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可識得此陣?”
這是又抽什么風(fēng)了?
倉橋京子嘴角微微一抽,想了想還是沒有揭穿這位白井法師,而是順從地看向白井法師的腳下。
烈焰凝聚成絲,如游龍般于冰雪的地面上游走,不斷刻畫著奇特的符號,符號之間互相呼應(yīng),眨眼之間,一個巨大的陣法即將成型,在陣法接近完成之時,一股股熱意朝著周圍擴散,寒天狂舞制造出來的冰之領(lǐng)域竟是在這股熱意的擴散中逐漸消融!
“這是?”
諫山黃泉有些不敢相信,冰曇天制造的冰之領(lǐng)域這么容易就被破解了?
“小心,對方很不簡單。”
倉橋京子已經(jīng)開始思索是否要動用櫻吹雪了,眼前這位白井法師,似乎僅憑諫山黃泉和土宮神樂兩把靈刀搞不定,她甚至開始懷疑,這場試煉是否連她的實力也考慮在內(nèi)了。
就在倉橋京子猶豫之時,白井法師手中刀刃對著她們輕輕一揮,口中念出了陣法之名:“八荒玄火法陣!”
話音落下的剎那,一聲龍吟驟然響起!
遠古的氣息伴隨著龍吟聲于這神域之中回蕩,那滲入靈魂的熾熱令所有人都不由得呼吸加重。
又一條龍。
非是星脈之龍,也非是湖水之龍。
這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條烈焰之龍。
烈焰之龍碩大的身軀盤踞在白井法師身旁,身上火焰如烈日般熾烈,原本彌漫小半個山峰的冰之領(lǐng)域,此刻已然變成一汪水澤,片刻之后連水澤也不存在了,皆被這烈焰之龍身上的高溫蒸發(fā)成氣。
“去吧,八荒火龍。”
伴隨著白井法師一聲命令,盤踞著的火龍驟然升空,令萬物化為荒蕪的高溫令原本于空中鏖戰(zhàn)的土御門夏目和彌勒法師雙方不得不退避數(shù)十米。
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烈焰之龍,土御門春虎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這家伙,要怎么解決?”
“解決不了”
土御門夏目有些絕望地搖了搖頭:“這條龍,給我的感覺比我們之前遇到的蘆屋道滿還要恐怖,雖然可能是因為當初蘆屋道滿沒有盡全力,但這也絕不是我們可以解決的敵人。”
土御門春虎沉默了片刻,而后眼中陡然流露出一絲兇狠!
“那可未必!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或許我們沒有半點生存下來的可能,但是這里就不一定了!夏目,送我去山下!”
土御門夏目一愣,雙眸驚訝地看著土御門春虎,而后明白了土御門春虎的意思,當即駕馭著北斗朝著山底飛去,同時心中微微有些苦澀。
想想土御門春虎剛來陰陽塾的時候,那時土御門春虎是什么都不懂,很多地方都要她來帶,上學(xué)期期末考試,土御門春虎甚至都差點沒及格。
現(xiàn)在呢?
面對前所未有的強敵,土御門春虎展示出了對陰陽術(shù)更強的領(lǐng)悟力,也展現(xiàn)了無論面對什么敵人也不放棄的堅強意志,雖然很久之前她就希望土御門春虎能夠幫她分擔(dān)振興土御門家的重擔(dān),可這種自己被邊緣化的感覺,著實是有些不好受。
另一邊,面對升空而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攜摧枯拉朽之勢落下的烈焰之龍,倉橋京子已然開始調(diào)動靈力覆蓋全身,準備全力出手,而就在這時,身后土御門夏目帶著土御門春虎朝著山底飛去。
倉橋京子不認為兩人這是逃跑,那么顯然這是他們有了應(yīng)對這烈焰之龍的辦法,仔細想想,倉橋京子便琢磨出了土御門春虎兩人的打算。
當即,倉橋京子收回了覆蓋全身的靈力。
土御門春虎兩人的方法成功可能性很大,既然如此的話,她也就沒有必要在這里暴露實力了,不過,要想完成土御門春虎的設(shè)想,也沒那么容易,根據(jù)她的推算,這件事情還需要諫山黃泉的幫助。
“黃泉!”
倉橋京子快步上去,來到諫山黃泉的身后,在諫山黃泉身邊耳語數(shù)句。
“怎么樣,可以做到嗎?”
