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崎一邊大嚼營養(yǎng)丸子,一邊不動聲色的操縱著他面前那略顯虛幻的光影界面。
與此同時,他詢問道:“喂,梅長老,最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報嗎?”
梅思成點點頭:“有的!
每一個門派都有一些自己的消息。這個消息,當然不是指“派遣間諜”這種過于激進的手段。門派高層或者底層之間的交情連接起來的消息傳播渠道,在這方面比間諜還要重要。畢竟,常規(guī)手段之所以為“常規(guī)”,就是因為它好用實用而且能夠用很久。
梅思成微微欠身,F(xiàn)在這位落塵劍宮的大長老在王崎面前已經(jīng)稱得上彬彬有禮了。王崎實驗元神之法、體驗元神之道的時候,他多在一旁看著。雖然他看不大懂元神法的關(guān)竅之處,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直觀的感受到元神之法當中蘊含的可怕奧秘。
剛才那個玄奧無方的長鏈,甚至讓他感覺到一陣能的共鳴!
梅思成首先是撿了幾件不大重要的事情了。最先呈上來的,就是他收集到的有關(guān)于“奇遇”的情報。這一兩個月里,又有幾人獲得了“神秘前輩”的傳功。
這一次,梅思成甚至得到了那些幸運兒的具體情報。
這件事肯定就是圣帝尊做的。
不過,一個月內(nèi),三個奇遇之人,這頻率,比記錄當中要高得多。
看起來,他加快了腳步啊,難道是遇上了什么嗎……什么事情刺激了他?
王崎點點頭。不置可否。梅思成趕緊報上了第二個情報。
修士的神秘失蹤。
王崎已經(jīng)在靈凰島島面上建立了心魔玄。可以。每一個靈凰島的凡人。都處在他的監(jiān)控之下。正如圣帝尊沒事的話不會關(guān)注每一個修士吃飯拉屎的事情,王崎也不會時時刻刻監(jiān)視那些凡人。但是,若是突然有大規(guī)模的凡人離開靈凰島,這就等若是拆除他的系統(tǒng)。在這種情況之下,王崎一定會發(fā)現(xiàn)。
想要不被他發(fā)現(xiàn)就將大量人口運送出去根不可能。王崎也沒有檢測到凡人失蹤的痕跡。
“所以,這一次是修士嗎?”王崎皺眉:“多少人?都什么規(guī)模?”
梅思成搖搖頭:“這件事實際上是根就沒辦法統(tǒng)計的。這個島上經(jīng)常有低階修士無聲無息的死去,一兩個死人實在是太正常了,各種風言風語從來就沒有停過。再加上各派都覺得自家弟子無故失蹤很丟面子。所以都是藏著捂著的,一開始根就沒有人注意,回過神的時候,流言已經(jīng)傳開了。若是我估計得沒有錯的話……失蹤的金丹期修士也不算少了!
王崎有些郁悶了:“這叫什么事,怎么就沒有人道落塵劍宮來玩綁架呢?”
王崎雖然將心魔咒力滲入到了靈凰島的地下,也感染了不少人,但是,這個原始的絡(luò)卻連基的功能都不具備。再加上為了防止圣帝尊察覺,王崎很心的繞過了一切有可能是圣帝尊布置的目標,專心感染被圣帝尊忽略的人群。這地下城的絡(luò)。并不能監(jiān)控到個人。
不過,落塵劍宮就不一樣了。這里的所有人。都被無上心魔咒深度感染,其中大多數(shù)又兼修了一點被王崎做過手腳的功法。王崎倒是可以做到“感應(yīng)到個人”。
但是,王崎也是而已。那些失蹤修士,不是圣帝尊親自綁的,也是圣帝尊的心腹動的手。這種人一旦進入落塵劍宮,王崎經(jīng)營的許多秘密就要立刻暴露了。
梅思成也覺得這樣的情報不夠好。但是,他還沒有完。他又接著補充道:“最初失蹤的,就只有金丹期以下的修士。但是到后來,元嬰期也有修士失蹤了!
元嬰期,差不多就是古法仙門當中的中堅力量了。整個古法仙門,元嬰修士數(shù)以萬計,落到每個門派上,也就幾百到幾千,還不如地球上一個民辦大學的學生。失蹤一個元嬰期修士,就絕對是大事了。
不過,好像還是嫌這個消息不夠勁爆似的,梅思成接著又道:“然后,直到前日……失蹤了一個分神期修士。”
“分神期?”王崎眉毛一挑:“分神期修士?”
分神期修士只有幾百人,而且部都是在兩千年前今古之戰(zhàn)前就存在的。就算是圣帝尊灌頂?shù)模泊蠖嗍窃缇托逕挼搅嗽獘肫诖髨A滿。
“那一個門派的?”
“心魔幻宗。他們的二長老幻雨塵”梅思成道:“然后今日,又傳來了消息,無雙劍宗的分神期修士焦煌天也失聯(lián)了,是否失蹤也不知道,目前無雙劍宗正在……嘗試聯(lián)系!
