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微一皺眉,相對于甘章的憨厚,他不太喜歡毛疾的貴公子作派。頂點(diǎn)說,x不過,回頭一想,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眼里不由露出一絲疑惑。
他到此時,還是沒想通這兩人主動跟他打招呼是想干嗎
不過,白崖畢竟不是笨蛋,眼睛一掃,見到周圍又有幾個陌生面孔的武徒望著這邊蠢蠢欲動,立刻就想到是自己引起了這番騷動。
“某吃好了,兩位慢用”白崖淡漠地端起粥碗一口喝干,抹了抹嘴就起身朝外走去。
“白”甘章伸手欲喚,卻被身旁的毛疾暗自捏了一下肩膀,看著他輕輕搖頭。
見到白崖離開,食堂里的武徒有不少人露出了失望之色。不過,也沒人貿(mào)然過來攔阻他,倒是讓白崖得了一個清凈。
從食堂出來,白崖心中了然,他今后只怕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待在劍指峰了。否則,接下來一定會有不少人有目的性地接近他。
他不怕別人挑戰(zhàn)切磋,此時劍指峰依然有不少意境武者可以給他當(dāng)對手。但作為一個宅男,他最怕跟一幫朝夕相處的熟人玩心計,斗手段。
雖然不覺得有人能占他便宜,但這么麻煩的事情自然是離得遠(yuǎn)好。
“見過師傅,就去找個清凈的地方重新安家吧”白崖嘆了口氣,朝劍指峰上的道觀靜室走去。
作為清都觀的正式弟子,他有權(quán)利在青城內(nèi)圈的峰頭找地方安家落戶。
劍指峰這種僚屬清都觀武堂外門的山頭,基就是一個個武徒的訓(xùn)練場,可算不上青城派的重地。
萬里青城大大數(shù)十個宗門,擁有武者數(shù)目破萬人,類似劍指峰這種武堂外門的峰頭上百個,武徒人數(shù)從數(shù)十到數(shù)百不等。
但是像白崖這種真正的宗門弟子卻只有兩三成,這其中還有一些是專修陣法、符箓、丹道和煉器的修者。
這些真正的宗門弟子才有權(quán)利在青城內(nèi)部峰頭安家,當(dāng)然,也有些武者為了陪伴家人,會選擇在青城山腳下落戶隱居。
“師傅,師傅”到了劉鈺的靜室門口,白崖隱約聽到里面?zhèn)鞒隽巳寺暎D時敲了敲門,輕聲招呼道。
“白崖嗎,自己進(jìn)來吧”聽到白崖的聲音,室內(nèi)為之一靜。
白崖進(jìn)了靜室,果然發(fā)現(xiàn)屋內(nèi)除了劉鈺之外,還有一老一少兩個女子。
“見過師傅”
白崖雖然奇怪房里怎么有兩個女人,但沒有多看,先給劉鈺行了禮,便走到他身旁站定。他過來是想問詢劉鈺有關(guān)華山論劍的事情,只是現(xiàn)在劉鈺有客人,只好先等等再了。
“白崖,快來見過方老太君”劉鈺指著對面的老婦人道。
白崖奇怪地看了自家?guī)煾狄谎郏皇菦]在劉鈺這碰到過其他不認(rèn)識的客人,但除非是同門長輩,劉鈺一般都不會給他做介紹。
“子白崖,見過老太君”
可劉鈺既然了,白崖只好無奈地對著老婦人行了一禮,偷眼打量起面前這一老一少。
這些年相處下來,劉鈺和白崖兩師徒算是對對方都了解透徹了。在白崖眼中,他這位師傅可能以前是武道天才的緣故,性格有些清高冷傲,很喜歡端架子。
換而言之,劉鈺是那種比較典型的傲嬌裝逼犯。能讓他正兒八經(jīng)地向自己徒弟介紹客人,這兩個婦人一定有些來歷。
“莫非是跟我的身世有關(guān)”
想起前些天,宣季上山時傳遞來的消息,白崖心中不由一咯噔,眼中更是帶了一絲謹(jǐn)慎。
眼前這位姓方的老太君看上去年逾古稀,穿著一身雍容的褙子衫,戴著步搖,手中捻著一串佛珠。雖已是滿臉溝壑,但露著慈容,讓人心生好感。
站在他身后的女子瓜子臉,峨眉鳳眼,面容清秀,穿著一身白底鑲藍(lán)的曲裾服,梳著高椎髻,額前綴著鳳冠頭飾,氣質(zhì)不出的雍容華貴。
一時之間,白崖居然看不出她的實(shí)際年紀(jì),只能猜測是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
見到白崖的視線轉(zhuǎn)來,女子提著裙擺行了個萬福,大大方方地與他對視。
“曲裾裙包的太嚴(yán)實(shí),看不清身材。不過就憑這臉蛋和氣質(zhì),這姐們就能打八分,秒殺前世那批spla的綠茶婊。”
白崖心里暗贊一聲,但不敢盯著人家看,萬一這兩位真跟他的身世家族有關(guān),那就尷尬了。
“好好好,老身雖不是仙門中人,但也聽過桑面聶政和血面?zhèn)b之名,沒想到白少俠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年輕,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方老太君笑得臉上堆滿了褶子,可白崖卻聽得大奇,忍不住朝劉鈺看去。
他剛才打量過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心中隱約已經(jīng)察覺到她們不是武者,可真的聽方老太君自己出來,依然有些難以置信。
武者跟普通人之間的距離有多大,白崖很久之前就體會到了。沒想到一向自視極高的劉鈺,居然會這般鄭重地禮遇這兩人。
更讓他吃驚地是這兩人還知道了他的身份,這必定是劉鈺的,難不成她們還真是來跟這具身體相認(rèn)的親屬
方老太君剛夸過白崖,便從袖口摸出了一個外裹綢緞的錦包,塞給身旁的貴婦人,并朝白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貴婦人笑著點(diǎn)頭,挪步走到白崖面前,將錦包遞上。