“沒有試過,不過可以試試!”
“那就試一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天空中,烈焰之龍蓄的勢越來越多,擴散開來的威壓讓空氣都沉重了幾分,倉橋京子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的行動有些不便了,再這么下去,還不等這烈焰之龍落下,她們就會失去行動能力,然后坐在原地等死。
諫山黃泉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嗯了一聲后帶著土宮神樂往后退去,和其他人匯合。
阿刀冬兒見其他人都閃了,眼前的寒冰巨獸也因為升騰的高溫失去了行動能力,他留下來戰(zhàn)斗也沒什么意義,便跟著撤離了。
一時間,討伐神久夜的小隊成員竟是全部撤離了山峰。
“白井法師,有必要這樣嗎?”
降落之后,來到白井法師身邊的彌勒法師仰頭看著天空,微微搖著頭:“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孩子啊。”
白井法師撇頭一看,只見彌勒法師雖然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實際上一雙手在珊瑚身上來回游蕩。
或許是察覺到白井法師的注視,原先并不反抗的珊瑚一個抬手扇在了彌勒法師的臉上,在彌勒法師臉上留下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縱使只是幻影,你們也依舊是老樣子。”
見狀,白井法師嘴角微微一揚,和彌勒法師還有珊瑚打了一聲招呼,而后回應(yīng)彌勒法師之前的問題。
“我可是嚴格控制了威力的,這玩意也就是看著嚇人而已,還沒有觸及到規(guī)則的邊緣呢,他們是要去挑戰(zhàn)神久夜的,如果連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那還不如就此止步。”
“神久夜我記得那家伙是被藤原小姐燒成灰燼了吧?”
彌勒法師找了個地方坐下,把禪杖放到一旁后,摸著下巴詢問著白井法師,白井法師輕輕搖著頭,解釋道:“沒有,妹紅沒燒干凈,神久夜一直寄宿在山中湖湖底的里茍延殘喘,然后嘛,我就幫了個忙,把神久夜復(fù)活了。”
“復(fù)活?”
彌勒法師和珊瑚都是微微一愣,而后彌勒法師苦笑了一聲:“所以,白井法師你又在謀劃些什么嗎。”
“我確實是有謀劃一些東西,不過和復(fù)活神久夜這件事情沒有關(guān)系就是了。”
白井法師攤著手,說道:“你們之前也看到了,那群孩子很有天賦,并且打算挑戰(zhàn)以荒御靈形式存活至今的蘆屋道滿。為了增加勝率,所以我這才復(fù)活神久夜,給他們鍛煉鍛煉。”
“等等蘆屋道滿?話說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蘆屋道滿還活著?”
“嗯,他還活著,至于現(xiàn)在的話用你們的認知來說,應(yīng)該是五百年后吧。”
“五百年后嗎”
彌勒法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難怪白井法師不凝聚犬夜叉和戈薇的幻影,原來現(xiàn)在就是戈薇生活的年代。
話說回來,用神久夜來為這些人對戰(zhàn)蘆屋道滿鋪路,難道蘆屋道滿比神久夜還強嗎?
“那倒不是,蘆屋道滿還不是真正的規(guī)則級,和以神明之身執(zhí)掌生命之鏡與天之羽衣的神久夜還是有些差距的,不過我從一開始就不指望他們能夠擊敗神久夜,只是讓他們來感受一下神久夜這種級別的威能而已,解決神久夜的另有其人。”
白井法師為了這些人的成長如此精心安排,讓彌勒法師眉頭一挑,一開始他還有些猶豫,不過很快彌勒法師就想到自己不過是一個幻影,根本沒必要擔(dān)憂這擔(dān)憂那,于是他便直接開口詢問:“白井法師這些人,不會就是這個時代的犬夜叉和戈薇吧?”
白井法師沒有回應(yīng),但那副流露在面龐上的淡淡微笑已然告訴彌勒法師他所想知道的答案。
彌勒法師嘆了口氣,知道這種事情事關(guān)重大,白井法師肯定是不會說的,于是也就不再追問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聚集在山腳下的眾人,彌勒法師捏了捏下巴。
“剛剛我和珊瑚似乎也被認出來了?也就是說,星宿寺到現(xiàn)在還存在嗎?能不能和我說說我在歷史中是個什么樣的?”
