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濃黑的眉毛微結,沉重的道:“兄所言,在下亦曾考慮過,但是令出如山,豈能不從?在下只想頭一步先逼那斯交出人再說,不一定非要立即流血。而本會亦可在七日后會齊,待大家重做磋商后再定他策,在下想,這樣力量會扎實得多了。”
孟望著兩旁緩緩移后的景色,耳朵里響著清脆的蹄聲,他的思維深入了一個問題里,半晌,他慢吞吞的道:“少尊主,只怕那邊不肯交出貴會所要的東西來!
三少苦笑道:“這個結果是極為可能的,但是,他就要準備流血殘命了!
孟軻平靜地道:“貴會只想將人取回便行了么?”
三少搖搖頭,道:“這只是第一步,待到沒有后顧之憂時,第二步就要生擒或是活捉那斯,方才在下已經講過了!
孟咬咬下唇,道:“貴會若是如此打算,只怕一場血戰將無可避免……”
微喟了一聲,三少道:“這亦在吾等預料之中,如若情勢演變至那一地步,也只好如此了,但是,不論吾等此行勝負,無雙派將決不會再容灰魔會生存下去;吾等便是全軍覆沒,無心會之殺手必將源源自大荒田沼澤涌到!”
孟一嘆道:“對方如果知道不可力敵,他們必會游說敦請其他同路協助,那時,不在其地盤之內,貴會只怕也將損失慘重,哦,在下直言無忌,尚請少尊主莫予責怪!
三少笑了笑,道:“事實如此,在下感激尚來不及,又怎會責怪項兄?”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又道:“這些乏味之事,且待日后再談,倒是孟兄及令友等須先找個地方好生療養一段時間才是!
孟淡然道:“不錯。”
靜靜的,蹄聲敲在地面上,聲音是如此踏實清脆,就宛如敲在人們的心坎上一樣,三少瞧著孟的目光中似有所求似有所言,但是,他嘴唇蠕動了幾次,終于又將一肚子話咽了回去,眉宇之間泛起一層隱隱的,卻極為濃重的憂郁。
孟早已注意到三少的神態,而且他也明白對方想說些什么;這使孟十分困擾,多少也帶著些為難,他深深知道灰魔會是個什么樣的魔法組織,方才他告訴三少的一些有關灰魔的事,已經十分含蓄了,并未曾將其一般的情形詳細托出,而看情形,三少對其的內幕似乎也只是知個輪廓,并不過于了解,老實說,其乃魔道中最為歹毒的幫會之一,他們一共有十個領導人物,個個都是狠上加狠,滑上帶滑,每人的一身魔法也都是拔尖兒的,勢力范圍遍及海陸一帶,偶而也替人客串一番刺客兇手的行當,不過,收的費用卻極為可觀,他們從不規矩,更不談情感道義,利之所在,趕盡殺絕!一旦與人結仇,不糾纏出個生死存亡決不肯罷休,用的手段更是陰詭殘酷,恐怖至極……因此,同道上,誰也不愿意招惹他們,而他們做案亦極少越出兩河一帶,自其創立以來,已有近十年的歷史,他們不但沒有遭什么嚴重打擊,反而更形坐大,兩界地域,簡直成為他們的禁域了。
孟軻自出道以來,雖然威名赫赫,卻從未與其有過糾葛,但是,他未吃羊肉卻也見過羊在滿山跑,一般情形,他耳聞目見,知道得極為不少,無心會固然強極一時,但他們遠兵攻豎,猛虎離山,若真個的干將起來,只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逐漸的,一行人已越出亂石坡的范圍,這條窄窄的土路也寬了起來,不要多久,他們就可行出這片山拗了。
三少將披肩的長發往后拂了拂,低沉的道:“孟兄……”。
孟側臉望著他,道:“少尊主有何指教?”
目光投注在路前,三少郁郁的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心里輕嘆了一聲,孟曉得對方可能就要提出來了,這個問題是答允好呢還是不答允?
雖是萍水相逢,初次相交,但魔法界中人講究的就是赤肝赤膽,豪邁磊落,何況,人家更有那么一份熱情?
他靜靜的道:“請說!
十分為難的沉吟了一陣,三少樸艱澀的道:“孟兄,在下,在下……唉,在下實在不好啟齒……”
孟仰仰頭,道:“也罷,孟某人為此事效力便了。”
此言一出,三少宛如中了狀元一樣驚喜得幾乎從馬上摔了下來,他睜著眼,有些口吃的道:“孟兄,呃,你,你是說,說可以協助本派,這個,一起對付灰魔會?”
孟軻笑了笑,道:“在下想,少主方才大約就是這個意思吧!”
三少摸著短髭,呵呵笑道:“當然,當然,只是初識孟兄,在下有些難于出口,我兄果是玲瓏心肝,赤忱肚腸,在下感激之極……”
孟軻抿抿嘴唇,道:“朋友理應相助,這也算不了什么!
三少輕輕拍拍馬頭,忽然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他低沉的道:“孟兄,只怕如此一來,他們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孟怪異的瞥了對方一眼,道:“少尊主,浪跡天崖,這些風險是免不掉的,既是我輩中人,就要但然順乎應該過的生活方式,否則,何苦選上這門行當呢?”
三少一拍雙手,贊道:“說得好!”
孟軻淡淡的道:“哪里,這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罷了。”
徐徐的行走著,一行騎隊已行上了大道,道路兩側,一邊是田野,一邊是林叢,這條路迤邐向前,遠遠的,已可看見一片屋舍村落分布在一條婉蜒的河水之濱。
三少用手朝遠處的屋舍一指,道:“那里就是渡口了,在下知道那兒有一家好館子!
孟點點頭,忽道:“對了,這里是什么方向?”
三少朝周遭地勢估量了一下,道:“唔,這里是正南!
孟沉著的道:“此處仍在巴特爾力范圍之內,少尊主,我們要留點神!
三少道:“希望他們不要自找麻煩!
現在,天光已經爬得老高了,雖是深秋,紫光自然帶著那么三分炎熱的味道,不覺令人有一絲渴望休息與吃喝一頓的感覺。
一行人役,策騎前行,半個時辰之后,他們沿著河水已經半涸的堤邊驛道進入了這個不大的集鎮。
凝注著有些混濁的灰碧色河水,孟輕輕的道:“少尊主,這條河叫什么名字?”
三少正指派著兩乘鐵騎先行馳入河頭渡打前站,聞言之下忙道:“哦,這條河叫‘仝河’,周圍百里的莊稼地都靠它灌溉哩,春夏時節河里的水能升漲到堤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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