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終不似少年游(二合一,寫嗨了懶得分,今兒就一章~)
江夏趕到張她們酒店的時候,張正著急上火的站在門口等他。
車到了酒店門口,還沒停穩(wěn),江夏就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什么情況?杉杉怎么失蹤了?”江夏一臉急切問道。
“你可來了。”張一看見他,就連忙走過來道,“我下午的時候,跟她一起出去逛一逛,回來之后,就去餐,回來就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
“在哪不見的?”江夏繼續(xù)問,“餐廳,還是房間?”
“房間,我去餐廳餐了,這邊的食物有次,我得去挑一挑。”張道。
“房間,房間,她沒有留下什么紙條?”江夏問道。
“啊?沒注意。”張呆滯道。
“先上去看看。”江夏快步走進酒店,張連忙跟上。
他倆著急上火的跑到上邊去,倪俊和王科沒有上去,倪俊問王科道:“唉,你杉杉去哪了?”
“不知道。”王科道。
“希望別出什么事。”倪俊道。
“別烏鴉嘴。”王科道。
“好吧。”倪俊聳聳肩道。
江夏和張上樓進了鞏杉的房間,江夏就如同偵探一樣開始四處尋找,額,或許不太像是偵探,有像是警犬一樣搜尋著。
終于,警犬立功了,在鞏杉的床邊找到了一個便簽。
便簽上是鞏杉的字跡,上面寫著“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張拿過來看了一眼,一臉茫然地問道:“什么意思?”
江夏看著這句詞,臉色有怪異,并沒有接張的話頭,站在那里半晌未動,良久才對張道:“我應該知道杉杉在那,我自己去吧,你別跟來了。”
完,也不等張理解,一個人默默走出了房間。
張追出來喊了一句:“喂,江夏,什么意思,給我清楚啊。”
“自己理解。”江夏留下這么一句話就進了電梯。
張氣得回到房間直踹床腿,震的自己腳發(fā)麻才停下來,不爽的看著這張字條,去搜了一下這句詞。
南宋詞人劉過的《唐多令》,詞是:蘆葉滿汀洲,寒沙帶淺流。二十年重過南樓。柳下系船猶未穩(wěn),能幾日,又中秋。黃鶴斷磯頭,故人今在否?舊江山渾是新愁。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這首詞是詞人劉過,二十年后重游安遠樓時,憶往昔歲月,所做的一首詞。
張自認為自己文學素養(yǎng)一般,對這首詞還真沒什么理解,但她倒是讀明白了,鞏杉是想起之前來威尼斯的事情了,而之前的一些事情,而江夏顯然是知道那些事情的,所以江夏知道去哪能找到她。
“嘁,認識早了不起啊?”張腹誹著,極其不爽。
江夏出來酒店,找到王科他們倆。
“車給我,你倆先回住處,我晚些時候自己開車回去。”江夏對王科道。
“你干嘛去?”倪俊問道。
“去找杉杉,你倆別跟著了。”江夏道。
“你知道杉杉在哪?”倪俊驚奇道。
“知道。”江夏不耐煩道,“抓緊,有什么事回頭,趕時間。”
“你慢開。”王科囑咐道。
江夏比劃一個k的手勢,直接開車離開。
威尼斯是水城,能給車提供的路線很少,但也還是存在著的,江夏開車直接趕到了一處碼頭,在這里租了一輛快艇,然后駕駛快艇朝著一個目的地快速趕去。
江夏會駕駛快艇,這還是很早之前玩鬧的時候,去跟別人學的。那時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能玩的東西很多,又不缺時間,能把可玩的東西都玩的很好。
快艇他操作起來很熟練,很快就來到嘆息橋。
他要去的不是這一處著名的地,他要去的是公爵府旁邊的一家店。
嘆息橋是威尼斯的著名景,連接著公爵府和監(jiān)獄,其名稱由來,是當時每個死囚通過此橋的時候,都是行刑前的一刻,因感嘆即將結(jié)束的人生而得名,是威尼斯最著名的橋梁之一。
它所連接的公爵府,是威尼斯共和國的總督府,也稱為威尼斯公爵府,現(xiàn)在是一個藝術(shù)博物館。
兩樣著名的景,都位于另外一處著名景圣馬可廣場附近。
