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
博杜安厲聲說：“吾主還在上，吾主的偉業(yè)還需要我們這些仆人不懈努力，忠誠奉獻，不要一副天堂山塌了的樣子！”
埃米麗一點點站了起來，她記起了來找爺爺?shù)穆飞希撵`中掠過的那股波動，那像是戰(zhàn)斗的號角，讓她繼續(xù)沉浸在極度緊張的狀態(tài)里。
對的，那是女神的注視！
女神雖然失去了女皇，無法再對她們這些信徒耳提面命，無法再時刻關注她們，可這不意味著她們的信仰就此渙散甚至動搖了。
恰恰相反，在這個時候信仰需要更加堅定！
女神還等著凡人奉獻，去修補好天堂山，為整個世界帶來和平和安寧。
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去整頓自己的戰(zhàn)團，心中掠過的一個念頭讓她停住腳步。
埃米麗轉(zhuǎn)身，低沉的問：“爺爺，陛下是只給您發(fā)布了神諭，還是有其他人也收到了神諭？”
博杜安楞了楞，像是不明白埃米麗這么問的用意。
然后他漸漸瞪大了眼睛，搖起了頭：“秩序圣女們，還有布林托應該都收到了神諭，這個時候我們不該……”
埃米麗的語氣變得強厲：“秩序圣女還好說，爺爺你就不擔心布林托有什么想法嗎？”
“從一開始他就在排擠您，他一直在帝國軍團、官署、總督還有地方貴族里培植他的黨羽，還掌握著秩序教廷南方的所有分區(qū)，女皇的秘密情報部門也都由他支配！”
“他有篡奪秩序教廷甚至曙光帝國統(tǒng)治權(quán)的能力！只要他搶先以女神代言者的身份發(fā)布諭令！”
“他成天跟官員、貴族、商人還有刺客殺手混在一起，信仰怎么可能堅定？”
“當年爺爺仔細確認了特蕾希婭陛下的確代言了凱姆意志后，才棄暗投明的。布林托卻連人影都沒見到，就因為忠誠神盟的強大而投降了，他是個投機客！”
“任由他奪權(quán)的話，秩序教廷又會變成忠誠神廷！女皇……不，女神陛下之前立下的偉業(yè)就會蕩然無存！”
博杜安的眉頭皺得很緊，下意識的問：“那你覺得……”
埃米麗昂首道：“爺爺應該馬上以秩序教廷第一人的身份發(fā)布諭令！由我?guī)?zhàn)團去帶圣女們回來，再召開秩序教廷的馬斯特大會，正式坐上教宗的位置。”
“爺爺，這不是為了權(quán)位，更不是為了利益。”
“只有您主導教廷，教廷才不會在失去女皇后腐化墮落，分崩離析，影響到女神陛下的計劃。”
博杜安不迭搖頭：“教廷會分裂的，帝國也會分裂的，不能這么干。”
埃米麗不明白：“為什么會分裂？難道布林托敢?guī)е戏降闹刃蛐磐絺兎穸ㄅ癖菹碌囊庵迹俊?br />
博杜安嘆氣，輕輕拍著孫女的肩頭說：“女皇在的時候，吾主可以通過女皇，像凡人那樣了解凡人。女皇不在了，吾主就不……需要這么做了。想想當初女皇是怎么站出來反抗忠誠神廷的，你就明白了。”
埃米麗依舊不明白，但想到往事，又明白點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當然，我們的確得有所警惕……”
博杜安又說：“你親自帶隊去接艾莉爾公主，有她在，形勢應該不會走到最壞的地步。”
埃米麗領命而去，博杜安低頭沉思了片刻，抬頭時臉上已是決然之色。
光幕展開，另一個老者的半身影像出現(xiàn)，正是秩序教廷另一位樞機主教，同時兼任帝國內(nèi)務大臣，掌管著帝國南方秩序教會以及大半個秩序神力傳訊網(wǎng)絡的布林托。
“我已經(jīng)召集了軍務大臣、宣傳部長還有軍團總長和艦隊指揮官，秩序教廷南方教區(qū)的所有主教也都在等待我的指令。”
布林托沉冷的說：“就等你的決定了，博杜安，我本來可以先發(fā)布諭令。”
博杜安低笑道：“我可以確定，首相閣下、瑞馬科、菲利普斯還有北方教區(qū)的主教們拒絕了你的傳喚。”
