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隨著一聲清脆的骨折聲,白崖身下的人狼慢慢癱軟了下來。
這只人狼看狼臉上的細(xì)細(xì)絨毛應(yīng)該屬于人狼中的青少年,心性沒有之前那只頑強,警惕性似乎也比較差,頸椎折斷后只掙扎了一會就放棄死去了。
白崖讓它輕靠在樹干上,取走旁邊的那把狹刀,悄悄下了樹。清理完兩只人狼暗哨后,他進了營地旁邊的灌木叢,抽出人狼的狹刀觀看起來。
兩只人狼一個用狼牙棒,一個使用狹刀。那把狼牙棒太沉重了,白崖丟進了神隱戒,手上只拿著這把狹刀,想要研究一下人狼的武器。
這把狹刀并非人狼從人族手中繳獲,這點從它的外形就可以看出來。
狹刀連柄長達(dá)兩米,樣式屬于單手長刀,根不是人類能用的,也只有身高普遍超過兩米四的人狼才能耍得起來。
白崖單手掂量了一下狹刀,感覺至少超過一個成人的體重。刀刃大約三指寬,刀身有著波紋狀的紋理,刀背刻著密密麻麻的奇怪符文,似乎是一件法器。
法器符文普通人看不懂,看上去像天書,但實際上書寫還是有規(guī)律的,部分屬于妖魔蠻獸體內(nèi)留下的天賦神通紋路,還有部分是遠(yuǎn)古時期的象形文字。
人狼狹刀上的符文看著不像是天賦神通紋路,但白崖又看不懂,應(yīng)該是人狼一族特有的文字。
“野蠻人,怎么樣?”趙婉來到身邊,看著人狼狹刀露出驚訝之色。
“是一群人狼,戰(zhàn)斗力很強。”白崖將剛才的所見了一遍。
“那怎么辦,要不我們只救人,不殺那些妖獸人狼了!”趙婉擔(dān)心地道。
“行不通的,人狼的鼻子很好用,救下人跑不了多遠(yuǎn)就會被追上,必須將他們的威脅降低到一定程度。”白崖皺眉道,“原先的強攻計劃必須放棄,等會你負(fù)責(zé)救人,某負(fù)責(zé)斷后……”
“我留下幫你,不然你一個人……”
“你要跟著那些孩子,必要時就放出蟠龍。只要某不在旁邊,那條記仇的死龍就算不愿殺其他妖獸,應(yīng)該也會幫忙的,畢竟在它眼里那些孩子跟它一樣都是幼獸。”白崖笑著解釋道。
“不用擔(dān)心,某只是阻攔一下那些人狼,很快就會找到你們。”
“那……我們往哪邊逃,對面的城市會不會已經(jīng)……”趙婉望了一眼遠(yuǎn)處影影綽綽的城墻,憂慮地道。
她可不是笨蛋,只要冷靜下來就能發(fā)現(xiàn)很多事情的苗頭。
此地離前方的城鎮(zhèn)不過幾里地,而這些人狼卻明目張膽地在這里扎營吃人,這絕對不是什么好兆頭。
“那座城鎮(zhèn)應(yīng)該出事了,希望只是被圍,還沒有破城……”白崖?lián)u頭,皺眉道,“逃走的方向還是朝著那邊,即便那里已經(jīng)破城,妖獸的主力也不可能長時間逗留在城內(nèi),你們可以借著城里的建筑藏身,總比逗留在野外好多了。”
“那你呢?”
“我會盡快趕過去,如果那里已經(jīng)破城,你們就藏起來,等待城鎮(zhèn)收復(fù)。”白崖認(rèn)真地道。
“不去朝歌嗎?”趙婉驚訝地問道。
“此地就是朝歌地界,如果這座城鎮(zhèn)被破,那么朝歌只怕也已經(jīng)危如累卵。”白崖神情凝重地道。
“這不可能吧,朝歌可是衛(wèi)國都城,附近的仙武宗門不會坐視朝歌陷落……”趙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也不知,只是覺得此次獸潮不簡單,既然連人狼這種妖族都出現(xiàn)了,還是謹(jǐn)慎一點更好。”
“那好吧,我等你信號再救人。”趙婉輕咬紅唇,點頭應(yīng)道。
跟趙婉商量了聯(lián)絡(luò)用的暗號,白崖再次躬身朝人狼營地摸去。
“該死,要是還有黃金霹靂彈……就算是百機雷也好啊!”隨著靠近營地,白崖開始有點想念兩種用過的火器了。
“早知道那時候在襄陽就應(yīng)該多買一些百機雷。”
百機雷這種東西用黃金就能買到,相比起它在某些場合的用途,還真是便宜耐用,絲毫不比法器的作用。
事實上,所有見識過百機雷、霹靂彈的人都會認(rèn)可白崖的觀點,只是類似的火器更多被世俗軍隊?wèi)?yīng)用,宗門武者大多不屑于使用。
主要是近千年來,人族與妖魔鬼怪的爭斗不太激烈,而去荒野蠻域游歷的武者為了鍛煉自己也不會帶上火器。
既然宗門武者平時爭斗的對象都是人族武者,那么在戰(zhàn)斗中使用火器就有些羞恥了,很多人寧愿戰(zhàn)死也不會動用火器。
倒是綠林武者不太介意使用火器,另外就是白崖這種只講究實際,毫無榮譽感的武者會大量使用。
既然沒有百機雷助陣,他也只能隨機應(yīng)變了。
