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伴隨著一陣幾乎弱不可聞的腳步聲,一道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矯健身影踏著月光,迅速的向著水月庵逼近。
“唔,終于來了。”
橫倚在一根樹杈上,江晨猛然睜開了雙眼,嘴角微翹,勾勒出一抹輕笑:“上一回是東廠的人,這一次,應(yīng)該是朱無視的人了吧!”
話音落下一瞬,他已自樹上躍下,身影幻滅,眨眼之間,便就擋在了那道身影之前:“不好意思,此路不通。”
“嗯?”
一雙眼,緊盯著突兀擋在身前的人,黑衣人滿心忌憚,口中操著生澀的官話道:“你是誰?為何阻我去路?”
“我的姓名,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江晨淡然道:“歸海一刀現(xiàn)在正處在入魔與出魔不希望有人打擾他,所以,閣下還是自覺離去的好。”
“如果我不呢?”
黑衣人的手,緩緩搭上了腰間東瀛武士刀的刀柄,頓時間,一股森冷殺意彌漫,籠罩四周。
見狀,江晨卻自一聲嘆息,道:“我知道你是誰,柳生但馬守,你不該來這里的,更不該在我的面前動刀。”
“殺!”
被人一語叫破身份,柳生但馬守殺意暴漲,抬手之間,長刀出鞘,凌厲鋒芒所向,殺神一刀斬,直劈江晨而來。
“自尋死路!”
直面柳生但馬守必殺一刀,江晨臉上絲毫不見懼色,他自一聲冷笑,翻手之間,一掌擊出。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重掌如山,震斷刀鋒,猛擊在柳生但馬守身上,澎湃掌力,瞬間震碎他身經(jīng)脈。
“這”
柳生但馬守滿眼驚駭,難以置信,口中話語只到一半,噗的一聲,鮮血噴濺,把他面上黑巾揚起,露出來面容。
“這就是所謂的東瀛頂尖高手?真令人失望。”
江晨一聲輕嘆,抬手抓起柳生但馬守的尸身,向著水月庵方向走去。
此時,水月庵前,歸海一刀正靜靜的站在門外,聽著里面的木魚與念經(jīng)聲,平靜不久的心再次泛起了波瀾,他的呼吸漸漸重了,身上氣息有些不受控制的溢了出來。
“一刀……”
再見歸海一刀,上官海棠一聲驚喜大叫,連忙飛奔了出來,方甫靠近,便就感應(yīng)到歸海一刀身上的濃烈殺意,頓時臉色大變,口中滿含驚疑道:“一刀,你……你沒事吧?”
眼見著上官海棠滿臉擔(dān)憂之色,歸海一刀一聲大吼,轉(zhuǎn)身飛奔而走。
“一刀”
上官海棠見狀,連忙緊跟而上,她師承無痕公子,一身輕功很是不弱,縱使歸海一刀武功大進(jìn),她也勉強能夠跟得上。
歸海一刀一路飛奔至樹林深處的杏邊,縱身一躍,直接跳了進(jìn)去,上官海棠跟在后面,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歸海一刀沉在水中。
被冷水一激,歸海一刀泛起的殺意終于又再度沉了下去,他鉆出水面,臉色蒼白的看著岸邊的上官海棠,輕道一聲:“海棠……”
上官海棠見他恢復(fù)神智,喜道:“一刀,你你沒事了?”
豈料,歸海一刀卻道:“走,海棠,快走,離開這里,我我已經(jīng)快要控制不自己了。”
“不!”
值此時刻,上官海棠哪里肯走,她遺頭道:“我不走;刀,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控制自己的。”著,她似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驚喜道:“一刀,還有一個辦法,我可以用金針刺穴來激發(fā)你的潛力,這樣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壓下你體內(nèi)的魔性。”
歸海一刀默默的點了點頭,一步步走上岸來,他強笑著道:“既然如此,那么海棠,你來吧。”
“好!”
上官海棠也不多言,當(dāng)即取出銀針,以獨門手法,轉(zhuǎn)眼之間,便就將長短不同的三十六根銀針先后刺入歸海一刀身上要穴。
“呃!”
銀針入體,歸海一刀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就失去了意識,身體也無力的向著地上躺下。上官海棠似是早有預(yù)料,連忙一把將他扶住,口中輕聲道:“一刀,對不起,我?guī)筒涣四悖贿^,你放心,我不行,還有義父,我這就帶你回京,義父他老人家一定能夠幫得上你。”
“啪,啪,啪……”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拍手贊道:“想法不錯,可是,你真的確定朱無視能夠幫得了他嗎?”
“什么人?!”
乍然聞言,上官海棠口中一聲大喝,驚起回身,看見來人,不由得為之一驚:“江晨,又是你”
“可不就是我嗎?”