兩人對視了片刻，布林托嘆氣：“看來我們都很理智，知道現(xiàn)在不是爭論誰最有資格代言吾主的時候。”
博杜安點頭：“我們在忠誠神廷里都呆了幾十年，很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意味著什么。我們還有很多敵人，魔法師和大貴族們正虎視眈眈。女皇在的時候，他們就像被關進籠子里的猛獸，現(xiàn)在……。”
布林托吐了口濁氣：“很好，我就擔心我們沒有這樣的默契。現(xiàn)在我們馬上發(fā)布聯(lián)合諭令，傳達吾主的神諭，先穩(wěn)定秩序教廷。”
博杜安接著說：“官員、魔法師和貴族們都召集起來吧，我已經(jīng)派人去接艾莉爾公主了，最遲在黎明的時候解決皇位繼續(xù)問題。”
布林托贊同：“這事的確一點也不能耽擱，有艾莉爾公主，教廷和帝國都還有希望。”
………………
瓦倫丁上空，一架自西面飛來的魔導飛機由四架帝國戰(zhàn)斗飛舟護航，穿透結(jié)界，朝著神皇堡飛去。
沒有任何內(nèi)飾，就是架老式小型螺旋槳運輸機的乘員艙里，帝國軍務部副部長、作訓總監(jiān)、西境軍團總長瑞瑪科侯爵失聲驚呼，讓侍從們緊張不已。
“沒了！？”
瑞瑪科心中雷鳴電閃，女皇沒了……不，應該說是又沒了。
這就是說，赤聯(lián)對神皇堡的突襲成功了，秩序女神失去了人神合一的最后依憑。
熾熱激流在心中翻滾，大規(guī)模戰(zhàn)爭即將到來，靈魂中屬于軍人的那部分在歡呼。
這幾年來他就在帝國西部整訓部隊，測試裝備，試驗戰(zhàn)法，一直期待著戰(zhàn)爭的到來，如此戰(zhàn)爭才能繼續(xù)變革乃至升華。
深深疲憊也同時升起，壓得心口異常沉重。
凡人特蕾希婭早已逝去，秩序女神依靠特蕾希婭殘留意志復制的女皇分身還算合格，貫徹了特蕾希婭的信念和意志，將帝國各方力量凝為一體。不僅支持著秩序女神的天堂山修補工程，帝國也日益穩(wěn)固，億萬臣民過的日子雖然遠遠說不上富足，卻能擁有起碼的和平安定。
現(xiàn)在，沒了這個女皇，帝國會何去何從？
瑞瑪科不敢想……
帝國總得維持吧，不然他為何而戰(zhàn)？
為秩序教廷？那就太可笑了。
那么皇位由誰繼承？
是艾蘭尼斯國王，女皇義子瓊恩，還是首席秩序圣女，哈德朗公主艾莉爾？
如果是后者還好，作為秩序圣女，艾莉爾跟秩序女神的意志相連，可以替代女皇分身，繼續(xù)維持人神合一的狀態(tài)。效果當然要差很多，但至少能維持秩序教廷的穩(wěn)定。教廷穩(wěn)定，帝國就……
想到這，雜念紛紛襲來。
到時候能穩(wěn)定的也只是教廷吧，還讓秩序教會那幫只知道喊“女神保佑”、“吾主在上”的狂信徒們占據(jù)著軍團要職，讓那些對魔導武裝、魔導車、機甲等等“異端都能操縱”的技術(shù)裝備嗤之以鼻，對新的戰(zhàn)爭樣式不屑一顧的教會高層主導戰(zhàn)爭走向嗎？
更重要的是，由秩序教廷統(tǒng)治的帝國，還能信任自己這個軍神信徒，能像女皇一樣容忍自己指揮帝國最精銳最強大的軍團嗎？
“瓊恩才是更合適的人選啊……”
即便瑞瑪科專注軍務，不關心政治，此刻也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讓他可以不關心政治的東西，已經(jīng)不存在了。
特蕾希婭的最后一縷殘影消散，她所堅持的人神合一信念，也該一同成為過去才對。
雜念匯聚為糾結(jié)，最終上升為行動。
瑞瑪科就在天上聯(lián)絡了他熟悉的一位秩序主教，對方三四年前還只是布萊德的地區(qū)瑪斯特，羅姆羅斯入侵的時候被俘，還是瑞瑪科專門派出突擊隊解救了他，兩人交情很好。
“是艾莉爾公主嗎？”
瑞瑪科心緒復雜的嘆道：“我知道了。”
除了嘆氣，瑞瑪科也做不了什么。
