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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微塵傳 正文 第700章 狐禿的回憶

作者/水真好喝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狐禿提著那盞燈籠,慢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這個夜晚分外的黑,那盞燈籠僅僅等照的見他近身尺余的地方,他被這巨大的黑夜所壓抑著,每走出一步都看不清下一步是什么,在這從來也沒有過的壓抑中,他漸漸陷入了回憶中,看見了自己的過去————————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

    在蒼茫的夜色中,一個黑影迅捷無論地山路間亂竄著,好像沒頭的蒼蠅般,完的沒有方向,夜色掩映下,山路顯露出一道泛白的痕跡來,一直向著遠處無止境的地方延伸著,不知通往哪里,黑影也不知他要去哪里,他亂竄著,直到到了一個山頂上頹廢的寺院時,他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起氣。

    只見那黑影身子佝僂著,毛頭毛臉,他停下來的時候隨手將背上負者的一物甩在地上,那物發(fā)出聲音來,被撞的立刻疼痛的大哭起來,原來是個孩,當他看清眼前的毛團大物時,哭泣的聲音立刻了許多,臉上現(xiàn)出恐怖的神情來。

    那妖怪不動聲色,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孩,喘夠了氣,突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聲音有些笨拙,好像是初學人話不久。

    孩嚇得兩只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妖怪,道:“我是壽兒,你是誰呀。”

    妖怪哧哧地笑兩聲,忽然厲聲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到我的洞府里來?”

    壽兒被妖怪的聲音嚇得又哭了起來,妖怪蠕動著毛茸茸的頭顱道:“不準哭。”

    壽兒嚇得閉住了眼睛,叫道:“我不哭,你放了我好嗎?哥哥要去山里找樹籽的。”

    妖怪一聽這話,恨的兩排白粼粼的牙齒緊緊地咬了起來,恨聲道:“我就知道這樹籽是個禍根,你們是哪里人?你爹爹叫什么?快,不然我吃了你。”

    壽兒看著那兩排白粼粼的牙齒,嚇得又想要哭出來,但是又不敢哭,哽咽著聲音一五一十地道:“我家在浮壽山,我爹爹叫做阮鄔衫……”

    妖怪嗯了一聲,道:“沒聽過,你爹爹是干什么的?”

    正在這時,寺院里忽然有一個人的聲音驚道:“你是阮鄔衫的兒子?”

    接著不知從何處躥出一個身影來,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妖怪被這人聲嚇得倒是退后一步,盯著那愈來愈近的身影道:“你不要過來,我是妖怪,我會吃人的。”

    他的聲音里明顯帶有了顫抖。

    但是他還故作勇敢地又將兩排牙齒亮了出來。

    只見那個聲音一點都不計較,反而淡淡地:“是嗎?”

    語氣中頗為懷疑對方真的是妖怪。

    接著那妖怪便被一只黑黑的手掌緊緊攥了住,毫不費力地便提到了半空,那妖怪竟然沒有一點兒的反抗,任由對方提起,身子卻是大大地顫抖起來了。

    那人咦了一下,望著眼前的妖怪,輕蔑地道:“原來是一只狐貍啊。”

    看著蜷縮成一團的這只狐貍,毛皮都有些花白了,道:“你修行也太差了,白都便白了,還沒修成人身,只學了幾句人話。”

    狐貍顫抖著,“求大仙饒命,大仙一定也是為樹籽而來,畜這就交出。”

    著從腋下掏出一顆烏黑的樹籽,畢恭畢敬地呈在那人的面前。

    那人瞟了一眼那烏黑的樹籽,并沒有去接,反而皺皺眉頭道:“你也太膽了,我還什么也沒問,你便什么都,怎么一點志氣都沒有,你這不是給妖怪丟臉嗎?”

    那狐貍更是嚇得抖抖顫顫,道:“畜罪該萬死,畜罪該萬死。”

    接著便聽得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原來是那狐貍嚇得尿尿了,一陣腥臭撲面而來,那人皺皺眉頭,將那狐貍隨手扔的遠遠的,緊緊地捂住了鼻子。

    那狐貍更是嚇得在地上叩頭不止,連連叫著饒命。

    那人想隨口聲滾吧,但看到那狐貍的孬像,對自己誠惶誠恐的樣子,立刻有一種很好的感覺,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狐貍又連連叩頭道:“畜……畜……修為太低,還未有名。”

    聽著那人的問話來多,狐貍漸漸的不再什么害怕了,磕頭也緩了下來。

    那人忽然道:“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狐貍聽到這話仿佛是聽到赦書一般,這分明是饒他性命的征兆,心中大喜,又連連叩頭道:“多謝大仙賜名,多謝大仙賜名。”

    他的聲音都變得激昂起來。

    一旁的壽兒見這人三言兩語就把這妖怪征服了,心中大為佩服,只是在黑影里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那人略微沉思一下,道:“你就叫狐禿吧,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狐禿?”

