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鹿三英不愧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齊龍和齊豹被齊虎這一不近人情的動作弄的覺悟了，這正是“蝮蛇螫手，壯士解腕”，要想保住性命，總的付出一些代價。?

    他兩也不甘示弱，齊龍踩過王中散一腳，這時猛地搬起一塊石頭，硬著頭皮就向自己的腳掌砸去，邊砸還邊著和齊虎相差無幾的臺詞，但其間還免不了痛的叫上幾聲。

    齊豹也不甘落后，他想不出好的自殘的法子來，猶豫了一下，忽然伸出巴掌來在自己臉上猛抽了起來，清脆的巴掌聲拍拍拍地響了起來。

    王中散看著這三個人自殘的樣子，心滿意足地大笑了起來，胸中的火氣一下子消散了許多。

    不遠處的韓稚聽到了，不滿地道：“老叫化，你真狠啊，你真是太狠了。”

    王中散開心地笑著，道：“你不懂，這就是人格魅力，能讓對手趴在你的腳下自己折磨自己，還有比這更厲害的招數(shù)嗎？”

    韓稚道：“所以我你太殘忍了，你起碼也讓他們被揍的心服口服吧。”

    王中散笑道：“老瞎子，你這是眼紅啊。”低頭向騎鹿三英道：“給我先停下來。”

    騎鹿三英巴不得聽到這么一句話，王中散話音剛落，他們就完停了下來，只見齊龍的腳掌上已經(jīng)滲出了血跡，齊豹的雙臉已經(jīng)腫成了大胖子，而齊虎的雙眼已經(jīng)黑魆魆的像熊貓眼一樣了。

    王中散開心地笑了，看著這些衰敗的人，他心里很得意，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他得意地清清嗓子，道：“你們揍的自己心里服不服？”

    接著他得意地看著三英，希望他們大聲地出自己的感覺來，讓韓稚聽的清清楚楚。

    “我們不服。”沒想到齊龍忽然仰起頭，大聲地道。

    王中散一詫，好像跟自己希望聽到的答案不一樣。

    齊虎齊豹也是一詫，齊龍這是昏了頭了，這是找死啊，可是他也不該把我們兩搭上啊，他應(yīng)該‘我不服’，怎么竟出‘我們不服’這樣沒良心的話來，難道這頓自殘我們白挨了。

    那邊的韓稚噗嗤笑了出來，好像他就知道就是會這樣一樣。

    王中散的詫異還沒有緩過神來，這時只聽得齊龍繼續(xù)道：“我們剛才那樣對待老英雄，我們死有余辜，我們這樣的懲戒一下，我們心里哪能服呢，我們真是恨不得自盡以謝老英雄啊。”

    齊龍的哀哀痛痛，眼睛里竟然有淚水流了出來，任誰看了，他都是真是真心實意地這番話的。

    原來是這樣啊。

    齊虎齊豹立即醒悟，也大聲道：“我們不服，我們不服，老英雄，我們先前有眼無珠，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我們現(xiàn)在真是痛不欲生啊。”

    “對。”齊豹大叫一聲，“老英雄，你不要攔我。讓我打我自己吧。”齊豹完，啪啪地在自己臉上扇起了耳光，比剛才尤其要狠了十倍，好像真的是后悔莫及痛不欲生似的。

    齊龍齊虎心里同時咂舌，這子也太狠了吧，扇耳光能扇死啊，你讓我們怎么做的，我們的眼睛和你的腳掌有你的臉皮結(jié)實嗎？

    兩人雖然這樣想著，但不好無動于衷，齊龍搬起石頭又硬著頭皮在自己受傷的腳上砸了過去，齊虎也違心地戳起了自己的眼睛，不過用力稍稍偏了些，戳在了眼眶的位置上。

    韓稚聽著這駭人聽聞的一幕，有點受不了了，他想“太假了”，可是剛動嘴唇，又聽到了騎鹿三英哀嚎的真實的痛楚聲音，終于，他還是囁嚅著道：“太殘忍了。”

    王中散很滿意地笑著，道：“我喜歡，我喜歡，我喜歡。”

    一連了三個“我喜歡”，然后，他的情緒似乎也被點燃了，激動地，帶有點興高采烈地，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師父。”齊龍不失時機地道：“師父，你終于答應(yīng)收留我嗎了。”齊虎齊豹一起也喊道：“師父，你老人家終于大慈悲，收留我們這些可憐的人了。”

    著，三個人嘣嘣嘣地在地上叩起頭來了。

    王中散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還沒等他有什么反應(yīng)，齊龍又朝其他弟子：“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來拜見師父啊。”

    其他弟子被韓稚揍的也夠嗆，這時都是心領(lǐng)神會，紛紛趴倒在地，也不知道該向誰叩頭，就在當(dāng)?shù)剜脏缘剡灯痤^來。

    韓稚長嘆一聲道：“老叫化，還是你厲害啊，這么快就成了一個門派的領(lǐng)了。”

    王中散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簡直笑開了花了，隨口道：“你別打趣我了。”

    他口里雖然這么，看著這么多對自己頂禮下拜的人，心里還真的不由得升起一絲絲的虛榮心來，自己闖蕩江湖這么久，還真的沒有過像今天這么威風(fēng)了，自己年紀也大了，要是真的能有份自己的家當(dāng)，那也不能不是讓人激動的一件事。

    但這個念頭在他心里僅僅是一閃就過去了。

    但人畢竟是有虛榮心的，即使是再淡泊名利的人，在能帶給他虛榮心的情況下，他也是會心旌搖曳的。

    是啊，我們不是圣人，為什么不能有虛榮心，并且把握住能給自己帶來虛榮的這一切呢。

    王中散滿意地看著這一切，那十幾個匍匐在地的頭顱，仿佛真的是心甘情愿地誠服似的。

    正在這時，又有一簇人朝這邊趕來。

    只見先頭的赫然便是騎鹿真人，他身后跟著六十來個騎鹿山的弟子，個個手中都拿著刀槍劍戟的兵器，黑壓壓的這些人一來到，立刻將場面又深深地傾斜了。看來騎鹿真人是傾巢而出了。

    韓稚聽著繁多的腳步聲響起，知道是來了許多人，那定當(dāng)是騎鹿真人搬來了救兵，嘆了口氣道：“老叫化，你看你不是高興地太早了，這么多人，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將咱們淹死。”

    騎鹿三英見救兵來到，也放松了許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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