當然，這僅僅只是他而已。
………………
紅石，冷泉伯爵府，佐爾德和摩斯姆特兩眼發(fā)直的看著屏幕，旁邊浮動的光幕上，辛伯納還在用有些扭曲的嗓音喋喋不休。
“那個假貨女皇被干掉了！”
“我知道這個消息太聳人聽聞，不過這是皇室法師團傳出的消息，還確認了秩序女神要讓秩序圣女艾莉爾繼位！”
“那幫家伙平常都是拿鼻孔看我們的，現(xiàn)在卻慌得像喪家之犬！都在找門路，還沒找到你們嗎？”
“也難怪，我經(jīng)常在女皇身邊露面嘛……”
“秩序教廷就是又一個忠誠神廷，時代輪回了，魔法師們，你們該好好想未來的道路！”
“秩序女神還在掙扎，還想把秩序圣女擺到皇位上，繼續(xù)維持對帝國的統(tǒng)治！”
“我們魔法師就該團結(jié)起來，準備迎擊教廷對我們的壓榨甚至打擊！”
“佐爾德、摩斯姆特，我正在聯(lián)絡其他魔法師，你們一個是魔導產(chǎn)業(yè)公會的副會長，一個是法師聯(lián)合會的議長，你們必須站出來表態(tài)。”
“會議在月落七分的時候召開，諾頓幽影網(wǎng)絡，你們知道的。”
“不必擔心安全問題，我都敢直接通過秩序傳訊網(wǎng)絡給你們發(fā)消息。女皇不在了，沒人有能力繼續(xù)像以前那樣監(jiān)視我們，不過秩序圣女坐上皇位的話，那就難說了。”
辛伯納發(fā)送的只是錄影，到此影像結(jié)束。
這時候兩人才把嘴巴合上，他們正把瓦倫丁的戰(zhàn)況當幻景劇看呢，絕對沒想到赤聯(lián)居然真的干掉了女皇分身。
“我得馬上回浮空城……”
摩斯姆特說：“很多人應該還不清楚具體情況，但知道出了大事，不敢公開聯(lián)絡，會用秘密傳訊找我。”
佐爾德眼睛急速眨動，他的視野里正刷著來自散塔林會和法師聯(lián)合會里各個親信和盟友的傳訊呢，全都在問他瓦倫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迭的點頭：“好好……”
摩斯姆特正要啟動傳送，又停了下來，直視著佐爾德，目光異常凌厲：“你知道的對吧？佐爾德，你早就知道的對吧？”
佐爾德努力抽動臉肉堆起笑容：“這個么……”
他努力穩(wěn)定心神，用高深莫測的語氣說：“至少我們可以不必急著交女神之前要求的貢奉了。”
摩斯姆特楞了楞，咬牙道：“你果然知道！”
然后眉目舒展：“這是好事！”
摩斯姆特消失，佐爾德吐出口長氣。
視野里消息一行行刷著，他揮手一甩，消息就被拔了出來，顯示在屏幕上。
靠著跟赤聯(lián)若有若無的關聯(lián)，他身邊有不少虛靈魔導器，也確實享受到了極大便利。
讀著那些消息，佐爾德漸漸冷靜下來。
“女皇分身沒了，不是首相站出來說話，而是兩個樞機主教……”
佐爾德捏著下巴，冷冷的哼道：“讓首席圣女艾莉爾當新的女皇，他們秩序教廷是想復辟忠誠神廷吧。”
背著手在轉(zhuǎn)了幾圈，佐爾德覺得辛伯納說得對，現(xiàn)在魔法師該團結(jié)起來。
至少得阻止秩序教廷的企圖，這需要一個領袖站出來帶領大家。
辛伯納絕對不是合適人選，那家伙幾年來專心當女皇的走狗，跟帝國官員、貴族和皇室魔法師那幫人勾結(jié)得很緊密。
摩斯姆特更沒那個資格，就是靠著浮空城、浮空艦和元素爐搞出了一大攤產(chǎn)業(yè)而已。
自己也差得遠，法師聯(lián)合會的議長身份就是個花瓶，在散塔林會里也只是個盟主，還做不到一言九鼎。過去他一直想降低哭泣沙海撞機賽的頻率，避免自己被赤聯(lián)取消“特別關系戶”的資格，卻始終沒能成功。
能有崇高威望，讓大多數(shù)魔法師傾心跟隨的……
佐爾德扇了自己一耳光，還會有誰？
當然是那位五十萬金浦耳……不，海瑟薇-泰德了。
