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看著王中散那若無其事的表情都要氣死了，但他哪里知道王中散這種江湖人士根不拘節的，她就想怒，只聽王中散又道：“這位姑娘……”
他看了采石一眼，嘖嘖地咂咂嘴，道：“這位姑娘的脖子不知是天生還是后天的……”
雖然王中散的語氣是那種關心的語氣，但任誰聽了都覺得是在侮辱人。? ??
要知道，對著當事人提她的缺點這是最忌諱的事情了，可偏偏遇上了口無顧忌的王中散了呢。
采石當場便臉色鐵青，惡狠狠地道：“你管得著嗎？”
王中散雙腿在熱水里浸著，感覺舒暢無比，對采石的態度也便不生氣，解釋道：“姑娘誤會了，老叫花是一片好意。老婆婆和姑娘可曾聽過神醫醫不死。”
“神醫醫不死？”老婆婆和采石互看一眼，感覺到王中散確實好像是好意。
她們都搖搖頭。
老婆婆道：“西方夢魂谷西山老人我們確是聽過，不知可是同一人？”
王中散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道：“這哪跟哪呢，西山公只是一個傳，江湖上根就沒有這號人，這只是無籍之徒編出來的，而神醫醫不死公羊有命卻是實實在在的神醫，不但醫術好人品好，而且還跟老叫花有過命的交情。”
接著王中散便夸夸其談起公羊有命的醫術來，他和公羊有命也不過是一面之緣，相處了幾日，根談不上什么交情，更別過命了，但既然夸開了口，總是大勢炫耀一番的好，不準這母子倆佩服之下還要給自己做上一頓香噴噴的菜肴才不準。
老婆婆和采石聽的如癡如醉，采石臉上的厭惡之意也漸漸隱退，東門紅杉心里暗暗慚愧，也暗暗感激這個叫花子，一心一意地聚攏真氣，想要快恢復力氣。
王中散唾沫星子橫飛，將在公羊居所見所聞都添油加醋地了出來，不過重點還是圍繞著他自己。
采石自從被趙正弄歪脖子后，便不指望能恢復了，現在在王中散的唾沫星子里，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靜靜地聽著，忍不住還要問上幾句。
“所以嘛，我問姑娘你那是先天的還是后天的，要是后天的，那簡直是不用疑惑沒問題能治好的，就是先天的嗎，這個……也不能是沒有希望的，事在人為嘛。”
王中散的采石都有些心動了，拿眼睛望望老婆婆，老婆婆面無表情，她有些半信不信。
“那公羊居在何處呢？”老婆婆問。
王中散比劃著了公羊居的具體位置，以及水6該如何走。
老婆婆點點頭，“挺遠的。”
她看了一眼采石，采石的表情好像是迫不及待地想去了。
老婆婆和采石沒有得到寸光后，很是失望，又被趙正挫敗，元氣大虧，想回到丹熏山休養修養元氣再出來，但又聽得江湖上傳言的落弧山修真寶錄出世一事，便也想趕去分一杯羹，這幾日順便在此處駐扎，收幾張物事。
聽王中散滔滔不絕地講著，又提起她的興致來了，不免想打聽打聽落弧山的情形。她將話題扯到了落弧山上，王中散又搖唇鼓舌地了一番，不過他所知道的也大半是聽來的，和老婆婆所知道的也出入不大。
這時王中散已洗完了腳，正在穿鞋子，老婆婆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喝口水吧。”
從灶上的鍋里舀了一碗水，遞給王中散，王中散謝過了，不過他不想喝水，笑著道：“老叫花現在不渴，裝葫蘆里等以后喝吧。”
不由分，掀開隨身攜帶的葫蘆的木楔子，將那碗水倒了進去。
老婆婆不動聲色，心里卻想這老叫花不好對付。
王中散裝滿了葫蘆，又絮絮叨叨地講起他在江湖上的軼事來了，一點兒也不累的感覺，老婆婆和采石聽得有些倦了，正想該怎么對付王中散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話的聲音。
此時天已蒙蒙有些亮了，聽得外面的話聲由遠及近，聲音漸漸清晰可聞，那幾人的腳步聲也明顯是向著這個草屋而來。
老婆婆和采石聽著其中一個聲音很熟悉，再一聽之下，果真熟悉不過了，那個聲音分明是讓她們夢魘過的趙正的聲音。
只聽趙正道：“為什么每次都讓我去敲門，總要輪流著才公平啊。”
宋直道：“公平，你公平，真真是笑死人了，這幾日你睡的死豬一樣，是誰一路背著你的，要公平，我們都去睡覺了。”
李義也附和著“是”。
原來他們自從落弧山下山后，趙正一直昏迷不醒，他們背著個人，總是趕路不便，便找了山坳歇息了兩日，直到前天趙正才悠悠醒轉，這敲門討水討飯的重任當然就落在趙正肩頭了，來他也做慣了這種事，可是這幾日敲門討東西總是被人罵，現在又時辰不對，所以趙正就推脫，不免了幾句牢騷，不免又被其他人狗血噴頭地指摘了個一無是處。
宋直李義還想在趙正身上泄泄這幾日的不舒服，張仁已經等不及了，叫道：“好了，好了，趙師弟，快去敲門，討口飯吃，咱們還要趕路呢。”
趙正苦著臉，現在這個時辰八成人家還在睡覺了，哪會有現成的飯呢，現在敲門，不是找著挨罵嗎？退縮者不想去。
這次張仁怒了，大叫道：“趙師弟，你在落弧山被妖魔附體后，差點害死我們幾個，要不是我們幾個舍命將你救出來，你哪還能活到現在，你不思報恩了，現在這么點事，你就這么退退縮縮的，你于心何忍啊。”
宋直李義見師兄怒了，都不言語了，趙正一聲不吭，硬著頭皮，走上前來，正想敲門，沒想到柴門被里面打開了，一個老叫花站在了門口，道：“都進來吧。”
王中散熱情地叫進趙正幾人，道：“老叫花一聽就知道是你們幾位，多時不見，你們從落弧山來？”
他與趙正幾人在公羊居相處過，所以互相認識，趙正幾人見是老熟人，也很感欣慰，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都寒暄起來，趙正一眼瞥見地上的莫玩幾人，也都是老熟人，更是驚奇，王中散簡單地他們是喝醉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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