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diǎn)三十分，屢次尋獲青山美冬下落而不得，刑警佐藤和圓谷再次來到足立區(qū)，企圖從嫌疑人住所一帶得到些許線索。rg
廉租公寓米田莊，這是他們輕易從嫌疑人工作的銀行得到的地址。他們之前就有過到訪，但仍舊一無所獲，今日照例前來，是為看看還有沒有后續(xù)進(jìn)展可言。
“您好，包租婆�！�
停下汽車，佐藤對迎面而來的中年婦女道：“很抱歉打擾你了，我們是東新宿警察署的人，因?yàn)檎{(diào)查案情需要，想請您敲開棟公寓5號房間，謝謝合作�！�
包租婆其實(shí)就住在公寓的11室，可惜兩名警察上次來訪時錯過了她。
她這會兒走出門來，也是副典型家庭婦女沒睡醒的打扮，腳上踏著人字拖，白色的棉質(zhì)睡裙里套著內(nèi)衣，胖乎乎的臉上是褶子，嘴里叼著根煙，十?dāng)?shù)支多彩卷發(fā)杠盤在頭上，竟是痞氣十足。
“5號房間？”
包租婆叉著肥碩的腰板，煙絲滾滾，皺眉瞪著這倆麻桿似的警員：“那不是青山的窩嗎？那孩子闖禍了？你倆先告訴我，她惹啥事了？”
“看來您和青山桑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弊籼倭脸鼍盏溃骸暗∥也荒芡嘎短鄼C(jī)密，包租婆，請你先敲響她家的門吧。另外請備好鑰匙，我們有必要進(jìn)屋簡單搜查一下。”
“這么麻煩？”
包租婆清晨就被警方致電打擾，如今更被吩咐著做事，心里早有一萬個不痛快。她嘴里嘀嘀咕咕地轉(zhuǎn)回身去，吱嘎作響地拉開11室的屋門，相信那鑰匙很快就能被取出來。
進(jìn)而在這個空檔里，佐藤和圓谷兩人已來到公寓的二層。
年久失修的木制地板，飽受雨水澆灌的老舊防雨棚，銹跡斑斑的鐵欄護(hù)桿，相信這棟公寓的租金一定不會高。尤其佐藤向馬路對面望去，僅僅一街之隔，對面那棟公寓的外觀可比這個要好看多了。
“5室啊，正好是整棟樓的正中央呢�！�
圓谷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他砰砰敲響鐵皮門，卻了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房間里要么沒人，要么有人卻不吭聲，無非這兩種結(jié)果。
“你們兩個，不是我，有這個時間來的嗎？”
包租婆取完了鑰匙，快步走上來道：“青山桑每天都要去銀行工作的，她可是個好孩子，每天晚上還都有打工呢，晚上零點(diǎn)才能回家，第二天七點(diǎn)多鐘就得出門。她到底犯什么事啊啊……”
“白天工作的話，她先在是請假中，包租婆。”
佐藤依舊穿著黑西裝，胡子拉碴，揣兜對女士道：“所以請您把門打開吧，其實(shí)我們昨天就來過一趟了，只是沒碰到你。”
包租婆好大的不耐煩，儼然一副不期待警察到來的樣子，這很正常，哪個房東都不愿住戶成為罪犯，尤其是集體公寓這種產(chǎn)權(quán)。但兩位警察卻聽她，米田莊近幾年來生意都不是很好，常駐的人除去青山美冬，也就是三兩戶而已。
“你不能怪生意不好啊�！眻A谷打量整棟公寓道：“昭和早期的建筑吧，光著木頭地板就有多少年頭了？總不想著更新維護(hù)的話，生意當(dāng)然不會好了�！�
吱嘎一聲，包租婆已把門打開，煙頭一撇，瞪眼道：“趕緊滾進(jìn)去，然后趕緊滾蛋！”
兩名警察縮著脖子，第一次走進(jìn)青山美冬居住的公寓。
面積不大的十畳兩居室，除去附帶的玄關(guān)、廚房、衛(wèi)生間和陽臺，就只有兩間榻榻米屋。
房間里氣味很濃，許久沒通風(fēng)的樣子，墻角是疊放的被褥和儲物箱，圓桌上有剩下半口的面包和裝過牛奶的空碗。面包已經(jīng)發(fā)霉，空碗的奶漬也早已凝骨，廚房水池里倒干凈的很。
“看來她從那晚開始，就再沒回來過了�！�
佐藤沉聲道：“完完的失蹤。住所無人，白天工作請假，晚上的兼職曠工，如果不是自知有罪，哪至于這么突然地銷聲匿跡。來我還不想把她列為唯一的兇手，但現(xiàn)在看來，她這是在幫我下決定啊……”
“那個……”包租婆站在門口：“青山桑到底出什么事了？”
“吶，老板娘啊，要不您先出去一下吧。”圓谷嫌她礙事，回到玄關(guān)請人道：“我們要很仔細(xì)地搜查一遍青山桑的住所，如果你硬要在這里旁觀，我們會很苦惱的！”
“稍等一下。”
佐藤忽然抬手，止住了同事的動作。
隨后，他溜溜達(dá)達(dá)地走到玄關(guān)，深深看向門口的包租婆：“這里畢竟有一位潛在的人證不是？包租婆，冒昧地問一下，在月號前后，青山美冬有沒有什么罕見的舉動？”
“罕見的……”
“比如提醒你什么，或突然有外人來訪，或者深夜回家后再出門。你就住在樓下，這二樓走廊的地板踏起來又這么響，你總該能知道些什么吧？”
問詢的目標(biāo)，理所當(dāng)然地瞄到了包租婆身上。這正是公寓發(fā)生案情最叫人惡心的一幕，明明是無辜的人，卻因?yàn)猷徖镌斐傻穆闊┒贿稊_，包租婆的臉當(dāng)即就陰了下來。
“沒提醒啥，也沒啥外人�！�
她咂著嘴道：“你們兩個年輕，連青山桑犯了啥事都不告訴我，有保密到這地步的嗎？老娘好歹是她房東吧，這點(diǎn)知情權(quán)都沒有！？”
人過中年且謝頂了的圓谷，摸了摸光腦門，倒是咧嘴笑了。
“真的什么特別的事情都沒有嗎？”
但佐藤卻避開了包租婆的反問，笑盈盈對她道：“請?jiān)徫覀兊谋Ｃ苷撸吘鼓阋灿锌赡苁峭阜浮沂侨绻�。所以，我們要的就是你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完客觀的線索征集。所以，包租婆桑？”
包租婆抱起了雙臂，一副無比苦惱的樣子。
“非要我啥的話……”
她好番糾結(jié)的樣子：“也就是前兩天，上周……一號那天吧，她突然把欠了好久的房租還上了，也就這么個事兒而已�！�
佐藤的眼睛，頓時圓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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