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力的層次比我更高?
深吸一口氣的雄鷹王,首先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著洛倫都靈那“真正微笑”的表情,他實在無法判斷對方究竟說的是實話還是在詐自己,或者說這二者其實都無所謂,因為現在最要緊的
是讓越來越對自己不利的局面,盡快緩和下來。
“不得不承認您的自信真是令我感佩,洛倫都靈閣下!斌@恐萬狀的雄鷹王恢復了那云淡風輕的姿態,對著洛倫恬然一笑:“在我有生之年,還從未見過像您這般能夠在必死局面下依然能扭轉局勢,收放自如的敵人。”
“僅以這一點而論,您已經遠遠在我之上,但是虛空之力層次的增長,并沒有您所描述的那樣簡單。”
“它不是什么突然間頓悟,徹悟就能瞬間掌握的力量它太可怕了,哪怕是些許理解的層次也需要以年而論這一點作為巫師的您應該再了解不過。”
“因此即便要玩弄欺詐的手段,也請不要再繼續開玩笑了。”
他在撒謊。
他現在很害怕,很不安。
突如其來的念頭涌入洛倫的腦海倒不是說突然間掌握了讀心術一類的本領,而是洛倫隱約覺得周圍一片漆黑的“心境”,正在用某種方式將這些表達出來。
擴張的夢境世界或者說心境,因為其本質是內心渴望的具象化,所以也能通過其中的虛空之力表達主人的情緒變化和想法嗎?
就在那一瞬間,洛倫好像明白為什么阿斯瑞爾那家伙,總喜歡在自己的夢境世界或者精神殿堂內,和自己交流了。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么回事。
此時此刻的洛倫完全沒心思去在乎一旁的雄鷹王,對他來說眼下最要緊的是盡快熟悉自己這這幅身體和隨之而來的力量。
他能從原本混亂龐雜的虛空之力中得到更多詳細而準確的訊息,能夠輕易分辨和控制那飛快變化的情緒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做很多事情,但究竟能做多少,做到什么樣的程度他還完全不了解。
“開啟第二道閥門,將擁有全新的視野”
這是科羅納大師,在與洛倫第一次見面時說的話當時他還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現在嘛
揚起目光,微笑的洛倫看著雄鷹王那故作鎮定的模樣。
“我好像有點兒明白了!
一句不知所謂的話,讓雄鷹王眉頭輕蹙。
他是在指什么?
難道說,他的虛空之力真的不可能的,對方同樣是與邪神達成利益交換的家伙罷了一個邪神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物質世界的存在,變成自己的威脅?
雄鷹王決定再試探一下。
“尊敬的洛倫都靈閣下,我敬佩您的自信,但是”
“十五分鐘或者說一刻鐘!
洛倫突然伸出右手食指,不客氣的打斷了他:“我再給你一刻鐘好了!
“你盡管嘗試,用任何手段看看能不能殺死我,我保證在這十五分鐘內絕對盡量不還手差不多,十五分鐘”
話鋒一轉,黑發巫師偏移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右手,仿佛上面有著什么令他極其感興趣的東西。
“嗯,對我來說應該足夠了!
“你真的交給他了?”
伴隨著“末影者”迪亞波那充斥著恐怖與刻薄的聲音,四道同時盯著阿斯瑞爾一下子變得和剛剛不一樣了。
那一瞬間,阿斯瑞爾從他們的身上讀出了恐懼,絕望,震驚與難以置信。
那一瞬間,阿斯瑞爾感覺好極了。
不
應該是簡直爽翻了好嗎?!
額頭揚起,雙臂自然的向兩側伸展開來,輕輕閉合的猩紅瞳孔下,嘴角正在不可抑制的瘋狂上揚。
他肆意的享受著那四個家伙身上散發出來的負面情感,那仿佛是在為他鼓掌歡呼的喝彩聲。
這就是勝利的氣息!
“你這個瘋子!”
