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葛佰,林秀撥馬走來:“大人神色看起來不怎么好啊!”
葛佰皺眉,瞧了眼灰蒙蒙的天,嘟囔著:“將軍,眼下什么時辰?這么早起來神色能好?恐怕東湖郡那些刁民賊人都沒有起床吧!”
林秀笑笑:“大人,行軍打仗求的就是一個早字,若非顧忌大人,我等已經(jīng)一個時辰前就出發(fā)了,再者,此地距東湖郡四十里,我部皆是騎兵,半個時辰就能趕到,若是順利,將他們在睡夢中就抓了,豈不是快哉?”
“這…”葛佰啞語瞬息,末了只能拱手:“一切依將軍!”
待葛佰上馬入隊,林秀沖趙源道:“此番我?guī)Я謶哑健⒗罨申牸纯桑闩c黃齊、林勝守好營盤!!”
“阿秀請放心,有我在,營盤出不了事!”得到趙源應(yīng)聲,林秀率部向東湖郡奔去。
半個時辰后,林秀來到東湖郡,望著破敗的房屋,長滿野草的荒地,林秀微微皺眉,葛佰揉著眼睛道:“從行軍都營上告的匪患消息,聽那匪盜皆是東湖郡梁子溝的刁民,大概有四五十個人!”
“葛大人,東湖郡縣令在哪?我想先找他問幾句話?”
“東湖郡縣令名叫尤琿,由于這兩個月來時常發(fā)生官民沖突,他與一眾衙役一直住在郡縣府邸,這個點恐怕都沒起呢!”
“沒起也要找!”林秀沉聲,葛佰聞聽出其中的不快,也不多嘴,一行轉(zhuǎn)路向郡縣府邸奔去。
郡縣府邸后院,縣令尤琿起來解后就再也睡不著,看著灰蒙蒙的天色,尤琿裹著舊官袍坐在庭院階上發(fā)呆,沒一會兒,府門前傳來‘咚咚’響聲,尤琿一愣,當(dāng)即沖府廳內(nèi)大吼:“別睡了,刁民都打上門了!”
一嗓子嚎叫,幾十個朦朧睡意的衙役當(dāng)即抄著哨棒從地上爬起,向府門后涌去,結(jié)果仔細聽聲后,一衙役道:“大人,好像不是刁民賊人?”
門外,葛佰大聲兩句,聽得府衙內(nèi)亂燥腳步聲,卻不見有人開門,氣的他直喘粗氣,林秀道:“肯定是被那些匪盜打怕了!”
“這群混賬玩意兒,真丟郡守大人的臉!”
罵聲剛落,府門開了,讓后尤琿提溜著官袍角跑出來:“參事大人?您…您怎么來了?”
葛佰瞪了尤琿一眼:“官不來行么?睡的這么死,若是賊人前來撬門,你們都得掉了腦袋!”
呵斥過后,葛佰與林秀進入府邸,期間,林秀細細打量了這些官差,他們看上去比包同那些北平郡的官差好些,想來至少不挨餓,可是和葛佰等黎城的官差再一比,就是老爺和乞丐的差距。
葛佰坐定,尤琿心肅立身前:“不知大人來此何事?”
“春種就快到了,你東湖郡的匪患刁民情況卻來嚴(yán)重,嚴(yán)重影響青稞稅制推行,郡守心急,特請北安將為你解決!”
聽此,尤琿看向林秀,一雙豆豆眼睜的老大,似乎不相信眼前二旬靠上的青俊才者是將軍。
“老兒,看什么?”李虎不喜尤琿這些官差,粗聲出列,結(jié)果他二百余斤的壯碩身板險些把尤琿嚇一個馬趴。
“李虎退下!”林秀叱聲,讓后上前纏住尤琿:“尤大人,末將林秀,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解決東湖郡匪患問題,之前葛大人也了一些,可到底不如你這個現(xiàn)管頭頭了解的清楚…”
林秀的恭敬讓尤琿穩(wěn)下神思道:“林將軍,這事…難辦啊…”
“哦?”林秀疑聲。
“這事嚴(yán)格起來也不算是匪患,不過是一群東湖郡的漢子興眾作亂罷了!”尤琿這話讓葛佰很是不喜:“刁民就是賊人,賊搶就是匪患,只要把賊首抓了,什么都能解決!”
“葛大人,若是有足夠的糧食,誰閑著沒事當(dāng)賊人?”
尤琿頂聲一句,不待葛佰斥責(zé),尤琿重新轉(zhuǎn)向林秀:“林將軍,這事得從兩個月前縣鄉(xiāng)百姓返家令起,由于北蠻肆虐,北疆地界受襲,好些人家被搶奪一空,之前官家放糧數(shù)多,百姓能吃飽,可是隨著生計正常,放糧數(shù)卻減少,您想,活命口糧都不夠,那些百姓怎么不漢子惱恨官家?別的下官不清楚,就這東湖郡,兩個月內(nèi)已近發(fā)生三次聚眾搶糧的事!”
“搶糧…林將軍,這就是賊人的亂行!”葛佰插嘴:“尤琿,口糧一直都夠,只是這些刁民吃慣嘴懶,不愿勞作,以此要挾官家!”
“大人,下官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尤琿再度解釋,而一旁的林秀則在觀察這這二人的神色言語,葛佰懶得與尤琿爭嘴,轉(zhuǎn)身擺出一副上位模樣,尤琿無處發(fā)泄,只能壓火心下。
“尤大人,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情況?”林秀思忖瞬息,發(fā)問。
尤琿點頭:“林將軍,出來你興許不信,這聚眾搶糧,劫掠作亂的賊人原是下官團練隊里的人,名叫胡大海,現(xiàn)在聚集了四十來個東湖梁子溝漢子…”
尤琿未完,葛佰氣憤出腔:“這個混賬,一定要抓住他,把他當(dāng)眾吊死!”
饒是林秀思量之后,道:“尤大人,若是可以,請隨末將前往胡大海藏匿的地方,捉了他!”
“這…”尤琿面色稍有難看:“下官只知道他們藏在梁子溝,那是胡大海的村,具體在哪家哪戶?下官還真不知道,而且經(jīng)過幾次官民沖突,他們的村子很排外,防守也嚴(yán)密,黎城輕騎營來了百十騎都沒有討到好處,咱們貿(mào)然去…萬一…”
“老兒,你未免太看我們了!”李虎不悅:“爺們當(dāng)初北疆搏戰(zhàn)蠻子,刀砍到崩口都沒眨一下眼睛,你可別把我們和那些郡城兵相提并論!”
“是…將軍的是!”
尤琿心怯李虎,出言奉承,饒是林秀一巴掌上去:“不話能憋死你,這些人拋去官職,按年歲算就是你的長輩,再敢妄言,心軍刑伺候!”
“嘿嘿…我就隨口…”李虎咧嘴笑笑,轉(zhuǎn)身站到一旁。隨后,在林秀言下,尤琿答應(yīng)與林秀前往梁子溝,至于葛佰是死定不愿去刁民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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