白井法師笑了一聲:“彌勒,你們已經(jīng)死了,靈魂進入地府,經(jīng)過審判之后進入輪回,此刻都不知道轉(zhuǎn)生成誰了,就算知道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
“或許吧,那么白井法師你把我和珊瑚凝聚出來的意義何在呢?僅是鍛煉那些孩子的話,你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做到吧?”
彌勒法師的話語可以說是直切要害,白井法師頓時給說得啞口無言。
是了,彌勒法師和珊瑚都已經(jīng)死了,他究竟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思,將這兩位凝聚出來呢?
訕笑一聲,白井月也找了塊比較干凈的石頭坐下:“好吧,我就說說吧。唔,先從哪里開始說起呢?要說土御門夜光的話,那還是從當年那場戰(zhàn)斗說起吧。”
“哦?哪一場?”
“當然是你們都參與了的,那場京都大戰(zhàn)了。”
當然,白井法師并沒有將所有隱秘和盤托出,只是將安倍家和土御門家的決裂,以及土御門夜光為了復(fù)仇無數(shù)次轉(zhuǎn)世,并成功在上一世做好了準備并實施反抗這兩件事情告知彌勒法師。
“至此,陰陽廳和超災(zāi)對策室并立,成為保護人類的最重要機構(gòu),而你建立的星宿寺,則成為了最大的非官方培養(yǎng)除妖人員的機構(gòu)。”
“那還真是不錯呢。”
彌勒法師臉上帶著些許欣慰。
他為了從妖怪邪祟手中保護人類,奮戰(zhàn)一生,雖然因為白井法師執(zhí)行的那個計劃,令精銳妖怪的數(shù)量削減很多,但奈何人心如魔,妖邪不止,殺不勝殺。
晚年時,他感覺一個人力有窮時,于是便利用自己多年積攢下來的家底,和珊瑚一同建立了星宿寺,將自己所有除妖的經(jīng)驗傳下,希望能夠培養(yǎng)出更多優(yōu)秀的除妖人員,以保護人類世界。
現(xiàn)今,得知自己建立的星宿寺成為了日本除了官方外最大的除妖人員培養(yǎng)機構(gòu),彌勒法師真的感覺很欣慰,人生無憾。
“可惜,那一戰(zhàn)之后,我就沒和你們再見過面了,唔,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維持多久?”
明白彌勒法師想法的白井法師嘆了口氣:“想見犬夜叉和戈薇嗎?”
彌勒法師保持著微笑,意思算是很明顯了,然而白井法師并不能答應(yīng)這個請求。
“犬夜叉他們在過去可并沒有見到未來的你。況且就算沒有這一層顧慮,見面真的好嗎?”
彌勒法師的笑容最終還是沒有維持住,他看著天空,眼中滿是惆悵:“是啊,犬夜叉和戈薇在歷史之中,是沒有見過身為幻影的我的。我這樣子,見面也沒什么可說的,不過是讓他們徒增煩惱。”
沉默片刻,彌勒法師轉(zhuǎn)頭看向白井法師:“白井能告訴我嗎,你這次計劃,對人類來說,是好是壞?”
“自然是好的。”
過程中或許會死很多人,但長遠來看,沒有了超凡之力掣肘的人類將會在科技的道路上越行越遠,而后盡早地脫離地面的桎梏,前往宇宙。
所以,白井法師可以很確定地說出這句話。
聞言,彌勒法師釋然了,而后拿起禪杖站了起來。
“行了,敘舊就到此為止吧,說到底,我不是我,你不是你,能有這么一番對話我已經(jīng)很滿意了。”
白井法師或許是白井月,但彌勒法師不是彌勒。
這場借助神力凝聚出來的幻影間的對話,終究只屬于幻影之間,這是已然亡故的彌勒和還在世間攪風(fēng)攪雨的白井月,二人永遠也彌補不了的遺憾。
白井法師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也不再強求,點了點頭后,看向遠方。
“是啊,該到此為止了,他們也應(yīng)該等急了吧。那么,正戲開始吧。”
白井法師抬起手,遙指土御門春虎等人所在的位置,蓄勢的烈焰之龍揚天長嘯一聲,而后攜帶傾天之勢朝著土御門春虎等人撲去!
感受著那讓人心生無力的威壓,土御門春虎禪杖重重往地面一錘。
“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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