風暴群島革命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領袖之姿了，魔法師重返大陸后，雖然為了什么尋找曙光的計劃被赤聯(lián)坑了一把，大丟顏面。再被商業(yè)神殿踩一腳，貼上了“五十萬”的終身標簽，可隨后發(fā)現(xiàn)魔法粒子并且免費公布的壯舉，讓她成為魔法師公認的學術(shù)權(quán)威。
這幾年里她一直埋頭專注研究和教育，已經(jīng)培養(yǎng)了一大批新時代的魔法師，底層魔法師更視她為魔法女神的化身。
只要她站出來，自己就能跟在后面揀便宜了。
“給風暴群島泰德島發(fā)送影像訊息……”
發(fā)完訊息，佐爾德又嘀咕起來。
“讓艾莉爾當新女皇的話，赤聯(lián)那邊也說不上徹底勝利吧。”
即便是自己的魔法塔，佐爾德依舊下意識的左右瞅瞅。
確認沒有任何異常，他掏出了一枚戒指，這是赤聯(lián)情報局給他的，可以直接聯(lián)系到“老朋友”。
摩斯姆特沒說錯，只要方向符合他的利益，他的確就是那邊的人。
上千公里高空的大角鯨里，李奇揉著額頭呻吟，蕾婭正在數(shù)落他的生活作風問題。
消除了特蕾希婭自我的蕾婭，不僅不再結(jié)巴了，還異常口齒伶俐，畢竟就是特蕾希婭的另一個形態(tài)。
還好，來自特殊信道的通訊拯救了他。
“這樣嗎……”
就是一條語音消息，李奇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冷冷笑道：“秩序女神還不甘心呢……”
跟大家一說，有的高興，有的緊張。
歐蘿拉沉聲說：“得救出艾莉爾！讓她坐上皇位，她會完全成為秩序女神的傀儡，徹底沒救了！”
蕾婭幾乎是下意識的發(fā)號施令：“現(xiàn)在就行動！讓情報局鎖定艾莉爾位置，人手也是現(xiàn)成的，直接抓走！”
“瓊恩登上皇位是最符合我們需要的，這樣秩序教廷、大貴族、魔法師們會相互排擠、打擊，曙光帝國會亂成一鍋粥！”
李奇捏捏蕾婭粉嫩小臉蛋：“別又帶入你媽的思維，而且你這個推斷是有問題的，沒看到歷史正在急劇變化，有些角色早就徒有其表了。”
“當然，救出艾莉爾是必須的，只是……”
緹娜說出了李奇的憂慮，雖然是情報局的吉祥物，總還是有點專業(yè)素養(yǎng)：“艾莉爾一直受秩序教廷的嚴密保護，沒辦法馬上確定行蹤。如果是傳送的話，這時候應該已經(jīng)到瓦倫丁了，我們總不成又回頭再打一次瓦倫丁。”
剛說到這，李奇的隨身助手又有了提示。
是圓鉤發(fā)來的消息，李奇的眼睛再度發(fā)亮。
“艾莉爾的行蹤已經(jīng)確定……”
“她還在哈德朗，就在王都郊外的莊園里。”
“對方提供的消息精確到了具體的房間和守衛(wèi)力量，還保證周圍的地方警衛(wèi)和帝國軍團不會介入。”
“秩序之手的戰(zhàn)團已經(jīng)過去接她了，他們是走商業(yè)神殿的傳送門，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到了哈德朗王都。”
緹娜不解：“圓鉤啥時候發(fā)展了這么高級的內(nèi)線？”
李奇笑道：“曙光帝國那邊，不希望艾莉爾當女皇的人多得是啊。”
這是艾莉爾的父親，也就是帝國首相通過中間人提供的消息，意思很明白，希望赤聯(lián)把艾莉爾抓走。既然以前抓過一次，再來一次，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不過不僅是首相，就像剛才發(fā)來留言的佐爾德一樣，帝國官員、大貴族、魔法師，總計二十來個帝國高層都通過中間渠道，把類似的信息發(fā)到了赤聯(lián)。
“我們現(xiàn)在是在唐古斯上空吧……”
李奇起身：“找兩架雄鯊載著人直接沖下去，十分鐘就能到。”
他掃視魔女們，最終目光落在某個不是魔女的家伙身上：“你們都累著了，我跟薩達爾去搞定。”
