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生之中注定會經歷很多事,遇到很多人,有慶幸,也有遺憾,有快樂,同樣也有悲傷,有回味無窮的記憶,也有不堪回首的過往。rg但無論曾經經歷過什么,或者即將面對什么,有很多事是無法逃避的,注定要去經歷,去體會,最重要的,是明白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龍新月看清了來的人是無心之后,默默地點了點頭,收回了手,緩緩退到了一邊,沒有話。他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該如何處置,那就是無心的事了,至少在無心回來之前,他做到了之前答應無心的事。
無心看著面前臉帶淚痕的慕容雪,看著那一雙早已退卻純真的眼睛,還有眼底深處的那一絲糾結和掙扎,心底的那一份歉疚再一次猶如翻江倒海一般襲擾著身,他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對眼前的慕容雪,因為這一切都是從他殺了慕容百里那一刻發生的改變。
慕容雪同樣也在看著近在咫尺的無心,緊緊地抿著嘴唇,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淚花下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痛苦的掙扎之色。
“誰派你來的?”無心終于開口,但卻了一句稍顯生硬,與龍新月的一模一樣的話。剛一完他就后悔了,覺得自己應該點別的,至少問一問她過得好不好才對,可是醞釀了半天卻還是出了這么一句陌生的話,聽起來有些冷漠。
果然,慕容雪聽了這句話之后臉色明顯變了,眼神中的那絲痛苦之色也黯淡了下去,相反的是一絲失望,甚至絕望。然后就聽她冷哼了一聲道:“當然是與我志同道合的人,跟我一樣都想殺了你的人!睕]有重逢的喜悅,有的只是一落千丈的冰冷。
“誰?”無心盯著慕容雪的眼睛,再一次問道。原剛才他覺得自己不應該以那樣的方式作為開場白,可是現在他又很想知道慕容雪口中所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因為他想知道是誰將慕容雪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傀儡,變得這么堅硬而冰冷。
“你的仇人就是我的朋友,你覺得我是出賣朋友,傷害朋友的那種人嗎?”慕容雪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奇怪的打量著無心,眼神中滿是不屑。這句話聽起來更像是在嘲笑無心,因為慕容百里又何嘗不算是無心的一個朋友。
無心聽了慕容雪的話,皺了皺眉頭,沉默了良久,終于將始終踩在慕容雪皮鞭之上的那只腳收回,然后嘆了口氣道:“你可以走了,我會當做今天什么都沒有發生!彼溃约号c慕容雪之間的誤會更深了,深到已經沒辦法輕易化解。
如果換做平時,有人膽敢傷害如意,那這個人的結局就只有死亡,可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是慕容雪,是一個他永遠都無法出手的人。
看著同樣回復冷漠的無心,慕容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帶著復雜的眼神瞪了一眼不遠處的如意,一甩手收回了手中的皮鞭,轉身向外走去,但卻再也不像來時那般自如,步伐也沒有那般堅定。
就在慕容雪即將走出院大門的時候,無心突然轉過身對著慕容雪的背影再一次開口道:“回去告訴那個派你來的人,如果想對付我,那就沖我來,別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背后,我等著他來找我!
