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照顧姑娘面子，韓義并沒有把她境況告訴馮珂。

    讓娟子在旁邊先坐著，兩個人繼續(xù)做事。

    1點鐘韓義電話來了，是易秀川打過來的。

    走到洗手間外韓義接通了電話。

    “什么情況？”

    易秀川開門見山：“有兩個大股東還在考慮。”

    聽弦音而知雅意，易秀川開口韓義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這是有人見易秀川和閎明斗起來了，打算河蚌相爭、漁翁得利，拿著股份待價而沽。

    可他們忘了件事，易秀川贏了他們還能繼續(xù)得兒當(dāng)，易秀川要是輸了，閎明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光屁-股走人。

    “還差多少？”

    “7%。”

    韓義左手在洗手臺上快速敲擊了兩下。

    已經(jīng)被邦納坐地起價惡心了一回，他是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發(fā)生第二次。

    想了想問道：“你們AB輪是哪兩家公司啊？”

    “北極光跟晨興。”

    “你先別掛電話，我問一下。”

    等掛斷電話，韓義翻了翻通訊錄，給軟銀的陳樺董事去了個電話。

    接到韓義的電話，陳樺顯得非常意外。

    “韓總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吧，什么事？”

    “你們跟北極光和晨興有沒有業(yè)務(wù)往來？”

    陳樺遲疑了一下：“我跟晨興的杜總是老朋友，怎么啦？”

    韓義也沒隱瞞，把自己入股千米的事情告訴了她，反正這種事圈內(nèi)遲早也會知道。

    這下陳樺明白了，笑：“朋友歸朋友，錢可一分不會少，你確定？”

    韓義：“我確定。”

    西山老虎吃人，東山老虎一樣吃人，何況投資公司又沒有實體經(jīng)濟(jì)，不賺錢拿什么養(yǎng)股東？

    和陳樺又聊了兩句后，切回到易秀川，“等會晨興的杜總會打電話給你，具體你們自己聊吧。”

    韓義如此高效的速度令易秀川為之驚嘆，忍不住問道：“這么快就談好了？”

    韓義笑了笑：“資的市炒似復(fù)雜，其實歸根到底就是錢和關(guān)系，易總你呢？”

    易秀川一想可不是嘛。

    以天義的關(guān)系，謝個千米還不是手拿把攥？之前韓義沒有參合，只是不想大動干戈而已。

    臨掛電話前，韓義囑咐了句：“人性惡，有些事你可要想好了。”

    易秀川鄭重道：“我知道。早已過了那個幻想的年紀(jì)。”

    韓義掛斷電話笑了笑。

    他之所以要采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就是要用行動告訴易秀川，雖然他不管理千米，但是有的是辦法讓他服帖。

    這也是韓義的一種管理方式。

    用人要疑，疑人要用。

    這個世界除了父母，沒有誰是沒有私心的，只要不過分就行。

    而過分與否，那就撒于每個人心目中的價值衡量標(biāo)準(zhǔn)了。

    ……

    電話結(jié)束，正好有點尿急，韓義轉(zhuǎn)身去拉廁所門，沒想到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了，早上那位戴眼鏡的圓臉青年訕訕的走了出來。

    “那個……韓……韓總您好！”這位達(dá)峰數(shù)據(jù)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靳榮一臉尷尬到。

    韓義沒想到廁所里有人，楞了一下朝他點點頭，然后朝衛(wèi)生間示意了一下。

    堵在門口的靳榮趕緊讓開身子，帶著一絲討好口吻：“韓總您請。”

    “……”韓義有點囧。

    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好把門關(guān)好噓噓。

    外面的靳榮暈暈乎乎，他是怎么也沒想到，在自家公司上個廁所都能遇到大名鼎鼎的天義科技老板，感覺有些太魔幻了。

    “啪--”

    伸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拍了拍，確定沒有做夢后，嘴都快咧到耳后了。

    作為業(yè)界知名企業(yè)，天義老總的身份自然為人津津樂道，絡(luò)上關(guān)于他的傳有很多。

    最早爆料的是金陵大學(xué)大四生，這也是最接近事實的。

    但是隨著天義的聲名鵲起，這個真實身份漸漸不被人接受，或者人們不愿意相信，流傳更多的則是硅谷精英。

    而韓義也一直深居簡出，上很少有他的爆料，即使有，在沒有同真人聯(lián)系起來的時候，也是曇花一現(xiàn)。

    不過隨著光傳感器上線，來多的人在關(guān)心這個問題，天義老總身份也是呼之欲出。

    回正題。

    靳榮自然沒見過韓義，可是剛剛那一通商業(yè)機密電話，讓他非常確定，現(xiàn)在廁所里面的人，百分百就是天義老總真身。

    現(xiàn)在他就在想，等下韓總出來到底要什么？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錯過了，他非得狠狠扇自己幾個嘴巴不可。

    “咔嚓-”廁所門開了。

    韓義見圓臉青年還守在門外，有些郁悶，只好再次朝他點點頭，笑了笑朝洗手臺走去。

    靳榮福至心靈，快速跟過去，彎腰從柜子里拿了瓶新的洗手液出來。

    “韓總，給。”