心魔幻宗,算是靈凰島上存留不多的邪道門派;蕵O裂天道對淫祀的容忍度非常低,而且古法也知道見到魔道修士直接打死,今法與古法仙道大戰(zhàn)的時候,那些今法修的前輩也是優(yōu)先拿魔道、邪道立威,對于正道還是采用“改造招降”的政策雖然這個政策留下了“神京”這個爛攤子。但是,它在當時確確實實加速了古法仙道的崩潰。
王崎掃了一眼梅思成。看得出,這位大長老面對這個消息,還是頗為緊張的。
鳳凰冢邊,天子腳下,還有人無聲無息的失蹤。這要么明,動手的人比圣帝尊還要強大,要么則是明,他們視作保護傘的圣帝尊,其實就是幕后黑手。
而梅思成為王崎做事已經(jīng)快半年了。這半年當中,他也意識到了圣帝尊的種種手段這位古法修最后的擎天柱,實在是懷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考慮到梅思成知曉自己有可能面對一個大乘期修士的捕捉的情況下,這位大長老的心境已經(jīng)頗為不錯了。
王崎點點頭,思考道:“圣帝尊自然是看不上‘血祭’這類法子的……就算是我在大陸見到的另外一個謫仙,他搞一個邪神,搞血祭,也不是為了生靈的精氣精血,而是為了生靈從生到死的秩序崩潰、從負熵歸于正熵的過程。所以,這些人肯定不是被吃掉的。這對于圣帝尊來,太過掉價了。”
“可是,圣帝尊修持的法門,卻是再正宗不過的先天五德之道,是五種從無序?qū)蛴行虻倪^程。是五德五運正反齊修吧……他體內(nèi)的諸多神靈,可沒有一個偏向混亂的?奇了怪了”
王崎思考了許久。最終也沒有想到圣帝尊抓那么多人去究竟是干什么的。或許他是要構(gòu)建一個虛幻國度,將那些失蹤者變成神力電池,然后再做其他的事情?
除了這個,似乎就就沒有其他理由了吧?
這個猜想,讓王崎更加警覺了一些。或許他之后要面對的,并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個圣帝尊,而是一個加強版的黑客帝國圣帝尊。
梅思成等待王崎思考完之后,才報出了下一個情報:“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好叫先生知曉圣帝尊今日明確發(fā)出旨意了。四月之后之后,冬春之交,瓊?cè)A之會,群英畢至!
“現(xiàn)在才九月不到吧?一些靠海的地方可能才入秋……”王崎撓撓頭:“這就是,二月?”
“二月二,龍?zhí)ь^。”梅思成道:“圣帝尊是這么定的!
王崎點點頭,思考了片刻,道:“給你七日功夫,再籌備一次各派的交流會好了!
梅思成一愣:“您這是……”
“按照我的去做吧。你們這些古法修要是太弱的話,我有可能打不過圣帝尊啊……”王崎擺擺手,讓梅思成退出自己練功的地方。隨后,他右手打了個響指,面前浮現(xiàn)虛擬的鍵盤。他右手手指與左手虛擬的手指部都按在鍵盤之上,輕聲道:“能夠讓一個程序猿超負荷工作的,大概就只有‘最后期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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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梅思成再一次見到王崎的時候,嚇了一大跳。王崎的手指早就已經(jīng)長好了,但是他面容枯槁,兩眼無神,似乎精神枯竭。他對著梅思成擺一擺手,問道:“我上次讓你干的那些事,你干得怎么樣了?”
“王先生,我已經(jīng)以‘籌備瓊?cè)A之會’為理由,召集七個門派的年輕一代修士到我們這兒交流了。然后……具體的比武,就是在今日下午!
“唔?”王崎的意識順著太初劍神陣蔓延,很快就感應(yīng)到了百來道不屬于落塵劍宮的法力氣意。他倒也干脆,直接操縱落塵劍宮的太初劍神陣,垂下道道劍意,傳遞心魔大咒,然后心魔大咒再神瘟咒法,將那些修士盡數(shù)感染了。
在這之后,王崎打了個呵欠,然后隨手甩給梅思成一堆玩意:“隨便找個什么理由,將這些玩意發(fā)下去,或者送給那些參與比武的弟子……”
王崎完這句話之后,就掛上房門,找個地方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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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破護身符,還什么‘一定會幫到我’,師父真是……”落塵劍宮當中,一個臉被藥膏糊住的少年憤憤不平的隨手將自己床邊的一塊玉佩扔到墻角。
這塊玉佩,是他師父鄭重其事交給他的。他就是因為相信這塊玉佩,所以在斗戰(zhàn)關(guān)鍵時刻,選擇用臉硬接一個武極天宗修士的拳頭。
然后……他就一個人在這里處理傷口了。
由于太過氣憤,他甚至沒有注意自己扔玉佩的手上,沾滿了血液。
那是他自己的血。
吸收了少年血液的玉佩猶如被激活了的生命一般,發(fā)出一陣紅光,籠罩一切的紅光。
世界靜止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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