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用布條將榮成的頭顱包好提在手上,頭顱有些輕,他之前那一掌幾乎將顱內的腦漿統統從雙耳處壓了出來,現在那處地面簡直污得慘不忍睹。,
“又要干一回老行了”
白崖咧嘴一笑,從芥子袋里取出一個火折子,點燃幾個早就準備好的火把,丟進榮成屋內。
此時已經深秋,山上天干物燥。
榮成所居房屋又是木質結構,濃煙很快就從窗戶冒了出來,熊熊的火光將白崖的臉照映得陰晴不定。
他需要將凌天閣武者的注意力吸引到這邊來,這樣才能留出時間去找武振算賬。
做完這一切,白崖順著山道低頭疾走,遠遠看見趕來的凌天閣武徒,便退入陰暗處,避開來人。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身后傳來的喧雜聲來大,在某個時刻更是突然提高了數個音級,他知道榮成和武四的尸體應該是被人發現了。
他們剛才交手的動靜有些大,再加上血腥味如此濃重,就算不放火,遲早也會被人發現。
行百里半九十,白崖現在只想再干掉武振,將此事做完,至于自己的生死,倒是沒有多想。
他來得時候就已經考慮清楚,查清盧遠和盧清的事件真相,就直接動手殺掉武振。
殺人之后還能逃脫的幾率很,傳送陣那關就很難過,把守者稍稍糾纏一下他,只要有一個意境武者趕到,基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能偷襲宰掉榮成是一回事,正面跟意境武者硬剛又是另一回事,白崖不覺得自己有這個武力。
不過,白崖覺得自己只要能查清盧氏兄妹的真相,凌天閣未必會殺掉他這個青城門徒,而現在更是如此。只要他出血河道的事情,靜雀峰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凌天閣想瞞都瞞不下來。
當然了,危險也不是沒有,萬一此峰頭的主事人是個暴脾氣,根不聽他廢話,那十有會被秒殺。
一個峰頭的外堂主持已經不是意境了,至少是勢境,甚至可能是先天,跟他師傅劉鈺是同一個地位。
白崖走過了這段山路,抬頭朝后看,發現那邊的火勢已經來大,竟然正在向著后山蔓延,看得他不禁臉色微變。
“哥會不會點錯了天賦,好像很有火系魔法師的潛質啊”白崖臉色古怪,他每次只要一放火,好像殺傷力都遠遠超乎想象。
就在白崖殺掉榮成,放火燒山之際,在靜雀峰一處半懸在空中的閣樓當中,正有兩人相坐對弈。
左邊的是一個身材消瘦的老道士,老道戴著木冕,一身寬大的灰色道袍,慈眉善目,頜下留著尺許長的白胡子,左手臂靠著一柄拂塵。
右邊的人卻是一個面帶八字紋,額印朱砂的少年人。他戴著一服玄元老道選擇隱忍,而不是像前世那樣提前引爆丑聞,完可以從邪宗魔門釣出來幾條大魚,這可比區區一場中下層武者的清洗要狠多了。
至少能砍掉一只邪宗魔門伸進益州的爪子,在亂世之初為益州正道贏得先機
而對于孟岷自己來,給益州的宗門高層留下一個精明強干的印象,以后爭奪王位的勝算也多了幾分。
“六王子一無真憑實據,二無懷疑對象,你讓貧道怎么查呢”玄元老道嘆了口氣,在棋盤上放下一枚白子,“該嗯”
玄元道長一直微微瞇著的眼睛忽然猛地一睜,眼中神光爆射,朝孟岷看去。
孟岷身毛孔不由自主地直立而起,只覺冥冥中有一頭幕天席地的巨獸正盯著他。
不過,他很快就發覺老道士沒在看他,而是盯著自己身后的墻壁,他的視線仿佛穿透了重重間隔,正注視著靜雀峰的某個角落。
即便如此,孟岷也還是被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心翼翼地問道:“道長玄元道長,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無事,貧道去去就來”玄元老道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站起身干笑著作了個揖。
見到老道丟下他,徑直出門而去,孟岷看著面前未完的棋局摸了摸下巴。
“鐘侗”
“屬下在”
眼如鷹梟的錦袍武士從門口轉了進來,他是唯一一個被允許跟著孟岷進山的護衛。
“走,我們去瞧瞧”孟岷跳下床榻,攏起手中折扇,朝閣樓外面走去。
“殿下”錦袍武士苦著臉跟在后面,“屬下的武功在這靜雀峰可算不得什么,萬一有事可就麻煩了,我們還是別”
“沒事,吾這王子雖然不入先天武者之眼,但在山上居住多日,很多人都認識了這張臉,不會有人故意找吾麻煩的。”孟岷自嘲地用折扇點了點自己的臉。
鐘侗暗自嘆了口氣,他這主子打時候就有主意的很,一旦什么事情下定了決心,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他已經束冠,自己這幫人除了文先生為首的幾個謀士,其他人更是勸不動了。
兩人剛走出半懸空在山壁上的閣樓,站在棧道上就愣住了。
只見遠處火光熊熊,竟然映紅了半邊天空。站在棧道上,他們很清楚地看到整個靜雀峰后山都被大火所吞噬,黑煙如龍直上九霄。
“怎么會燒成這樣,凌天閣的人也太不心了吧”鐘侗不禁為之失聲。
“仙武宗門的駐地大多在山上,平時很注意防火,這應該是。”孟岷定了定神,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何,他腦海中隱隱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王真是他怎么可能在此”孟岷馬上搖頭,自嘲地用折扇敲了敲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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