江夏去的這家店,位于公爵府旁邊,距離人來人往的圣馬可廣場有些距離,裝扮的也是中世紀哥特風格,跟周圍的建筑沒什么區(qū)別,或許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店門口,有許多的蔓藤,哪怕是在綠化很好的威尼斯,這樣的蔓藤都不太常見。
店的名字也有意思,就叫蔓藤,是一家咖啡店,特色的蔓藤咖啡,據(jù)是用蔓藤的汁液配置而成,喝起來別有一番清香味道。
江夏進門之后,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看著面前咖啡怔怔出神的鞏杉。
看到鞏杉的那一刻,江夏長長松了口氣,找到了就好。
“怎么一個人不聲不吭的跑到這邊來了?”江夏坐在鞏杉對面道。
有侍者過來問江夏什么,江夏了一杯蔓藤咖啡。
“想過來看看,就過來了,不想讓陪著。”鞏杉道,“你果然找來了。”
“你留的線索那么明顯,怎么可能找不來。”江夏笑道。
目光在店內(nèi)的一堵墻上游曳,整面墻上都貼滿了便簽,有著世界各地游客的許愿留言。整整一面墻,到處都是便簽,各種文字都有,漢字也不少。掃視了一圈,也沒看到想看到的那張便簽,默默嘆了口氣。
“我沒找到那張便簽,時間太久了,店主應該是把它給摘了。”鞏杉看著咖啡道,聲音有些低沉。
江夏沒話,而是站起來去吧臺那邊。
蔓藤咖啡店的老板,是個很富態(tài)的威尼斯地人,在這開咖啡店,已經(jīng)開了足足二十年有余,江夏他們上次來這家咖啡店,就是這位老板在這里,現(xiàn)在依舊是他在這里。
“托蒂先生你好。”江夏跟他打招唿。
“嗨,你好東方人。”托蒂笑著跟江夏道,“有什么能幫助你的嗎?”
江夏用不太熟練的意大利語道:“是這樣的先生,我曾經(jīng)跟我的愛人,在十多年前來過您的這家咖啡店,當時還在這面墻上留下了一張便簽。現(xiàn)在我們又有機會來到威尼斯,來到您的店,卻沒有在墻上發(fā)現(xiàn)我們當時的便簽,請問,那些便簽您都是處理掉了嗎?”
“哦,我的朋友,怎么可能。每一位客人,在我這里留下的便簽,托蒂我都會好好的保存的,只不過這面墻的面積太了,便簽太多,所以我會把年限超過十年的,保存在另外的地方,您現(xiàn)在需要的話,可以跟我來拿。”托蒂連忙道。
“哦?真的嗎?”江夏高興道,“那就麻煩托蒂先生了。”
“不麻煩不麻煩,請跟我來。”托蒂示意江夏跟上。
一邊走著,托蒂一邊笑道,“在我這里的客人,很多都是各地來的情侶,他們在嘆息橋下?lián)砦呛螅蛠砦疫@邊留下對愛情美好的期許,可惜,每一年我都能看到不少人回到我的店,哭著把便簽撕下來。那時候我就知道,又是一對兒有情人走散了。你跟你的愛人這么長時間堅持著,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如果有可能,請再留下一張便簽吧。”
“那肯定會的。”江夏笑著答應下來。
托蒂領(lǐng)著江夏穿過一個走廊,來到了一間干燥的房間,里面有一些玻璃櫥柜,每一個玻璃櫥柜里,都擺滿了便簽。
“十年以上的便簽,都被我保存在真空櫥柜里了,這樣有利于保存。也不至于讓客人再次來的時候,找不到他們曾經(jīng)留下的東西。東方先生,您是哪一年留下的便簽?”托蒂解釋過后問道。
江夏了時間,然后強調(diào)了一句:“是中文的。”
“哦,那可是個神秘的國度。我也有一些中國來的朋友,他們每年都會來到我這里,跟我交流一番,外面的墻上,有他們留下的便簽,你可以去看看。”托蒂一邊往里走一邊道,“找到了,中國先生,您親自來取出您的便簽吧。”
江夏快步走過來,來到一個玻璃櫥柜前,這個玻璃櫥柜并不大,里面擺放的便簽也只有四張,玻璃櫥柜上寫著的是年份。
“那一年的便簽,只有這四張十年內(nèi)沒有人來撕下,十年后也沒有人要回,就一直保存下來了。”托蒂著話,給江夏打開了櫥柜。
江夏伸手將唯一是漢字書寫的便簽取了出來,看著上面的文字,沉默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江夏問托蒂道:“托蒂先生,您會保存這些便簽保存多久?”