白崖從神隱戒里取出火折子點燃了自己的一些舊衣褲,用力朝營地里的幾個帳篷扔去。
雖然剛才暗殺了兩只人狼,但他不覺得摸進人狼的帳篷搞偷襲是個好主意。相反,人狼所住的帳篷是干燥的獸皮,一點就著,加上現(xiàn)在有道嬰桃偶的幻瘴掩護,在外面守株待兔似乎更容易得手。
“呼~”
不出白崖所料,引火物一掉在帳篷上就引發(fā)了大火,讓睡夢中的人狼都來不及反應(yīng)。
“嗚嗚~~”熊熊燃燒的火焰中響起了人狼的咆哮聲,七八只人狼陸續(xù)從帳篷里竄了出來,部分人狼還狼狽地拍打著身上的火星,慘嚎著在地上翻滾。
白崖看到這一幕也愣了一下,發(fā)惋惜身上沒帶百機雷,沒想到這些妖獸居然這么怕火。
“被毛戴角之輩,看來也不是無破綻。”
他冷笑著迎了上去,道嬰已將幻瘴神通催發(fā)到了極致,加上營地中煙熏火燎,正好方便他行事。
此時,竄出帳篷的一只健壯老狼已經(jīng)意識到了危險,不顧身上零星的火焰,不停著抽動著狼鼻。只是煙火太過刺激,往常靈動無比的鼻子現(xiàn)在卻嗅不到敵人的所在。
“噌~”就在老狼人左顧右盼之際,營地一側(cè)響起了輕微的破空聲,濃霧和煙火中一道霍亮的刀光猶如新月般一閃而過。
“嗷嗚,在那里~”老狼人狂吼一聲,四肢落地奔走,高大的身軀瞬間就撲了過去。
可惜它依然來遲了,現(xiàn)場只留下了兩只人狼的殘軀,一只被斬首,一只被人從肩到腰橫斬成了兩截,還在不停地呻吟著。
“是什么東西?”老狼人蹲在那只被腰斬的狼人面前厲聲問道。
即將死去的人狼一震,張了張嘴,卻被口中涌出的鮮血給堵了嗓子,只是嗚咽了兩聲,眼神慢慢渙散掉了。
“噌~嗚啊!”就在老狼人皺眉之際,營地另一側(cè)又再次傳來了狼人的慘嚎。
“不好,嗷嗚~”老狼人一下站起身,但這次卻沒有馬上趕過去,反而站在原地發(fā)出了一聲狼嘯。
“一、二、三……暗哨沒反應(yīng),已經(jīng)死了六個同伴嗎?”望著趕來的其他三個身影,老狼人的臉色一下就陰霾了起來。
望著地上殘缺不的狼尸,以及另外四頭抱團龜縮的人狼,白崖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他以為這會是又一次搏命,沒想到隱藏在濃霧中的暗襲會如此順利,左右兩側(cè)掩殺之下,一下就被他干掉了四頭健壯的人狼。
“這柄刀真是太好用了!”他看了一眼手中那把長達(dá)兩米的狹刀,一下就喜歡上了用它來斬人的感覺。
他學(xué)過的刀技只有剔骨刀法,已經(jīng)到了刀出如瀑的境界。
雖然十來年沒用刀了,但在握刀的同時,身體還是有了能反應(yīng)。
或許是因為這種狹刀身就需要極快的刀速,而剔骨刀法正好適用于這把刀,所以他才會適應(yīng)得那么快。
不過,這把刀的威力依然讓他極為吃驚,四頭都相當(dāng)于意境武者的人狼,他只出了兩刀,借著刀氣一斬就是一分為四。
“沒機會了!”
看著那四頭不再散開的人狼,白崖強壓下心中的殺意,悄然后退。
他之前的斬殺會那么順利,主要還是利用了敵人的疏忽。
在睡夢中遭到火攻的人狼還沒有徹底清醒,身上連防具都沒有,雖然不知道它們有沒有護體真氣,但至少白崖偷襲的時候是沒有的。
現(xiàn)在它們已經(jīng)拿上了武器,穿上了護具,如果這四頭人狼都有白崖在第一只暗哨人狼身上體會到的力量和不屈意志,那么再莽撞地?fù)渖先ゾ褪亲约鹤魉懒恕?br />
最重要的是……
白崖掃了一眼營地后方的那幾個籠子,那里面已經(jīng)空了。
人狼帳篷被點燃就是他給趙婉的信號,可以讓她趁亂救人。加上白崖隱藏在暗處刺殺,他相信人狼在不明狀況下,一定不會再貿(mào)然追擊趙婉他們。
“該撤了!”白崖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營地里四頭沉默抱團的人狼,還有木架上被剝皮開膛的殘尸,甩了甩長刀上的血珠,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去。
“你回來了?這么快?”趙婉對他這么快追上隊伍有些驚訝,但依然掩飾不住眼中的喜色。
“嗯,趁亂殺了四頭妖狼,還剩下四頭,不過沒機會了。”白崖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沒殺光那些人狼肯定會留下后患,可惜他的身體條件不允許繼續(xù)冒險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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