    那狐貍細細咀嚼這個名字,分明是在笑話自己是一只已經(jīng)禿頭的狐貍,他心里真是萬分不喜歡這個名字,但依然發(fā)出興高采烈的聲音道:“狐禿,這名字好,這名字好,我喜歡,我喜歡。”

    那人呵呵地笑幾聲,道:“從今起后,你就跟著我吧,我叫付東流。”

    狐禿一怔,付東流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哪里聽過一樣,欲待相問,付東流已轉(zhuǎn)過身去,走入了黑暗中,在寺院里的一個角落里躺倒身子睡了起來。

    狐禿不知是喜還是憂,反正現(xiàn)在是性命保住了,但下一步做什么,他卻是毫沒有主張,眼前這個孩子還坐在地上,要不要把這個孩子吃掉,可是付東流又沒安排,他就這樣走走站站著,既防著壽兒逃走,又側頭看付東流,心里還是不能平靜下來,偶爾又生出想逃走的心思來,但總感覺自己一逃走付東流便會發(fā)覺,到時自己可就會死的慘不忍睹了,一晚上他都這樣疑神疑鬼的,沒有休息一刻,反而是壽兒自然睡到在地,睡的很好。

    直到第二天早上,狐禿終于熬不住睡著了,迷迷糊糊地被人踢了一腳,狐禿一個激靈醒過來,下意識地便是縮頭縮腦地縮成一團,只聽付東流的聲音道:“你太膽了。”

    很是失望的語氣。

    狐禿隱隱感覺到什么不妙,嚇得哀求道:“主人,求求你不要殺我。”

    付東流看了一眼狐禿斑白的毛皮,心想這張皮子已經(jīng)不怎么好了,扒下也是沒用的,殺了他肉也是老的,可是百無一用,不如留著做個仆人吧,點點頭,道:“看在你忠心的份上,我不會殺你的。”

    狐禿如遇大赦,又連連叩頭,道:“多謝主人多謝主人。”

    看著付東流偉岸的身軀,凜凜然有一股逼人的氣勢,更是心翼翼地應付著。

    原來付東流那日從浮壽山上追擊蒙面人奪取修真寶錄,不想他根不是蒙面人的對手,險些喪命,一個人灰溜溜地逃到這破舊的寺院里來養(yǎng)了足足有百日的傷,才有些好轉(zhuǎn),不想今日卻碰到了浮壽山的壽兒,心里歡喜無比,臉上卻不露出一點神色來,既抓到了壽兒,怕是修真寶錄的線索也會來清晰的,等自己養(yǎng)好了傷,再行尋覓修真寶錄。

    如今得到了這么一個奴仆,雖看起來百無一用,但總勝于沒有,又一副膽忠心的樣子,也很得他的心思。

    當下付東流便詢問起樹籽的事情來,狐禿了一大堆,但總不外乎是樹籽是他偶爾得到的,據(jù)是神仙遺物,又問起如何擒獲壽兒來,狐禿將始末都了一遍,付東流邊邊暗暗點頭。

    因為壽兒是孩子,他也不怎么上心,并沒有多問什么,每天把壽兒拘禁在寺院中,壽兒特別愛哭,平白無故地便嘴里叫著爹爹一個人默默地哭泣。

    付東流也知道浮壽山被地火毀滅之后,喪失了很多人,荊吉老祖和李虛怕是也都在那場劫難中喪生,想到自己大難不死,心里又有些些的慶幸,不由得又思謀著自己也要做出一番的事業(yè)來。

    每日里,他到山下打一些獵物,回來后要狐禿炮制,別看狐禿雖然還是獸形,但做起飯來很是熟練的,飯菜都還炮制的得體可口,很受得付東流的喜歡,又看他一直不改的畢恭畢敬的樣子,付東流更是歡喜。

    狐禿也很是博聞,知道的事情很多,付東流便與他兩人住在寺院中,等自己養(yǎng)好傷后,再行下山。

    風吹過,山中瓦礫沙沙作響,聳立在一座山頭的荒廢的寺院中,壽兒縮在角落里,在他身邊臥著狐禿干瘦的身子,碩大的尾巴在身后的地上來回地掃著,地上的塵土被掃的干干凈凈。

    寺院的里門咯吱一下打開了,隨著灰塵的揚起,付東流走了出來。

    狐禿刷地一下躥起來,匍匐在付東流的腳下,畢恭畢敬地。

    付東流很是滿意這種感覺,看了一眼仰著卑微的頭的狐禿,淡淡地道:“這子可曾交代了什么沒有?”