“我的店面開著就會保存下去。”托蒂這話的時候很堅定,“我始終相信,會有愛情就像蔓藤一樣,始終攀巖壯大,最終爬滿整個墻壁。而這樣的愛情,或許就從這一份又一份的便簽中開始。”
“會有那樣的愛情的。”江夏頭道。
托蒂很開心,肥碩的大手拍了拍江夏的肩膀道:“我相信你們會是那樣的。”
“我也相信。”江夏也笑著回答。
兩人回到了蔓藤咖啡店,托蒂繼續(xù)回到吧臺忙碌,江夏也拿著便簽坐到鞏杉對面,把便簽放到了鞏杉面前。
鞏杉似乎并沒有注意江夏方才失蹤是去做什么了,江夏重新坐回來,也沒有多大的反應,似乎對江夏的來去一直沒有關(guān)心過一樣。直到江夏把便簽推到了她的面前,她終于有了一絲觸動,伸手拿起便簽,看著上面熟悉的文字,幽幽嘆了口氣。
“記得上次我們來威尼斯,是六個人。”鞏杉開口道。
江夏頭道:“是啊,六個人。你,我,程馨,摩西,葉雨,皮爾洛。那時候,我們意大利語都不會,多虧了摩西和皮爾洛,才能在這邊暢通無阻。這家蔓藤咖啡店,還是皮爾洛推薦過來的。”
“皮爾洛,皮爾洛,亞山德羅?皮爾洛,好多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摩西還見過他,皮爾洛真就像是失蹤一樣,連個聯(lián)系方式都不知道。到了威尼斯,想去見見他,都見不到,老朋友,都變得陌生了。”鞏杉摩挲著便簽道。
“是啊,皮爾洛當時還跟我一起租房來著。”江夏也陷入了回憶中,“就他那個身板,竟然還去唱美聲,也真是敢想。嗓音條件確實不錯,可照班里其他幾個美聲,就差的有遠了。最后他堅持下來了沒?”
到過去,鞏杉也似乎有了談性,開口道:“皮爾洛很努力,記得當時在學校,就他的進步是最快的。三年學習期后,聽又去了西班牙深造,后面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你當時,沒少捉弄了皮爾洛,也就是他脾氣好,不然你早就挨打了。”
“是。”江夏笑道,“來也是好笑,他那身板跟歐洲人比起來弱了,但比我可壯實多了,但就是脾氣好的跟乖寶寶似的。我怎么欺負他,都最多是用美聲沖著我吼一聲滾蛋。然后就沒什么反應了,當時我還以為他們意大利人都是這么好的脾氣呢。”
“這蔓藤咖啡店里,摩西還碰到了他的老鄉(xiāng),聽他們用阿拉伯語交流,我們當時都是一臉茫然,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們交流了什么。”鞏杉回憶道,“似乎,就是那邊的位置?”
