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高武陽離開樹林，看到了那片月光下的徐博文，特種大隊殺手連正在集結(jié)，有人給他送來傷藥，那片草坡的前方、遠處的荒坡與田野間，廝殺已進入尾聲…………
白滄海終于漸漸失去了興趣，感覺玩的沒有意思，一劍刺進了鐵掌獅陀的眉心。殺手連也殺死了所有人。
沒錯，是所有人。這一戰(zhàn)這一百多名遼國高手一個都未能逃走。期間鐘三河在唐莫愁之后，又殺了三個人，有了四個人頭。剛才特種大隊大隊長，傳中的殺手之王白滄海親自問他要不要加入特種大隊，他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答應(yīng)，殺手之王也沒有任何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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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的亮了。
河口縣，遼人的確趁著黎明前發(fā)動了最后一次攻勢，不過在警惕的快弩、巨型槍弩、火藥包攻擊之下還是宣告敗退。
城東外城西外的兩片集市，皆是一片焦黑，只剩下殘垣斷壁上的縷縷青煙隨風拂動。遼軍最初的攻勢是從這里展開，不過現(xiàn)在卻看不到幾具尸骸，可能同樣被燒成了黑炭，也有可能是火起后順利撤離了。后者的可能性遠比前者要大，不然如院落和道路這樣的空地上，應(yīng)該會有為數(shù)眾多窒息而死的尸體。
葉塵轉(zhuǎn)身對唐興武笑了一笑，道：“還真被你猜對了。”
當時唐興武和另外三名參謀傾向于遼人可能會利用城外的建筑潛近城池，只是聲東擊西的戰(zhàn)術(shù)，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沒有錯。
“以陛下的安排，臣等猜沒猜中其實沒有多大的區(qū)別。”唐興武苦笑著搖頭。猜對猜錯都毫無意義。城中的防御措施是為了應(yīng)對線進攻而計劃的，豈會為遼人的計策而影響？
不過，首戰(zhàn)能夠完勝是有代價的，這一夜中，河口縣城內(nèi)儲備的箭矢消耗超過五分之一，而弓弩損壞也將近一成。同樣規(guī)模的守備力度，城中最多只能再支撐五天，接下來要用人命來拼了。
不過遼人能不能堅持到猛攻五天而不退，那不得而知了。只要看看外面很清楚，昨晚一戰(zhàn)，遼人死傷慘重，五千人來攻，死了近半，余下還不知道有多少受傷。
要知道，昨晚來攻的遼軍，絕大多數(shù)身著甲胄，在遼軍尚未數(shù)鐵甲化的情況下，想來都是蕭達格麾下的精銳。相對于遼軍整體兵力雖少，但對城外遼軍來絕對是傷筋動骨的損失了。
此外，還有那些雖然受傷但還有爬回去氣力和運氣的，數(shù)目只會比躺在城下的更多。而祥符國這邊守軍只有四人受傷。事實上這四人受傷也算是意外————三人中了流箭，一人有些夜盲癥上下城樓一腳踩空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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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達格顯然很清楚————自己一方昨晚上沒有休息好，河口縣守軍同樣沒有休息好的道理，而且昨晚上一戰(zhàn)遼軍只是出動五千人，但河口縣守軍必然已經(jīng)部在城上防守，部沒有休息。所以，遼軍一大早，便又開始攻城。
因為這場攻守戰(zhàn)從一開始便圍繞祥行國皇帝陛下，所以攻的一方遼軍在搶時間且只要攻破城所得之豐厚難以想像，守的一方河口縣軍民戰(zhàn)意無比堅定。
所以，這場攻守戰(zhàn)，從一開始便極為慘烈。雙方死傷人數(shù)都在增加，不過攻城的遼軍死的人要比守軍這邊多不多，這第一天大體比例在十五人比一，但他們?nèi)松硪脖仁剀娺@邊多**倍，看起來是對守軍有利，但是葉塵等人清楚，有這樣的傷亡比例是因為城頭人手一把弩箭、一百架巨型槍弩、五十具拋石機和弩箭、羽箭、弩槍、火藥包幾乎無節(jié)制的使用的結(jié)果。可以想見的是，到后面這個比例便會拉近————遼軍死傷減少，守軍相對增多。
葉塵將四面城墻的具體守城指揮都分權(quán)下去，他只是把握整體戰(zhàn)略。有時看得手癢，也親自出手數(shù)次。
不過，他出手每次都是驚天動地神箭術(shù)，要不一次殺傷近百人，要不一箭直接射死了處于三百步外的遼軍負責攻城的大將。這給守軍士氣的提升和攻城的遼軍打擊卻是無與倫比的。畢竟如這般神箭術(shù)在尋常人年來，已經(jīng)超了凡人層次。
第一波攻守戰(zhàn)持續(xù)了近兩個時辰，被死死的阻截在城下的遼軍士卒終于等到了撤退的信號，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像落潮后沙灘上的蝦蟹貝殼，在城下，他們留下了五百多具尸體，還有差不多同樣數(shù)目的傷員。
遼軍號角聲中，城頭上猛然響起了一片暫時取得勝利的歡呼聲。
遼人一退兵休整，不用葉塵操心，自有下面參謀、各級軍官、知縣安排人上來收拾城墻上的傷兵。幾名軍中醫(yī)工帶著被組織起來的城中百姓跑上城頭，用簡易的擔架把數(shù)十名運氣不好中了箭的傷兵抬了下去，在所有守城士兵都身穿鐵甲，頭戴低眉頭盔的情況下，還能夠被始終沒有爬上城頭的遼軍箭矢所傷，的確是算得上是運氣不好。
這些傷兵會被送往城中的河口軍民兩用醫(yī)院。葉塵立國之后，便把自己在大宋一手建立的醫(yī)療制度在祥符國內(nèi)推行。如今不但有軍中醫(yī)院，而且軍中每一個連都有一名經(jīng)過培訓(xùn)后的醫(yī)工，再加上醫(yī)院中的人手，如今守軍與外敵打仗，傷兵所受到的治療待遇和遼軍重傷等死、輕傷看運氣的悲慘傷員相比，卻是天差地別。光是這一點，對部隊士氣的提升已經(jīng)是難以想像的。
靠著這些醫(yī)工，此時葉塵不必擔心戰(zhàn)地救護上的問題，更何況那間雖然不是很大，但各個要素和藥材、郎中都很齊的醫(yī)院分院設(shè)在城中央。而有了這類似于戰(zhàn)地醫(yī)院，許多輕傷員在處理過傷口之后，便主動歸隊，不像遼軍那樣需要專門派人把輕傷員一個個逼起來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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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軍以弓弩為上，最常用的對敵手段是萬箭齊發(fā)，將來敵射成一群刺猬。一支箭從箭簇、箭桿再到箭翎，基上要七武官員自我安慰且理所當然的心聲。
遼軍指揮臺在一處山坡上，蕭達格看著周圍的狀況，然后揮了揮手。
“進攻。”他。
遼軍吹響了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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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痛疼到了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漸漸的麻木，冰冷寒意降臨到身上，仿佛也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喧鬧的聲音響起來時，他被拖得站了起來，擠著往前走。空氣里漾著薄霧，遠遠的，是河口縣的城墻，遼軍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他叫高舒達，是河口縣附近的農(nóng)戶，三十九歲，不久之前，他有一個妻子，有一個即將成年嫁人的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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