。

    “您覺得您的學生，有天賦嗎？”堂島銀問道。

    “這我怎么知道？他不是你推薦給我的學生嗎？什么不用抽簽，他挺好的。再看他的天賦，也要等到晚上才行。”老頭搖了搖頭，“他的基功倒是七七八八，是不是跟誰學過刀工？看用刀的習慣，應該是苦練過很長一段時間。但看他的樣子，應該不經常切生魚片，基的握姿都不知道。”

    關根名略有所思地從口袋里掏出了煙，堂島銀立刻遞上了火。(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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