“這是老身過世的公公親手縫制的一雙狴犴錦手寶器配英雄,還望白少俠莫要嫌棄”方老太君笑著解釋道。
貴婦人順手解開錦包,露出了里面一雙帶有虎皮斑紋的皮手套。尋常的虎皮都是黃底黑紋,但這雙手套卻是反著來,皮質(zhì)亮黑帶著暗金色的虎紋。
手套皮質(zhì)寶光流轉(zhuǎn),指關(guān)節(jié)和手套腕部鑲嵌有玄鐵柳釘,一眼望去就有一種威武之風(fēng)。
“難道真是狴犴之皮制成的法器嗎”白崖看著這雙狴犴錦手,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他知道狴犴是一種神獸,龍生九子,狴犴是第七子。狴犴在他前世只是一種傳,可在這個世界,還真不定有實(shí)物。
白崖一身武功大半在手上,一雙神獸皮做的手套法器對他的誘惑可想而知。
“這”不過,他沒有馬上接下貴婦人手里的錦包,遲疑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劉鈺,投以問詢的眼神。
劉鈺垂著頭沒看他,只是托著茶碗在吹水面上的茶沫,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讓白崖恨得牙癢癢。
他一時摸不著頭腦,又不甘心把這雙手套推掉,心中不由天人交戰(zhàn),仿佛有一對天使和惡魔正在爭吵。
天使警告他:“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這對手套肯定不能要”
而惡魔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這兩人最多是有事相求,要么就真是白姓愣棒的親戚。何況,劉鈺都沒有明確反對,那起碼是命無憂,手套拿了就拿了,又能怎么樣”
僅是掙扎了數(shù)秒時間,白崖就覺得仿佛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最終魔高一丈,惡魔戰(zhàn)勝了天使
“長者賜,不敢辭那就多謝老太君了”他還是腆著臉接過了錦包。
“有來不往非禮也”旁邊的劉鈺見他拿了錦包,不禁暗自挑了挑眉,幽幽然地冒出一句。
這意思是讓我給回禮嗎
白崖這時候心里的膩歪就別提了,眼珠一轉(zhuǎn),忽然笑著脫下左手的青銅戒指,遞給面前的貴婦人。
“這戒指乃是辟邪之物,不成敬意,望老太君益壽延年,百邪不近”
貴婦人一愣,還真的點(diǎn)點(diǎn)頭,輕笑著收了下來。不過,卻沒有交給方老太君,而是直接放進(jìn)了自己的袖口。
白崖見她收下戒指,不禁得意地朝劉鈺丟了個眼色。
你不是讓我回禮嗎,我就把你送我的戒指給了她們。而且這回算是有來有往了,一件法器換一件法器,再想驅(qū)使我干點(diǎn)什么事情,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不過,劉鈺這會臉上神情古怪,似乎在強(qiáng)忍著笑,扭過頭去不看他。
另一邊,方老太君見他給了回禮,臉上笑容更盛,拄著拐杖起身,朝劉鈺行了一個萬福,“如此,老身和婉兒就先告辭了,接下來的事情還請劉師多多費(fèi)心。”
“好,好老太君慢走”劉鈺連忙起身,禮貌地將兩人送出門外,囑咐觀中道童送她們下山。
等劉鈺轉(zhuǎn)身回房,對著白崖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白崖心中隱隱多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連忙問道:“師傅這是何意,就算那兩人真的與我身世有關(guān),也不必如此吧”
“與你身世有關(guān),這是從何起”劉鈺一愣,“那兩人是涪陵曲家人,方老太君現(xiàn)在是家主,跟你的身世可沒半點(diǎn)關(guān)系”
“那師傅為何如此如此”白崖不知道該怎么,支支吾吾了半天。
“唉,徒兒啊,吃一塹長一智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以后記得千萬別這么魯莽了”劉鈺故作姿態(tài)地?fù)u頭長嘆,就想出門而去。
“這事兒就先這么定了,師傅會為你操辦的,你安心等著就是”
超套馬太~什么叫就先這么定了,清楚先啊,喂
白崖急忙拉住劉鈺,“師傅,這到底怎么了,為我操辦什么呀”
“嗯你不知道嗎,宣季沒跟你過曲家的方老太君是來提親的啊,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跟對方交換了定情信物嗎”劉鈺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沃特”白崖臉色一變,“大師兄從沒跟我過這件事,師傅,你坑我啊”
“怎么跟師傅話的”劉鈺板起臉,撇了撇嘴道,“座剛才可是提醒過你,別接下人家的東西,誰讓你非要貪便宜的”
“你提醒過我”白崖傻眼了。
“是啊,座可不是提醒過你嗎”
劉鈺摸著長髯,又?jǐn)[出了一個托茶碗,吹茶沫的姿勢,那動作可不就是在搖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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