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了不起啊？海盜你就能隨便打人？”塞爾瓦菲斯的身形忽然在窗前消失，一眨眼間出現(xiàn)在盧卡身后。rg

    “我也不是真想打你，你不是自己是個鏡像嗎？一般人聽見有人這么，第一反應(yīng)都是摸一下，好確認真假吧？”盧卡原地向后轉(zhuǎn)身，非常誠懇的道。

    “你是不是分不清‘摸一下’和‘用法杖敲一下’的區(qū)別？”塞爾瓦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來。

    “你剛才走得太快，我伸手沒碰到，法杖長一啊！而且，你要真是鏡像，摸和敲有什么區(qū)別？”盧卡得理直氣壯。

    塞爾瓦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半天才“哼”了一聲：“算了，不跟你這些輩一般見識！”

    盧卡還是不依不饒的追問道：“可你還沒清楚，是鏡像，又怎么會被我的法杖打到的？”

    塞爾瓦再次閃現(xiàn)到窗前，雙臂撐在窗臺上，探出身去，對著外面看了好一會，才回過頭來慢慢道：“首先糾正一個細節(jié)，那不光是你的法杖，也曾經(jīng)是我的。”

    “所以它能打到你？”盧卡沒弄明白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

    “那倒不是，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塞爾瓦面露微笑，“你覺得能夠碰觸到一個鏡像很奇怪嗎？”

    他重新閃現(xiàn)回盧卡身邊：“那你怎么能確定，自己此刻也是一個實體呢？你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房間，這座建筑，甚至你剛才用法杖敲我的動作，你能確定它們都是真實存在的嗎？”

    盧卡抬起頭來，看向塞爾瓦剛剛靠著的窗口，那外面應(yīng)該是夜色中的塔塔島。

    雖然他在這間臥室過夜的日子并不多，但也清晰記得，窗外直對著的，應(yīng)該是爛帆鎮(zhèn)徹夜不息的昏黃燈火，偶爾遠方還會傳來海盜們喝醉之后的叫罵聲，甚至運氣不好的時候，還會有一些惡心的氣味飄來。

    現(xiàn)在，那個窗口仍然被滿月的銀輝覆蓋，但外面?zhèn)鱽淼模瑓s是一種讓盧卡無比熟悉，又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聲音。

    盧卡走到窗邊，外面哪里還有什么島嶼和建筑，只有互相拍打的白色浪花，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嘩嘩”聲，正如伴隨他在沉默死神號上每晚入眠的聲音。

    他轉(zhuǎn)過身來，臥室里寬大厚重的大床在他眼前迅速變窄變短，靠向右側(cè)的墻壁。床頭的木箱升高拉長，上面的紋路也閃了幾下，變成沉默死神號船長室里，盧卡每天面對的那張書桌。

    而其他陳設(shè)也紛紛改換面貌，只有墻角的一個衣架動作稍慢，晃動了幾下沒能找到船長室里任何能變化的目標，不甘的晃動幾下，竟然憑空消失。

    塞爾瓦坐在椅子上，雙腿翹到桌面，拿起一支沒有沾過墨水的羽毛筆，用尖端悠閑的剔著指甲，微笑著問道：“那么，萊斯特船長，你覺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呢？”

    這太荒誕了！這是盧卡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沒有人能在完不觸動他對魔力流感知的情況下，把房間徹底變形，或者把他整個人傳送到別的地方。即使是大魔導(dǎo)師也不行！

    而且，這個船長室也肯定不是真實的，盧卡清清楚楚記得，今晚沉默死神號是停泊在一號碼頭，從窗口看出去，應(yīng)該只能看到無數(shù)海盜船和商船的桅桿，而不是這樣空無一物的大海。

    “你得出答案了嗎？”塞爾瓦的身影又閃現(xiàn)到他面前。

    盧卡沉默了一會，猶豫著答道：“我……是在夢里？”

    “不是，不過很接近了！”塞爾瓦在他身后拍了一下手，下一秒鐘又出現(xiàn)在書桌后方的椅子上，手里多出來一厚重的魔法書。

    “那是不是誰的意識空間？”盧卡繼續(xù)猜測。

    “也不是，”塞爾瓦合上書，封面上沒有標題，而是畫著一只夸張的鸚鵡形象，“這是我和你在進行直接的思維交流。按照你原來所在的那個世界的法，我和你正在進行腦內(nèi)的視頻通話。”

    “你怎么連這個都懂？”盧卡撓了撓頭，剔除掉“腦內(nèi)”兩個字，視頻通話這個名詞可不應(yīng)該屬于魔法世界。

    “因為我學(xué)識淵博啊！”塞爾瓦毫不謙虛的道。

    “別吹牛了，你到底找我干什么？”盧卡問道。

    “關(guān)于你現(xiàn)在面對的這種局勢，我來帶給你一些信息。”塞爾瓦這次言簡意賅。

    “好吧，我聽著呢。”盧卡拽過另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塞爾瓦低下頭，過來一會道：“我……不出口。”

    “不出口？這信息難道是不穿衣服的那種？”盧卡驚訝的問道。

    “不是，這個世界里，有一些規(guī)則，限制了我能透露的內(nèi)容。”塞爾瓦想了想，繼續(xù)道，“不過沒關(guān)系，我可以帶你去看。”

    “看？看什么？”盧卡還沒完，對方就閃現(xiàn)到他身邊，右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記住看到的所有細節(jié)，一都別放過。至于能領(lǐng)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隨著塞爾瓦的話音，盧卡面前的場景驟然改變。

    現(xiàn)在，他站在一座灰色磚石搭建的建筑里，一條鑲著金邊的紅色地毯鋪在狹長走廊的地面上，盡頭處矗立著一把金色的王座。

    “這是冬青島上的那個王座？”盧卡肩上的手已經(jīng)松開，他向王座的方向走了幾步。

    沒有聽見回答，盧卡扭頭看向塞爾瓦。大魔導(dǎo)師一言不發(fā)，只是伸出右手的食指豎在自己嘴唇上，用動作表明“不出口”。

    看來，只能靠自己的眼睛捕捉信息了。盧卡這么想著，靠近了王座。

    和他以前在泰勒的意識空間里見到的不同，現(xiàn)在，那把金色的椅子周圍，凝聚著一股復(fù)雜的力量。那是三主神的神力交匯而產(chǎn)生的漩渦，盧卡走到附近，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他睜大了眼睛，生怕自己漏掉任何細節(jié)。可投射在他瞳孔里的，只有穩(wěn)穩(wěn)擺在漩渦中間的王座，還有被神力震動得破碎不堪的石頭臺階。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里就是他們想要打開通道的地方？”盧卡并不確定，因為這個答案他早已知道，塞爾瓦應(yīng)該不會為了這么一件事特意跑來。

    大魔導(dǎo)師仍然保持不發(fā)一言的狀態(tài)，慢慢走到盧卡身邊。

    他的右手再次按上盧卡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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