    “這子只是一個勁地哭,一個勁地叫爹爹,我看他八成什么也不知道。”

    狐禿兩只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付東流,一五一十地。

    付東流點點頭。

    他來也沒指望從壽兒的嘴中能探聽出什么來,這時聽到狐禿果然沒有打聽出什么來,心下也不怎么的介意。

    付東流仰望遠方,在無止境的連綿起伏的群山中,一派蕭索之氣貫穿于中,煊煊赫赫的荊吉門在一日之內(nèi)土崩瓦解,現(xiàn)在荊吉老祖、李虛、四使,還有玉屏風散都葬身于浮壽山的地火之中,而自己唯一幸存了下來,這會不會是天意呢?會不會是老天降大任于自己的征兆呢?

    付東流怔怔地望著遠方,想著這些事情。

    他微微地運一下氣,胸口還有一絲的阻滯,不過看來不十分嚴重了,假以時日,自己傷好了,便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場。

    他想著這些,志得意滿,不禁仰天大笑了幾聲。

    但氣岔胸中,他被嗆了一下,猛烈地咳嗽起來了。

    狐禿見狀,關切地問道:“主人,沒事吧。”

    付東流舉手搖搖,示意不礙事,待喘息了一會兒,平息了下來。

    忽地扭頭向狐禿道:“你怎地改口叫我主人了?”

    狐禿頭頸一立,做了個鞠躬的姿勢,道:“狐禿蒙主人賜名,便如重獲新生一般,又蒙主人收錄,比老死山洞中勝過千倍萬倍,狐禿感激主人再造之恩,除了叫‘主人’主人,狐禿想不出其他的報答方式了,此生此世,狐禿也只愿一心一意地侍候主人,為主人盡心盡力,赴湯蹈火。”

    狐禿一口一個主人,聽得付東流心花怒放,豪情之感又涌了上來,不覺又是大聲咳嗽,一連咳嗽了數(shù)十聲這才安穩(wěn)停息。

    狐禿趁勢又道:“主人,狐禿愿為主人下山求藥,不知主人……”

    付東流眉毛一立,“你想下山?”

    臉上隱隱現(xiàn)出不悅來。

    狐禿見狀,忙解釋道:“狐禿并不是要逃走,狐禿是真心想為主人去求藥的,另外,狐禿也可打聽得江湖上最近有什么消息。”

    付東流點點頭,道:“你便是趁機逃走,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回去你的腥臭山洞中窩著,有什么出息,跟著我,總會有你的好處的。”

    狐禿隨聲附和道:“的是的是,狐禿也是這樣的心思,狐禿的一片苦心,希望主人理解。”

    付東流又點點頭道:“那你,以你這樣一副尊容,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他的意思是狐禿的樣子畢竟是禽獸,在人多處行走,免不了會遭行人追趕的。

    狐禿笑笑,道:“這倒不礙事。”

    著身子一直,脖子垂落,四肢也變得僵硬,竟然是死掉了的模樣。

    付東流一驚,怎么好好的就不動了,上去將狐禿提起來,仍然是僵撲不動,毛發(fā)直立,竟然是死了。

    付東流大驚,怎么剛才還好好的,話之間便死了呢。

    將狐禿輕輕放在地上,心下嘆惋不已,但想到狐禿畢竟年齡大了,此刻無疾而終,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事情。

    但想不到突然間,狐禿的身子一縱而起,一躍之間竟不見了,旋即,狐禿不知從哪里又一跳而出,又神采奕奕地站在了付東流的身邊。

    付東流不提防,唬道:“我以為你死掉了?”

    狐禿用瘦弱的爪子拍拍胸脯道:“狐禿哪有那么容易便死掉的。”旋即又道:“主人,你以為狐禿的這種事如何?”

    付東流這才明白,狐禿是在顯示自己裝死的事,哈哈大笑道:“好的很,好的很。可去的,可去的。”

    狐禿向付東流叩了一個頭道:“請主人靜待佳音,狐禿去了。”

    轉(zhuǎn)身便要蹦跳離開。

    付東流忽然想起什么,道:“站住。”

    狐禿緩緩地回過頭來,道:“主人還有什么吩咐?”