聽到無心這句話,慕容雪的身子忍不住頓了一下,但卻并沒有回頭,猶豫了一下,快步走出了院,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無心看著慕容雪消失的方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不過指的并不是殺掉慕容百里這件事,而是指的慕容雪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慕容百里既然自愿成為紅羽的爪牙,那他就死有余辜,可是慕容雪是無辜的,她不該走上跟她哥哥相同的路。
這時候,如意輕輕地走到了無心的身邊,看著無心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她知道,慕容雪的事無心一直都沒有放下,一直是心里的一塊心病,可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人能改變,她不知道該怎么勸慰,更何況她也是女人,無心這樣整天心里掛念著另一個女人,換做誰都不會好受的。
終于,無心緩緩地轉過了頭,打量了一下如意,緩緩地問道:“沒事吧?”眼神中滿是關切和愧疚,自從如意跟了他,似乎總也逃不開這樣類似的危險。
如意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輕聲道:“有龍掌柜在,怎么會有事!彼僖淮翁崞鹆她埿略逻@個別樣的稱謂,意在開一個玩笑,讓倆個人的心中彼此都輕松一點,但好像沒什么作用。
無心并沒有因為如意刻意為之的玩笑而笑出聲來,相反的臉上依舊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只見他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龍新月,眼神中滿是謝意。
龍新月沖著無心笑著點了點頭,沒有什么。他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也知道無心做了自己應該做的,這就夠了。至于無心和離開的那名女子之間有什么恩怨糾葛,他不在乎,也不關心。
有些事,注定無法選擇逃避,因為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該發生的依舊會發生,改變不了什么,無非是尋找一個不愿意面對的借口而已。該走的終歸要走,該來的也終歸要來。
又一夜很快過去,新的一天也即將到來,今天注定與往日不同,因為今天皇上最疼愛的女兒紫菱公主要出嫁了,嫁向遠方,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不知道還能不能讓她秉燭夜讀的地方。
可是少林寺上下卻沒有人能高興的起來,因為皇上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依舊是避不見客,眼看著良辰吉日到來,可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紫菱公主已經梳妝完畢,金銀首飾都已穿戴整齊,雁門王府已經擺好了聘禮,備好了返程的馬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可是又什么都像是個擺設,所有人都在等,等待一個人的首肯,一道圣旨,哪怕一句口諭。可是什么都沒有,沒有人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就連當初保媒牽線的七賢王也沒有了對策。
一直到日上三竿,皇上所住的院終于有了動靜,戰英從里面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將雁門王,七賢王二人單獨叫了進去,聲稱皇上要召見,并沒有提及有關紫菱公主嫁娶事宜的只言片語。
七賢王和雁門王無奈,只能跟在戰英的身后走進了這間一直想要進入卻始終未能進去的院,走進了皇上所住的房間。
房間很昏暗,只有依稀的幾道細細的光纖從擋在窗前的那些窗簾的縫隙中照了進來,讓人勉強可以看清屋里的情景。
臥榻之前有一塊連著灰色紗帳的屏風擋著,皇上此時就躺在臥榻之上,靜靜地躺在那里。似乎是因為太過憔悴,又或者連日的臥病在床有些蓬頭垢面,所以找了一件東西擋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七賢王和雁門王不自覺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疑惑。七賢王猶豫了一下,抬腿向臥榻走去,打算繞過屏風去看一看皇上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嚴重,可是卻被戰英攔住了去路。
看著快步走來的七賢王,戰英搶先一步擋在了屏風之前,伸手攔住了七賢王,然后認真的道:“王爺,皇上目前依舊有病在身,不宜見客,而且身體還比較虛弱,所有的的表述都將由老臣了解之后代為轉達,希望二位王爺諒解!敝聪蛄苏驹谠氐难汩T王,一臉難色的道。
七賢王猶豫了一下,瞇著眼睛向里面看了看,可是紗帳太厚了,根看不清另一面到底是什么樣的畫面。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不情愿的退回了剛才所站的地方。
戰英向二人再次點了點頭,然后返回到了紗帳后面,附身在皇上的耳邊了幾句什么,然后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皇上動了動,微微招了招手。戰英見狀,急忙將耳朵附了過去,應該是皇上讓戰英轉達什么話,可是站在屏風之外的七賢王和雁門王卻什么都聽不到。
不一會兒,戰英直起了腰,沖著躺在床上的皇上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屏風外面,看著站在原地等候的鄂七賢王和雁門王,臉色凝重,尤其是看向雁門王的時候。
七賢王和雁門王見狀,不明所以,互相看了看對方,都是一臉的茫然。
“皇上了什么?”七賢王迫不及待的看著戰英問道,眉頭微皺。
戰英想了一下,緩緩地開口道:“皇上,”到這里,將目光看向了雁門王,繼續道:“皇上由于他有病在身,行動不便,紫菱公主和世子的嫁娶事宜暫時取消,改日再議!
聽到戰英的話,七賢王和雁門王的臉色同時變了變,同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就算是皇上有病在身,可是嫁娶之事的良辰吉日怎么可以改就改,這是不吉利的,而且現在已經天下盡知,如果突然取消,勢必會引來一些非議。
七賢王正打算繼續發問,可是戰英已經再一次開口。
“另外,最近民間傳聞雁門王府要起兵謀反,皇上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希望親耳聽一聽王爺的解釋!睉鹩⒖粗汩T王,突然出了一句敏感到極點的話,面無表情,毫無征兆。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這一層早已經不能遮羞的窗戶紙終于在這一刻被捅破。不知道接下來迎接的是波瀾不驚,還是山呼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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