    “謝謝。”韓義伸手接了點。

    這邊剛洗完手，靳榮又從窗臺邊的抽屜里取出一條新毛巾，“條件簡陋，還望韓總見諒。”

    “謝了。”韓義接過來擦擦手。

    靳榮恭敬道：“不客氣。”

    把毛巾還給對方，韓義隨口問道：“你們公司主營業(yè)務(wù)是什么啊？”

    靳榮更加恭敬了，：“主要是做大數(shù)據(jù)分析，另外還給中畜業(yè)提供數(shù)據(jù)支持。”

    韓義點點頭，難怪要經(jīng)濟(jì)建模呢，根是兩位一體。

    又問：“規(guī)模呢？”

    靳榮腦猴千回百轉(zhuǎn)，既要回答的得體，又不能讓這位韓總覺得鎬。

    想了想：“規(guī)模在金陵躥中下游水平，不過市吃大數(shù)據(jù)的需求來旺盛，業(yè)務(wù)量每個月環(huán)比增長3%；另外公司各方面運營良好，財務(wù)也非常降。”

    就在韓義剛打算再問的時候，馮珂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見到他們后楞了一下，：“你們站廁所干嘛呢？”

    韓義楞了一下笑：“沒什么。”

    馮珂氣呼呼：“老是偷懶可不行＋來走上工作崗位也這樣，人家老板該怎么想你？”

    “你的對！”

    “快點吧，抓緊把最后一點做完，吃過飯就可以回去了。”

    完馮珂走了回去，韓義也跟了上去。

    后面的靳榮此時恨不得把馮珂給掐死。

    這么好的機會被打擾了不，前面這位爺是誰啊？那是天義科技老板，誰敢給他臉色看？

    沒有多想，靳榮趕緊跟了過去。

    讓大名鼎鼎的天義科技老板幫他們做數(shù)據(jù)統(tǒng)計，他可沒那么大個臉！

    快步來到韓義身旁，靳榮搓搓手道：“那個……韓總。”

    韓義笑：“沒事，你忙你的，馬上就好。”

    靳榮哪敢走啊？

    一臉幽怨的朝馮珂看去，不知該謝謝她把韓總帶過來，還是該氣她讓韓總做這種初級工作？

    韓義朝客椅上的娟子示意了下，笑：“麻煩你幫她倒點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靳榮連聲抱歉，趕忙去沖飲料。

    幫娟子沖了杯香飄飄，又拿了兩袋達(dá)利園餅干以及話梅之類的吃給她。

    這邊韓義經(jīng)過多番考慮之后，靳榮幫他泡了杯龍井，然后又拿了包香煙以及煙灰缸放他旁邊。

    至于馮珂，他也沒敢冷落，就憑她敢“訓(xùn)斥”天義老總，靳榮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從合伙人兼同事那里翻了袋金銀花出來，泡好后親自端到馮珂桌上。

    馮珂奇怪的看了眼突然熱情起來的靳榮，不過忙著分析數(shù)據(jù)也沒多想，道了聲“謝”，繼續(xù)埋頭工作。

    辦公室其他人也察覺到異常了，頻頻朝靳榮看去。

    靳榮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他們噤聲。

    有人起來倒水，不心發(fā)出了異響，靳榮嚇了一跳，立馬朝韓義看去，見他沒有受到影響，趕緊朝倒水那人眨眼示意，讓他溫柔點。

    眾人在好奇心驅(qū)使下、做事變得躡手躡腳了起來。

    很快辦公室里只剩下敲擊鍵盤的聲音，以及大門外偶爾傳來的人聲。

    又過了大概5分鐘，當(dāng)時針走到11點，馮珂伸了個懶腰：“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等完才發(fā)現(xiàn)，隔壁韓義正翹著個二郎腿在那抽煙呢，頓時一臉黑線。

    “哪有在辦公區(qū)抽煙的？”

    靳榮趕緊過來，笑：“沒事沒事，我們這里沒那么多規(guī)矩。”

    盡管靳榮沒事，但馮珂還是代為道歉，“他剛開始實習(xí)，還不懂，下次一定注意。”

    “……真的沒事。”靳榮就差沒哭了。

    “那好，我們就先走了。”

    “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這邊吃頓便飯？”靳榮的時候朝韓義看去。

    馮珂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下午還有事呢。”

    “那好吧，你們慢走。”見韓義沒反應(yīng)，靳榮強笑到。

    韓義叫過娟子跟著馮珂朝門口走去，靳榮一直把他們送到門口。

    臨別前韓義伸手跟靳榮握了握，“麻煩了。”

    靳榮受寵若驚，“韓總客氣了。”

    韓義想了想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回頭記得給我打電話。”

    靳榮雙手接過，恭聲道：“好的，韓總您慢走。”

    數(shù)米外馮珂不滿道：“快點走啊。”

    “來了來了。”

    “我跟你……”

    “知道知道……”

    看著遠(yuǎn)處走遠(yuǎn)的背影，靳榮恍惚了一下，低頭朝名片上看去，上面赫然寫著：天義科技，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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