憋了許久的迪亞波咬牙切齒的低吼,目光中閃爍著怒火。
“親愛的迪亞波,這個你早就說過了!彪p眼閉合的金發少年享受著對方的怒目而視,還有怒不可遏:“刻薄如你居然也只能說出瘋子這么一個詞匯,實在是有點兒對不起你自己啊。”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這一次開口的,是同樣怒不可遏的“暴虐者”歌瓦伊特:“布倫希爾德的事情就在眼前,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得到教”
“中二病的傻大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金發少年揚起的嘴角,變得冰冷:
“沒錯,我還記得當初布倫希爾德與黑公爵羅蘭都靈北上,寄希望畢功于一役放逐黑十字的時候,你們在干什么?”
“你們冷眼旁觀了,你們眼真正的看著還未徹底完善視野的黑公爵被塞廖爾毫不留情的抹殺,看著他和黑十字與此世的憑借同歸于盡!
“你們連和塞廖爾正面一戰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別在那兒給我提女武神布倫希爾德,你們真的不配!”
黯淡的光霧中,迎來了一陣沉默。
拄杖而立的“亡骸者”萊曼特斯,低聲嘆息
跪坐在地的“無信者”魯頓,自責的低泣
刻薄的“末影者”迪亞波咬牙切齒,懷疑著阿斯瑞爾此舉的用意
淡漠的“暴虐者”歌瓦伊特面不改色,冷眼旁觀。
剛剛還怒不可遏的金發少年恢復了微笑,彬彬有禮的姿態仿佛在談論著昨日的天氣。
“但就像一開始阿斯瑞爾說的那樣,我親愛的洛倫都不想與你們為敵我們不是敵人,更沒有利益上的沖突!
“當然,沒有利益沖突這句話換個意思,就是不論我們決定怎么做,你們都得接受所以,何必再繼續為敵呢?”
慵懶而優雅的撩撥著鬢角的發絲,負手而立的金發少年挺起腰肢,語調充斥著勝利者的自信:
“因此我提出一個互惠互助,能夠保障我們彼此利益的折中建議”
“轟。。!”
巨型腐尸魔的手臂從天而降,猶如重錘的陰影足足比洛倫的身體還要大上幾圈伴隨一聲巨響和噴漿而出血漿,將黑發巫師碾壓在地。
被血漿浸透的重拳緩緩抬起,沒等看清黑發巫師的樣貌,兩旁的黑霧中再次涌出兩只巨型腐尸魔的手掌,向著中央包夾而來。
“砰!。!”
一聲激烈的脆響,迎面相撞的兩只手掌應聲碎裂,化作了煙塵中散落滿地的冰塊。
隱隱感覺到什么的雄鷹王,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彌漫的冰霧,緊握長刀的右手不停的顫栗。
很快,冰霧散去。
帶著難看到極點的神色,雄鷹王死死盯著那坐在一堆“碎尸”中,紋絲不動的洛倫都靈。
毫發未損!
連衣服都和剛剛沒什么區別,甚至都看不到上面有任何血污的痕跡。
“怎么會”震驚的雄鷹王,連眼瞳都在顫栗:“你怎么可能連一丁點損傷都沒有?!”
“為什么你還活著?!”
“告訴我!”
雄鷹王的怒吼,在漆黑一片的心境世界中回蕩。
沉默的黑發巫師完全沒有回答他的想法,依舊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的手掌。
嗯,還有十分鐘。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或者說意識正在逐漸發生變化,正在逐漸的超出身體的“范疇”,達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格局之上。
這種感覺該怎么形容呢?
