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易辰根是用藥物幫助胥芙娘解的毒。
這些人面面相覷的同時,也在疑惑,易辰明明可以成好事,并順便為胥芙娘解毒,卻要多此一舉,用珍貴的藥物去解毒。
因為能解合、歡丹的毒,眾人不用想都知道,這藥物有多珍貴。
最后還是花白胡須老者,想出一個貌似合理的解釋,或許易辰是個很保守的人,對于那些禮法是墨守成規,準備等明媒正娶之后,才和胥芙娘洞房。
這樣一想,花白胡須老者更加放下心來。
接下來,易辰仍然待在自己的房間中,都沒有和胥芙娘見過面。
大木船行駛在涇陽河支流上,除了遇到過幾個瘋人飛撲外,一切都非常順利。
五六天之后,大木船進入凌州郡,駛入了涇陽河的主河道中。
易辰此告別,尋找船只前往甘露郡。
到得此時,眾人才知道,易辰從頭至尾的比試,都不是為了胥芙娘,而是那銅釘定尸之法。
除了花白胡須老者有些失望外,其他人都暗暗有些欣喜,算他們自知沒有機會,但也好過胥芙娘這朵名花再次有主。
大木船沒有靠在岸邊,只是緩行在湍急的主河道邊,易辰飛身站在桅桿上,對著胥芙娘和花白胡須老者告辭,隨即幾個騰空而起,向著五六丈外的碼頭上飛去。
這是當初和袁葉分別之后,最后登船的碼頭,不過此時非常荒涼,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
好在是主河道,易辰等了數個時辰,還是來了一艘漁船,急匆匆行駛在湍急的河道中間。
大慨是怕河道兩岸突然竄出幾個瘋人,飛撲到船上的緣故。
不過他在見到皮膚微黑的舵手,船頭雨棚下那緊張的面容時,猜測舵手應該是擔心這種漁船行駛在湍急的河中間,一大浪花或許遭遇漩渦會翻船。
易辰一眼看見,漁船的船篷里面,除了五名上身精赤,身古銅的水手外,只坐著一名略顯富態,身著錦綢衣袍而滿臉愁容的中年人。
恐怕是有急事,不然也不會,在這種瘋人肆虐的時候冒險出門。
易辰在漁船經過面前卻也有十多丈遠的時候,立即雙足一點,到了水浪滾滾的河面上,幾個起落間,如同蜻蜓點水般,落到了漁船的船頭上。
緊張的舵手猝不及防下,只感覺有個人影飛撲過來,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心想完了,怎么瘋人變得這么厲害,居然能夠踏水而行,這怎么得了。
要不是一家人隱藏起來,實在揭不開鍋,那個富商主顧,又答應給十兩銀子外,外加六擔糧食,他恐怕也不會冒險將自家的漁船開出來。
現在整個燕國瘋人肆虐,朝廷的人也都無暇管他們,不然平時想驅使漁船去別的地方,那可是不容易。
舵手心神激蕩下,雙手立即松開了木質的舵盤,整個人立足不穩,差點跌坐在船頭。
船夫腦海中一片空白,卻感覺手臂一緊,被人一把抓住,他心里哀嘆,終究還是逃不掉被瘋人吃掉的命運。
但耳邊卻傳來一句清朗的聲音:“不用怕,我是個搭船的。”
船夫發現自己在這句平常的話下,居然奇跡般的安定了下來,他這才打量著先前飛撲過來的身影。
這才發現對方是個容貌中上,二十來歲的青年,一身合身的淺藍長衫,讓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清瘦,加上一對漆黑如墨,略微深邃的眼睛,給人的感覺卻是穩如泰山,完沒有文弱之感。
來沒有他掌舵的漁船,已經在激流混亂的河中間打轉,可青年飛身出去在船舷拍了一掌,整個船再次穩定下來。
船主確定面前的青年不是瘋人后,不由得大松了口氣,連忙繼續掌舵。
隨即想到面前的人,可以在浪花滾滾的河面上飛過,這等厲害的能力,與傳中的神仙之流恐怕區別都不大,心里徹底安定下來,有這樣一個人搭船,遇到瘋人應該問題都不大。
五名水手以及富態中年人,見到有個人影飛撲到船上,更看清是個青年后,都準備冒險跳河了。
易辰及時話,這些人才釋然,心里卻是又驚奇又敬佩。
世上居然有如此厲害的人物,要是此人跟隨在身邊,或許自己有這樣的身手,遇見那些瘋人,肯定能從容離去。
在五名水手和富態中年人心思復雜間,易辰飛身到船尾站立著,感受著清風拂面,空氣中潮濕的水汽,望著不斷后退浪花層層的河面,并沒有進去船艙的意思。
漁船一路前行,似乎是要去蒼云郡的樣子,易辰覺得這樣正好,不然他又得另外找船。
茫茫河道,行駛起來非常漫長,船上帶的食物并不多,這些人都是撒下去,撈河魚上來吃。
數量非常多,魚肥肉鮮,有時一下去,還會夾雜著河蟹河蝦,烏龜王八什么的。
易辰倒也不好表現得太過異類,在水手和船主熱情邀請下,也是吃著烤活魚,喝著王八湯。
不過里面并沒有什么調料,加上算是山珍海味擺在面前,對易辰這這個煉氣辟谷,修真煉道的修士來,也是食之無味。
漁船順流而下,倒也沒有遇到什么瘋人飛撲,因為河面實在太寬,有幾個瘋人從岸邊撲過來,直接掉進了河里,翻了幾翻被河水沖走了。
不過遇到險灘激流,漁船還是非常岌岌可危,但有易辰在,便都被輕易化解了。
船主等人事后都一陣后怕,常年在涇陽河邊捕魚的他們,完沒有想到行駛得遠了,還會出現如此兇險。
暗自僥幸碰到了易辰這樣一個奇人,不然他們早船翻掉入滾滾的河水中,葬身魚腹了。
有驚無險,漁船離著蒼云郡嵐城,已經不足一天的路程。
初升的朝陽霞光萬丈,映得河面霞光異彩,眾人估計傍晚能到嵐城。
可天邊的朝陽,開始映得周圍云彩血紅一片。
這些人都是非常有經驗,知道朝霞一起,恐怕是有疾風暴雨要來。
這艘漁船行駛在水勢洶洶的涇陽河中心,再遇上疾風暴雨,恐怕難以周,很可能會被巨浪打翻。
果然沒過多久,便黑云壓頂,能見度急劇下降,同時起了狂風,河面開始掀起數丈高的水浪。
面對這等天威,易辰感覺自己也能自保,最多再帶著兩個人離去而已,漁船實在是保住不。
在易辰準備提著兩個水性最差的人,棄船離去時,河面下游朦朧之中,逆流行駛來一條大帆船,足有兩三層。
看那平穩的樣子,居然絲毫不受狂風巨浪影響。
更讓易辰驚訝的是,大帆船最頂端的桅桿上,正綁著一個劍眉星目二十五六歲的白衣青年。
以易辰的目力,自然是看得清楚,白衣青年竟然是幾年未見,容貌變化不大的白星。
不過此時被綁在桅桿上,雙眼空洞,面色麻木,身上更滲出不少鮮血,將一身白衣都染紅了幾大片,而且雙腿似乎已經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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