江夏順著鞏杉的手指看過去,然后回憶了一下,頭贊同道:“沒錯,是那邊的位置,我們當時坐在這邊,他碰到老鄉(xiāng)后,一蹦三尺高去了那邊交流去了。葉雨跟皮爾洛,還就這邊的蔓藤咖啡,到底是不是放蔓藤爭論了起來,葉雨堅持認為放的不是蔓藤汁,皮爾洛堅持認為放的就是蔓藤汁。”
“是的。”鞏杉笑了一下道,“他們倆,為了證明這一,連著買了十幾杯咖啡,有的是原味咖啡,有的是蔓藤咖啡,還有蔓藤各種搭配的咖啡。倆人一人一半,都給喝完了。”
“喝完之后可不是了,回到酒店,他倆一整晚沒睡著,不對,是兩天沒睡著覺。皮爾洛練美聲的嗓子,過后幾天可是啞了不少,把他嚇壞了,從那之后,他就再也沒喝過咖啡這種東西了。當時一塊租房,房東有個咖啡機,我不樂意煮咖啡,他也不喝咖啡,一年之后,里面滿是灰塵了,房東有次過來,臉都綠了。”江夏著那時候的趣事。
鞏杉道:“喝了那么多咖啡也是有效果的,最起碼證明了,這蔓藤咖啡里,真有蔓藤的汁,就是味道怪了一。”
“是很怪。”江夏抿了一口蔓藤咖啡,來就有些苦澀的咖啡,加了蔓藤汁后,變得更加澀了起來,但也有一股青青綠葉的清新感在嘴里彌漫,總之很怪異。
蔓藤咖啡店的招牌是蔓藤咖啡,卻沒有人過這蔓藤咖啡好喝,一般人來了他這里,的也都是常規(guī)咖啡,樂意蔓藤咖啡的,肯定都是沒嘗過蔓藤咖啡的。
真正喝過蔓藤咖啡還第二次的,一般都有情懷,比如江夏,喝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蔓藤咖啡,很是懷念那時候的歲月。
“那時候的你,還沒有我高。”鞏杉道,“最高的是摩西,其次是皮爾洛,葉雨跟你的個頭差不多,程馨比我高一,都是半大子,出來旅游,都是未成年,住酒店的時候,記得服務員看我們的眼神都不對。”
“那是相當不對,都有警察過來問過我們話。”江夏笑道,“當時也真是到處旅游,把整個歐洲都快跑了一個遍。”
“你跑了一個遍,我沒有。”鞏杉道,“威尼斯這地方,很有趣。摩西沒吃過中餐,在威尼斯找了很久才找了個中餐館。去的時候還是重陽節(jié),那位老板還給了我們一人一株茱萸,只不過除了葉雨,我們都沒戴上,現(xiàn)在若是讓我回到那時候,我會戴上。”
“我也會。”江夏道。
鞏杉道:“終究不是原來了,也回不到那個時候了。”
著這話的時候,鞏杉摩挲著便簽,似乎在懷念那個無憂無慮的時候。
“生活必須往前看。”江夏只能這樣。
鞏杉似乎沒聽到,自顧自道:“程馨開了恒影,自己成了公司大老板,亮出身份是恒宇大姐。摩西繼承了大筆資源,買了俱樂部,從球迷當上了老板,親自參與進去。葉雨進了盛世,到處跟我們作對。都不一樣了,我多想什么時候,我們六個人,還能坐在這蔓藤咖啡店里,話,聊聊天。”
江夏沉默,以幾個人如今的身份,再聚在一起吃飯聊天,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
鞏杉看江夏沉默,招唿侍者給她拿了一張便簽,想了想在便簽上開始寫字。
江夏則是把原那張舊便簽拿了過來,看著上面的文字,“重陽過后,西風漸緊,庭樹葉紛紛。朱闌向曉,芙蓉妖艷,特地斗芳新。霜前月下,斜紅淡蕊,明媚欲回春。莫將瓊萼等閑分,留贈意中人。鞏杉,記于年重陽節(jié)后。”
那是重陽節(jié)的第二天,他們來到蔓藤咖啡店,臨走之前,看到那些便簽,鞏杉心血來潮留下了晏殊的一首《少年游》,轉(zhuǎn)眼便是十余年。
江夏看完這首詞,那邊鞏杉已經(jīng)寫完了新的便簽,貼在了便簽墻上。
貼上后,江夏瞄了一眼,看到了上面的字:“蘆葉滿汀洲,寒沙帶淺流。二十年重過南樓。柳下系船猶未穩(wěn),能幾日,又中秋。黃鶴斷磯頭,故人今在否?舊江山渾是新愁。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鞏杉,記于年元旦之后。”
“終不似,少年游。”江夏喃喃自語了一句。(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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