江晨笑著道:“不愧是位列四大密探玄字第一號的上官海棠,這個時候還能敝冷靜,真是難得。對了,我此來是為了給你看一樣?xùn)|西。”話間,他甩手將被他拎在手上的柳生但馬守扔在上官海棠的腳下。
“柳生但馬守?”
上官海棠見之,頓時臉色大變:“這怎么可能不可能,他明明已經(jīng)死了。”當(dāng)初,她和段天涯奉命茶攤巨鯨幫之事,查明幕后黑手,就是柳生但馬守,最后,他們合力方將之誅殺。
“死了?”
江晨嘿嘿笑道:“你親眼看到的?”
“不錯,他當(dāng)日明明……”
到這里,上官海棠的話頓時停了下來,是,她親眼看到柳生但馬守“死”了,但這個死只是掉下了懸崖而已,并沒有真正見到他的尸體,只是,他沒死也就罷了,可……
“為什么,他不去找大哥與大嫂?反而出現(xiàn)在這里?”
想到關(guān)鍵之處,上官海棠心中一寒,顫聲道:“他是來對付一刀的。”
“不錯。”
江晨點頭道:“不僅他出手運力,似乎還學(xué)了一點雄霸天下的刀法。”
“雄霸天下……不可能,這刀法明明只有一刀會使……”上官海棠著,不由得臉色再變,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話不能的太過絕對,但這個消息的背后,著實隱藏著太多的難以清的隱秘。
“到底是誰派他來的?”
上官海棠皺眉道:“我想,柳生但馬守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對付一刀的。”
“你覺得呢?”
江晨不答反問:“天下間,能有幾人使喚的動柳生但馬守這樣的頂尖高手?”
上官海棠緊蹙眉頭,聯(lián)想著幾日前來襲的那群黑衣人,狐疑道:“曹正淳?”
“曹正淳?”
江晨嘿嘿一笑:“他現(xiàn)在正忙著集中火力對付朱無視,能派出一隊殺手來對付歸海一刀已是極限,再多,恐怕是不能了。”
聞言,上官海棠當(dāng)即冷聲喝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是個聰明人,我不相信,你聽不懂我的話。”
江晨話音落下同時,上官海棠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如果柳生但馬守不是曹正淳的人,那他會是誰的人呢?她并沒有往朱無視身上想她無法想象,不敢去想,也不覺得會是朱無視。在這一點上,朱無視做的很好,至少,在段天涯、歸海一刀、上官海棠三人的心中,朱無視就是一個大大的忠臣、好人。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與柳生但馬守同流合污的。
“上官海棠,你是不愿意想呢,還是真的想不到呢?”
她既然抱有幻想,那么,江晨就把這個幻想徹底打破:“你應(yīng)該清楚,這個世界上,除了曹正淳,還有一個人是可以控制柳生但馬守的?”
“不可能!”
上官海棠斷然道:“義父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再,天下奇人無數(shù),愿與這人同流合污的絕不會少,就比如閣下!”
“哈!”
江晨不可置否的為之一聲冷笑:“你太高看我了,也太看低我了,你知道嗎?我這個人最討厭東瀛的人,區(qū)區(qū)一個柳生但馬守,還不足以讓我破例,更何況,若真的是我,你覺得你們現(xiàn)在還能活著嗎?”
上官海棠道:“就算不是你,那也絕不可能是我義父!”
“是與不是,你不妨自己去問你義父。”
江晨冷笑道:“不過,只你一人能走,歸海一刀必須得留下,或者你可以試試,能否當(dāng)著我的面帶走歸海一刀。”
“你……”
上官海棠驚怒不已,她雖有心,但她心知,江晨的武鞏高,高深莫測,當(dāng)世唯有她的義父鐵膽神侯朱無視方可匹敵,根不是她能夠?qū)Ω兜模玛P(guān)歸海一刀性命,要她放棄,實在不甘。
“你究竟想怎么樣?”
面對著上官海棠的急問,江晨卻悠然回之一聲輕笑:“我無意與你為難,但歸海一刀必須得留下,你送他回水月庵吧。”
上官海棠無奈,只得送歸海一刀回水月庵,她心中驚疑,暗自思量,不知江晨為何如此看重歸海一刀,難道只是想要一刀入魔不成?
