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我瘋了嗎?我一定是瘋了!
白銀廳的某個角落,躲在門后面的彼得·法沙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滿是汗珠的臉上表情還有些恍惚,像是被什么無比驚悚的東西給盯上了。rg
環顧周圍,在仔細確認了周圍沒有人影之后年輕的巫師才長舒一口氣,瞪大了那雙圓圓的眼睛,謹慎的就像一只“離家出走”的流浪狗。
靜謐的走廊,彼得甚至能聽得見自己的喘息和心跳聲,嘈雜的聲音從宴會廳傳來,那聲音遙遠的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這種錯覺讓他也放松了不少。
至少把那個人甩掉了吧?
年輕的巫師十分不確定的猜測著,某個黑頭發的家伙給他的印象實在是過于深刻,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了。
不過這樣不是很奇怪嗎?冷靜下來的彼得·法沙突然有些納悶。剛剛的自己完是出自能,下意識的想要逃跑。但現在回想一下,這究竟有什么意義?
“我……為什么要逃跑?”
突然陷入困惑的彼得表情糾結,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對啊,我也想問這個,你為什么要逃跑?”
冷不丁的,某個同樣困惑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剛剛松口氣的彼得猛地一僵,“吱嘎吱嘎”的扭過脖子,眼睛里出現了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影。
“啊唔唔唔唔……”
沒等彼得喊出來,洛倫干脆利索的將他按倒在地,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皺起了眉頭:“你應該不想被人發現對吧?”
被放倒的彼得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你能保證不叫了嗎?主要是我不想被別人誤會。”
“……”
“我就當你同意了。”聳聳肩膀,輕笑一聲的洛倫轉身起來。年輕的巫師揉了揉腰,掙扎著盤腿坐在地上,表情尷尬的偷偷瞥向面前的黑發巫師。
“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如果真的可以解釋的話。”
面對洛倫的詢問,彼得·法沙的表情更加尷尬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絞盡腦汁的想編出來一個聽起來不是那么離譜的理由:“呃……你知道,我是偷偷混進來的,所以看見熟人難免會有些害怕。”
“哦,原來是這樣。”
“一臉認真”的黑發巫師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仿佛真的相信這通鬼話:“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圖謀不軌,偷走貝利尼家族的煉金藥劑配方呢!”
彼得·法沙的表情尷尬到不能更尷尬了。
“呃…哈哈哈哈,你在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
話還沒完,同時聽到腳步聲的兩個人,十分默契的一齊看向了走廊的另一頭——那腳步聲來清晰,也離他們原來近了。
大驚失色的彼得·法沙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洛倫的衣領:“艾因你盡快離開這里,一刻鐘都不要耽誤——這場宴會和你想的不一樣,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唉?”
“快走!要是讓他們發現我在這兒……”
腳步聲已經走到了走廊拐角,轉身想跑的彼得·法沙被洛倫拽住衣領扔進了身后的房間,從開門到關門,干脆利索,不留一絲痕跡。
除了一枚螢石戒指。
蹲下身的洛倫把戒指撿起來,表情玩味的打量著——就在來到埃博登之前,某個要挾過他的家伙曾經送給他一枚一模一樣的。
這可真是……來有意思了。
腳步聲停在了身后,半跪在地上的黑發巫師不動聲色的將戒指藏在袖子里。
“艾因·蘭德先生,您在找什么嗎?”
艾莉兒細弱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好奇”的打量著他:“還是……發現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呢?”
“剛剛不心把戒指弄丟了。”黑發巫師微笑著轉過身,擺弄著手中的“玩意兒”,很是隨意的遞給了面前的少女。
“這個是……”
“我在洛泰爾的時候,一位教士送給我的。”洛倫回答道:“算是一個很有意義的紀念品吧?”
“可以暫時送給艾莉兒嗎?”少女輕聲細語的詢問著,一眨一眨的眸子散發著期待的光澤:“艾莉兒一定會好好保管,絕對不會把它弄丟的。”
“當然可以。”黑發巫師點點頭,目光瞥向走廊外:“我們還是趕緊回到宴會廳吧,不定他們已經開始了。”
少女的注意力像是被戒指吸引了,輕輕拽著洛倫的右手腕跟在他身后,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察覺到黑發巫師來冷的表情。
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不論是追蹤還是隱匿蹤跡,洛倫對自己的能力都十分的自信。在古木森林經過莉雅和精靈戰舞者們的指導之后,他已經可以做到不留下任何痕跡的快速移動了。
哪怕是狂奔,對方也不可能察覺到自己的腳步聲,更不可能有腳印——如果不是靠這些,那她又是依靠什么一路跟了上來?
“是氣味喲。”
始終低垂著繯首的艾莉兒突然輕聲開口道:“艾因·蘭德先生……你身上有一種非常與眾不同的氣味,和那些巫師們完不同,所以艾莉兒才能找到您。”
“不……應該您和任何一個人都不同,您很特別。”
看到黑發巫師停下腳步看向自己,艾莉兒微微一笑,緊緊抱住了他的右臂:“我們還是趕緊去宴會廳吧,他們肯定已經開始了呢。”
……隨著時間推移,宴會廳的氣氛也逐漸到了最令人興奮的時刻,享用著美食美酒的客人們在交談之余,也開始不斷的相互詢問時間,期待著某個年輕巫師的到來。
不論是羨慕還是嫉妒,阿爾托·貝利尼的研究確實已經達到了無可匹敵的地步,即便是在巫師們的歷史上,也罕有能夠和其匹敵的發現。
而在場的客人當中,最特別的一位當屬圣十字教會的代表,同時也是埃博登的主教諾穆大人。從來到宴會現場之后就很少和周圍的客人們交談,只是坐在某個角落里不斷的擦拭額頭的汗。
成為埃博登的主教身就已經夠倒霉了,現在居然還要成為這種瀆神造物的見證者……
沒錯,這絕對是羞辱——原屬于圣十字的神跡,現在卻被這些巫師們拿出來在自己面前顯擺,然后非常簡明扼要的告訴他:“瞧,我們也能做到。”
如果不是圣十字的教義不允許他自殺,諾穆主教早就寧可淹死在臭水溝里,也不愿踏進這座白銀廳半步。
“聽起來似乎真的很可憐呢,我都有些同情這位主教大人了。”同樣躲在宴會廳角落里的黑發巫師,輕輕抿了一口黑麥酒:“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比信仰被打破更令人痛苦的事情了。”
“您出身洛泰爾,那里是教會勢力最龐大的地方,居然也會同情他們?”艾莉兒第一次有些詫異的開口問道:“我以為您比洛泰爾的巫師更清楚他們的嘴臉。”
“只是就事論事罷了,而且我對圣十字還是充滿敬意的。”洛倫輕聲笑了笑。
“圣十字……它是世界上最可怕,最兇殘,最無情的魔鬼。”少女毫無血色的臉上突然變得冷漠了:“而這些愚蠢至極的信徒,部都是它的幫兇!”
少女那近乎咬牙切齒的表情讓洛倫有些詫異,微微瞇起眼睛——類似的言論他似乎也從另外一個家伙的嘴里聽到過,只不過和少女截然相反而已。
就在他回想的時候,人群當中突然傳來一陣喊叫和騷動聲,悠揚的音樂戛然而止。站在兩側的警衛們將宴會廳的賓客分開,在中央留出了一條通道。
“阿爾托·貝利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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