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寒的評價，荊九明發(fā)后悔當初的決定。
“當初真不應(yīng)該聽你和師傅的。”荊九明沒好氣地看著蕭寒，“如果不是你，我或許真能收他當學生。”
“別想了。他現(xiàn)在對華夏菜的理解，在同齡人中，已經(jīng)相當不錯了，至少，闕正卿并沒有落下他，雖然還比不上傅修筠，但是，別忘了，他還有一年時間。與其把他關(guān)進東方，我倒覺得讓他去其他地方看看，也是一個挺不錯的選擇。之前，他的基功確實還略顯粗糙，但經(jīng)過這一個多星期的錘煉，應(yīng)該能夠給他一點兒信心和啟示，至于接下來，他能達到什么樣的高度，就看他自己了。”
蕭寒倒了一杯熱茶，捧在手中，輕輕地喝了一口，清淡的茶香纏繞舌尖，久久不散。
“了這么多，集訓怎么樣了？”
荊九明看了一眼蕭寒，“我還以為你不在意這些呢？”
“矯情，不算了。”蕭寒閉上眼睛，靠著椅背。
荊九明想讓蕭寒也難受一下，卻沒想到蕭寒直接無視了他的詢問，讓他心里有些憋屈。不過，想到蕭寒的性格，他又有些無奈，整個東方學園，能夠無視他話的人，恐怕也只有蕭寒了。
“后天開始選拔，傅修筠和程懷志提前定下了名額，剩下的人爭奪其他的三個名額。”荊九明簡單地道。
“這和你們一貫做事的風格一樣。”蕭寒道。
“這一回，并不輕松。名校排位賽，是由我們學校提議的，如果成績不理想，受損的是東方的名譽，我們擔負不起，因此，我們一定要確保有足夠的實力，壓過對手。”荊九明緊握著雙手，語氣堅決，“不能出現(xiàn)任何意外，從選手選拔開始，做到萬無一失。現(xiàn)在，你這么，是因為你沒有處在我的位置，等過上二十年，你就會和我一樣。”
“我對你們現(xiàn)在搞的事情，完不感興趣。”蕭寒拒絕道。
“像你這么年輕的時候，我的想法和你一樣，但是，面對現(xiàn)實，人們總要低頭的。”荊九明提醒道。
“那是你們。”蕭寒扭過頭，看著窗外。
雖然只是下午五點，但是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蕭寒伸了一下懶腰，站起了身。
“這么早就走？”荊九明問道。
“是啊，那子要吃飯了，我去給他買一頓飯去。”蕭寒道。
“讓這兒的廚師隨便做兩道，送過去得了。”荊九明提醒道。
“水平太低，而且，我也要吃呢。”蕭寒沒有接受荊九明的提議，揮了一下手，朝著樓下走去。
荊九明搖了搖頭，無奈地道：“這個家伙，要求還真多……”
等到蕭寒吃過晚餐之后，提著飯盒，來到了廚房，稍微一愣。
鄭軻拿著刻刀，站在操作臺邊，專心致志地削蘿卜，無論是操作臺，還是地上，都鋪上了一層蘿卜屑。更讓蕭寒驚訝的是鄭軻的左手，貼了四五個創(chuàng)可貼，但即便這樣，鄭軻依然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手中的蘿卜。
鄭軻手中雕刀的握法還略顯生疏，但下刀的速度已然提高了不少。每一刀下去，都在控制著下刀的力量，力圖達到心中預(yù)期的效果。
蕭寒沒有話，只是將飯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靜悄悄地退出了廚房。
任何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傅修筠如此，闕正卿如此，鄭軻更是如此。
鄭軻沒有差距蕭寒的出現(xiàn)，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手中的蘿卜上，但還是在不經(jīng)意間，劃傷了左手，有時甚至在他覺察之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傷口。他也只能趁著休息的間隙，簡單地處理一下。
這一天的訓練，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累，但是手臂和后背依然酸痛。一方面是因為不熟練，讓他多繞了一個大彎，另一方面則是還沒適應(yīng)雕刻的節(jié)奏，導致在雕刻的時候，動作總不能處在一個非常自然的狀態(tài)。
晚上休息，鄭軻再次拿出了那四書，把其中與雕刻有關(guān)的內(nèi)容，再次看了一遍，再與白天練習時，遇到的問題相結(jié)合，想通了一些事情。
集訓的第七天，鄭軻幾乎部用來練習最基的刀法，雖然和烹飪的熟練度相比，還相差甚遠，但既然已經(jīng)被蕭寒領(lǐng)進了門，接下來，沒有人能幫鄭軻，剩下的要靠鄭軻自己了。
這一次，大部分的食材，都被鄭軻用來練習切、校、戳、旋等基功，所以，在第八天，只剩下一部分的食材。但鄭軻的任務(wù)卻并不輕松——經(jīng)過前一天的練習，讓他對雕刻有了比較深刻的了解，而今天，他要做的就是練習成品，也就是之前，蕭寒所雕刻的荷花。
在鄭軻看起來，雕刻荷花并沒有太多的難度，但真正操作起來，卻并不簡單。想要雕刻出栩栩如生的荷花，必須對荷花有深入的了解，要清楚荷花的構(gòu)造，特別是花瓣和花蕊的特點。
因此，如果不能把握這些要點，雕刻出來的荷花只能是四不像。
昨天，蕭寒雕刻荷花時，由外向內(nèi)，大體分成三部分，第一是出胚，根據(jù)雕刻的用途，確定選用蘿卜的大，再用雕刀削去多余的部分，成為圓柱形。
第二部分，是起瓣，這一部分最為繁瑣，鄭軻也多次在這個位置“倒下”。要想雕刻出與真實荷葉相似的花瓣，確實有一點難度。鄭軻回憶蕭寒的手法，再參照書的講解，勉強算是雕刻了出來，但在雕刻出來后，鄭軻并不滿意，沒有蕭寒的那種自然。
這一部分，確實需要繼續(xù)練習。
第三部分為收心，雕刻蓮花的花蕊。蓮花的雌蕊既是蓮蓬，雄蕊則是呈現(xiàn)絲狀。在雕刻的時候，要讓兩者區(qū)分開，考驗廚師在手法上的細膩程度。
鄭軻耐著性子，用雕刀修剪雄蕊的長度，使其長短不一，看起來更加自然。
完成之后，鄭軻把荷花放在砧板上，蹲下身子，仔細端詳片刻，然后又看了一眼旁邊蕭寒雕刻的荷花，沉思了兩三分鐘后，拿起剛剛雕刻好的荷花，丟到了垃圾桶里。
什么玩意兒？太垃圾了。
鄭軻捋起袖子，切下一塊胡蘿卜，繼續(xù)開始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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