    付東流想了一想,抬起眼皮道:“你此去匆促,還是把樹籽交給我保管的好,省的丟失了。”

    狐禿一拍腦袋,道:“對極,對極。”

    從口中吐出那顆樹籽,交給付東流,又拜了兩拜,迤邐下山而去。

    望著狐禿的身影消失不見,付東流轉(zhuǎn)過身來,換了一副面孔,注視著坐在角落中的壽兒,他注視著這個孩子,這個孱弱的孩子,忽然間想到什么,心頭莫名地有一種快意升起,他嘴角微動,走到壽兒身邊,忽然向著他道:“從今以后,你日日在山中砍柴。”

    他幾乎以命令的口吻向壽兒著。

    自從來這荒山寺院,付東流沒跟壽兒多過幾句話,他的面目兇惡,每每壽兒見了便乖乖的不敢一動。

    聽到付東流命令,壽兒有些詫異,呆呆地望著付東流,明澈的眼睛里盡是疑惑。

    付東流淡淡地道:“現(xiàn)在就去砍柴。”

    壽兒忍不住哭道:“我不要砍柴,我要爹爹。”

    付東流一掌向著壽兒臉上拍去,這一掌力道有些大了,壽兒半邊臉立刻紅腫了起來,哇的大哭了出來。

    付東流厲聲喝道:“不許哭。”

    壽兒歪著嘴巴看了付東流一眼,最終還是強忍住了哭泣,低低垂泣起來。

    付東流又厲聲道:“現(xiàn)在就去砍柴。”

    壽兒被他嚇住了,唯唯諾諾地站起來,但找不到砍柴的工具,付東流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生銹的柴刀丟在壽兒腳下道:“快去。”

    壽兒過去慢慢地撿起柴刀,他自來從沒受過苦,做過體力活,此時拿著這生銹的柴刀竟不知如何做才好,怯怯地看見院中有幾株古樹,便拿起柴刀砍了起來。

    他人力弱,柴刀又是生銹而鈍的,砍在兩人都合抱不過來的古樹上,連個白印兒也在樹皮上印不下來,他的臂膊用力地揮著,但如同砍在石頭上一樣,絲毫也沒有反應,他委屈的眼淚汪汪地流出來,眼淚一滴滴地都滴在身邊的大樹旁,但他卻一點聲音也不敢發(fā)出來。

    付東流看著壽兒瘦瘦的背影在古樹前蠕動,莫名地,心底里泛上一陣難以言表的快意來,就像是他積攢了幾十年的憤恨如今忽然有地方發(fā)泄出去一樣。

    他仿佛也同時看到了自己的童年,被人威逼著砍柴,因為不隨別人的意,他的右手腕被人殘忍地割掉了,他百經(jīng)磨難的童年,每當想起這些,他都是出離的憤怒,無處可以發(fā)泄出去。

    如今看到這個他童年時一樣的身影,一樣的動作,他的內(nèi)心隱隱是在發(fā)泄著郁積著的恨意,他的心中沒有一點點的同病相憐,有的只是快意,快意自己童年時受的苦痛別人也正受著,他將苦痛還給著別人。

    然而更痛苦的是,他至今還是回憶不起給他以終身痛苦的那人的面貌來,也許是童年時對苦痛習以為常了,竟然對給予他苦痛的人沒有一點點的記憶,每當他要回憶起那人的面貌時,他的血脈擴張,心態(tài)如發(fā)狂一般,因為他是想回憶起那人的面貌來,那人的面貌是模糊不清,是看不明白,此刻亦是,在這個最痛苦的回憶中,他又瞥見了自己冰冷的鐵手,是誰奪走了自己的血肉,是誰?是誰?究竟是誰?天大地大,自己竟然無法回憶起給予自己此生最痛苦記憶的那人的面貌來。

    他發(fā)狂一樣的跳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了一根長長的木藤,他一鞭一鞭地抽在壽兒的脊背上,大叫道:“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將仇人的面目牢記在心,為什么你要忘記,為什么,你還是人嗎?你還是人嗎?”

    他一鞭一鞭地抽向壽兒,壽兒身子哆嗦,哪能忍得住這樣的痛楚,哇哇地大聲哭泣起來,付東流的怒意更勝了,“你還哭,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你還哭,你還能哭的出來?”

    他鞭打著壽兒,就仿佛是鞭打著童年的自己一樣,他對自己的童年深深地憎恨,現(xiàn)在這憎恨無止境地發(fā)泄了出來。

    壽兒哭聲也來大,他一邊哭一邊喊道:“你不要打壽兒,壽兒會很乖的,壽兒會很乖的,乖乖聽話的……”

    付東流沒有一點的憐憫之心,雖然是短短的一根木藤鞭子,卻在他的手中發(fā)出巨大的威力來。

    直到壽兒的哭聲來,最后簡直微弱蚊吟了,也直到壽兒的身軀不再掙扎,躺在地上不再動彈,付東流才像泄了恨一般,扔掉那快要折斷的木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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