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早上沒吃早餐…沒什么問題的話可以開始了嗎?”
寬敞明亮的屋內正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長桌,上面鋪著的赫然是斷界山要塞的北方地圖;長桌的一頭一尾坐著如今要塞內現有的兩個“德薩利昂”,兩邊則站著要塞內軍團的指揮官以及二人的臣屬和衛隊長。rg
就像康諾德的身旁,那位要塞副司令恩斯特·德雷西斯就像個副官一樣,自始至終都在薩克蘭親王的椅子后面一動不動。
而某個還在打哈欠皇子殿下的巫師顧問,“剛剛出獄”的洛倫·都靈就站在布蘭登的左側。嘴角微微抽搐的黑發巫師目光始終忍不住瞥向一旁,原應該屬于死去衛隊長的位置,卻被某個熟悉的家伙給占據了。
愛德華……
這個守夜人在衛隊長慘死在營地突襲戰之后,不知道用什么辦法一躍成為了這個旗團的指揮官,也就順理成章的肩負起衛隊長的職務。
冷漠的愛德華背著雙手,仿佛并沒有察覺到身旁掠過的視線;而坐在椅子上打哈欠的布蘭登依舊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右手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子。
這是一行人抵達斷界山要塞的第三天,康諾德緊急召集的一場會議——到場的人除了布蘭登這一方,幾乎部都是斷界山要塞內最頂層的指揮官們。
北上搜查隊滅的消息,在斷界山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但絕大多數士兵們所不知道的是一同被摧毀的還有血骸谷的哨塔——如果這真的是魔物入侵的征兆,很可能就證明它們的兵鋒以至血骸谷。
從血骸谷到斷界山要塞,少量精銳只需十天,而一支大軍也只需大半個月,沿途除了哨站幾乎是不設防的狀態;如果魔物大軍真的即將入侵,帝國必須立刻做好迎戰的準備。
但在場的人都清楚,答案是沒有。
出于某些不可直言的緣故,康諾德并沒有向后方匯報入侵的情況,整個帝國得到的消息依舊只是當成像往年冬季一樣,在荒野上游弋的怪物們成群結隊的南下侵擾,而不是一支很有可能攻陷要塞的大軍。
與此同時,因為哨塔的淪陷加上搜索隊滅,要塞的騎兵又在馬不停蹄的四下圍剿成群流竄于薩克蘭北方,騷擾要塞補給線的冰原狼人。
換而言之,對于血骸谷以北的情況他們一無所知!
這就是為什么康諾德不得不緊急召開會議的原因——哪怕布蘭登能夠提前半個月,甚至是十天抵達要塞,他都能更游刃有余的處理眼下的局勢。
至少…不會因為要塞內人心惶惶和來無法隱瞞的“真相”,使得他不得不向自己的親弟弟求助,將自己逼到了無可選擇的地步。
康諾德十指交叉雙臂撐在桌上,表情依舊嚴肅而堅毅,完無視了布蘭登的抱怨:“后方的消息怎么樣?”
“在消滅了流竄的冰原狼人之后,我們的后勤補給線已經被重新打通,薩克蘭北部的十二座堡壘隨時都能向斷界山要塞提供充足的兵源和物資供應!
微微躬身,站在后面的恩斯特走上前來,右手指著薩克蘭親王領和斷界山要塞之間的領地:“當然,還不能排除有少量怪物仍在流竄當中,要塞半數的騎兵正在南部巡視,并且提醒各個城鎮和堡壘嚴加防范!
“如果遭遇圍攻,要塞可以堅持幾天?”
“一旦遭遇包圍,憑我們的儲備物資可以堅持三個月——但也就意味著要拋棄其余的要塞和堡壘,各自為戰的情況下,他們堅持的時間不可能超過一個月;當然,這些都是最壞的情況,實際應該可以堅持更久!
“讓各個堡壘和要塞隨時保持聯絡,定期派出游騎兵通稟情報,一旦遭遇敵襲立刻點燃狼煙派出信使;留在要塞的騎兵們必須隨時待命!