魔女們原本躍躍欲試，聽李奇這么安排，也都不爭了。
對方既沒有神祇分身，也沒有八九級大能，就是一支連傳奇也沒幾個的普通小隊，犯不著大張旗鼓，有李奇和薩達爾就行了。
………………
風暴群島泰德島，魔法塔高層的廳堂里，海瑟薇看著左右張望目光迷離的夜女士，嘆道：“女士是找下巴的嗎？那肯定找不到，我記得你上次就掉了。”
“我勒個去……”
夜女士撲在沙發(fā)上，臉埋在抱枕里悶悶的嘀咕：“這世界變化太快，我已經(jīng)看不明白。”
“這樣不是很好嗎？”
海瑟薇的銀瞳里光彩閃爍，原本的震驚已經(jīng)消散一空。
她拔高了聲調(diào)：“不！是太好了！”
她跳起來，飄在半空里，黑發(fā)披灑，歡快的瞪著腿。睡裙一直褪到腿根，露出豐滿白皙的大腿，讓整個廳堂驟然一亮。
“我說過的，女士！不管是凡人特蕾希婭還是秩序女神特蕾希婭，跟李奇較量就沒贏過一次！用你的話說，他絕壁是開了掛！而且不是金手指是金大腿！”
海瑟薇高興得在空中打起了轉(zhuǎn)：“太好了！秩序女神要的那些東西，我可以賴掉了！看祂找誰來要！我可不是祂的信徒！”
夜女士把臉從抱枕里拔出來，嗤笑道：“你也太沒志向了，就想著那點東西？沒推算過曙光帝國后續(xù)會有什么變化？”
海瑟薇停住，在空中擺出十字架姿勢，嘆道：“哪顧得上想什么后續(xù)，現(xiàn)在就是米斯婭成神的事了，女士你提到的那事的確很麻煩。要怎么在米斯婭成神的同時，跟她搞定靈魂共生契約呢。”
“所以我覺得還是推后一點的好，再多準備一些資源，一旦出現(xiàn)意外能更輕松的應付”，夜女士說：“剛才那個佐爾德的傳訊，就是個大好機會。”
海瑟薇有些猶豫：“冒頭去跟秩序教廷還有那些大貴族周旋？這種事情真是煩心，而且艾莉爾繼位的話，雖然比不上女皇分身，總還是能讓秩序女神的意志貫徹到秩序教廷，那也是跟秩序女神正面敵對了啊。”
夜女士眼中亮起精光：“那我們就不要讓艾莉爾繼位……”
海瑟薇呆住，夜女士繼續(xù)說：“悄悄干掉艾莉爾，讓特蕾希婭的那個義子繼位，這樣秩序教廷就沒辦法同時掌握神權(quán)和政權(quán)了。”
“然后你露面把魔法師組織起來，把各方團結(jié)在一個目標下，一個可以消耗秩序教廷的力量，同時壯大魔法師力量的目標。這樣不僅能趁機拿到大把資源，還能為米斯婭預備下大批信徒，光靠魔法學院培養(yǎng)可遠遠不夠，而且跟魔法女神關聯(lián)也太緊密了。”
海瑟薇沉吟了一會，問：“這樣不會觸怒秩序女神嗎？”
夜女士笑道：“只要那個目標是正當?shù)模踔潦侵刃蚺裥枰模k怎么會整治你呢？”
海瑟薇終于問到了要點：“那該是……什么目標？”
夜女士像貓一樣伸著懶腰，悠悠的道：“當然是發(fā)起對赤聯(lián)的全面戰(zhàn)爭了。”
海瑟薇眉頭緊皺：“因為這個，就要發(fā)動全面戰(zhàn)爭嗎？”
“這個時代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不是少數(shù)超凡者的小范圍戰(zhàn)斗了，而是七級禁咒隨便丟啊，凡人會有多大死傷，根本不敢想。”
夜女士攤手：“秩序女神需要更多英靈建設天堂山，其他神祇也需要英靈應對紀元更替甚至神戰(zhàn)。秩序教廷需要戰(zhàn)爭證明自己的信仰，魔法師還有貴族們需要戰(zhàn)爭壯大自己的力量，我們也需要戰(zhàn)爭打基礎……”
她不以為然的說：“死的只是平民和一般超凡者，就是炮灰，多少都無所謂。”
海瑟薇懸在空中，目光閃爍了好一會，沉沉點頭說：“那我們行動吧，現(xiàn)在就去干掉艾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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