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眾人都商議一同去鎖陽城,也為天下百姓盡點綿薄之力,但因為趙正與不休一直沉睡不醒,張仁等便主張他們先回浮壽山拜見了師父再。
而扯淡雙瞎燕語寒輕等都準備去鎖陽城看個究竟。
一直在海中飄了五日,這日傍晚,眾人終于靠岸。
不休和趙正兀自睡得一塌糊涂,任憑怎么叫喚都醒不過來。
眾人在一酒店大吃了一頓,又飽飽睡了一覺,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崗才醒轉來,張仁一路準備回浮壽山,問明路徑,便與眾人告辭。
不休還未醒轉便托付與扯淡雙瞎照顧,讓他們多呆幾天,等候不休。
分別之際,無柄卻到自己無處可去,愿一同去浮壽山,張仁猶豫萬分,李義宋直見無柄身體結實,便百般撮合,一路之上有無柄背負趙正,不是正好省了買腳力的錢了嗎?
宋直也一力拉扯不眠同去浮壽山,不眠想了一想道:“無事登門,太也唐突,有緣的話,等在鎖陽城再相見吧。”
當日,眾人依依惜別。
這幾日的同甘共苦,確實多多少少有了些感情,臨別之時不免也灑幾滴不舍之淚。
當日分別了,燕語寒輕不眠同路去鎖陽城,一路之上,行人見一個道士帶著兩個女孩都經不住胡思亂想,捂嘴偷偷而笑。
但燕語寒輕并不計較這些,欣然和不眠同路,但一路之上也免不了她們三番五次的捉弄不眠。
到最后,終于把不眠捉弄惱怒了,一氣之下,不辭而別,燕語寒輕見沒有了捉弄之人,不禁有些興致索然,一路上停停歇歇的,邊走邊玩,一時半會也再遇不到什么好玩之事。
扯淡雙瞎一直在酒店中大吃大喝的等待不休醒轉。
而張仁李義宋直兼程往浮壽山趕去。
一路之上,趙正自然是無柄一個人背負,無柄也無怨言,并不多一句話,雖然背負了趙正,卻走路比三人還要快許多。
眾人一路迤邐而行,翻山涉水,疲乏不堪,又行了五日,到第六日的傍晚,趙正大大的伸個懶腰,終于醒轉了過來。
凡人水谷不入七日便亡,趙正自服用靈藥后血脈充實,氣血和勻,十日不吃不喝倒也不覺得饑餓,只是有些筋骨澀滯,起來活動活動,便及好轉。
眾人見他好轉,也不必急急回山了,擬翻轉去鎖陽城的道路,但一來離山日久,也應該回去報了信了,二來此處離浮壽山也不甚遙遠了,當下便決定先回浮壽山。
又走了一天的水路,再走兩天路程,浮壽山便遙遙在望了。
眾人都是近鄉情怯,一路之上也不再打罵,都悄悄的不發一言,看著遠處浮壽山熟悉的輪廓,都心生感悟,默默的走著。
再走半天的路程,便進入了浮壽山。
他們雖離開浮壽山緊緊幾個月的光景,但山上的情景卻從他們離開時的春季郁郁生發變為了秋季的萬物蕭瑟。
山上的草木一派秋色光景,大風吹來,秋意更加濃烈。
四人見了久別的師父阮塢杉,紛紛跪地磕頭了,講述了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并又坦白了那紙質的冊子還是杳無頭緒的事情。
阮塢衫看著這些徒弟個個衣服襤褸,滿面煙塵的樣子,并沒有怎么責罰,反而寬言撫慰了一番,徒弟們雖然下山一事無成,但畢竟經風霜雨露,好好磨練了一番。
張仁李義趙正宋直先前怕被師父責怪的疑慮一掃而空,都滿心歡喜起來。
至于那書,阮鄔衫卻一句也沒有提起。
四人都很奇怪,但見師父眉頭緊鎖,似乎有什么憂愁之事,眉宇間似樂不樂,跟他們講話也是心不在焉,完不像往日一般。
趙正又簡略了路遇葉無柄一事,并扭扭捏捏地出想留葉無柄在山中的想法。
阮鄔衫神情恍惚地聽完,竟沒有多問一句,也并未向葉無柄看上一眼,便點點頭同意葉無柄留下。
趙正大喜過望,但對師父眉宇間深結的憂愁很是擔憂,難道浮壽山發生了什么。
回山后,有其他的浮壽山弟子們跑來相詢下山境遇,大伙兒不免暢聊了一通,張仁李義宋直夸大其詞,將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暢聊了,暫時忘記了師父的憂愁。
吃晚飯時,才打聽的原來是師父的公子壽兒病了,師父才這樣郁郁不樂的。
原來壽兒自便娘親遠離,一直由父親阮鄔衫帶大,又生處浮壽山中,從便沒有玩伴,一直也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玩耍,待后來張仁四人從洛弧山太墟洞中偶遇在洞中療傷的乙,他們便將他們當作妖人擒了回來,乙比壽兒大了五六歲,但挺能和壽兒玩的來,自乙來浮壽山后,與壽兒形影不離,漸成了很好的玩伴。
壽兒在山中一直被父親嬌生慣養著,哪曽玩過村里孩子花樣百出的玩法,一塊石頭,一塊泥巴,到了他們手中便成了天下最好玩的東西了。
乙帶著壽兒玩泥巴、壘石塊,捉迷藏,一直都高高興興的。
不想兩人因為去地穴時遇見了地穴中珍寶之氣所鍛煉成的一個金色人,乙為救壽兒,為他擋了金色人射來的箭,重傷之下,阮鄔衫用亦是從金色人處得來的三支箭為他療傷治毒,擬要以毒攻毒,治好乙的箭傷,想不到事與愿違,反而將三支箭封入了乙背后的穴位中。
至此,已回天無力,阮鄔衫違心地將乙扔入了地穴中。
可是當時他的這一違心之舉卻為他日后帶來了深深的愧疚。
時不時的便會內心譴責自己一番,無端端的害卻了一個孩子的生命。
但當時情景,卻也是無奈之舉,并且他已盡了力。
他又時常以這樣的心思安慰自己,自己所作所為雖然有些不妥,但畢竟這都是無法挽回的事情,自己又何必深深愧疚呢?
壽兒也因為忽然不見了一起玩耍的同伴而嗷嗷啼哭,這也是人之常情,阮鄔衫以為孩童心性過不了幾天壽兒便會把乙忘得干干凈凈,哪知壽兒雖然年紀幼,卻是很有心性,不但忘不了,反而一天到晚念叨著乙的名字,刻刻不忘,阮鄔衫只得哄他,乙哥哥回家去了,壽兒要好好的,乙哥哥過段時間便會來看壽兒。
這樣的一時哄一時騙,壽兒也安靜了一段時日,哪知前段時間壽兒不慎傷暑,大吐大泄了整整三日,其間又想起跟乙玩耍的情景來,又哭哭鬧鬧起來,這樣,病中又添了愁思之傷,吃藥竟然也不濟,好了又犯,犯了又好。
阮鄔衫已大大請了山下又名的大夫不下數十個了,每次都是開一大包的藥,吃了卻是有時有效,有時無效,壽兒的病就這樣一直遷延,從夏到秋,時令都過了,還不見緩。
是以張仁四人回山的消息也并沒有給他帶來什么心情的好轉,他們又一次空手而返,阮鄔衫雖早就預料這次也定是無功而回的,但對他們的空空而回,不免也有些惆悵。
諸事不遂,他的心漸漸也冷淡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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