類似在放風箏,自己的身體站在地上,意識卻上升到高空中的風箏之中雖然依舊與身體保持著聯系,但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想
都已經不再局限于“身體”所傳達給自己的感受。
很奇特,非常奇特。
因為在那一瞬間洛倫首先感受到的不是任由自己掌握的強大力量,而是莫名的恐慌一種“自己所掌握的一切,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一切”的那種恐慌。
仿佛是沒有知覺的人,在擁有了知覺后最先感覺到的是痛楚不曾走路的人,腳落地的一瞬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運動自己的骨骼和肌肉,讓自己“走”起來。
現在的黑發巫師,差不多就是這種“恐慌”因為按照阿斯瑞爾的形容,第二道閥門的開啟是不可逆的,他必須徹底適應這種改變才行。
甚至這些比喻都顯得非常不貼切,根本無法形容這種近乎“改頭換面”般的變化。
這讓洛倫忍不住想到過去曾經幻想過的種種“超能力”瞬移,火焰,寒冰,讀心,洗腦,感知強化
這些種種特殊的能力,如果都是像某種“工具”或者說“咒語”一樣用的時候才發揮效果,平時都是關閉的,那說不定還算方便。
但要是“變異”的話,首先得到的恐怕不是便利,而是麻煩,大麻煩說不定得到能力的這個人接下來要花上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去逐漸適應,甚至因此徹底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來適應身體的變化。
而現在的他問題比變異還麻煩因為你再怎么變,也是以“身體”為基礎的而此時黑發巫師所發生的變化,已經徹底超越了身體的范疇。
根本無從下手,連借鑒的地方都沒有。
如果一切從頭開始,洛倫甚至要像嬰兒那樣花費大量的時間,甚至是整天整夜的聯系“叫喊”,“爬行”,“翻身”最后到走路和說話,恐怕要好幾年時間。
反倒是曾經“殺死自己一次”的雄鷹王,已經不是他最大的麻煩了。
十分鐘,嗯自己還能再適應一會兒
“噗嗤!”
裹挾著黑霧的亞速爾長刀,猛地刺向黑發巫師的胸膛在即將貫穿軀干的前一刻,被擋住了。
嗯?
洛倫就像是猛然驚醒一樣,看向頂在自己胸口的刀尖,表情微微有些錯愕。
胸膛被長刀頂住的位置不知何時,彌漫著一層淡淡的水紋,將身體與刀刃隔開。
我被命中了?
不,與其說是命中,倒更像是被抵消了剛剛碰觸到自己的虛空反應和雄鷹王的完全不像,反倒和阿斯瑞爾的有些類似。
換而言之,那并不是雄鷹王本身的力量。
“果然是這樣!”雄鷹王的臉上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雖然刀尖被死死擋住,但這反而說明眼前的黑發五十是可以被傷害到的!
“洛倫都靈,不論你究竟是在玩弄什么戲法,亦或者是某種來自你異鄉人體質的特殊能力但虛空之力間的戰斗,就是這樣純粹而直接的!”
雄鷹王再一次找回了自信的微笑:“來自四位邪神合而為一的印記,足以摧毀你變出來的任何一種魔法而秘銀鍛造的刀刃,則能成功撕開你的虛空之力!”
話語至此,雄鷹王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因為他原本并沒有做到這一步的打算。
與邪神們合作或者說互相利用,那是一種情況可如果徹底變成他們的仆人與某種意義上的傀儡,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但現在的自己沒得選。
“就此結束吧,洛倫都靈此時此刻,就是你垂死掙扎的終結!”
“亡骸者,暴虐者,無信者,末影者來自千年之前,古老的四個時代的英雄們留下的痕跡,將會用他們的力量將你徹底抹殺殆盡!”
高舉手中的亞速爾長刀,雄鷹王的脖頸,胸膛,兩臂總共四個位置,閃爍著灰藍色的符文印記那是來自邪神的,為自己使徒留下的印記。
漆黑一片的心境突然開始劇烈的顫動彌漫在四周的黑霧化作洶涌澎湃的激流,在雄鷹王與黑發巫師的周圍激蕩翻滾
黯淡的頂部卷起螺旋的風暴,雷霆之聲震耳欲聾,閃爍著紫色的火花與電光,仿佛在不斷積攢著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洛倫都靈,我不管你玩弄的是什么樣的把戲,在偉大四神面前,你終究只是一個凡人,一個必須要仰望神明的凡人!”
“凡人吶,在偉大四神面前,低下你高傲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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