“莫非,他想對付義父……”
驀然,她想到了一個可能:若一刀真的入魔,大開殺戒,那么,義父只怕不出手也不行了,而且,到時皇帝怪罪下來,義父也有責(zé)任。
“一定是這樣……不行,我一定要眷通知義父……”
將歸海一刀安置在水月庵中的一間靜室內(nèi)休養(yǎng),入夜之后,上官海棠悄悄出了水月庵,沿著后山林道,往外走去。她自以為心翼翼,卻不知道,黑暗之中,江晨正望著她的背影,臉上滿是微笑,隨即,轉(zhuǎn)身向著水月庵而去。
“施主,你來了。”
水月庵中,歸海一刀靜養(yǎng)的屋之外,路華濃看著信步而來的江晨,臉上滿是警惕之意,同時,她的身子擋在門口處,似是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江晨擋在門外。
江晨見狀,微微一笑,腳下絲毫不停,整個人好似無形無質(zhì)的幻影,竟?fàn)枏穆啡A濃的身上直接穿了過去,進(jìn)入了室內(nèi),來到歸海一刀的床榻之前。
看著靜躺在床上的歸海一刀,他當(dāng)即滿意一笑:“很好,魔已入心,接下來,就是出魔,歸海一刀,算你杏走運,遇上我,也算是緣分,且讓我助你一臂之力,看看能否突破極限,真正掌握阿鼻道三刀!”
話間,他猛然一掌,重重?fù)粼跉w海一刀額頭之上,頓時間,上官海棠插在歸海一刀身上的三十六根銀針君崩飛。
“施主,還請字!”
轉(zhuǎn)過身來,路華濃見狀大驚,她連忙開口求勸,可哪里來得及?
江晨逼出歸海一刀體內(nèi)銀針,淡然微笑以應(yīng):“放心,我對他并無惡念,相反,我正在幫他”
未曾遭遇任何阻攔,上官海棠離開水月庵所在地域之后,連忙快馬加鞭,直奔京城,臨走之前,她用銀針封住了歸海一刀的內(nèi)力,使他陷入昏睡,但卻不知能管多少時間,且有江晨一旁窺視,她很擔(dān)心歸海一刀,所以她幾乎是在不眠不休的趕路,終于在三日后到了護(hù)龍山莊。
“義父!”
上官海棠顧不得休息,直接找上了朱無視。
“海棠,你怎么了?”
朱無視見狀,連忙滿臉關(guān)切道:“對了,這段時間,你不是和一刀在一起嗎?難不成一刀出事了?”
“是的。”
上官海棠焦急道:“一刀急于為父報仇,所以他修煉了歸海百煉前輩留下的雄霸天下與阿鼻道三刀,近乎入魔,義父,你快去救救一刀吧。”
“什么?”
聞言,朱無視不由得眉頭大皺:“你是一刀修煉了雄霸天下與阿鼻道三刀?”
“是的。”
上官海棠應(yīng)聲道:“義父也聽過這兩套刀法?”
“不錯。”
朱無視臉上神色大變,當(dāng)即皺眉解釋道:“為父在大內(nèi)記載中看到過有關(guān)這兩套刀法的介紹。雄霸天下兇猛霸道,無堅不摧,但修煉此刀的人都會被刀控制,難以自制。而阿鼻道三刀更為可怕,也是天下至邪刀式。若修煉雄霸天下的人出刀時還會有三分清醒,介乎人魔之間,那修煉阿鼻道三刀的人,就完是被刀控制的惡魔。一刀兩刀皆修,隨時都可能入魔的。”
聞言,上官海棠頓時臉色慘白,連忙道:“義父,那該怎么辦?一刀的狀況極為危險,我,我根沒有辦法,還請義父救救一刀。”
朱無視嘆息一聲,道:“海棠,我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不能出京城。唯有把一刀帶來,我才有機會出手。”他似猶豫了一下,道:“海棠,這次怕是要請出天涯了。”
“對,有大哥在,一定可以把一刀帶回來的。”
上官海棠先是一喜,繼而轉(zhuǎn)悲:“不……義父,這次若您不出手,我們恐怕還是帶不回一刀。”
朱無視眉頭一皺,問道:“怎么?其中還有波折?”
上官海棠苦笑著應(yīng)道:“不錯,那個曾夜闖皇宮大鬧天牢的江晨也在那里,就是他引導(dǎo)一刀修煉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的,現(xiàn)在,他將一刀困在了水月庵中,不許離開。”
“江晨?”
聞言,朱無視臉上神色頓時一沉,難怪,柳生但馬守去后再無信息,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心中動念,但臉上卻無半點顯露,他問道:“他可有對一刀不利?”
“這倒沒有。”
上官海棠曳道:“他將一刀困在水月庵,要一刀接他十招,才告訴一刀殺父仇人是誰,可是,一刀連他一招都接不住。”
“嗯?”
朱無視心中一驚,一刀的武功如何,他最清楚不過,入魔之前,已屬當(dāng)世一流,入魔之后,怕是足以位列頂尖高手,居然接不篆晨一招,可見江晨此人武鞏高,著實不可酗,若要成大事,此人是個變數(shù),非除不可。
當(dāng)下,他自沉吟道:“這樣,海棠,你還是去找天涯,將他回來一趟,有江晨在,一刀暫時不會為惡,我們還有時間想辦法。”
“好,我這就去。”
上官海棠應(yīng)聲而去,她雖然有些懷疑,但是,柳生但馬守之事,她終究還是沒有出來,哪怕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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