“是!倍魉固匚⑽㈩h首,目光在長桌邊周圍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幾乎每個都在抑制著自己焦躁而急迫的心情。
“北方的消息怎么樣了?”康諾德冷冷的開口問道。
“在血骸谷的哨塔被破壞之后,始終沒有新的情報——附近哨塔的士兵僅僅發現了少量冰原狼人流竄,但并沒有發動進攻!倍魉固亓⒓撮_口道:“根據過去的經驗,極有可能是魔物大軍的尖兵,在偵查我們的守備情況!
“通稟下去,從今天開始所有堡壘要塞的哨兵加倍,夜晚輪值加倍;一旦有接近要塞和哨塔的冰原狼人,數量較少可以無需上報,直接展開獵殺!”
“遵命!那么,接下來是今天的議題……”
“康諾德皇儲殿下——!”
近乎是驚雷般的吼聲打斷了恩斯特,整個地圖室瞬間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隱隱有些好奇的黑發巫師瞇著眼睛,目光移向聲音的來源。
這是一位身披重甲的騎士,那魁梧的身材甚至連恩斯特在他面前都算得上瘦削,胸口掛著那大到夸張的圣十字掛墜,已經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斷界山教會,教會騎士首席騎士長納澤閣下!本従徧鸨涞碾p眼,恩斯特不帶感情的念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里是軍團會議,向殿下通稟之前應該先提出請求,難道教會的騎士都像您一樣無禮嗎?!”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教會騎士納澤身后數個同樣身披白袍,掛著圣十字掛墜的騎士同時起身;而長桌另一側幾名同樣服武裝的軍官也按住了腰間的劍柄。
看來斷界山要塞,同樣不是什么鐵板一塊啊…看著這幅景象的黑發巫師,在心里默默的暗念道。
“正是因為對殿下的尊敬,對帝國和圣十字榮光的尊敬,我們才會站在這里,用滿腔熱血回報殿下。”教會騎士納澤一揮手,攔下了身后的騎士:
“因為我們堅信皇儲殿下,是時刻將帝國和圣十字放在心中的!”
“這么,您無禮的打斷會議是因為教會認為我不夠虔誠?”
赤紅色的瞳孔目光冷冽,注視著對方的康諾德緩緩開口道:
“亦或者…您認為我對帝國不忠?”
洛倫的嘴角滑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副景象,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以圣十字的名義我向您擔保,圣十字教會絕無此意——!”
教會騎士的每一句話都鏗鏘有力,慷慨激昂的模樣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個薩克蘭人,銅鈴般的眼珠瞪圓:“但眼下的斷界山要塞除了整軍備戰之外,難道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嗎?!”
帶此處,教會騎士納澤右手猛然伸出,直至坐在那兒還在打哈欠的布蘭登:“我想在座的人都應該十分清楚,布蘭登·德薩利昂殿下究竟是為了什么,才會來到斷界山要塞的!”
“唉…怎么突然扯上我了?”
布蘭登一愣,嘴角滑過一抹狡黠的笑容:“你們剛剛一個個不都裝得挺像回事的嗎?我差點兒還真以為你們都看不見我呢!”
“沒有人無視你,布蘭登。”低聲嘆口氣,康諾德嚴肅的盯著他:“之所以沒有提及你,是因為還有更多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
“抱歉,還請允許我再一次打斷您!”
教會騎士納澤再一次站出來,近乎狂熱而虔誠的表情打斷了康諾德話:“但是眼下對斷界山要塞而言,已經沒有比血骸谷的情報更重要的事情了!”
“既然布蘭登殿下已經來了,那就請讓我們盡快開始討論何時派遣新的巡邏隊北上探查情報,避免……”
“等等!”布蘭登突然舉起右手。
“等等,等等等等等……”只見布蘭登從椅子上軟綿綿的站起來,看了看教會騎士,又看了看自己哥哥康諾德,還有那一群軍官們,懶洋洋的開口道:
“我什么時候答應你們,我愿意去北方巡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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